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頁(1 / 1)

明氏微頓:“母親......”

容國公夫人道:“遲早要分的,到時候你們父親便退下來,讓老大襲爵,不過我和他也商量過了,到時候便跟著你和老大,偶爾得了空閒,便去小九那邊住住。”

“反正小九都要分出去的,趁著這個時候分了也好,省得別人說閒話。”

明氏想想也是,分家一事,父母都是跟著長子的,而且容辭反正都是要分出去的,這容家分家就是把容亭這一家分出去,他們的日子也過得清靜些。

容國公夫人嘆道:“我養了他長大,自認為沒有什麽虧待他的,如今年紀大了,想餘生清靜幾年,他也別怪我狠心不管他了。”

“妻子是他自己選的,這麽多年了,孩子也有了兩個,想要分開是不可能的,日子是什麽樣的,都是怨他當初識人不明,自己該受的。”

她老了,想過清靜的日子,不想再折騰這些了,就幹脆與他們隔得遠一些,由著他們自己折騰吧。

明氏聽到這個,又覺得心中憤憤:“母親自然是沒有虧待他的,都是他對不起母親。”

明氏也是跟在容國公夫人身邊長大的,她也自認為母親對她恩重如山,她孝敬長輩,那都是應該的。

可容亭為了他自己,娶了廖氏回來,廖氏是個好的那就沒什麽,他自己喜歡就行,可那廖氏心中根本就沒有他,根本就沒有要敬重他父母的意思,也根本沒有和諧家族,教育好子女的意思。

這樣的人都願意娶,隻能說容亭自私又糊塗,弄得家宅不寧,堂上長輩時常被氣得頭疼,就是他的不是了。

明氏都不明白這廖氏有什麽好的,值得容亭當年下跪祈求父母的同意將人娶回來。

明氏想說讓容國公夫人就當作沒養這個兒子,反正她有親生的,親生的孝敬她就行了,可想了想,覺得這話實在傷人,到底是從小養到大,在一起生活許多年了,感情也是有的。

“母親就別想了,種什麽花得什麽果罷了,您若是得了空閒,不如邀請謝姑娘過府陪你下下棋。”

“過些日子吧,她如今應該還忙著江上清風樓的事情,是叫這個名字吧?”

“對,是這個名字,這名兒倒是文人墨客喜愛,比雲鶴樓好多了,我瞧著這茶樓在她手裡,指不定就能經營起來了。”

容國公夫人笑道:“那可是好事,這些年在咱們手裡,一直不死不活的,委實是浪費,她倒是挺聰明的,將來小九有她管家,這過日子也不用愁了。”

“可不是......”

婆媳二人說了說昨日江上清風樓的事情,便將廖氏的事情拋在一邊去了.

至於廖氏和容晴是否丟臉?抱歉,那都是自找的。

日子過了兩日,年家查了查廖氏和廖家這些年的做派,生怕再生出什麽事端來,趕緊派人和謝宜慧說一說,打算是請媒人上門來,先將這親事定下來再說。

謝宜慧也看重這門親事,也怕廖氏不死心鬧出什麽事情來,自然也同意了,雙方約定好了四月一過,五月初二便上門來。

古人都覺得‘四’同‘死’同音,不吉利,所以有什麽喜事大多數都避開四月,而且既然是要上門,便需得好好準備準備,半個月的時間也剛剛好。

謝宜笑知道了年家沒有另攀高枝的打算,年家和季家的親事會如約進行,也就沒有關心廖氏折騰出來的事情,得了空閒,她讓人將謝愉喊了過來,打算與她談一談。

她記得先前謝夫人說過讓謝愉日後去幫她的事情。

謝愉是個活得明白又懂事的姑娘,而且本事也有些,若是願意幫她,她自然是高興的,她身邊確實缺一個能主事也能代替她出麵的人。

若是有明鏡在還好,但明鏡如今的身份,她不好總是將人家差遣得團團轉,在江上清風樓做個管事就差不多了。

謝夫人想將謝愉許給容修。

容修是容家二爺第二位妻子所生之嫡子,在家中排序第六,今年已經二十四了,因為父親前麵有原配長子,後麵有現任夫人幺子,他在家中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好,以至於二十四了,都還未定下親事。

他在讀書上並算不得太出色,但人還算不錯,幫忙處理一下其他的事情,已經算是足夠了,若是謝愉嫁過去,到時候他們夫妻便跟著容辭和謝宜笑。

謝宜笑聽謝夫人說謝愉自己是願意的,但也想聽聽謝愉是怎麽說的。

謝愉笑道:“是我自己願意的,依照我的身份,想要嫁得特別好,怕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結果可能便是嫁一位在家中不得寵的庶子,再或者是嫁一位寒門出身的學子,再或者是與我身份相當的世家旁支。”

“若是嫁庶子,先要在嫡母手下討生活,之後可能還要在長嫂手下討生活,而且嫡庶之間,能相處得和諧能有幾個,夫君若是爭氣也就罷了,若是不爭氣,一輩子都要低著頭過日子。”

“若是嫁寒門,大概要陪他一同努力往上爬,一輩子汲汲營營辛辛苦苦,指不定等有一日他身居高位了,便嫌棄我人老珠黃,轉頭一腳將我踹開。”

“付出得太多了,日子也太累了,我不大願意。”

“如此,還不如嫁一個前程不錯的旁支,若是按照夫人的說法,我嫁了容修,將來便去幫十三姑您,有您和九公子鎮著,那容修不敢有什麽別的心思。”

“再說了,若是我過去幫著十三姑做事,您也不會讓我白白辛苦了,而且我為十三姑辦事,在這帝城之中,將來敢欺負到我頭上的不多。”

第501章 保元丸

謝愉活得明明白白,在衡權利弊得失之後,她覺得這條路最安穩,對她也最有利,隻要將來定王府不倒,他們夫婦倆好好地辦事,靠著容辭和謝宜笑自然也能過得很好。

至於居於人下,依附他人而活,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好了。

“我與容六公子在身份相當,大家都是旁支,誰也不嫌棄誰,我覺得是挺合適的。”謝愉如此說道。

謝宜笑微頓:“便是選旁支,也有許多有上進心的,將來也可以是做一位官夫人,那容六公子似乎早已無心仕途.......”

