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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去。

他打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理他這姐夫了。

容辭見他臉上帶傷,微微挑了一下眉頭,而後向謝老太爺行禮:“謝老太爺。”

“來了,坐吧。”謝老太爺擡了擡眼皮子,態度相當的高傲。

此時謝老太爺並未坐在明廳的主位上,而是坐在右下手頂頭的一張紅木圈椅上,謝宜陵便站在他麵前低著頭,想來是正在挨訓。

容辭想了想,便在對麵的一張紅木圈椅上坐下,謝老太爺揮手讓謝宜陵往邊上站一點,別是擋著他的視線了。

有婢女上前來送上茶水,然後又退了下去。

謝老太爺問他:“昨日才回來?”

容辭答道:“正是,回來之後回了一趟家,然後便進宮了,原本還想前來拜訪,但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這才拖到今日才來。”

臨近婚期他都不在帝城,弄得外麵沸沸揚揚的,說什麽閒話都有,他既然回來了,自然是要上謝家一趟的。

雖然什麽情況謝家也知道,但他這態度要擺出來,該道歉的就道歉,該解釋的也解釋一下。

謝老太爺輕輕地哼了一聲,不過到底是正眼看他了:“最近應該沒有什麽事情要出遠門了吧?”

容辭回道:“自然是沒有了,殿下讓辭在家中準備成親事宜,不過也請老太爺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謝老太爺想了想問他:“眼下沒有要你出遠門的,那日後呢?”別是成了親還三天兩頭往外跑,三五個月不著家吧?

這個容辭倒是說不準,他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時常出門,但若是上頭有令,要出去可能也是會有的。”

謝老太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容辭道:“先前的事情,是辭做得不夠周全,若是知曉金州的事情耽擱這麽久,便換個人去了,還請謝家見諒。”

謝老太爺擺擺手:“你知道自己做得不妥就好,見諒就不必了,到底你我兩家都是臣子,陛下有令,自然是該好好辦差,日後再有這事,你自己掂量一下就好。”

容辭頷首:“辭知曉了。”

謝老太爺想了想又問他:“對於你的日後,陛下可是說了怎麽安排?”

“大約還是在五城司做一段日子,以後的事情倒是還未定。”說到這裡,容辭又想起了昨日的談話,太子殿下可能真的會考量謝宜真外派金州的事情。

於是他便提了個醒:“我昨日與殿下說了金州的事情,金州該是清理的人我也命人抓捕歸案,不日將會送達帝城,太子殿下在考量派遣誰人坐鎮金州任金州府尹之事。”

謝老太爺聽到這裡,擺手讓謝宜陵去外麵等著,等謝宜陵走了,他才問:“如何?”

容辭道:“殿下說起了謝少卿,覺得謝少卿是個能人。”

謝老太爺聽到這裡,自然是懂了,若無其他更合適的人選,謝宜真可能會外派做金州府尹坐鎮金州,他仔細琢磨了一下這件事,良久之後才道:“去金州也好。”

謝宜真今年才四十有二,正是壯年的時候,雖然在大理寺做得不錯,但上頭壓著一個段大人,他想要往上升需得看段大人什麽時候不想幹了或是突然將%e5%b1%81%e8%82%a1底下的位置挪一挪。

再說了,大理寺有兩位少卿大人,另外那位出身也不低,若是要爭,也是有一番好爭的,謝宜真出去幾年,混點功績回來,對他將來也有用。

再往下一點,謝宜真已經有一個大哥在翰林院做大學士了,若是他沒有什麽突顯的功績,到時候朝堂為了平衡百官,他可能混不了多高位置。

另外還有謝瑾呢,明年謝琢也打算參加秋闈了,總不能一家子都混在帝城吧,帝城可沒有那麽多的位置給謝家。

說起來,謝瑾這個孫輩,謝老太爺都打算等他在翰林院待滿三年就讓他去地方做官去,做出點功績才好升官。

別人怕外派是怕一去回不來了,故而爭搶著要留在帝城,但謝家的根基在帝城,上麵又有得力的長輩在,謝瑾自然是不怕的。

不過謝老太爺還有個問題:“不知這一去,大約是要去多久?”

容辭搖頭:“這個辭便不知了,少不得三年,五六年也有可能。”

謝老太爺拍了拍%e8%85%bf:“五六年還成。”五六年,他這個老頭子大約還能活著,到時候他回來了,爭取一番,應該也能得一個好位置。

容辭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要注意的事情:“金州礦產居多,東明三分之一的金礦都出自金州,這三十年下來,金州府尹已經換過八位,其中被斬了四位,加上如今這位常府尹,已經是第五位了。”

金礦啊,眼睜睜看到的就是金子裡,能撐得住的沒有幾個人。

謝老太爺摸了摸胡子:“這個你放心,謝家雖然沒有金山銀山,但也是衣食錢財不缺,他又是個查案辦案的,也知道這是個抄家滅族的罪行,肯定不會幹什麽的。”

謝家如今光景正好,甚至越來越好了,沒有道理為了錢財將一家老小拖下水去。

謝家人也深知,唯有權勢穩妥了,才有長久的富貴,光是有富貴沒有保住的權勢,那都是空中樓閣,這些錢財於謝家沒有用處,反而是禍害。

第531章 難道他就這樣文不成武不就嗎?

