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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地方去了。”容亭欲想勸她一勸,“年輕時,喜愛你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鯽,可等再過幾年容顏不再了,那邊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等到那時再說吧。”白蓮姑娘含笑接過了裝銀兩的袋子,打斷了他的話,“妾身多謝三爺饋贈,如此便走了,就此保重。”

容亭頓了頓,也沒有再勸說,隻是拱手道:“保重。”

白蓮姑娘笑笑,轉身娉婷裊裊地上了馬車,命車夫驅車離去,徒留一陣香風。

不一會兒,馬車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巷子轉角處,容亭在門口站了許久,最後輕輕嘆了口氣。

“三哥。”

容亭聽見有人喊他,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去卻見容修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手中還提了一個提盒。

“六弟。”容亭微訝,“你怎麽來了?”

容修道:“住得不遠,我方才從食館裡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鹵肉回來,阿愉叫我帶一些過來給你,食館的鹵肉做得真的相當不錯,你和阿曉可要仔細嘗嘗。”

“弟妹有心了,真的是多謝你們。”

“對了,三哥,方才那是誰呢?”容修問他。

容亭頓了頓,然後道:“是先前的白蓮姑娘,我將賣身契給了她,讓她離開了。”

容修這才想起這白蓮姑娘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驚訝問:“三哥讓她離開了?”

他原本以為這樣一個女子,都已經落到手中了,成了侍妾了,容亭會將人留下來,沒想到他竟然讓人家離開了。

帝城的諸多公子哥和風流才子聽聞這白蓮姑娘成了容亭的妾室,無人不痛心疾首,覺得是遺憾,他倒是不在乎。

容亭嗯了一聲:“我這清靜慣了,不想多留這麽一個人,也不大適合她。”

他也並非是不喜女子,隻是真的厭煩了妻妾的事情,就算是日後他會再娶,也不會留一個妾室下來,走了是最好的。

“你成親也有一段日子了,日子過得如何?”

容修聽他問這個,頓時麵上的笑容都燦爛了:“自然是極好的。”

他家這位夫人真不愧是謝家出來的姑娘,家裡的事情那是安排得穩穩妥妥的,而且他回家也能有口熱飯吃了,要說多富貴可能沒有,但小日子真的是過得不錯。

容修想起夫人,便不打算再留了,他將提盒遞給容亭:“東西給你,你讓廚娘熱一熱便能吃了,我就回去了。”

“不進去坐坐?”

“不了不了,好不容易忙完回來了,我便回去陪阿愉去了。”說到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見容亭似乎是瘦了不少,身上似乎還有些暮氣的樣子,他又忍不住道,“三哥你也快些娶一房夫人回來,到時候你就知曉這有夫人是個什麽日子了。”

“不過那廖氏不算,她的心思都不在你身上,怎麽能算呢,你娶一個願意跟你過日子的嘛。”

容修說完這些話,也沒有多留,匆匆跑回家見他夫人去了。

容亭有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娶個夫人,真的這麽高興?”

他回想起當年,他將廖竹音娶過門的時候,真真是春風得意,畢竟是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這就跟天上掉下餡餅似的,幾乎要將他砸暈。

他也曾暗暗地發誓,會一輩子待她好。

可是呢?

結果呢?

從最初的滿心歡喜,到了今日的痛苦麻木。

或許這樁婚事最開始就是算計,就是錯的,便注定了沒有什麽好結局,但他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心上有密密麻麻的疼。

或許,他真的是該娶妻了。

就像是大家說的,娶一位妻子回來,奔向新的生活,將這日子過好了,如此才能撫平以前的傷口。

隻是他不知道,若是他娶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是否是真心願意與他在一起的,而他自己,是不是能做好人家的夫君。

不再重蹈覆轍。

容亭捏了捏手中提盒的提手,吹著巷子裡的風,長長地嘆了口氣。

謝宜笑在長安樓聽夠了八卦,臨近午時便與謝珠謝愉分別,坐著馬車去了長寧侯府,剛剛到了門口,便正好碰見了獻姑出門。

“表姑奶奶今日怎麽來了?”獻姑見了謝宜笑的馬車,滿臉歡喜,“奴婢正要去容國公找您?”

“找我?”謝宜笑微訝,“可是外祖母找我?發生什麽事了?”

“表姑奶奶勿要擔心,乃是大喜事也,夫人她好了!”

“什麽?”這會兒謝宜笑正撩開車廂車窗的簾子和獻姑說話,聽她說這話,豁然站起來,險些是撞到了車廂頭頂。

她快步掀開車幔下了馬車:“你說什麽?”

“夫人好了!”獻姑激動得滿臉通紅,“夫人她記得事了!”

“昨日夫人不是發病了嗎?便去請了王女前來,昨夜王女不放心,便在府上歇下了,到了半夜,夫人又發病了,也不知道是夜裡值夜的人怎麽回事,都沒有看住她,她自己悄悄地摸去了幽若苑。”

“昨夜老夫人正好是將王女安置坐在幽若苑裡,夫人便以為是找到了大姑娘,抱著王女哭了一場,然後也死活的不肯放開。”

“那現在如何了?”

“昨夜夫人抱著王女睡了一覺,早上醒來的時候便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夫人固執地認為王女便是大姑娘,不是什麽南越國王女。”

謝宜笑懵了一瞬,這算是好了還是沒好?

