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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好。”謝宜笑聞言鬆了口氣,她還有心思伸手在一旁小竹籃上摸了一個核桃捏了捏,“不過她應當不願意見到我吧,我去了怕是有點不好?”

明氏睨了她一眼:“你去了,她就更想和離了,她先前不是說過,不願與你在同一個屋簷下嗎?”

謝宜笑伸手挽了一下耳邊的一縷發絲,笑得頗為無奈:“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功效,實在是令人長見識了。”

“想我容貌雖然比不得青嫿王女傾城絕色,卻也是上上佳,性格也算是和善,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竟然有一日被人討厭成這個樣子,連與我同在一個屋簷下都覺得萬分煎熬痛苦,巴不得離我遠點。”

看來明氏也更傾向兩人和離的。

俗話說得好,你叫不醒一個不願醒的人,容亭再怎麽為了廖竹音著想,可人家覺得你攔了她的路,不成全她,不讓她去追求她的幸福,她心中有恨有怨,覺得這是她一輩子最痛苦的折磨。

這一樁婚姻就像是一顆毒瘤,挖去了雖然很痛,但廖竹音走了之後,容亭也能過得輕鬆一些。

至於廖竹音,路是她自己選的,過得怎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不值得可憐。

明氏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疲累:“他們和離了更好,廖氏的心都不在三弟這邊,如今司雲朗回來了,更是不可能了,你口風緊一些,這件事別讓母親知道了,她若是知道了又要生氣了。”

容國公夫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年紀大了之後更是深居木蘭苑,無事甚少出門,若是想瞞著她,對府上的人說一說,還是可行的。

畢竟府上的人誰也不願讓容國公夫人生氣。

謝宜笑點了點頭,見明氏閉上眼不說話,自己也在估量著這事,手指在鐲鏈的珍珠上摩攃著,仔細想著這事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過了多時,馬車在天雨巷容亭家門口停了下來。

有守門人見是容國公府的馬車,便過來牽馬,開了大門迎接客人,容亭的長隨從裡麵匆匆跑了出來,請二人往裡麵走。

“世子夫人和九少夫人來了正好。”

明氏一邊往裡麵走一邊問:“家裡的情況如何了?我聽容曉說他爹娘吵了起來,還要動手?”

明氏得知這兩人吵架的消息還是容曉跑過去報信的,那小子嚇得不輕,險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明氏讓人去將他照顧好了,這才打算過來看看,正好碰到謝宜笑回來,便拉著她一同。

長隨滿頭大汗:“是吵起來了。”而且吵得不輕,“不過沒有打起來。”倒是夫人摔了不少東西,這會兒屋裡還一片狼藉來不及收拾。

長隨也覺得自家主子的夫人真的是腦子壞掉了,就算是司雲朗沒死,可這都十幾年過去了,她與司雲朗都各自婚嫁有兒有女,最多就嘆一句命運捉弄,今生無緣,非要和離算是怎麽回事?

而且就算是她和離了,難不成她就能嫁給司雲朗了嗎?

人家也有妻子呢!

再說了,容家也沒什麽對不住她的地方是不是?

明氏又問:“現在人在哪?”

長隨道:“夫人進了屋裡不出來,公子在院子裡。”

說話間一行人進了二門,擡眼看去正好見到容亭在正房簷下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著衣裳上濺了一些茶水,袖子也被撕壞了一邊,平日裡裡梳理得整齊的頭發有些淩亂,眉眼之間很是疲憊。

明氏和謝宜笑一同走了過去,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大嫂,九弟妹,你們來了。”

明氏目光在明廳掃過,地麵上淩亂地砸了不少東西,有花瓶被砸碎成好多碎片,有茶壺被砸得流出一攤茶水濺得到處都是,還有各種盒子、茶盞、瓷碟等等,甚至有一張椅子都被掀翻了。

看著就像是打仗似的。

明氏擰緊了眉頭:“你們打起來了?”

雖然她看不上廖竹音,但夫妻之間吵架就算了,打起來就不對了。

“沒。”容亭繃緊了臉皮,“沒打。”

明氏指了指屋子地上的東西:“那這是怎麽回事?”

“砸的。”

明氏想到那個場麵,有些無語:“她人呢?”

“在屋裡。”

“容晴呢?”

“也在屋裡。”

“你叫她出來,我有事和你們說。”

容亭沈默了一會兒,伸手摁了摁眉心:“沒用的,她不出來。”她現在一心想要與他和離,說什麽都不聽,甚至不願與他交談。

“不出來?”明氏也生氣了,喊了身邊的婢女去敲門,“使勁敲,若是她再不出來就讓人把門撞開,我看她能呆到何時!”

明氏話音剛落,正房這邊的那間寢室便有腳步聲傳來,然後寢室的門被豁然打開:“你們來我家做什麽?出去出去!給我趕緊出去!”

“容亭,但凡你是個男人便同意了與我和離,拖拖拉拉的實在是令人看不起!”

第690章 難道真的是愛情使人腦殘?

“別以為找來了她們就能勸住我,我意已決,是絕對不會更改的。”廖竹音臉色有些發紅,她死死地咬%e5%94%87,整個人像是萬分的痛苦和煎熬。

容亭沈默著不說話。

“勸你?”