容辭出來的時候,便看見了謝宜陵站在一處花圃前,伸手扯了一片有些枯黃的葉子,見他來了,謝宜陵又是哼了一聲。

容辭擡眼看了看四周,便聽見謝宜陵道:“不用看了,阿姐肯定不會來見你的。”

他就算是想見,今日也是見不到的。

容辭走了過去,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謝宜陵有些生氣,伸手拍開他的手:“做什麽做什麽?”

容辭道:“勿要再和人打架了,你姐姐知道了,要生氣的。”

謝宜陵輕輕地哼了哼,低頭看著地麵,有點傲嬌,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樣子。

大概是近朱者赤,這姐弟倆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相處久了,是越來越像了,這生氣的樣子也有點像,容辭笑:“若是下回,你讓容景容暄打好了,別是自己沖上去。”

這話倒不是因為小舅子比侄子更重要,而是因為......

“你也嫌我礙手礙腳是不是?”

謝宜陵可生氣了,大伯父嫌棄他作為文臣家族的子孫,嘴巴這麽沒用,竟然不能將人說得自慚形穢,找根麵條把自己吊死了,學了武將家的崽子的做派直接動手。

容景和容暄也是對他一番嫌棄,覺得他礙手礙腳的,打不過也就罷了,還要人救,讓他滾一邊去。

難道他就這樣文不成武不就嗎?

謝宜陵氣得眼睛都要紅了。

容辭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不大適合打架。”這小胳膊小%e8%85%bf的,真不適合打架。

謝宜陵接道:“適合說得別人恨不得找一麵墻撞死是不是?還是找一條麵條吊死?”

容辭又笑:“原來你也知道。”

謝宜陵一張臉都鼓起來了,氣得像是一隻青蛙:“我要學武。”

“那你得好好學。”容辭摁了一下他的腦袋,“回你姐姐那裡去吧,替我帶句話去。”

“不去。”謝宜陵不肯去,“我要是去了,阿姐肯定知道我又打架了。”

“你以為你若是不去,你阿姐就不知道了嗎?”她雖然在深閨內宅,可也是耳聽八方,“你若是不去,她肯定會來找你的。”

謝宜陵噎住了,這話說得沒錯,他姐姐可不是在內宅裡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但是去的話,被罵是小事,讓她生氣就不好了。

等她來找,還不如虛心去認錯。

“帶什麽話?”謝宜陵想了想問。

“便說讓她等我。”等他來娶她。

謝宜陵疑惑地嗯了一聲,有些不明白:“就這樣?沒別的了。”

容辭點頭:“沒別的了,你多陪陪她,不要再惹她生氣了。”

謝宜陵聞言小聲地嘀咕了:“我哪裡是想惹她生氣,分明是你先惹出事來,這才有了後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辭挑眉:“不想學武了?”

謝宜陵閉嘴了。

“行了,我走了,你去見你姐姐去吧。”

謝宜陵聞言猶豫了一下:“你就這樣走了,不想見我阿姐了?”

“難不成我留下了就能見到?”容辭問他。

“當然、當然是不行的,你們就要成親了,按照規矩,現在是不能見麵的。”謝宜陵趕緊是拒絕,然後直接趕人,“行了,你走吧,你的話我肯定會帶到的。”

因著今日真的見不到人,容辭也沒有久留,和謝宜陵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謝宜陵將他送到了門口,然後再折返家裡去了春雪苑。

謝宜笑正坐在明廳的羅漢椅上喝茶,手裡拿著一本遊記在看,手邊案幾的茶杯裡又裊裊茶煙升起。

她今日穿著一身青色的齊腰襦裙,外麵穿著繡著白色蘭花的半袖對襟衫,頭上簪著一支翡翠插簪,還難得地畫了翠鈿,當真是裊裊如青雲,婉婉如碧水輕煙。

“阿姐!”謝宜陵走了進去,然後讚道,“阿姐今日好看。”

謝宜笑睨了他一眼,笑問:“我隻有今日好看,昨日便不好看了,以前也不好看了?”

謝宜陵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少年,還沒學會如何哄妹子的技能,讚一句好看已經是詞窮,當下就傻楞楞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謝宜笑輕笑出聲,沒繼續為難他:“好了,坐吧。”

謝宜陵隻得乖巧地坐下,挺直了腰板,一副安靜乖巧的樣子。

謝宜笑將書冊放在案幾上,然後問他:“今日又是什麽原因啊?”

“報覆。”謝宜陵如是道,“昨日是因為生氣,但那姓容的不是回來了嗎?當然要扳回一局,叫他們知道厲害,吾...我知道打架不對了。”

“打架確實不對。”謝宜笑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喝吧,但受傷更不對。”

謝宜陵摸了摸自己青了的那隻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忙是接過茶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學武的,將來就算是要打架,肯定隻有我打別人的分,別人傷不了我。”

“阿姐你放心吧。”

謝宜笑嗯了一聲,然後讓紅茶去煮個%e9%9b%9e蛋來給他滾一滾眼睛。

謝宜陵見她沒有生氣,總算是露出點笑容來:“阿姐,你不生氣了吧?”

“生氣。”謝宜笑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嗯?啊?還生氣啊?”謝宜陵瞧她這樣子,怎麽也不像要生氣的樣子。

“當然。”謝宜笑回看他,“不過這一次事出有因,姑且不與你計較,若是再有下回,你胡亂與人打架,當心我讓大伯父治你。”

“不敢,不敢。”謝宜陵心道,我已經體驗過一回了,整個人都受到了打擊,不想再有下次了。

“對了,剛剛姓容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