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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消息趕回來之後,見到的便是一地的紅以及邊上鬧哄哄看熱鬧議論的人。

顧湘被擡回了府中,又是請了穩婆請了大夫,最終是將孩子生了下來,據說還是個男娃娃。

然而那孩子才六個月餘,根本就活不下來。

隻需再多一個月,那孩子興許就能活了。

顧湘生了孩子之後得知孩子沒活下來,當場發瘋,而後暈了過去。

武安侯進了門,得知消息之後,幾乎是要和李重陽拚命,二人在院子裡來回過了好幾招,最終李重陽的一縷頭發被拽了下來。

李重陽瞧著武安侯握在手裡的那一縷頭發,臉色也不好:“這不過是意外,本王不過是想讓請她到懷南王府住一些日子,誰知她突然從馬上滾下來。”

李重陽隻想抓了顧湘威脅薑澤雲,也沒想到她會從馬上滾下來,還沒了孩子。

他無視武安侯那要殺人赤紅的目光,心頭極其不舒服:“再說,若非是薑世子帶著本王的側妃私奔,如何才有今日這一遭?”

“侯爺要質問本王今日闖武安侯府一事,本王也要質問侯爺,令郎帶著本王側妃私奔一事,要怪便怪這孩子的父親做錯了事情罷了。”

既然孩子沒了,也不好再抓人,抓了估計也沒什麽用處,李重陽想了想,便要甩袖轉頭離開。

“站住!”武安侯聲音極冷,握著的拳頭上都是汗,“王爺便這般走了?”

李重陽回頭看他:“不走?本王留下來難不成還有用處?還是武安侯府要將本王的側妃還給本王?當然,若是侯爺想去陛下麵前論一論,本王也奉陪到底。”

李重陽說罷這些話,便往前走去,對此絲毫不懼。

不管他如何報覆武安侯府,那都是薑澤雲帶著他未來側妃私奔在前,武安侯府什麽下場,那都得受著。

武安侯府的人要攔他,他又回頭看了武安侯一眼,似笑非笑。

武安侯閉了閉眼,而後吩咐道:“讓他走。”

李重陽頭也不回:“多謝侯爺,若是侯爺有令郎的消息,也可以派人至懷南王府說一聲。”

說罷,李重陽便離開了。

武安侯氣得吐血:“孽子!孽子!”

武安侯夫人哭得一雙眼睛都腫了,這會兒匆匆從裡麵跑了出來,哭訴:“侯爺,咱們的孫兒沒了!沒了!”

武安侯府如今隻剩下薑澤雲這一根獨苗,對於顧湘肚子的孩子,誰人是不期盼的。

“這孩子都六個月了!六個月了!”

若是再過一個月,說不定就能養活了!

偏偏是這個時候,偏偏是這個時候,孩子都成形了,差不多都能活下來了。

武安侯夫人隻覺得天都塌了,她這一生生了三個兒子,經歷了兩次喪子之痛,如今連同孫子都沒有了,連來到這個世間的機會都沒有。

“懷南王!懷南王!吾、我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不會放過他的!”

“侯爺!咱們定然是不能放過他!不能!我要他為我孫兒償命!為我孫兒償命!”

李重陽闖了武安侯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久之後,又傳出了顧湘從馬上摔下來,早產生了孩子,那孩子沒能活下來的事情。

謝宜笑聽到這些,一股子涼意從腳底升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孩子、孩子沒了?”

雖然她實在有些不喜歡顧湘,覺得顧湘的性子實在是有些自私自利,說話也不過說的比唱的好聽,而且胃口又大,竟然異想天開想那點錢就摻合她的生意,想坐地撿錢。

可聽到這些話,卻也忍不住心頭一疼:“她那孩子沒了?差不多也有七個月了吧?”

瘋了瘋了!

將近七個月的孩子,眼看著就要生了,若是再過半個月一個月的,便是早產了,指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謝宜笑覺得骨子裡都在發冷,握著茶盞的手都止不住地顫唞:“那、那孩子真的沒了?”

她們先前湊在一起的時候還在猜測懷南王對上武安侯府會是什麽結果,可是誰能想到、誰能想到懷南王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對一個孕婦動手......

紅菇也是一臉的難受:“是啊,聽說差不多七個月了,奴婢這外人聽了都覺得心疼,何況是那孩子的親人。”

這真的是天都要塌了。

顧湘怕是得發瘋。

謝宜笑覺得經過這一事,顧湘怕是對薑澤雲與顧悠甚至那懷南王恨之入骨。

“外麵的人都說薑世子糊塗,家中有嬌妻美妾,妻子又有孕,很快就要做父親了,怎麽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害了自己的妻兒。”

“又說懷南王心腸歹毒,手段殘忍,竟然對一有孕的婦人動手。”

薑澤雲與顧悠私奔,固然有錯,可懷南王也不該是對一個有孕的婦人動手,這孩子沒了,他便是殺害這孩子的劊子手。

“那現在武安侯府與懷南王府如何?”

“據說武安侯已經進宮去了,陛下也命人召了懷南王入宮。”

“那長寧侯府那邊呢?”

