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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發抖,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她死死地咬%e5%94%87,卻又繃著臉不肯低頭。

她不覺得容亭這個父親有什麽好敬重的,真的是懦弱無能,一點用處都沒有,與他同齡的那些人,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能將容亭襯得低到土裡去。

所以容晴也不覺得母親看不上父親有什麽不對,在她看來,母親當年是廖家嫡女,是第一才女,追捧她的人不計其數,那些人隻要母親伸手一指挑一個,那都是比父親好的。

甚至母親的未婚夫還是那景陽侯世子,一個侯府世子,雖然不及容國公府的世子尊貴,但也比容亭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容亭不過隻是一個養子,連親生的都不是,也就是他運氣好,才得容國公夫婦的養育,得了一個國公府公子的名頭。

若是不是景陽侯世子在成親之前突然失蹤出了事,她母親也不會嫁給容亭,若不是因為這些,她的父親合該是景陽侯世子,她應該是景陽侯府的貴女才是!

容國公夫人見她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又是一陣生氣:“你看看她,看看她,這是什麽態度!”

容亭見容晴不肯認錯,眼神一暗,心頭又是一嘆,見容國公夫人又要生氣,隻得是開口道:“母親,莫要與她一般計較了,免得氣壞了身子,待我回去了,便好好教訓她。”

他也不願再聽這些,越聽越是覺得自己無能,連妻女都看不起自己。

容國公夫人見他眼中黯淡,整個人都有些無力,也沒有再繼續爭執下去,聽了這些話最傷心的還是容亭了,也不好再說些戳他心窩的話。

不過...容國公夫人暗暗地想,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容晴,讓她知道厲害。

“也罷,那你便將她們帶回去,好好與她們說一說吧,問一問她們到底眼裡還有沒有你這個夫君父親,問一問她們到底是想不想過了。”

“阿曉留下,你們走吧。”

“多謝母親。”容亭道了一句謝,轉頭看了廖氏和容晴一眼,廖氏不敢再得罪容國公夫人,容晴也不想再繼續被罵,隻得是跟著容亭離開。

屋子裡有婢女進來將地麵上的棋子撿起來,容尋將容曉領到一邊,讓他跟著容景容暄他們坐在一起,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容曉還有些茫然,眼見父母之間的恩怨是非,沒有傷心,也沒有半點難過,仍舊是安安靜靜的樣子。

大概是看的多了,也習慣了。

“和你大哥二哥他們玩一會兒吧。”

容曉搖了搖頭,沒有吭聲,一旁的容景見此,將他的八卦鎖遞給了容曉:“這個給你。”

容曉睜大眼睛轉頭看他,看著那精致的八卦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容景還是不大喜歡容曉這沈悶不吭聲的性子,但到底是堂弟,對他還是有幾分憐憫,他道:

“我瞧著你挺喜歡的,你那個被三嬸拿走了,應該是拿不回來了,我這個就給你,不過你要悄悄地玩,千萬別讓她瞧見了。”

容曉也知道廖氏拿走了那個八卦鎖不會再還給他了,他看著容景手裡的這個,有些想要,可又覺得不合適,想了想,他才開了口:“你不要嗎?”

容景擺擺手:“我都長大了,也不大愛玩這個了,給你給你。”說著就將八卦鎖往容曉的懷裡塞。

容曉握著八卦鎖,看著容景,一時間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是真的很喜歡的。

最終他吞吞吐吐地開口道了謝:“謝謝大哥。”

模樣有些靦腆,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紅。

容景哈哈大笑,似乎還有幾分豪氣幹雲:“客氣啥,你都叫我大哥了,我和老二還有很多玩的,下回你偷偷溜過來,我們就借給你玩一玩......”

容尋一巴掌拍在大兒子的肩膀上,一臉的覆雜:“笑得小聲點,跟一隻鴨子似的,難聽死了。”

容景像是一隻被扼住脖子的鴨子似的,頓時停住了笑聲,他一臉扭曲地看向他老爹:“我爹,親爹,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容尋伸手摸摸下巴,仍舊是一派風淡雲清,瀟灑如同天邊的流雲:“你這聲音,聽著就是有些像鴨子,我沒說錯啊。”

容景大怒,站起來轉身就握拳往容尋的身上砸去,容尋輕飄飄地伸手接住了對方的拳頭,然後還捏了捏:“容景,你這樣可不行啊,遲早要被打的。”

容景要氣死了,另一隻手一擡,又是一拳上去。

父子倆打成一團,容國公容辭趕緊將桌子上的茶具拿走,免得遭了池魚之殃,順道將容曉也拎到一邊安全的地方。

容暄見大哥和父親打起來了,還在一旁大喊助威:“打他!打他!”

容曉轉了轉手中的八卦鎖,看著兩個堂兄的樣子,心裡止不住地羨慕,他覺得他這兩個堂兄過得真的好快樂。

明氏將容暄拎回來,然後又去拎容景:“行了別打了別打了,要打就去武苑的比試台上打,讓你們一次打個夠。”

容景被揍了好幾下%e5%b1%81%e8%82%a1,卻一點都打不到對方,都要氣死了。

他滿腹委屈地告狀:“娘,他打我!”

明氏翻了個白眼:“那也是你活該啊,明知是打不過他,非要和他較勁,這不是自己找打嗎?”

容景:“......”

不是親娘了是不是?

