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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宜笑鬆了一口氣,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容國公夫人和曹國公夫人去春雪苑坐一坐,喝杯茶暖和暖和身子。

謝宜笑煮了一些紅棗薑茶,給二位喝了一些,待這一碗薑茶下肚,身上就暖和了不少。

容國公夫人細觀這屋子陳設,這明廳收拾得不是很整齊,卻也不淩亂,很有生活氣息,也挺溫馨的。

她忍不住點頭:“你這收拾得不錯。”

謝宜笑有些不好意思:“國公夫人見笑了,我也沒怎麽收拾。”

容國公夫人道:“如此便好了,瞧著就像是住人的地方,太整齊了倒像是外院待客的廳堂,一塵不染,可少了一些人氣。”

容國公夫人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兒媳了,懂事聰明,待人以誠,會說話會辦事,還會生活,她的一生可能比不得那些轟轟烈烈的,但自在安然,也是一種圓滿。

她有自己的享受的生活,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從來不會怨天尤人,也從不會像是一些女子一樣,將一顆心全然係在一個男子身上,一生喜樂寄托在別人身上。

“你做的那些藥包,我隔幾日便泡一次,泡了這些日子下來,夜裡睡得舒服了不少,以前總是沒有睡意,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夜半夢醒,如今睡得好了,身子也清爽多了。”

“你配的茶水,我也喝了一些,確實是不錯。”

曹國公夫人也忍不住點頭:“我也用了一些,覺得是不錯。”

泡腳不是吃藥,並沒有什麽藥到病除那樣的厲害,但是有活血助眠的功效,隻要是睡得好了,身體自然是能好一些,尤其是這大冬天的泡上一次,那是渾身都暖和了,睡覺也不覺得冷颼颼的了。

謝宜笑自己偶爾也泡一次,覺得不錯。

這藥包現在西子閣也有在賣,用料簡單,也便宜,用過的人都說好,回購率極高,西子閣還賺了一筆,不過這東西簡單,打開一看懂得一些藥材的人都知曉用了什麽,很快就被人學了去。

有的人自己去藥店買了藥自己配了用,有的幹脆配好了拿出來賣,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版權意識,自己能做出來的就是自己的,這也是為什麽謝宜笑將方子握在手中的道理。

不過一個泡腳包的方子,謝宜笑也不在意,學了就學了,若是傳得廣泛了,多些人用,能造福一下百姓,她也是高興的。

謝宜笑笑容柔和:“那改明兒我給二位府上送一些過去,都不是什麽值錢的,二位可不能和我客氣,權當是我孝敬長輩了。”

這話不但是容國公夫人聽了高興,曹國公夫人也高興,她忍不住羨慕又嫉妒容國公夫人:“你有兒媳,我也有兒媳,可沒一個這麽可心的。”

容國公夫人哈哈大笑:“可不能這麽說,你家世子夫人也是不錯的。”

曹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出身武將之家,和曹世子半斤八兩,心眼不錯,人也能幹,但就是說話耿直,有時候曹國公夫人都被她噎得不輕。

可沒這麽可心會說話的。

當然,除了說話耿直,不大喜歡別人彎彎道道嘰嘰歪歪的,也是個好姑娘,曹國公夫人也沒對她不滿,就是想要個可心的,會哄人體貼的。

曹國公夫人想了想道:“我也有個小兒子呢,到時候讓他給我娶一個貼心的回來。”

容國公夫人哈哈大笑:“我等著,我等著。”

外麵太吵,二人也不想出去,於是幹脆就在春雪苑坐著,容國公夫人許久沒有和謝宜笑下棋了,有些手癢,幹脆就坐下來下幾局打發時間。

閒聊之時,容國公夫人又與謝宜笑說起了容辭:“他最近忙得很,領了差事,總是要管的,於是便要兩頭跑,陛下的意思,是想他多歷練兩年。”

“他本事雖然不錯,但是以前沒管過這些事情,在五城司待上兩年,那就什麽都懂了。”

五城司那地方,是個歷練人的地方,因為事兒是真的特別多又雜,在裡麵熬兩年出來,日後遇見了事情,也知道該怎麽處理。

這也是容辭欠缺的。

可也實在是有些辛苦,謝宜笑忍不住道:“便是再辛苦,那也要注意身體才是,若是太累了,也適當歇一歇,隻要是身體好的,一切都會有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容國公夫人笑了笑:“你說的是,等你見了他了,便和他說去。”

容國公夫人倒不覺得容辭有什麽好累的,誰不是經過辛苦過來的,若是這點都撐不住,那她都要打爆他的頭了,不過,這也不妨礙她兒媳關心她兒子。

“我說了他也不聽,要是忙起來都好幾日不歸家,我瞧著他都瘦一些了,你得了機會,便去說說他去。”

謝宜笑一聽,眉頭都要皺起來了。

她心想著,若是真的見了九公子,定然是要好好說說他,省得他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好。

年輕時候不注意,年紀大了是要吃苦的,像是如今的容國公和容國公夫人,年輕時候可能是沒有條件,隻能一日一日地熬著,如今年紀大了,總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

雖然不致命,但總是身上難受著,也不是舒服。

謝宜笑陪著容國公夫人下了兩局,又和曹國公夫人下了一局,也到了要開席的時間了,前院派了人過來請,若是去前院吃酒席。

一行人來到前院的時候,院子裡比先前更熱鬧了一些。

“長寧侯夫人,你們和趙家的親事真的是不作數了?”

“趙家如今已經歸靖州去了,自然是不作數了......”

“那若是不作數了,你家姑娘要嫁給何人?是懷南王嗎?”

