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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議論紛紛。

不過也沒過兩日,新一年的秋闈便開始考試,也消停了下來。

謝琢與顧知楓也要參加這一次的秋闈,謝宜笑還回了一趟謝家,聽了謝老太爺對謝琢的一番告誡,讓他放平心,能考上盡量考上,不然丟謝家的臉,要是實在不能考上,那就等下回。

但就算是考上了,明年他也不用參加春闈,至少得等三年後。

如今謝老太爺退了下來,謝家還有三人在仕途,謝瑾也才是入仕兩三年,如今謝家正盡心安排謝瑾的事情,他需得等一等。

謝琢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他還年輕,沈澱個三年再考春闈最好。

他與謝瑾年紀也相差兩三年,原本謝瑾明年考春闈更穩妥些,但因著要錯開時間,謝瑾兩年前提前考了,而他也往後推三年,家裡也能安排得開。

三年後謝家會安排謝瑾外任,自他入仕滿打滿算六年,也足夠他打下基礎,之後便去地方上做點業績,慢慢地往上走。

等到了那時,謝琢若是能考上,正好補上。

秋闈熱鬧了幾日,等考完了秋闈,便到了季丹姝出嫁的日子,年家提前去了季家那邊接人,廿五那日正好入帝城,在季家的宅院暫歇,廿六便是大喜之日。

當日下午,謝宜笑和謝家人去了謝家宅院看她,季丹姝還是有些緊張,見到謝家人才鬆了口氣。

謝夫人對她道:“嫁了帝城,謝家也算是你娘家,若是人家欺負你,盡管回來,舅母和你舅舅們定然給你做主。”

謝珠道:“就是,就當做自己娘家好了。”

謝宜笑與謝珠都給季丹姝準備了一份添妝禮,留在季家用了夕食才離去。

季家這邊是季丹青和兩位堂兄前來送嫁,離開到時候三人親自將人送出門,謝宜笑對季丹青道:“若是有了空閒,也來容家這邊坐坐。”

季丹青自然是應下,既然來了帝城,親戚自然是要走一走的,與他母親血脈最近的姐妹就是這位小姨母了,餘下的都是旁支的。

待謝宜笑走了之後,季丹青的一位堂兄鬆了口氣,拍了拍季丹青的肩膀道:“你這位小姨母看著年紀不大,但氣勢確實不小。”

端的是長輩的姿態,令人不敢造次,回話都是認真想一想。

季丹青笑了笑:“我小姨母可是容九夫人。”

容國公府九少夫人,不久之後便是王妃了,走到哪裡不被人敬著,若是她沒有點氣度,豈不是要被人小看了。

“也是。”這可是一門貴親,季丹青的兩位堂兄投來羨慕的眼神。

次日,年家和季家大喜,年寒生穿著喜服上季家迎接新娘,在年家大擺宴席,謝宜笑與明氏午時剛過便去了年家。

二人到了年家,自然被奉為貴客,年寒生的母親年夫人親自前來招待。

年寒生的母親是年大人恩師的女兒,年大人出身寒門,承蒙恩師教導培養,還娶了自己恩師的女兒。

也有許多人傳這位年夫人是個山中母老虎,將年大人管得死死的,別說是納妾了,就算是多看別的姑娘一眼,她都要發飆的。

謝宜笑與這位年夫人在別的宴會上也碰見過,瞧著倒是一個恩怨分明之人,對她也挺熱情的。

“寒生成了親,我也就放心了,為了他的親事,我也是操碎了心。”

年大人歸帝城任京兆府尹,帶著全家回來,當初長寧侯府欲與年家結親,年夫人就不大樂意,覺得長寧侯這個姑娘肯定有問題,要不就是不守婚盟事到臨頭不願嫁人,要不就是真的有病,年家實在是要不起。

但礙於年大人與長寧侯之間的同窗之誼,又想著與長寧侯府結親不錯,隻能認下,誰知這長寧侯府的姑娘真的是一個坑。

後來她也為年寒生看過幾家姑娘,也談不合適,最終和季家定了下來。

季家雖然不在帝城,但有謝家在,季丹姝的舅舅表哥都很優秀,日後也算是年家的姻親了,如今還有一個嫁了容國公府的小姨母,單單看這兩門親戚,便能補足年家勢單力薄的不足。

謝宜笑道:“或許他的姻緣便在此,旁的都是徒勞,隻要結果是圓滿的,這經歷有多曲折,也不算什麽事情。”

年夫人聞言一笑,表示讚同:“你說的是,待改日讓他們小兩口去拜見您這位姨母。”

“好。”

申時過後,朝中的官員下值歸來,也陸續前來恭賀,容辭也與幾位能說得上話的人一同前來,不多時,新娘進了門,然後便準備開宴。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女客這邊的酒席散得差不多了,男客那邊還在喝酒閒聊,明氏問謝宜笑是要等容辭還是先回去。

“他們那些人喝酒,也不知道喝到什麽時候,這要一直等著也不是法子,咱們先回家去,管他們什麽時候散呢。”

謝宜笑覺得有道理,不過不打招呼走了也不好,便讓明心過去問一聲,問他是要先回家還是要留下來和這些人喝酒聊天。

不多時,容辭便帶著陸追明心一同過來了。

邊上的人見他匆匆而來,便打趣道:“九公子這麽急著,莫不是怕你夫人丟了不成。”

“可不是,那些個男子,一旦喝起酒來,那就是沒完沒了,一個個都在興頭上,你要是多催他幾次,指不定就要翻臉了。”

容辭麵色平靜,一點也不將這些人的打趣放在心上,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對謝宜笑道:“夫人,回家了。”

第872章 狀元混得這麽慘的,他可是頭一個

容辭這話一出,在場的夫人一陣笑,謝宜笑麵上止不住有些發紅,忙是起來道:“諸位,我們先離去了,改日得了空閒,一同去江上清風樓吃茶。”

有人笑道:“九夫人說話可要算話,下次記得請我。”

謝宜笑微笑:“算話,改明兒有空,咱們便去吃吃茶聽聽戲去。”

“那感情好,你們趕緊走吧,省得你家這位像是怕你丟了似的。”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笑。

謝宜笑在眾人的笑聲之中拉著容辭趕緊跟著明氏一同離開,明氏自己上了一輛馬車,讓謝宜笑跟著容辭這一輛。

待上了馬車了,謝宜笑便將早早就準備好在馬車上的醒酒茶倒了一杯給他,問他:“今日大哥沒來嗎?”

