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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於是二人又從船艙中走了出來,擡眼看去便見到了不遠處的一棟三層茶樓,此時茶樓上燈火通明,臨窗的欄桿上擠了不少人。

在江麵上正停著一畫船一竹排,正上演了一場打比,手持玉簫的青衣郎君身形飄飄,額上帶著黑玉抹額的黑色勁裝俠士手中持劍,俠義絕代。

二人似是在江上狹路相逢,而後打了起來,從船上打到天上,再從天上打到船上,你來我往的就是數十招,刀光劍影精彩萬分。

那茶樓上的看客看著眼睛都不會眨了。

這不就是江湖俠士打鬥的場麵,還真的是刀光劍影直接上,高手過招飛來飛去,簡直是讓人大開眼界,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曾見過。

謝宜笑看了一會兒,笑得眼睛都要瞇起來了:“木管事和明鏡他們真的是好樣的,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這可比那些舞蹈歌曲精彩多了。”

她使勁拽了拽身邊人的袖子:“你說寫一本話本子,然後讓人照著話本子的劇情演下去,會不會很多人看啊?”

第661章 真的是太會來事了

容辭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大有明日就去尋寫話本子的先生開始寫,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不過他又是個實話實話的人。

“寫話本子還成,若是讓人來表演怕是不成的,且不說這些武功好的人並不好請,畢竟有些本事的人都有些自傲,不是誰都願意當作戲子一樣表演給人看的,而且請一次花費定然不低。”

“江上清風樓雖然也賺了一些,但總是請這些人也是很大一筆花費,有些得不償失,偶爾一次將客人吸引過來就成了。”

謝宜笑想想也是,於是便歇了心思,她看著那江上還打來打去的兩人,兩人勢均力敵,平分秋色,打到最後誰也贏不了,便一邊打一邊爭持了起來。

謝宜笑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了,原來這位黑衣勁裝的少俠是俠肝義膽的江湖人士,也習得一身好武藝,辭別師父下山之後他一路行俠仗義抱打不平。

此行來到城中,卻見城中有采花大盜出沒,他一路追蹤而來,正好是碰見了這位青衣公子,誤認為他便是那采花大盜,於是便打了起來。

這打到後麵才知道是打錯人了,於是便停手,二人一同去追蹤采花大盜去了。

這兩人一個是初初下山俠義心腸的少俠,一個是高門貴族教養出來的翩翩公子,不打不相識,轉頭一同去追蹤采花大盜去了。

大家看到這裡覺得這場打鬥萬分精彩的同時又覺得意猶未盡,撓心撓肺的,心裡很想知道他們能將那采花大盜抓捕歸案嗎?什麽時候江上清風樓繼續下一場?

謝宜笑嘖了一聲,心道,也不知道誰寫的劇本,若非是古代的人都不吃這個,這江湖少俠和高門矜貴溫和的翩翩公子怕不是要上演一場兄弟情。

“諸位諸位,等亥時初,便上演抓拿采花大盜的故事,請大家稍後稍後!此時他們二人已經追蹤而去,需得花費一些時間才能探查到誰人是采花大盜,又去了何方......”

謝宜笑又笑了:“這莫不是‘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容辭也笑了:“這樓裡的人確實有點本事。”真的是很會來事,亥時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湧來江上清風樓看這場好戲。

這客人進了門,這不得花點錢才好,若不然怎麽好意思呆下去。

謝宜笑笑得眉眼彎彎:“過幾日見了他們定然給他們一份獎勵。”真的是太會吸引客人了。

再往下便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幾位姑娘手提各色燈籠,一同遊湖,卻半途遇見了幾個也坐著畫船的公子哥,那幾位公子哥身著華裳,也是年輕俊美,說話溫柔客氣,邀請她們一同遊湖。

正在姑娘們想點頭同意的時候,卻又有一艘畫船走來,有幾個護衛跳過來將這幾位華衣公子哥抓了起來。

原來這幾個身穿華衣的公子哥是那匪窩裡的人,專門哄騙小姑娘趁她們不查將她們抓走的,如今船上的人正好認出了他們,將他們抓住準備送去官府去。

“有道是知人知麵還未必知心,諸位姑娘出門在外,還是勿要相信這些陌生人說的話。”

這就很有教育意義了。

謝宜笑很讚同,雖然世間還是好人居多,但歹人也是有的,這要是走了黴運遇見了歹人那就倒黴了,保持謹慎之心,勿要輕信他人,這才能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看完這兩場,畫船又一路往下,而後又看到了兩家酒樓茶樓也辦起了表演,不過並沒有江山清風樓的熱鬧,俗話說的,玩的都是別人玩剩下的。

自江上清風樓開張玩了一場江上表演之後,後來又辦了兩場,一場是謝宜笑與容辭成親的時候,一場是除夕前一日,就當是提前慶祝新年了。

往往有表演的日子江上清風樓都是人滿為患,這將客人引來了,客人也不能隻坐著看表演,肯定是要點一些吃食的。

再加上江上清風樓的茶水點心湯羹真的是做得不錯,客人吃了一回,便會來下一回,如此積攢下來,江上清風樓的客人雖然還遠不如樊月樓,但已經非常的不錯。

大家見江上清風樓用這樣的法子引來了客人又留住了客人,頓時也生了心思,但人家先認準了江上清風樓,大家都往江上清風樓去了,客人自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還這劇情也有些生硬,大多數都是癡男怨女情情愛愛的,更有的將戲曲都搬了上去,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帝城有一處梨園,有幾個戲台,那是專門聽戲看戲的地方,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都喜歡往那裡喝茶聽戲,而且那裡的戲班子還唱得非常的不錯。

