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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若是廖家有別的條件,他或許可以滿足,但這件事是不行的。

但見到茶館門口出正站著幾個路過的公子哥在買茶水喝,司雲朗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隻能退回雅間之內,任由孔氏上馬車離開。

等那群公子哥勾肩搭背離開,司雲朗再出來的時候,孔氏的馬車都已經不見了,司雲朗急得都要額頭上都是汗,正想上馬車去追,卻又被店家喊住。

“公子!公子!您還沒付錢呢!”

孔氏定了雅間,卻是沒有給錢的。

司雲朗急著想走,掏了掏袖袋發現自己沒帶銀子,趕緊讓留在馬車邊等候的小廝將錢銀付了,這才上了馬車,讓車夫趕車快一些,趕緊去追。

但孔氏大約是不想與他再討價還價,不知是叫車夫趕路走快些還是直接從岔路口那裡離開了,司雲朗的馬車一直追到鬧市大道,也找不到廖家馬車的身形。

司雲朗的臉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紅,五顏六色地變化著,心裡暗暗後悔當年不該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情,以至於留下這個禍根被人拿捏逼迫。

他握緊了拳頭,惱怒地捶了一下車廂,心裡想著該怎麽讓廖家退讓,要他娶廖竹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若是廖家這邊還說不通,也隻能等廖竹音從牢裡出來,他找她談一談了。

既然她那麽喜歡他,這麽多年來都對他念念不忘,還偷偷為他生下容晴,她也該為了他的處境著想一二才是。

時間慢慢地如同流水而過,臨近六月,謝宜笑去參加了謝家小姑娘的滿月宴,這個時候前去查看各地春耕的官員也陸續歸來帝城。

長寧侯府一家團聚,長寧侯謝過了青嫿王女的相助,還問青嫿王女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但凡他能做到的,不違背忠義孝道的,他都願意去做。

青嫿王女謝過了他,隻提出了讓他幫忙收集一些書籍,她想多帶一些書籍日後回南越。

謝宜笑還問青嫿王女,問她要不要與長寧侯府的人相認。

若是換做以前,謝宜笑可能不會問這些話的,畢竟青嫿王女隻有顧幽的記憶卻沒有感情,顧幽的記憶對她而言,或許就像是別人的一段過往,她願意幫助長寧侯府已經不錯了。

但謝宜笑見如今青嫿王女與周氏相處越發的像一對母女,青嫿王女似乎也很享受這樣的溫情,青嫿王女可能在帝城留不了多久了,若是不相認,指不定這日後想起會覺得遺憾。

青嫿王女搖頭拒絕了她,與她說道:“若是相認,日後終究是要分別,雖然這些日子以來,我確實與他們有了一些感情,但也僅僅是如此。”

“前塵往事,都讓它隨風散去吧,就讓他們覺得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算是心有悲傷,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慢慢地愈合。”

“若是他們知曉了我的存在,我又與他們分別,今生可能不會再見,他們都該對我心心念念,牽腸掛肚。”

謝宜笑聽她這麽說,也沒有再提這件事,大約世間上的許多事情都是兩麵的,相認與不相認都有好壞,既然這是青嫿王女的選擇,那便這樣了。

而且若是相認,長寧侯府與青嫿王女難免會有通信,一個侯府一個他國儲君,對他們似乎也沒什麽好處。

“你準備何時離開?據說西涼那邊已經遞上了離開的奏折,待批示下來,不日便要離開東明了。”

說起來也有幾分好笑,自從懷南王入獄之後,西涼打算讓昭柔郡主嫁懷南王和親一事付諸東流,西涼又將目光投向了安王寧王,還說就算不能做正妃,側妃也行。

但因為折蘭公主一事,這安王寧王兄弟倆都對這些他國的公主郡主避之唯恐不及,西涼折騰了快一個月了,但這兩人是見了西涼國的人就怕,趕緊溜之大吉,根本就沒有任何成果。

無奈之下,西涼國隻能死了這心,準備離開東明了。

青嫿王女算了算日子,最後道:“最遲八月底,我便要離開了。”南越在南,南邊的環境會溫暖一些,十月十一月也沒那麽寒冷,在那個時候回到那邊就行了。

接下來這幾個月,大概是她這一生唯一留在帝城與長寧侯府相聚的日子了。

青嫿王女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酸酸漲漲的,這是她一直沒有過的情緒。

自她清醒過來之後,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沒有記憶也沒有感情,故而對任何人都有些冷漠疏離的,便是對她那位對她感情至深的母王,她也是剛剛開始相處不久,感情也隻是一般。

如今的她像是一點一點地找回了做人的樣子,慢慢地有了人的感情,也多了一些人氣。

謝宜笑點點頭:“到了那時,我為你送行。”

“好。”

第808章 他呢?他怎麽沒來接我?

臨近六月,天氣越發的炎熱,碧波湖上的蓮花綻開了一朵又一朵,蓮葉亭亭如蓋,蓮花俏麗羞澀,如同那隔著輕紗的美人。

彼時,江上清風樓又開始熱鬧了起來,約幾個友人,來此吹著湖風喝茶賞景閒聊幾句,儼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帝城最不缺的便是各種熱鬧事,前有景陽侯夫人走遍各家隻為給司雲朗尋一門好親事,最好是公爵府邸的名門貴女,實在不行就官宦人家的貴女,而且還不能成過親,要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最好連議親都沒有。

據說國子監祭酒鄧家在景陽侯夫人登門的時候,直接是將大門都關起來了,連門都不讓進,鄧婉如與曹絲錦相熟,謝宜笑還聽曹絲錦說過此事,說鄧婉如為此被氣哭過好幾次。

鄧婉如比曹絲錦大一歲,今年也才十六,正是要說親的年紀。

她家中雖然比不得這些國公府侯府,但也頗有幾分地位,她一個花一樣的姑娘合該是配一個年輕俊美的公子才是,叫她去嫁一個年近四十、還有一個原配以及幾個年紀都要與她年紀相同的男人,這不是淘汰她嗎?