謝愉道:“都說‘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也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不過都是虛名罷了。”謝愉並沒有非得出人頭地風風光光的執著,日子是自己過的,而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也罷......”謝宜笑搖頭,“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是你想要的,那也挺好的,我手邊確實是沒幾個能用的人,你能幫我,我是萬分歡迎的。”

“那十三姑有什麽要用到我的,盡管吩咐就是了。”謝愉心中平靜,她與謝悅不同,謝悅是拔了尖兒想要往上爬的,而她,並不在意麵上多風光,隻在意自己內裡日子過得好就成。

謝宜笑問過了謝愉,知曉她自己的想法之後也是鬆了口氣,她到底是不願意別人為了她犧牲的,謝愉自己想過這樣的日子,她也就放心了。

等謝愉出嫁的時候,她在給她添一份嫁妝,既然是要來幫她的,她總不能虧待了人家。

見了謝愉之後,謝宜笑又去了一趟江上清風樓。

這個時候茶樓才開業幾天,還是熱鬧的時候,眾人對前幾日那幾場比試還議論紛紛,聽說最終是那位作詩詞作得很好宋文史宋先生拔得詩詞比賽的頭籌,得了那鏡湖先生的《風雨山川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再有木管事請來的先生所畫江上清風樓開業盛況和所寫祝辭都掛在了大堂之上,供來往之人觀賞,二人在帝城名聲很不錯,前來觀瞻這兩幅佳作的學子也不少。

這幾日茶樓的生意確實是相當的不錯,謝宜笑算了算待開業的熱鬧散去能留下來的客人,覺得這些日子的忙碌也算是不虧。

她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照看好江氏的身體了。

江氏自從那一病之後,身體虛弱了不少,她一直在想進補的方式,這些日子翻了翻自己的記憶,打算尋一些進補的方子出來。

大概是日子久了,她發現以前背記的東西都有些模糊了,於是她又抽了時間將自己記得的那些方子抄寫下來,省得是以後自己記不全了。

最後她請陳白芍親自為江氏把了脈,二人商議了一下,在謝宜笑提供的幾張方子裡選中了‘保元丸’給江氏服用。

保元丸固本培元,有保真元、滋榮衛、養血氣、填精髓、暖丹田、健脾胃、安五臟之功效,是極佳的養身藥丹,陳白芍得了方子之後視若珍寶,嘗試多次之後調整藥量,歷時半個月才將藥做了出來。

親自嘗試過其藥效之後,這才將做好的一盒丹丸交給謝宜笑,讓她送去給江氏。

“以淡鹽水服用,每次兩粒,每日兩次,先吃著。”陳白芍忙得團團轉,得了謝宜笑的幾張方子,她這個也想研究那個也想研究,若非是謝宜笑打算給江氏補身,她怕是不會先專門將保元丸做出來。

“多謝。”謝宜笑見她忙得挺開心的,無奈搖頭,心想這容國公夫人還想著她嫁人,真的是有點艱難,估計要比九公子鬆口願意成親還難。

陳白芍這姑娘,決意要獻身醫學,想做軍醫,執著得很。

“不用謝不用謝,若是要說謝也是我謝你,若是沒有你,我哪裡能一觀這些藥方。”

謝宜笑拿出來的方子,大多數都是滋補調理的,尤其是有兩份傷後休養調理的方子,她直覺有大用,而且那方子用藥簡單,也不像保元丸這些能用上人參的,故而也不貴。

謝宜笑感謝她幫忙,她更感謝謝宜笑慷慨,要知道這些方子,許多人都是不願外傳的,別人想一窺都難,她能得這些方子,隻覺得這一生都沒有白活了。

謝宜笑取了藥丸,轉頭便去了長寧侯府。

現在的長寧侯府已經安靜多了,顧瀅受了懲罰,這會兒正在禁足中,顧悠與長寧侯府早已沒有關係,她在懷南王府與沈明珠鬥得你死我活,可都與長寧侯府沒有關係。

說起顧悠,她的運勢雖然折損了不少,但確實比一般人好運,九公子剿匪歸來之後,陛下對他嘉獎了一番,至於薑澤雲與顧悠的經歷,也就被陸追‘一不小心’說了出來,然後快速地傳開了。

薑澤雲與顧悠同時落入匪徒之手,薑澤雲被打成了重傷,還斷了%e8%85%bf,這個時候還坐在輪椅上起不來,而顧悠雖然險些被逼做壓寨夫人,但在關鍵之時被救出,也得以保全了自己,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武安侯夫婦恨自家兒子不懂事,但是見他如此下場,更是恨顧悠勾著他私奔,然後又恨懷南王害死了他們的孫子,兩府之間已經成了死仇,這些日子武安侯已經參了懷南王好幾本了。

而顧悠大概是真的被外麵的世界嚇怕了,這些日子一直呆在懷南王府,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