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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楓沒有進門,站了一會兒便離開,又一同往壽安堂去。

路上的時候謝宜笑還問顧知楓:“除了吃藥,大舅和大表哥可是想了什麽法子治療?”

顧知楓搖頭:“府醫和禦醫都隻說吃著藥,等她自己清醒了,我們也聽外麵的人說,有些人受了刺激瘋了,再刺激刺激他,可能就好了,可這法子太危險了,誰也不敢。”

誰也不知道刺激之後到底是好了還是出更大的事情,府醫和禦醫提都不敢提。

“若是大妹能回來了,指不定她見到了女兒就能好了......”顧知楓說罷又頓了頓,“當然,我是說真正的大妹,不是說現在這個,現在這個若是出現在她麵前,定然不是什麽好事。”

顧幽嗎?

謝宜笑一頓,想起了顧幽的事情,她說她離開之後便能重獲新生,若是能知道她在哪就好了。

顧幽離開之前也有交代過,若是長寧侯府過得好,便不要告訴她這些,既然得了新生,那就重新開始,若是長寧侯府有危難,便將她留下的水晶球交給她,裡麵封存著她的記憶。

到時候,她便會記起前塵。

若是她能回來,周氏可能真的能好了。

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她呢?

謝宜笑有些遲疑,想著要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長寧侯和顧知軒,若是他們知道了,定然會派人去找顧幽的,就算是沒有周氏的事情,那也是會去找的。

“表妹,你怎麽了?”顧知楓見她發呆,忍不住問了一聲。

謝宜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無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顧知楓也覺得總提這事不好,於是便轉了個話題:“對了,表妹身邊的明鏡,現在是在雲鶴樓做事了嗎?我前幾日還遇見她了。”

“對,是在雲鶴樓,她現在是那邊的管事,如今是自由身,不再是我身邊的婢女,她母親姓善,故而現在叫做善明鏡,你下回見了她,可以稱她一聲善管事,現在大家都這樣叫她。”

顧知楓早就知道了此事,但聽了也笑著讚了一聲:“是個好名字。”

謝宜笑點頭:“確實好。”

有詩詞雲“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明鏡’一名本來便不錯,人清靜心清明,但添了個善字,仿佛是更佳了。

“明鏡...現在應該稱作善管事了,善管事是個好姑娘,祖母這些日子胃口不好,先前我在雲鶴樓取了一些吃食回來,祖母也能吃上一些。”

“那幾日都讓人去買一些回來,可這兩日雲鶴樓關了門休整打算重新開張,這樓裡也不做吃食了,善管事便帶我去了一趟西子閣,讓西子閣的孫娘子幫忙做。”

顧知楓確實是挺感謝明鏡的。

謝宜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事,這些日子她沒有空閒去西子閣,雲鶴樓倒是去過,但也未曾聽明鏡提起此事。

“她這人素來心善。”

第490章 都是糟心的兒子

明鏡是最溫柔善良又聰慧能幹的姑娘了,隻是命不好,遇見了那樣的一個爹,從一個國公府的千金貴女落魄成一個婢女。

不過便是如此,她也沒有怨天尤人,一直在好好地過著她的日子。

隨便換做一個人,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人生有了這麽大的落差,心裡都可能是有怨恨的,不是謀算多年報覆仇人,就是怨恨上天不公,活得尖銳痛苦。

謝宜笑也自認不如明鏡。

明鏡心裡也有恨,但她心裡卻也分得明明白白,若是有機會報仇,她自然是想的,若是沒有機會,她想平平安安地過好這輩子。

如此才不負此生,對得起生了她的母親,而不是一輩子活在仇恨當中,一輩子過得不高興。

“西子閣是我的地方,外祖母要吃什麽,你便讓孫娘子幫忙做就是了,不過去那麽遠取吃食,回來都冷了一些了,回頭我尋一個廚子送過來,讓他在府裡做。”

謝宜笑心中琢磨著做點什麽給江氏補補身體,她這是強撐久了,一下子有些鬆懈,這才病倒了,若是不好好補補,很傷根基,將來自真的是對壽元有礙。

顧知楓有心想拒絕的,畢竟雲鶴樓要重新開張,西子閣又隻有一個孫娘子,怕是忙不過來,不過涉及江氏,他自然是希望江氏能吃得好一些。

“那就有勞表妹了。”

“外祖母是我親人,三表哥見外了。”謝宜笑想了想道,“這樣吧,還是讓孫娘子走一趟,如今西子閣早進入正軌了,便是她有一段時日不在也沒什麽問題,到時候讓她教府上的人做一些外祖母愛吃的再回去。”

“如此最好了。”

二人商議了一路,回到壽安堂的時候見顧二爺和孫氏也在。

顧二爺這人吧,腦子糊塗,也沒本事,但對江氏還是有幾分孝心,如今急得是滿頭大汗,孫氏在一旁想要和他說話,卻被他瞪了一眼,理都不理一下。

不知之前說了什麽,場上的氣氛也有些微妙。

謝宜笑見到這一對夫妻,眼皮子都跳了跳,當初顧湘出事的時候,他們過了三天才去看望,而且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雖說顧湘過繼到了長房,但好歹是親生的,顧湘和顧知瀾真的是跟沒了父母的小白菜一樣。

謝宜笑都不想久留聽他們這些廢話,她看了江昭靈一眼,江昭靈懂了她的想法,便站了起來,然後道:“既然宜笑都回來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家裡還有些事情要忙,便不打擾了。”

