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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吃?”

這桃花糕還是今天早上明鏡起來做的,天色剛亮,她便去采了一些桃花回來,做了桃花糕和桃花餅。

桃花糕是米糕,用桃花搗碎擰出桃花汁,與米粉混合染色,再放上一些糖,蒸炊而成。

這桃花糕兩麵不同,一麵是染了桃花汁的粉色米糕,另一麵是雪白的米糕,如同皚皚白雪一般,再將其切成菱形,明鏡裝盒子的時候還放了兩朵桃花和幾片花瓣下去,看起來十分的好看。

桃花餅則是有點像玫瑰鮮花餅的作法,用糖醃製花瓣,搗碎成餡,最後烤製,外表酥黃,捏開的時候裡麵的花瓣和糖水香氣鋪麵而來,又香又甜。

謝宜笑早上的時候便吃了兩個桃花糕和兩個桃花餅,覺得是很好吃,於是便忍不住想要分享給他。

“吃。”容辭伸手接過,而後吃了一口,他早已習慣了她的投喂,給什麽都吃。

不過日子久了,她大概也看出他不大喜歡吃太甜的,這糕點做得微甜不膩,配上茶水也剛剛好。

第419章 你這提前也提得太前了吧

二人坐在平台上賞景喝茶吃東西,隨意地閒聊說一說近況。

因著還未成親,難得才能見上一麵,長久不見,相處起來容易生疏不自在,這樣多說說自己的事情和多了解一下對方的事情,是二人之間熟悉彼此的一個方式。

說來說去的,便說起了今日沈明珠探春宴的事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依照沈明珠的性子,肯定是要想方設法除了顧幽,便是除不了,也要將人羞辱一番,將人踩在腳下,顧幽又不是個能受委屈的,定然要大鬧起來。

這定然又是一場%e9%9b%9e飛狗跳的好戲。

不過謝宜笑隻想茍活,不想沾染這樣的爛攤子,又因為顧幽鬧出了事端到時候倒黴的還是長寧侯府,更沒有看這個好戲的想法,隻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不被殃及。

“人說家中兒女都要教養好,不求他們多出色多能為家族增添榮光,隻求他們別是到處惹是生非,給家裡惹禍。”

這個顧幽固然不是長寧侯府教出來的,可是家中有這麽一個姑娘,就是一輩子的禍事,就算是將人嫁出去了,這將來出了什麽事情,還是要被拉出來指指點點。

除非是真的狠下心來,將人給弄死了。

容辭深以為然,若是將來有了孩子,定然要將他給教好了,不求他多出色,但至少不能是一個為禍的。

想到這裡,他捏著茶杯的手指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了,竟然連孩子這種離譜的事情竟然都開始想了。

他手指有些僵硬地放下茶盞,然後像是扯開自己心中的想法似的,說起了容晴:“像阿晴這樣的,若非是母親還能治得住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呢。”

容辭頭一次下山回家的時候,他對容晴的態度還算是不錯的,到底是府上唯一的小姑娘,比容景容暄這兩個天天上躥下跳皮猴子的似的臭小子好多了。

可他這個做叔叔的,還未來得及說什麽,這姑娘就拿眼睛瞪他,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

容辭原本就修得一副冷清淡漠的心腸,除了父母兄長等人還有慧緣大師,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原本看在侄女的份上,可以對她和善一些,但人家都對他這樣的態度,他哪裡還會去在意。

謝宜笑道:“其實容晴其他的時候還好,就是被她母親給教壞了,惦記著不該惦記的,又和她母親一樣將謝家以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這些也就算了。”

容晴為了自己利益還是為了自己母親而奮起爭鬥,那都是她的立場和想法,旁人管不著。

“我最是看不上的,便是她看不起自己的父親,覺得父親沒有出息,沒有帶給她榮光和地位。”

容亭又沒有什麽對不住容晴的地方,恰恰相反,容亭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人確實不出色,但也沒少了妻兒的吃穿,不管是做人夫君還是做父親,他都是沒有得挑剔的。

容晴這一副態度實在是令外人看了都惱火。

“聽說她現在在宮裡?”容國公夫人一生氣,見她不聽話就送宮裡去讓宮裡的嬤嬤管教她。

容辭點頭:“上回聽母親說了一嘴,估計打算是為她說親,過幾年就將她嫁出去。”如此眼不見為凈。

“對了。”容辭又想起一樁事來,而後在大袖的袖袋之中拿出一個信封,“母親前些日子給我了。”

謝宜笑看著上頭空白的信封,有些不明:“這是什麽?”

容辭解釋道:“家裡給我養家用的鋪子田莊,這些都是地契,早上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便帶過來了。”

這事情謝夫人也和謝宜笑說過,容國公府那邊打算是分給容辭一家茶樓、兩處鋪麵、一處宅院、兩處帝城的田莊以及一萬兩銀子。

這些是家族給兒郎成親之後養家的資產,如此男方有家裡分給的資產,女方嫁過來又帶著嫁妝,將來小夫妻倆好好經營,日子定然是不會過得差了。

分了這一筆,之後的可能就要等家裡徹底分家才會給了。

這日後到底是揮金如土,還是吃糠咽菜都是要靠自己經營了。

“給你。”他如是說道。

謝宜笑:“?!”

不是。

“你給我做什麽?”