容國公夫人見這一群人打打鬧鬧的,情緒也好多了,她樂嗬道:“你娘說得對,你明知打不過他,非要討打,這不是活該嗎?”

容景鬱悶死了,直接靠在一張椅子上裝死,一聲不吭了。

屋子裡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第332章 他這般無用無能,難不成還不準人說了嗎?

婢女將棋子撿了回來,然後又放回了棋簍裡,容國公夫人轉頭對謝宜笑道:“讓你看笑話了,家裡有些鬧騰。”

謝宜笑倒是不在乎:“世間上甚少有什麽是十全十美的,您也不要太在意了。”

謝宜笑是真的不在乎廖氏和容晴,廖氏這個人,若是不來惹她,她隻會當對方不存在,若是非要來惹她,她能忍就忍了,不能忍,那就懟就是了,反正丟臉的不是她自己。

最主要的是,廖氏又不是這容國公府的當家人,她又不需要在對麵手下過日子,所以也礙不著她什麽事情。

至於容晴,她今年也十四了,琢磨著再過兩年就要定親出嫁了,這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的次數也不會太多,能遇上的次數也不多。

而且謝宜笑也早知道容國公這內裡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些爭吵,也是平平靜靜地接受了,廖氏安安分分不鬧事的時候,她才覺得奇怪呢。

“你說得對,世間上甚少有什麽是十全十美的,這人啊,要學會知足才是。”容國公夫人嘆氣,若是廖氏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到了今日,還看不起容亭,覺得容亭配不上她。

“知足才能長樂,若是不懂得知足,這個想要那個也想要,得不到就不滿,大多數一輩子都會活在在埋怨與不滿當中。”

比如說這廖氏,其實廖氏已經過得很好了,她嫁給了容亭,做了這容國公府的三少夫人,別的不說,這身份也足夠尊貴,日子也過得足夠富貴了,還不用操心什麽,就享福好了。

可是她又嫌棄夫君不夠出色,不能給她長臉,不能給她帶來榮耀。

謝宜笑覺得,這純屬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吃飽了撐著,才有心思想東想西,要是一天天在溫飽線上奔波著,哪裡有時間想這些。

“若是她能有你一半透徹,也不至於將日子過成這樣。”容國公夫人搖了搖頭,然後道,“與我再下一局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宜笑笑了笑:“好啊,那就請您手下留情了。”

二人又開始下棋,屋子裡很快又恢覆了先前的熱鬧,若不是因為屋子裡多了一個容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容曉低著頭玩著他手中的八卦鎖,他垂下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落下了一些陰影,安安靜靜的。

另一邊的容亭帶著妻女匆匆回了院子,然後便進了書房,反手將門鎖上,最後尋了個地方坐下。

他現在不想同廖氏爭吵,不想質問她為何這樣看待他,也不想去指責容晴為何這般想他,他在她們心中,難道是真的那麽不堪嗎?

他隻想安靜地呆一會兒。

容晴見容亭進了書房還將門鎖了,心裡有些忐忑,轉頭看向廖氏:“母親,父親這一回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容晴雖然被容亭說過幾次,但那時候的容亭心中隻覺得是她不聽話,不學好,並沒有多生氣,隻要她撒撒嬌,事情就能過去了。

這一回,看起來根本就不想理會她了。

容晴想想又有些不高興,忍不住對廖氏道:“他生氣什麽?難道我說錯了嗎?他不就是懦弱無能嗎?”

“但凡他有些本事,我和母親也不至於被人恥笑,但凡他願意努力,到手的爵位怎麽連爭取都不願意爭取,憑白送給了九叔!”

容晴幾乎是咬牙切齒,眼底的怨恨怎麽也藏不住。

旁人見她是容國公府的姑娘,追捧她的也大有人在,可這些人麵上對她客客氣氣的,私底下誰人不議論她是容亭的女兒。

她的父親不是容國公親生的,大概是用了一輩子的運道才讓容國公夫婦將他收養在膝下,成了國公府的公子。

可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大概是血脈天注定的,她那大伯九叔是多優秀的人,偏生就是他那樣的上不了台麵,堂堂國公府的三公子,如今不過隻是一個七品小吏,說出去笑死人。

誰人不說她母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挑來挑去挑了最差的一個。

還有那爵位,這是廖氏和容晴心中一直過不去的坎兒。

在他們看來容亭已經是容國公府的人了,也已經記在容國公夫婦的名下,和親生的也沒什麽區別,按照道理,也要喊定王一聲外祖父。

既然如此,按照長幼有序,這爵位容亭還是有資格爭一爭的,隻要容國公夫人不偏心,這爵位應該是給了容亭才是!

若是容亭得了王爵,將來就是定王了,廖氏和容晴也可以一朝翻身做王妃和郡主了,這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容亭偏偏不願意去爭,甚至提都不願意提一下,說自己身上沒有定王的血脈,不願意去爭這個爵位,將爵位拱手讓給了容辭。

此時的容辭已經進了北大營,接手定北軍,成了定王府的少主子,隻要是他將這些徹底地掌控,那麽聖旨便會下來,讓他繼承王爵。

廖氏和容晴為了此事,心中對容亭有很多的埋怨,怨他不爭氣,也怨他一味隻顧著什麽父母兄弟,他將別人當成親生父母兄弟,人家可不曾將他當成親的。

在容晴看來,若是祖父祖母真的將容亭當成親兒子,就該是將爵位給了他才是,而不是給了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