謝宜笑也道:“確實該回去了,大舅,若是有什麽事情,或是外祖母有什麽需要的,便派人來告訴我一聲。”

長寧侯點頭:“也罷,你們先回去吧。”

二人趕緊是一塊離開了,生怕參與這些人的恩怨是非,扯來扯去沒個結果還腦子疼。

江昭靈一上了馬車就開始吐槽:“二表叔還質問大表叔,說大表叔不孝,沒有照顧好母親,還想接母親去他家裡住。”

“真的是可笑,他也不看看自己家裡如何,不也是一堆破事,姑祖母若是去了他家裡,怕是早晚有一天被氣死了。”

謝宜笑道:“他雖然也不是個東西,但對外祖母到底有幾分真心,外祖母也不算是白養了他一場,不過去住就免了,聽說他最近新得了一個妾室,對那妾室萬般寵愛,孫氏忙著和那妾室爭寵,先前連去看顧湘都顧不上了。”

都是糟心的兒子。

江昭靈也是很無語:“他都什麽年紀了,都是要做祖父了,竟然還學那些個小年輕。”

雖然吐槽長輩對長輩不大敬重,但這些人騷操作太多了,委實令人無語。

謝宜笑輕咳了一聲:“其實也不算年紀太大。”

四十歲左右,真的不算很大,後世人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就是四十歲了都不長進,做事不著調,也是令人無語。

江昭靈道:“若不是為了姑祖母,我都不想去他們家了。”

謝宜笑道:“我也不想。”

可她可以不管長寧侯府其餘的人,卻不能不管江氏,隻要有江氏在,也隻能和他們掰掰扯扯了。

“外祖母這長輩實在是做得糟心。”

兩個兒子,兩家都令她糟心,這日子就沒個安寧。

謝宜笑心想,要不去還是將顧幽找回來吧,顧幽回來了,多陪陪周氏,周氏可能就清醒過來了,家裡也能安穩一些。

可若是要說這事,她該如何解釋?

她先前和容辭說的那些並沒有關係到‘顧悠不是真的顧幽’這件事,隻說了顧悠的運勢和懷南王借運這些,現在她又去說這些。

若是現在又拿出水晶球這種東西,說她早知道此顧悠非原來的顧幽,顯然之前的事情有所隱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是陛下知道了,她又該如何解釋。

扯謊原本就不是好事,隻是她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是個異世人,根本不是原裝,所以在非要透露一些事情的時候隻能說一些隱藏一些,再扯一個‘夢境’來讓一切合理化。

畢竟她自己不是原裝,也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旁人無從辯論真假,隻能是當成是真的。

若是真的要說到真假顧幽,那可能就要說到顧悠的來歷,這樁事情可不好圓過去,難不成還是用夢境?

如果用夢境的時候,該是什麽用呢?

謝宜笑想了幾天都沒想出結果來,反倒是將自己弄得精神萎靡,做什麽都提不起力氣來,萬幸的是這些日子江氏的身體在調理下也好了一些,她也總算是放心一些了。

事情是拖了一天又一天,然後便到了四月十二,到了江上清風樓開張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謝宜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前幾日她還去了一封信告訴容辭,讓他今日也走一趟,就當是給自家店捧場了。

容辭欣然應允。

有了江上清風樓開張的喜事,又得知容辭也要去,她總算是高興了一些,這大概是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唯一一件令她高興的事情了。

希望江上清風樓的生意能好一些,多賺一點錢。

“姑娘,您好些了嗎?夫人還有兩位少夫人、大姑奶奶、大姑娘、表姑娘都在外麵等著了,要不還是讓奴婢給您上妝吧?您這樣磨磨蹭蹭的,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

第491章 江上清風樓開張

自明鏡離開之後,給她上妝的就變成了紅花,雖然紅花得了空閒都在學,手藝也不錯,但謝宜笑總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出門的時候總想自己來。

對鏡上妝,她也是會的,隻是令人難以啟齒的是眼下的鏡子都是銅鏡,鏡麵為銅黃色,有些難以辨認肌膚原色,粉底要上多少才好。

謝宜笑塗了又洗,覺得不甚滿意,如今已經是第三回 了,她才總算是滿意了,畫完了妝匆匆出門,謝夫人等人便都在外院等著了。

雲鶴樓開張的事情傳了好些時日了,木管事在打廣告上顯然也是很有本事,他邀請了兩位名聲甚廣的先生前來作畫寫字帖,又準備了各種活動。

有猜燈謎,有投壺,有鬥茶,有下棋,更有詩詞比試,勝出者各有彩頭,價值皆是不低,尤其是有一幅鏡湖先生的畫作。

鏡湖先生是前朝畫作大師,傳世的遺作廣受讀書人的喜愛,許多人以得到一幅畫為榮。

而今雲鶴樓卻將其當成了詩詞比試的彩頭,勝出者便可將其帶走。

這消息一出,整個帝城都沸騰了,今日怕是不知有多少學子湧入茶樓,參加比試的參加比試,看熱鬧的看熱鬧。

再加上茶樓裡的吃食確實不錯,環境也好,今日過後,大概世人對雲鶴樓都有了一定了解,能發展出不少客人。

木管事致力將其打造成詩書文雅之地,大概也能引來不少的學子和姑娘。

謝夫人等人聽聞了此事,也想去看熱鬧,於是便有了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