“有事出門去了,這幾日都不在帝城。”

謝宜笑微訝:“大哥也出門去了?”

“午時離開帝城。”

容辭喝了一口醒酒茶,麵上平靜,容尋此番離開帝城,便是為了閻羅殿的事情,閻羅殿不能繼續留在世間,而且昔日閻羅殿曾暗殺過容尋,容尋自是咽不下這口氣,要親自鏟除那地方。

容辭能來得這麽快,也因為有些擔心容尋,又聽說她要回家了,便再也沒心思與那些人喝酒閒聊了。

謝宜笑見他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也沒有多問容尋到底出門去幹什麽,她抱了一個軟枕坐在木榻上靠在車廂上,馬車搖搖晃晃,咯得她有些不舒服,她又拿了個軟枕墊到腰後,這才舒服多了。

容辭慢慢地喝著解酒茶,將這一盞茶都喝完了,又吃了塊糖散了嘴裡的酒味,這才靠了過去,攬著她躺下。

謝宜笑見他閉上眼,便問他:“你醉了嗎?”

“沒有,就喝了兩杯,餘下的都在喝茶。”眾人皆知他不愛飲酒,這兩杯一杯是新郎官敬的,一杯則是一群人起哄敬新郎官的。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那你有什麽苦惱的事情嗎?”

容辭微頓,伸手遮上她的眼睛:“這般明顯?”

“看著有點心事。”

“我隻是有些擔心大哥。”

閻羅殿存在十年之久,朝廷也不是沒想過剿滅,但是一次次的無功而返,而且裡麵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容尋再有本事,之前不知遇見了多少險境也都走過來了,可他作為弟弟的,很難不擔心。

謝宜笑不知容尋到底是去幹嘛去了,但見容辭擔憂,想來不是什麽小事,眼皮子跳了跳,隻能安慰他道:“大哥這般有本事之人,經歷的事情可多了,定然不會有事的。”

容辭雖然也不差,但他的長兄同樣的優秀,若是真的要相比一番,二人之間還差了十年的閱歷,自然是有不足的地方。

“我也懂得這個道理。”容辭伸手擰了擰眉心,“隻是心中有些擔憂罷了。”

擔憂隻是人之常情,謝宜笑自然是懂得的,就像之前他在外頭,她也相信他能保護好自己,也能將事情辦好,可心中也難免擔憂。

待回去之後,謝宜笑便讓人備上熱水,讓他舒舒服服地泡個澡緩解一下心情,還親自上陣給他搓背。

容辭沒料到還有這種待遇,詫異了一會兒之後,伸手將她拽了下來,夫妻二人一同洗了個鴛鴦浴,待起來的時候,洗浴室裡的水都濺得到處都是。

待躺在床榻上,謝宜笑卷著被子躺到裡麵去,忍不住瞪了他好幾眼。

真的是,她都心疼心裡不暢快,他倒是有這般興致胡來。

到了第二日早晨,謝宜笑起得晚了一些,吃早食的時候還聽紅菇說了昨日年家喜宴上的鬧劇。

“那徐狀元和夫人險些是當場鬧了起來,所幸顧忌這是別人的喜宴,徐狀元這才忍了下來將徐夫人帶走,奴婢聽說,徐夫人當場就哭了起來,還說徐狀元有二心,想要棄了她再娶新妻,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徐青亙的夫人柳氏,帝城中人誰聽了都要搖頭,覺得徐青亙這好好的一個前途無量的狀元郎都被這夫人耽擱了。

這位柳氏大概是知曉自己出身低微,又是以恩情相逼才逼得徐青亙娶了她的,故而將這位夫君看得很緊。

一旦徐青亙久不歸家,她是勢必要找來讓他回家,甚至是責怪旁人帶著徐青亙喝酒,還胡說對方要給徐青亙送美妾,讓他們夫妻不和,鬧得很不好看。

原本徐青亙狀元出身,也算是不錯了,不管是帝城的諸位公子還是那些文人還是很願意與他往來的,但這樣的事情鬧多了,久而久之,那些人自然是和徐青亙疏遠了。

同樣因為這事,徐青亙對柳氏很不滿,一度想過和離,但是他一提柳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連同撫養他長大的舅父也道,若是他敢和離,他便一頭撞死在門前。

徐青亙顧忌著名聲,顧及養他長大的舅父,硬生生地被柳氏製住,如今兩年過去了,在帝城混得是人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狀元混得這麽慘的,他可是頭一個。

“狀元又如何,若是他不想法子解決這柳家,這一輩子怕是都要被柳家給毀了。”明心忍不住搖頭。

就連明心都懂得這個道理,何況是別人,但如今徐青亙已經將柳氏娶進門,隻要他舅父還在,柳氏還活著,他這輩子都掙不開這個枷鎖。

“當初就不該娶。”緗葉吃了塊糕點,輕笑了一聲,“柳氏這樣的女子,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