明氏挑眉,掃了她一眼,隻見她這會兒穿著一身海棠紅的衣裙,麵上上了妝,細細地畫了眉,貼了花鈿,頭上梳了一個流蘇髻,長長的烏發垂落在背後,發髻雖然有些淩亂,但是簪著鑲寶金簪絨花。

真真是好一副未出閣姑娘家的盛裝打扮。

明氏到了嘴邊的話卡住了:“你這一身打扮是想要去哪啊?莫不是想要去景陽侯府?”

也難怪容亭這樣性子的人都能與她吵起來,換做誰都要火大,那司雲朗還活著的消息才剛剛傳開,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盛裝打扮去見她昔日的未婚夫。

她這是將容亭置於何地?將她的兒女置於何地?

明氏的目光冷了下來:“廖氏,你與你那前未婚夫之間的情誼我不管,但你如今還是容家的兒媳,我是不準許你跑去找司雲朗的,你也是有兒女的人,你這樣做將你的兒女置於何地?”

“那你就讓容亭同意和離啊!”廖竹音握緊了手指,心跳砰砰砰,手心都是汗,她的臉上有些薄紅,像是枯死的老樹突然煥發出光彩來了,那一雙沈寂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亮光。

“隻要和離了,我便是去找雲朗也與你們無關,也不會給容家丟人。”

“不可能的。”容亭垂下眼睛,整個人有些喪氣,他試圖與她講道理,“司雲朗已經娶了妻子,便是我與你和離,他也不會娶你為妻的,而且據說他已經有了三子一女。”

“那就與你無關了。”廖竹音打斷了他的話,司雲朗現在那個夫人是個大字不識的漁家女,據說生得還不好看,哪裡能與她相比。

司雲朗可是景陽侯府的世子爺,他的妻子怎麽可能是一個漁家女呢?

最多念及她生了四個女兒,開恩給她一個妾室之位,司雲朗肯定會另娶的,她與他有情誼在,若是她和離了,便能嫁給他了。

想到司雲朗,廖竹音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原本以為此生不能再與他相見,隻能等她入了黃泉,才有可能見到他,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回來了。

她是多想和他見一麵,好好看看他啊!

十幾年過去了,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她恍惚又痛苦,覺得自己年輕不再,想要仔細地打扮一番去見他,讓他知道她還和當年一樣美麗。┆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沒想到不知道誰人去傳了消息,她還未來得及出門,容亭便回來了。

“容亭,就當是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也知道我心中隻有雲朗,我們當初那樣的相愛,恨不得把命給了對方,我同他當初約好了在這人間做比翼,便是日後做了鬼,也一同下地獄......”

“你這般喜歡我,難道不能成全我嗎?喜歡一個人,原本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她,讓她過得高興。”

容亭的臉色很是難堪,雖然他知曉廖竹音一直還惦記著司雲朗,可沒想到她竟然當著別人的麵說出這種對別的男子一往情深生死不棄的話,將他這個夫君置於何地?

廖竹音見他臉色不好,繃著臉又不說話,咬了咬%e5%94%87又道:“難道你忘了當初了嗎,容亭,當初是你對不起我的,若不是因為那些事情,我便會一直守著等他回來的。”

“原本就是你使了手段,讓我不得不嫁給你,如今他回來了,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容亭的臉色僵了僵,似乎是手腳不知道都要往哪放了。

謝宜笑嗤笑了一聲:“你對那位司公子雖然是情深意重,情願放棄所有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人你見到了嗎?他答應了你日後會娶你嗎?”

“你這般急吼吼地鬧著和離,不覺得可笑?”

難道真的是愛情使人腦殘?

十幾年過去了,誰知道對方會變成什麽樣子,而且對方還有妻有子,她就這樣急吼吼地甩開現在的婚姻家庭等著嫁過去,真的是很可笑。

廖竹音的臉色極其難看:“是你?你來做什麽?你害得我們一家都被趕出容國公府了,現在還來我這做什麽?我們這不歡迎你!”

“你不歡迎我,難不成你以為我想來,若非是你們鬧得太過分了,我在家中呆著不好嗎,跑來看你這張不討喜的臉。”

“你......”

明氏輕咳了一聲,示意謝宜笑適可而止,然後對容亭和廖竹音道:“我們今日過來,是想和你們說一件事,你們要這樣過下去也好,要和離也罷,我們管不著,但你們最好是關起門來自己商量,別鬧得滿城風雨。”

“就算是你們不管自己,也要想想容晴和容曉,別讓他們日後走出去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說實在的,今日若不是為了兩個孩子,我們也不會走這一趟。”

孩子多無辜啊。

“再說了,你們做什麽決定,也和兩個孩子商量商量是不是?”

容晴從廖竹音身後走了出來,她道:“我是讚同母親和離的。”

容亭臉色微變:“容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了!”容晴今日穿著一身桃紅的襦裙,很是明艷俏麗,她微微擡起下巴,睨了謝宜笑一眼,然後道,“既然容家容不下母親,母親另尋出路有什麽錯?”

“父親,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日子過得什麽什麽日子,隻要是你說服了祖父祖母,讓我們回到容國公府去,然後將她趕走......”

容晴指了指謝宜笑,笑容明媚,似是帶著調皮般的惡意,“對,休了她,將她趕走!隻要將她趕走了,母親就不和離了。”

謝宜笑微微挑眉,覺得可笑,這怕不是得了什麽大病。

休了她,虧她想得出來,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