若是要聽戲,不如直接去梨園,來這裡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再加上江麵雖有畫船,但是位置也有些遠了,唱戲之人不曾在船上唱過,有些拘謹和不便,還不如在梨園戲台子上唱得好。

畫船順流而下,在湖麵上慢悠悠地蕩漾,不知過了多時,夫妻二人將墊在地麵的毯子和蒲團搬了出來,席地而坐,靠在一起賞兩岸的風景。

夜風寒冷,她將鬥篷的兜帽也戴了上去,半靠在他的懷裡,讓他幫忙擋風,攏著的鬥篷裡還放著一個火籠。

火籠這東西權貴世家用得少,大多數都是普通百姓用的,外麵是用竹編做成提籠的樣子,裡麵放了一個粗陶盆,在粗陶盆底下墊一些火灰,便可以放一些炭進去燒著取暖。

南方人大冬天最愛提著一個火籠,尤其是怕寒的老人家,去到哪裡就提到哪裡。

謝宜笑讓人買了兩個回來用,別說,真的是挺好用的,尤其是出行的時候,便是覺得提著這個有些不好看,但也可以放在馬車裡取暖,添炭火的時候比手爐方便多了。

兩岸燈火通明,將水麵映得像是落下了一片紅霞,似是有火在水裡燒著,水光微動,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這水裡像是種了一片蔓金苔,噯,容九公子,你知道蔓金苔嗎?”

第662章 若是有幸有閒時,便陪你一同去尋蔓金苔

“我曾在一篇遊記中聽說過,說是有一種名叫蔓金苔的苔類植物,其色如金,宛若無數隻螢火蟲聚在一起,大小如同%e9%9b%9e蛋一般,若是將他們投入水中,金光便會蔓延在水波之上。”

“也有人將其稱作‘夜明苔’,你說這世間上真的有這種植物嗎?”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若是有幸有閒時,便陪你一同去尋蔓金苔,將它們種在院中的水池當中,每每到了夜晚,便可以看見了。”

謝宜笑伸手勾了勾他的袖口:“若是有幸有閒時才去,那是什麽時候才有幸有閒時呢?”這話就像是哄小姑娘的。

“總會有的。”容辭見她時常看一些遊記,知曉她對各地的風土人情很是好奇,若是有空閒了,他定然會帶她出去走走,省得她一生隻能困在帝城之中,隻能透過這遊記看外麵的世界。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等眼下的事情忙完了,我便帶你去。”他轉頭垂眸看她,見她微微低頭,手指勾著他的袖子,此時垂眸看著,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

“就算是沒有蔓金苔,我們也可以去層雲山看雲,據說那裡有七彩流雲,很是好看,還可以去江州十八塔,去海邊看海,據說陸地的邊沿是一片汪洋,那裡的水無邊無際,仿佛沒有盡頭,海裡的水還是鹹的,像是撒了不知道多少鹽在裡麵。”

“外麵的天地很大,有不同的風景,也有不同風土人情,你看過那麽多遊記,應該知曉的。”

謝宜笑嗯嗯了兩聲,臉上盈滿笑意:“若是有機會,我確實是想出去走走的,帝城雖然很好很好,我也很喜歡,但也想去別處看看,如此才不枉此生。”

“那我可等著你帶我去。”

“好。”

“那咱們說好了,這就一言為定了,你日後可不能當作是不存在的。”

“不會的。”頭一次做人家夫君,他不知道該如何做得更好,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關心她,讓她高興,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能敷衍了事。

他希望她此生嫁給他,都不會有後悔的時候,更不會想著過不下就拆夥分道揚鑣。

也不會有什麽下一個更好這種事。

他這夫人和世間的女子都有些不同,讓他喜歡她之時,又覺得腦殼疼,差不多要每日三省吾身,有沒有做錯了什麽,萬一惹了她,然後跟他拆夥。

算了,不想這個了,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來的詞,但他討厭‘拆夥’這兩字,用在夫妻之間,這不是和離嗎?

謝宜笑靠在他懷裡偷偷地笑了。

畫船仍舊一路慢悠悠地往下,臨近亥時(差不多晚上9點),畫船才在一處停泊處靠岸,一行人下了畫船,走到路邊又上了早早就趕到了這裡的馬車,轉道回碧波湖的那片最熱鬧的廣場上去買燈籠。

平日這個時候,謝宜笑都有些困了,準備歇下了,但今日她興致不錯,這會兒還精神抖擻,而且很期待她的湯圓燈籠。

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臉上像是染上了一些紅。

他們隨行帶了四個護衛,外加陸追、明心、青螺、緗葉,一共十人,準備了兩輛馬車,謝宜笑與容辭坐前麵那輛馬車,明心、青螺、緗葉三個姑娘則是坐後麵的那輛馬車。

明心上了前麵那輛馬車給謝宜笑的火籠裡添了一些炭火,給茶壺裡添了熱茶,便又離開了,下馬車的時候還和坐在前麵的陸追說了幾句話。

陸追問:“明心,一會兒公子和少夫人要去買燈籠,你要什麽燈籠呢?”

明心嗬了一聲:“難不成你要送我?”

陸追:“那不成那不成,怎地可以隨便送姑娘東西呢?”

明心語氣有些無語:“那你還問。”

陸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