“禦醫怎麽說?”

“禦醫說他也不知,不過眼下這情況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夫人記得人和事了,也勿要再刺激她,雖然這瘋病,猛地一下刺激她,確實也有利於她恢覆,但稍有不慎,是要出大問題的。”

長寧侯府的人一直都知道,若是拿顧幽來刺激周氏,她可能會一朝清醒過來,可同樣的,這做法太過危險,可能會更瘋,也可能會丟了性命。

長寧侯府不敢冒這個險。

昨夜的事情是突然,不過情況倒是往好的一麵發展。

第787章 這是在催生了吧?

謝宜笑鬆了口氣,這往好的方向發展就好,就怕出了什麽不好的事。

“你要去尋我,可是外祖母的意思?”

“老夫人讓奴婢去告知表姑奶奶一聲,也讓表姑奶奶放心,隻是沒想到今日表姑奶奶也過來了。”

“閒來無事,便想過來瞧瞧外祖母。”謝宜笑是真的體會到了這嫁得近的好處,不管是回謝家還是回長寧侯府,坐上馬車半個時辰就能到。

“老夫人見您來了,定然會很高興的。”

謝宜笑已經來了,獻姑也不必再跑一趟,吩咐了下人不用準備馬車,便請謝宜笑往大門裡走去,一行人先去去了壽安堂見江氏。-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路上的時候謝宜笑還問獻姑:“大舅什麽時候回來?”

獻姑道:“哪那麽快就能回來了,世子爺這兩日也要出發,要將之前朝堂安排的事情給辦妥了,總不能耽擱了公事。”

東明有一樁是與前朝歷代都不一樣的,一個是重陽祭,一個便是春耕了。

重陽祭是為了祭祀先烈,春耕,大概是因為這個朝代創建者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戰亂,見多了百姓饑寒交迫之苦,故而特別重視農耕,每年春耕都會派出不少朝臣去各地巡視、查看百姓耕種。

雖然說年年差不多如此,該耕種的耕種,可還是要派人去巡視看一眼此能放心。

謝宜笑點點頭:“也是。”

見了江氏,正好與江氏一同用午食,而後便坐下來喝茶說話,恰逢春日花正好,謝宜笑讓人剪了一些回來,又叫獻姑拿了幾個花瓶出來插花,給屋子裡添一些好景色。

江氏便坐在邊上喝茶,看著她插花。

“你大舅母能好了,那自然是最好的,你大舅和你大表哥也一直擔憂她,我年紀大了,也多年不曾管事,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到時候等你大表哥的媳婦進了門,這府裡的事情,她們婆媳倆一起商議著。”

謝宜笑剪去一朵牡丹的一片葉子,問江氏:“昨日大表哥不是去了曹國公府嗎?曹國公府那邊怎麽說?”

江氏麵上有了一些笑意:“曹國公府那邊自然是願意體諒的,畢竟你大表哥又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麽事情,這好姻緣難求,雖然有些波折,但也希望你大表哥將人順利娶進門。”

江氏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外孫女,不知不覺,仿佛她已經變了不少,似乎是再也想不起她當年是個什麽樣子的。

世人皆道容國公九夫人謝氏女,性格良善溫和,聰慧機敏,向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不招惹到她,她願與你良善,但若是惹了她,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你也別總是往謝家還有長寧侯府跑,雖然你婆母和你長嫂都不管你,但也別總是跑得太多了,叫人說閒話。”哪裡又出了嫁的姑娘總是往娘家跑的。

“我婆母都不在乎這個,她老人家覺得隻要不做壞事,開心就行了。”旁的女子回一趟娘家還要和婆母說一聲,得婆家同意了才行,她這才不用。

說起來,她住在容國公府和比住在長寧侯府和謝家都隨性得多了,想出門就出門,怎麽高興怎麽來,婆家除了要求她每個月初一十五一家人一起用飯,其它的都不管她的。

“那是你婆母豁達,像你婆母這樣%e8%83%b8襟之人,原本便世間少有。”巾幗女將,這可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與她而言,國家、生死才是她會上心的事情,再來就是兒女小輩了,其他的東西她確實不放在心上。

謝宜笑聞聲笑得眉眼彎彎:“那也是我運氣好,這才遇上這麽一位婆母。”

“是啊,你運氣好。”江氏笑嗬嗬的搖頭,“既然是運氣好,就該惜福,早些生個孩子,不論男女,你婆母都應該高興了。”

這是在催生了吧?

謝宜笑頓了頓,將手中的牡丹花插到一隻粉彩牡丹花瓶裡,而後又拿起了一些別的話,打算給牡丹作配。

“你這丫頭,外祖母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生生生,日後肯定生。”謝宜笑心道這長寧侯府的事情解決了,她這外祖母沒有了憂愁,也有閒心管她的事情了。

不過她不敢說她這嫁人半年了,還和夫君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其實也不算純聊天啦,不過孩子暫時是生不出來的。

“外祖母,您就別擔我這個心了,我婆母她老人家呢,我是看明白了,若是我生了,她自然是很高興,但她一直覺得她那兒子能娶個媳婦回來不孤孤單單一輩子就謝天謝地了,還有有則好,沒有她也沒什麽想法。”

“你還是操心一下我大表哥的事情吧......”謝宜笑還想說三表哥,但是想想顧知楓對明鏡的心思,也隻得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