且不說現在顧湘已經過繼到了長寧侯和周氏的名下,便是她隻是一個分了家的二房之女,出了這樣的事情,長寧侯府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可今日長寧侯府又在為顧幽辦喪事。

第462章 若她不嫁薑澤雲,哪裡來今日之痛

紅菇搖搖頭:“奴婢回來的時候,還未聽聞長寧侯府有什麽動靜。”

正說著長寧侯呢,便有人來傳話,說是長寧侯府來人了,江氏讓謝宜笑和江昭靈去一趟武安侯府和顧湘說說話,她已經先過去了。

長寧侯府身上有喪,來傳話的人並未進謝家的大門,隻是向守門的人傳了話,而後便離去了。

謝宜笑點頭,讓紅茶給她準備一身衣裳,等她換好了衣裳出了門,便碰到了江昭靈,二人一同匆匆出了門,坐著馬車往武安侯府去。

江昭靈氣得險些是摔了馬車裡的茶盞:“真的是害人不淺!害人不淺!若是她真的想嫁薑世子,當初還逃婚做什麽,嫁過去不就成了,現在還弄出這樣的事情來!私奔!還私奔!”

顧悠、薑澤雲以及李重陽之間的愛恨情仇,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大家都可以當作八卦笑話來看,可顧湘何其無辜,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又何其無辜。

因著這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他連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他本來可以活的,可以健健康康地來到這個世間。

要說最慘的,還是顧湘,嫁的夫君同別人私奔了,孩子又沒了。

謝宜笑伸手擰了擰眉心,覺得頭疼得厲害:“眼下這等情況,咱們還是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安慰一下她,不過想來什麽安慰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麽用處。”

這可怎麽勸?

江昭靈給自己猛灌了一盞茶,緩了一口氣:“當初我就覺得這替嫁的事情不大好,就算是嫁了武安侯府做世子夫人,可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如此便罷了,隻要她忍得住夫君心裡有別人,日子也能過得去,可...可誰能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誰能料到顧悠會突然轉頭和薑澤雲私奔了,還引來了懷南王的報覆。

若是換做自己,江昭靈覺得是殺人的心都有了。@思@兔@在@線@閱@讀@

江昭靈覺得心梗,想到那孩子,便覺得渾身發涼:“一會兒咱們還是少說話,陪著她就好了了,免得說錯了什麽。”

謝宜笑點頭應下:“好。”

二人抵達武安侯府的時候,江氏已經到了,待是被婢女引到正院,遠遠的,都聽到院中武安侯府夫人在罵人。

“當初逃婚是她逃的,替嫁也是你們家提出來的,縱然顧湘有諸多的不合我的心意,我也認了這兒媳了,可是你們呢?當初明明逃婚的是她,現在勾著我兒私奔的也是她!”

“她怎麽就這麽賤!”

“她到底是想幹什麽?顧老夫人!阿彤敬你為長輩,但是此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我的孫兒啊,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就這樣沒了!”

武安侯夫人哭得淒慘,江氏在屋中僵硬地坐著,不敢吭聲,到底刀子落在誰人的身上誰才知道疼,武安侯夫人沒了孫子,哪裡是能不心痛的。

而且這會兒也不好再說和顧悠撇清關係的事情,怕是觸了武安侯夫人的黴頭,隻好聽著她哭罵。

要說顧湘孩子沒了,作為娘家人,他們自然是有話說的,可偏生這事情的源頭還是顧悠和薑澤雲私奔,在外人看來,就是他們顧家不會教姑娘,從而惹出那麽多事端來。

而且,隻有武安侯夫人恨顧悠嗎?

江氏也恨好不好!

今日是長寧侯府給顧幽辦喪事,她惹出來的事情便一出接著一出的,長寧侯府也不得安寧,江氏不得不在這個時候來了武安侯府。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將人找出來,你們府上可是有他們的消息?”江氏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你們家的這個兒子,離開之前可是有什麽留信?”

武安侯夫人擦了擦眼淚,搖頭:“沒有,若非是懷南王上門了,我們都不知道他竟然同顧悠跑了。”

說到這裡,武安侯夫人又恨得要咬牙切齒,有恨自己的兒子不懂事的,但更多的是恨顧悠,若是真的喜歡,當初嫁了就是了,何必逃婚,別人嫁了,她又勾著人一起私奔。

簡直是好不要臉!

“聽說你們家侯爺進宮去了,那懷南王那邊有什麽說法?”

“進宮有什麽用處,孩子都不在了,難不成還能讓孩子活過來。”武安侯夫人臉色發青又發白,一雙眼睛哭得都腫了,“懷南王那邊......”

正在這會兒,謝宜笑和江昭靈到了,武安侯夫人擦了擦眼淚,而後道:“你們來得正好,到底是她的表姐妹,去和她說說話去吧,省得她一直哭,旁人都勸不住。”

謝宜笑和江昭靈點頭,讓人帶著往顧湘的院子裡去了。

二人剛剛一踏進院子,便聽到了院子裡的哭聲,腳步同時停了停,心裡有些難受。

江昭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謝宜笑捏了捏袖子,緩了一口氣。

顧湘這種情況,便是她們有心想要勸,可卻也不知道如何勸才好,搞不好還叫她哭得更難受。

待二人進來寢室,顧湘還在哭,邊上的婢女見她們來了,忙是說了一聲:“少夫人,謝家表姑娘和江家表姑娘來了,您莫要再哭了。”

顧湘聞言哭聲停了停,小聲地抽噎了幾聲,轉頭看了過來。

二人上前去,見顧湘麵色慘白,可憐得很,忍不住心頭又是一酸,江昭靈上前去:“表姐,你可莫要再哭了,仔細自己的身體。”

有婢女搬來了兩張繡凳,讓二人在床榻邊坐下,婢女哭訴道:“少夫人醒來之後便不停地哭,二位可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