“你們家可是要出一位王妃了?”

第297章 嗯,就是很下飯

周氏被一群人圍住,看著這些人嘴巴一開一合,聽著那些不知是出自誰人口中的話,臉皮有些僵硬,腦子嗡嗡嗡的。

當王妃?

若是顧幽能當王妃,她自然是一千一萬個願意的。

不管是薑澤雲也好,年公子也罷,甚至趙二公子,有哪個是能與懷南王相比的?

這可是一位郡王啊!

盡管是她也聽說過這位郡王有些風流,後宅之中侍妾不少,還有一位側妃,可天底下的男子,有權有勢的有哪個是不納妾的?

就算是這種情況也有吧,但納妾也是尋常事。

尤其是顧幽出嫁的時候,懷南王還劫了親,將顧幽給搶走了,鬧得顧幽沒能嫁出去,又壞了名聲,按照道理來說,長寧侯府應該讓懷南王負責,將人娶過去才是。

可長寧侯不肯啊!

甚至是在懷南王提出要娶顧幽為妻的時候,長寧侯都是拒絕了,寧願是讓女兒一輩子不嫁,也不願讓她風風光光地嫁進王府做王妃。

周氏每每想起這個,都幾乎是要嘔血。

不過有長寧侯警告過,她又不敢胡說,如今聽著這些人打探的話,隻得是硬著頭皮道:“諸位莫要胡說,外麵的那些流言,那都是做不得真的。”

長寧侯府自從懷南王劫親之後便開始閉門謝客,周氏也許久不曾出現在人前了,帝城的傳言從十月到這十一月底,從熱議到冷卻,長寧侯府對外一句話都沒有。

故此,如今見周氏出現了,這一眾人都像是聞到味似地湊過來,想要打探一下,看看這長寧侯府是什麽態度的。

在場的人還想再問,但見周氏拉著一張臉不願多說,邊上的人又頻頻往這邊看來,而且這還是在別人家裡,若是再糾纏詢問顯得不大好,隻得是訕笑一聲作罷,而後坐回位置上。

謝家宴客的院子是在一處並排的院子裡,中間有一道門可以通過,女客在左邊的院子,男客在右邊的院子,這會兒院子裡的屋舍也擺好了桌子,準備開席。

謝宜笑與容國公夫人曹國公夫人走進院子的時候,正好是見周氏甩開的一眾人的糾纏,見是三人進來,忙是上前來。

“容國公夫人,曹國公夫人,宜笑。”@思@兔@在@線@閱@讀@

謝宜笑微微施禮:“見過大舅母。”

周氏見謝宜笑客客氣氣地行禮,臉色柔和平靜,平平淡淡的,不見有什麽不喜,也不見有多親近,臉上有些訕訕。

雖然她護著親女,但顧幽幹的破事,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都過了這麽久,沒聽說容國公府要退親,如今又見謝宜笑與容國公夫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周氏心中鬆了口氣。

容國公夫人見識過腦子有大病的顧幽,對周氏的印象不是很好,不願多理會她,但是礙於麵子,也點了點頭:“長寧侯夫人。”

而後場麵有一瞬間的尷尬,謝宜笑趕緊道:“外麵冷,我們快去入席吧,大舅母可是要與我們一同?”

周氏急忙點頭:“我與你們一同。”

周氏跑過來,無非是怕了那些人再繼續問東問西的,她又不知道怎麽答,湊到這兩位國公夫人身邊,那是誰人都不敢再問的。

謝宜笑點了點頭,帶著領著她們去了明廳裡落座。

明廳正堂之處開了三桌席麵,一桌是主席,兩桌次席。

主席是由著謝氏領頭,上頭坐的都是今日貴重的客人,有溫氏和溫氏的母親、謝夫人的娘家嫂子、二房謝宜真已逝夫人張氏的娘家嫂子、容國公夫人、曹國公夫人、長寧侯夫人,文賢侯夫人、謝宜慧......

次席兩桌,一桌是年輕的小夫人們,由謝家旁支的一位夫人陪席,姑娘們這一桌則是有謝宜笑謝珠二人招待。

大門之外有人放了鞭炮,劈裡啪啦的聲音傳到院子裡,客人們依次落座,廚苑那邊的人開始忙碌了起來,準備上菜。

宴席之間推杯換盞,閒聊推讓,好不熱鬧......

待是半個時辰之後,客人吃飽喝足的,住在帝城之中的客人便打算離去,府上又開始忙起了送客的事情。

謝宜笑陪著謝夫人一起送了好幾撥客人離開,雖然還有客人在明廳之後烤火閒聊,但院子已經冷清了不少。

因著這邊安靜了,顯得隔壁的院子裡特別的吵鬧。

男子們湊在一起,少不了要喝酒侃大山,聊起來天南地北上下五千年,那是沒完沒了的,尤其是有些人喝了點,話就特別的多,也特別能吹。

謝夫人請諸位還未走的客人移步到主院那邊去喝茶聊天,院子裡便有下人過來清掃,謝宜笑走在最後,轉頭去了隔壁院子的大門,問了隔壁守門的門童。

“容九公子可是走了?”

那門童行禮後恭敬地答道:“還未曾,在裡頭和大公子他們幾個喝酒聊天呢。”

謝宜笑有些詫異,實在是想不到容辭和人喝酒閒聊侃大山是個什麽樣子的,大概是旁人在一旁吹得天花亂墜,他安安靜靜地聽著。

“你去請九公子出來一趟。”

門童應了一聲是,而後轉頭去請人去。

世人對姑娘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