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頁(1 / 1)

還議論一下這個什麽東西是誰家送的,他回眸看她時,眼中凝著溫潤溫柔。

“陸國公府送的是一套翡翠喜鵲報春茶具,茶壺一個茶杯三個。”說起陸國公府,謝宜笑微微擰眉,對於這一家實在是很不喜,“陸老夫人昨日應該沒來吧?”

“沒有。”容辭在冊子上抄錄下來,還在後頭注明是陸國公府送的賀禮,“來的是陸國公夫婦,陸四夫婦也來了。”

容辭知道明鏡與陸國公府的事情,所以今日稍微注意了一下。

“陸四也來了,那昨日明鏡沒有遇見他們吧?”

“沒有,昨日她和陳女醫呆在一起,吃了酒席便走了,陳女醫親自送了她出去。”明鏡原本還想來看看謝宜笑的,但估計是因為這些人,便匆匆走了。

“她的事情似乎是有些消息了。”

有消息了?

謝宜笑微訝,而後又是一喜,險些是伸手拽他的衣裳:“有什麽消息了,可是找到什麽證據了?”

“查到一個人。”容辭微微擡眼,將手中的筆放在玉雕木蘭花筆托上,“她母親以前身邊的一個婢女,臨死前曾托人給她妹妹帶過一封信,後來她妹妹消失了,若是能找到這個人,指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那封信!”謝宜笑眸光微冷,“那封信裡定然是寫了什麽,若不然那婢女的妹妹也不會消失了......不過這消失了難說,到底是被人斬草除根了還是知道自己處境不妙跑了都是說不準的?”

明鏡母親昔日身邊伺候的人,早就在她沒了之後也陸續出事,不是失蹤了就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陸四爺心狠手辣,為了達成目的,連殺妻棄女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陸老夫人為了保她兒子,為其遮掩掃尾也不可能放過這些人。

當年事後,知道內情的人怕是一個都沒有活下來,連府裡的人也不著痕跡換了不知道幾次了。

“跑了。”容辭看了一眼禮單,繼續抄錄,“陸國公府的人找過她,但是沒找到,後來不了了之,當她是死了。”

謝宜笑沈思了片刻,手指捏了捏袖口的花紋:“這人怕是不好找。”既然當初已經跑了,就算是活著,這些年隱姓埋名的也過了十幾年,難找。

容辭道:“急不來,慢慢找就是了,能找到一條線索也是意外之喜了。”

謝宜笑想了想也是:“你說的對。”

反正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急也急不來,隻能慢慢找人了。

這樣想著,她也不糾結了,瞧著外麵天色也不早了,便急急地催促他:“你快些抄了,讓明心紅茶將東西歸入庫房。”

容辭:“......”

話說,她隻是想偷懶吧,並不想紅袖添香?

他記得這和話本子裡說得有點不對。

說好的含情脈脈眉眼傳情呢?

她隻會催促他抄快點。

“...嗯,好。”

他能怎麽辦,隻能依她所願,抄快些了。

待他將冊子都抄寫好了,便讓明心紅茶按照冊子將東西分類放入庫房,二人則是又去了木蘭苑陪容國公夫婦用飯。

容國公夫人見他們來了,高興得不得了。

“他平日裡哪裡會來陪我們一起用飯,都嫌棄我這裡吵,嫌棄我嘮叨,他一個人清靜。”容國公夫人睨了容辭一眼,輕哼了一聲,“日後你來陪我,讓他一個人清靜清靜,他喜歡清靜。”

容辭:“......”

他應該是親生的吧?有沒有可能是假的呢?

容國公夫人見他一臉噎住又無語的表情,忍不住又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麽?難道我說錯了?這不是以前你自己說的嗎?是你想清靜的。”

容辭已經不想說話了,這做娘的哪裡有這麽坑自己兒子的?

謝宜笑在一旁笑個不停,每次看這母子二人的官司,她都覺得挺歡樂的,尤其是每次容辭被嫌棄的時候,那懷疑人生的表情可有趣了。

二人用了夕食便回了春庭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謝宜笑見院子裡的燈籠還沒拆下,便拉著容辭一起去院子裡點燈籠,一盞一盞的燈籠亮起,照亮整個庭院。

容辭見她喜歡,便道:“若是喜歡,便讓他們別拆了。”

謝宜笑這會兒手裡還拿著一盞白色宮燈,上頭的桂樹圓月相映,寧靜悠遠,很有意境,聞言她搖了搖頭:“偶爾看一下,覺得挺好的,但天天看也會覺得沒意思,等過節的時候便掛上來看一看吧。”

“而且這樣掛著,用不著多少時間就壞了,若是不幸遇見下雨的天氣,一天下來就不能要了,明日咱們出門之後,就讓人拆了放庫房裡吧,等我想看的時候再掛起來。”

容辭自然是應下。

夜裡二人一同歇下,到了次日清晨,用過早食之後,便坐著馬車帶著回門禮往謝家走去。

今日的天氣突然又冷了不少,瞧著都快要下雪的樣子,出門的時候她已經用上了手爐,到了謝家下馬車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冷颼颼的,她還打了個哆嗦。

北方的冬天,對南方娃子實在是不友好,也不知道她得多少年才能適應。

謝瑾與謝宜陵一同來迎接。

謝宜陵見他們到了,快步地從大門裡跑了出來:“阿姐,阿姐,你回來了!”