容辭道:“我懶得是費心了,反正遲早也歸你管,就提前給你吧。”

天下世家分兩種,一種是權貴官宦人家,家中的男子在朝中為官,在外頂立門戶,辦的是大事,家中資產大多數都是主母安排管事管理,經營日常。

另外一種家裡便是做生意起家的,家裡的經營是家族大事,這些資產大多數都是男子管理,家中女子隻需經營自己的嫁妝或是夫妻倆的私產。

容辭手裡的這些,算是家族給他的私產,他自己沒有時間經營,給謝宜笑原本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賺得的錢都是夫妻倆用來過日子的。

不多大多數都是成親之後,妻子接過管家之權。

謝宜笑忍不住就想笑:“你這提前也提得太前了吧。”

不知道怎麽的,她就是覺得心裡特別高興,於是就忍不住好笑地開口:“你就不怕我突然反悔,帶著你的錢跑了?”

容辭見她嘴上這麽說,但卻笑得眉眼彎彎,輕笑搖頭:“莫要胡說。”

謝宜笑又道:“那你不怕我賺了錢了,悄悄藏起來了。”

他道:“這不重要。”

謝宜笑挑眉問:“怎麽就不重要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的便是你的,如何需要藏?未成親之前賺得的,是屬於你自己的,待成親之後,賺得的,那便是要花的,若是有餘下的,也是你的。”

這話可說得可真好聽。

謝宜笑心想,九公子當真是世間上最好的人了。

感情和錢財,或許是不能等同的,但是有一人,若是他連一點錢財都不願意給你,也不願意為你付出一星半點,嘴上說得再喜歡你,也不過都是虛假的謊言。

容辭將信封交給她,又問她:“要不要?”

第420章 便是敗了,也無妨

謝宜笑有一瞬間的遲疑,心中想著這些東西自己能不能拿?

若是成親了,他將這些交給她,她自然是萬分的樂意的,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她作為妻子的責任。

可這實在是早了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容辭也確實沒時間管這幾間鋪子的事情,再尋一個管事的來管這點東西,將來突然又不用這管事管了,也不好安排人家管事。

再說了,他誠心要給,他自己都不怕出什麽事情,她難不成還怕了?

“那、那成吧......”謝宜笑應了下來,而後伸手接過信封,那信封裡隻有幾張地契房契之類的東西,並沒什麽重量,但謝宜笑卻覺得有點壓手。

不過她自己的東西也不少,壓手就壓手吧。

容辭道:“那之後的事情,便辛苦謝姑娘了。”

“好說好說。”謝宜笑很高興,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的,像是一個快樂的小財迷。

容辭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想笑。

謝宜笑想了想又道:“不過,你也不怕這鋪子落在我手裡,到時候都敗光了?”

“我自是相信謝姑娘的,如今的西子閣不是經營得挺好的。”容辭伸手添茶,而後又呷了一口,“便是敗了,也無妨。”

謝宜笑聽他這麽說,自然是開開心心地看地契房契了。

容家給容辭的東西都不錯,兩處田莊都是帝城城外的,要論起來,一處田莊是不及容家的那個大,但是兩個加起來卻也差不多。

田莊裡種著莊稼、果樹、蔬菜、花草還養著魚蝦之類的,平日裡可以用作供應吃食,帝城許多富貴人家在帝城城外都有個莊子,每日晨早莊子裡的人摘了新鮮的蔬果還有各類吃食送來府中。

一處宅院是一處四進並帶著小花園的院子,位置還相當的不錯,便是日後要分家,沒有地方去,也夠他們住了。

兩間鋪子,一間是書院門口不遠處的書齋,生意自然是不必說了。

一間則是經營雜貨的,什麽都賣,位置在平日裡百姓來往的市場裡,賣的東西都是尋常可見的東西,不過積少成多,生意也似乎不錯。

最後一家茶樓才是最了不得的,茶樓臨著碧波湖,有兩座三層小樓,位置雖然不及樊月樓這樣的帝城第一樓,卻也是極佳之地,坐在臨湖的那一麵,便可吹風吃喝賞景。

這種好位置的茶樓,若非容辭是容國公夫人的親兒子,估計想都不要想了。

這地方真的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地方,甚至一般人都不敢留著,因為護不住。

謝宜笑扯了一下容辭的袖子,忍不住笑道:“你家裡將這一出茶樓給你,怕是有人生氣了吧?”

謝宜笑說的便是廖氏,廖氏此人看著清高目下無塵,覺得錢財都是黃白之物,對此不屑一顧,仿佛是怕這些東西汙染了她身上的仙氣。

但真的到了切身利益的時候,她又想什麽都得到,仿佛什麽都合該是她的,最好是別人捧到她麵前,千求萬求求著她收下,她這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要是有哪兒不如她的意,就是看不起她對不起她。

謝宜笑心想,容亭這些年跟這樣的女人過日子,也不知道累不累。

“大嫂決定要給的。”容辭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誰,“大嫂說這茶樓雖然不錯,但經營卻隻是一般,白白浪費了這地方,便決定要給你,看看你能不能經營起來。”

謝宜笑想了想道:“這地方好是好,但卻離樊月樓近了一些,許多富貴人家都往樊月樓去了,那邊臨湖雖然風景不錯,但也隻是風景不錯而已。”

“春夏秋三季還好,夏日炎熱,但在那裡吹吹風賞賞碧波湖上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