曹絲錦還道要給鄧婉如瞧瞧有什麽合適的公子,為此還問了問謝宜笑謝鈺和顧知楓有沒有定下什麽親事。

謝宜笑對謝鈺的情況不知,又不能和旁人說顧知楓喜歡明鏡的事情,自然是搖頭說不知道,讓他們去問謝家和長寧侯府。

若是顧知楓不願,他自然會想法子拒絕,若是他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辦妥,鬧得亂七八糟,那他日後也護不住明鏡,如此不要也罷。

在謝宜笑心裡,明鏡可比顧知楓要重要得多了。

景陽侯府的這場戲演罷,又到了懷南王府,按照道理來說,這懷南王都入了大獄了,懷南王府如今都還被禁軍包圍在府裡出不來,也沒什麽戲好看的。

但女人多了,是非自然多了。

沈太妃惱恨顧悠將懷南王迷得暈頭轉向,想趁著懷南王不在的時候將顧悠這個禍根給除掉,但懷南王雖然入獄,卻也留了幾個人給顧悠的,顧悠與沈太妃鬥得是旗鼓相當。

沈太妃心狠手辣計謀也有些,但顧悠運氣不錯,屢屢逃過算計,最後還鬧出了一樁大事。

原來沈太妃實在受不了,想下毒將顧悠給毒死,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亂子,廚房送去給顧悠的吃食巧合的送到了新晉的柳側妃柳含煙那裡。

柳側妃喝了之後險些是毒發身亡,也幸好是禦醫來得快,將人救了回來,不過這肚子裡的孩子卻當時就沒了。

懷南王入獄,這將來還不知道如何,柳側妃這肚子裡的孩子是眼下懷南王唯一的骨血,就這樣沒了,沈太妃幾乎是要發瘋,以毒害皇族子嗣之名,要將顧悠杖斃。

但巧的是,那會兒夙燁王子正好去了懷南王府,將險些被打死的顧悠給救了出來,最後為了將顧悠帶走,還請了大理寺前來查明真相,還顧悠清白。

這還是昨日的事情,鬧得可轟動了,現在的顧悠就躺在使臣館裡,據說還沒醒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一日謝宜笑又請了青嫿王女去江上清風樓喝茶,一起聽了樓中的各種議論。

青嫿王女麵上的表情冷靜:“她這人的運氣素來都是這樣,總是遇見這樣那樣的危險,但又往往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化險為夷,平安度過。”

要說對顧悠運勢的了解,誰人也比不過青嫿王女,或者說,誰也比不過顧幽。

謝宜笑轉頭看向湖麵上的蓮花,風吹過蓮葉起伏如同碧波,朵朵蓮花或隱或現,宛若仙子,她問:“你覺得她的運勢現在如何?懷南王的運勢又如何?”

如今懷南王非但沒有借到顧悠的運勢化龍,還因為軍機圖一事將老底給掀了,此時人在牢獄,容辭等人都在清洗他的勢力,別說是像書中一樣登位為帝了,能頭尾俱全地從牢裡出來已經是幸運了。

而且陛下有了退位之意,早在他六十萬壽之後便命太子殿下任尚書令之職,將朝堂的事情大多都交給了太子殿下,他自己連上朝的次數都少了。

太子殿下如日中天,豈是如今的懷南王能比的,就連之前一直跳躥的寧王,見太子殿下做了尚書令之後都消停了許多。

說到這個,青嫿王女露出了一些柔和的笑容來:“若說這顧悠,說她運勢不好吧,她每每似乎都能化險為夷,但若是說她好的,她似乎又很倒黴,總是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一身狼狽一身傷,這大概便叫做福禍與共吧。”

“至於懷南王...且看你家夫君的本事了。”

想要登高,一就是運氣逆天,前麵擋著他的人都死絕了,他白撿了這帝位,這二嘛,就是有足夠的權勢,將上麵的人拉下來。

謝宜笑道:“我家夫君,定然全力以赴。”

且不說什麽忠君大義,就論私的,懷南王若是登位,容國公府上下估計都得玩完,這等大事,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了。

青嫿王女笑了笑:“若是有緣,希望是看到你家夫君得勝歸來,不過這得快一些,若是回來遲了,我就得離開了。”

不能親眼見到改變了命運,塵埃落定,也是一樁遺憾。

謝宜笑也笑:“這有什麽打緊的,便是你離開了,到時候我再給你書信一封,再贈你一壇帝城的酒,當是與你共飲了。”

“好。”如此,也沒有遺憾了。

此時日至午時,江上清風樓這邊熱熱鬧鬧,客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而在西城的京兆府牢獄裡,安靜得腳步聲都仿佛放大了許多倍。

今日正是廖竹音三月刑滿之日,孔氏親自來接廖竹音出獄,廖竹音看了又看,仿佛是想看到那個她期待的人,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來人,眼底的光慢慢地暗了下來。

“他呢?他怎麽沒來接我?”雖然在獄中,但有廖家人前來看望,廖竹音自然是知道司雲朗恢覆記憶的事情的。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她便一直在等著他來看望她,來接她離開。

可是一次都沒有。

她還在心中暗自給自己解釋,說他也有諸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