第598章 回門

謝宜陵快步地跑了過來,凍得小臉微紅,待他跑近了,又眼巴巴地看著姐姐,一副可憐期待的樣子。

謝宜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宜陵,這是想姐姐了嗎?這兩日在家裡可是還好?”

謝宜陵先是點頭,又有些懨懨的:“是阿姐不在家中,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麽。”

謝瑾上前來行禮,麵上帶笑:“小姑姑,小姑父。”

喊這麽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人做小姑父,謝瑾倒是坦然,到底是輩分擺在這裡。

容辭看到這麽一個大侄子,微微挑眉,倒是想起了一樁往事來,擡眼掃了一眼,竟然不見謝鈺,也不知道這侄子跑哪去了。

他道:“不必多禮。”

謝瑾道:“天氣冷了,小姑姑和小姑父還是快進屋去吧。”

容辭點頭:“也好。”今日突然冷了不少,謝宜笑又實在怕冷,不好在外麵久待,若不是今日要出門,他都不想帶她出來了。

“那咱們進屋去,裡麵請。”

“請。”

一行人往大門裡走去,後麵的人跟著卸後麵馬車裝的禮品,謝宜笑與容辭走在一起,謝宜陵蹭蹭地走在她身邊,一副不想離開姐姐的樣子。

謝宜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問謝瑾:“這兩日家中可是都好?”

謝瑾答道:“勞小姑姑掛念,家中一切都好。”就是家裡嫁了個姑娘,這個冬天似乎突然冷清了不少。

以前謝宜笑在長寧侯府,逢年過節都不回來,家裡人知道她安好就放心了,也沒多少想念,如今她在家裡住了不過一年,嫁出去才兩日,家裡人都念著她,怕是她在容國公府那邊過得不好。

看來真的是相處久了,感情就不同了。

“那就好。”

一行人去了外院正院,這會兒院子裡謝家人差不多都來齊了,一番見禮之後,她挨著謝夫人身邊坐下烤火,靠在謝夫人手臂上,便忍不住道:“還是大嫂最疼我,知道我最怕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去年冬天,若非是必要,她都能一直呆在院子裡不出門,怕冷怕得令人側目,自家誰人不知道她怕冷的,瞧著今日冷了不少,她由要回門,謝夫人便命人燒了盆炭,等她到了就可以烤火了。

謝夫人含笑:“就知道你怕冷,路上可是冷著了?”

謝宜笑搖頭:“沒有。”路上的時候有人抱著,自然不是很冷。

江昭靈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溫水,有些奇怪道:“以前倒是不見你這般怕冷。”

謝宜笑扯借口都不帶停頓的,笑了笑道:“大概是之前病了一場,這身子還需得養養,過兩年應該好了。”

江昭靈想了想她之前大病了一場,險些沒了性命,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不免有些擔憂:“那需得好好養一養才好。”

謝宜笑道:“這兩年也有再調理,你不必擔心我,你可是還好?”

江昭靈有孕在身,但麵色紅潤,精神也是極其不錯,她道:“好著呢。”

謝珠壓低了聲音問她:“小姑姑,你在容國公府可是還好,那廖氏和容晴沒欺負你吧?”

謝宜笑接過婢女送上的熱茶,聞言道:“我這兩日都沒見到她們。”

謝宜慧喝茶的動作都頓了頓:“她們沒去嗎?也是,她是這般要臉麵的人,聽不得別人說她半句不好,也見不得別人有半點看不起她,依照她的性子,是不願別人看她的笑話的。”

謝夫人道:“你盡你該做的事情就成了,她們來與不來,那都是她們的事情。”

謝宜笑點頭:“我知曉的,昨日見了容家的人,給小輩們送禮的時候,容晴那份我給交給九公子他二哥了。”

謝宜慧笑了一聲:“若是廖竹音看到了這簪子,怕是得氣得丟出去,”依照廖竹音的性子,丟出去真的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這好好的國公府三少夫人不做,偏生不安分,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那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若是換做別人,處在這樣的身份位置上,這不是要變著法兒多孝敬父母,日後多得一些東西,她倒好,一點都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處境的,就想要和別人較一個高低,讓別人二選一,這不是活該嗎。

謝宜笑道:“算了,別說她了,日後她不來找我麻煩,我便當她不存在。”

謝宜慧失笑:“你啊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她原本便不喜我們謝家人,你還害得她臉麵和名聲都丟光了,她怕是恨你入骨,一旦有機會,怕是想著如何下手害你。”

謝宜慧可不認為廖竹音會這樣安分下去,認真叮囑道:“日後你也要小心她。”

喝了半盞溫茶,謝宜笑覺得身上都暖和多了,聽謝宜慧這樣說,她自然會放在心上的:“我會注意的。”

“對了,明日我們也要回去了,你不必來送了。”謝宜慧打算回去了。

“這麽快,那丹姝跟你一起回去嗎?”

“回去,她的親事已經定下,我也就放心了,帶她回去讓她今年還在家裡過一個年,明年開春婚期差不多要定下來了。”

一直安靜的季丹姝聽母親說自己的親事,小臉止不住的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

季丹姝定下了親事,謝宜慧便了了一樁事了,也放心多了,雖然說季家不在帝城,可謝家還在,女兒嫁到帝城來,隻要有謝家在,就沒幾個人敢欺負她的。

“那等下回三姐來了帝城,便請你去江山清風樓吃茶。”

“好說,好說。”

女眷們在這邊烤火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