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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兩聲,“溫大姑娘嫁的是金州當地氏族,那家和溫家相當,也算是門當戶對。”

“可惜了,那溫大姑娘嫁人之前,對方將她哄得像是一朵花似的,可嫁了之後,妾室便一個一個地納,全當她是個擺設。”

“溫四姑娘這一次過來,怕不是想看看大嫂的日子過得如何,或是想對比對比,也不怕是被氣死。”

可不是,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謝家以前確實是有妾室的,但自謝老太爺這一代,怕家中內宅不穩,便不準許謝家子嗣納妾,這家裡沒有了妾室,這高門大宅就能去掉七成的爭鬥。

溫氏的日子過得可好的,謝夫人不是不講道理的婆母,也不會找她麻煩,謝瑾待她也好,如今嫡長子也生了,隻要是謝家不出什麽錯,她都能安安穩穩了。

而且嫁都嫁了,不將自己的日子過好,盯著別人做什麽?

難不成還能後悔了?

謝宜笑道:“別管就是了,又占不了什麽便宜,最多就是酸幾句。”

謝珠想想也是,反正她客客氣氣地將客人招待好了,沒有差錯,旁人也不能指摘謝家無禮那便成了。

謝宜笑看著外麵沈沈的天空,而後道:“這幾日怕是要下雪了。”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天早就冷了下來,屋子裡也燒起了地龍,烤起了火,外麵到處冷颼颼的,就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一直未曾落下來。

謝宜笑生在南方,冬天雖然也冷,但這北方的天氣她還是有些不適應的,覺得實在是太冷的,所以今年她住的院子地龍燒得最早,也早早地開始用炭了。

要不是實在有事,她都是不樂意出門的。

謝珠也知道她怕冷,自己能辦的事情就不叫上她了。

另一邊溫家的女眷在溫氏的屋子裡坐著看孩子,溫氏的母親溫三夫人頭一回做外祖母,對這個孩子可稀罕了,見是天氣冷,也十分的心疼。

“這要是生在二三月最好,坐月子的時候不冷不熱的,等孩子大一些剛好是夏日。”

溫氏道:“也還好,屋裡生了地龍,也不算太冷,仔細照顧就好了,這要是夏天,最是糟心。”

可不是,夏日熱的時候,就算是屋裡放了冰,也不見得有多涼快,而且渾身都是汗,這要是夏天生孩子坐月子,簡直是折磨。

溫五姑娘好奇地看著孩子:“姐姐,我外甥嘴巴生得像我呢。”

溫三夫人道:“那是當然,阿謙是你姐姐生的,生得像你姐,自然與你有些像了。”

謝老太爺為這新得的曾孫取了名,單字‘謙’,是為謝謙,希望是他日後做一個謙順有禮之人,對於這個名字,家裡都覺得很滿意。

母女三人都笑了起來,一旁的溫四姑娘聞言撇撇嘴,有些不高興,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徑自離開了,一副不想多呆的樣子。

溫五姑娘見她走了,撇了撇嘴:“當是誰稀罕她呢,是她自己扒著要來了,如今倒是會擺臉色。”

溫三夫人神色淡了淡:“莫要是說她,當心被人聽見了傳到她耳中。”

溫五姑娘直直翻了個白眼,她麵上溫和軟柔的,但私底下也是個有脾氣的姑娘,尤其是在母親和姐姐麵前,都不帶遮掩的。

“都說家和萬事興,一家人有力往一處使,家族才能長久,可我就沒見過有這樣的,大伯母就非要壓您一頭,他們長房的也變著法兒地欺負我和姐姐,如此,還想讓父親和哥哥事事為家族效力,以長房為尊。”

溫氏臉色變了變:“阿思。”

溫五姑娘鼓著一張臉,很不高興,她年紀小,又不是不懂得道理,家族該一致對外不錯,可這做長房的沒有一顆寬懷的心,總是打壓家族下麵的人,欺負同輩的人,什麽好處都讓他們給占了。

如此,哪裡是能齊心的,早晚都要壞事的。

溫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問她:“你四姐又欺負你了?”

溫五姑娘道:“她哪裡是能欺負得了我,是哥哥那邊,哥哥先前不是領了雲澤那邊的差事嗎?忙了兩年了,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大伯就讓哥哥回來,讓大堂哥過去。”

“苦的累的都是咱們的,功勞和好處都是他們的。”

溫氏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們當真如此?”

溫五姑娘道:“可不是,先前不讓哥哥走仕途,說是家中沒有什麽主事的人,沒辦法隻能讓哥哥留下來幫忙,可如今哥哥做出點事情,又成了大堂兄的了。”

溫家三房隻有一個公子,也是溫三夫人所生的,行二,稱一聲溫二公子,這位溫二公子自小學識就不錯,若是努力一些,考一個進士走仕途那都是可能的,可惜都被耽擱了。

長房那邊隻想自家的兒子出人頭地,或是不想溫二公子太出色了壓長房一頭,於是壓著溫二公子在家族裡做事,而且什麽累的難搞的都交給他去。

溫氏忍不住問母親:“這些事情母親怎麽不與我說?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溫三夫人忍不住道:“你都嫁人了,婆家也是一堆事情,再說了,隔得遠了,你也顧不上來,凡事有我和你父親在呢,你父親說,下一回秋闈就讓他參加秋闈去。”

“家裡的事情,那邊是長房,有許多事情都隻能是暫且忍著了。”溫三夫人嘆了口氣,“在這裡住了幾日,瞧著謝家這邊內宅倒是幹幹凈凈的。”

謝家人口簡單,自然是幹凈了,而且也沒有上跳下竄的。

溫氏點頭:“家裡確實是不錯,都是講道理的人,婆母主持中饋、管理內宅可比我那大伯母強多了,雖然二嬸不在了,但該得的那份也不會缺了。”

這才是一家兄弟的做法,有飯一起吃飯,有粥一起喝粥,總不能是自己吃飯,還嫌別人喝粥喝得多了,恨不得對方是個隻知道出力做事喝西北風的。

而且謝夫人還將謝珠教養長大了,有這樣的情分在,長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

“我這位婆母,實在是厲害。”

厲害得令人不得不服氣。

第290章 她這堂妹,實在是有點厲害

溫家人在謝家住了下來,溫三夫人和溫五姑娘時常往溫氏那邊跑,看溫氏和謝謙,倒是溫四姑娘覺得呆著無趣了,打算出去逛逛。

謝珠推說府上時常有客人來,她實在是沒有時間,就將謝愉喊了過來,讓她作陪,謝愉領了這事,便領著溫四姑娘往城裡去了。

正如謝宜笑猜測的那樣,今年的第一場雪隔了三日便落了下來,在大雪剛剛飄落的那一日,謝家的姑奶奶謝宜慧也帶著人回來了。

謝宜慧和謝宜安謝宜真是親兄妹,她最小,她生得與這兩人有些像,性子倒是十分的爽朗利落,來的那日披著一件紅色的鬥篷,仿佛是白雪之中的一株紅梅傲雪。

“得了消息我便收拾收拾,趁著沒下雪就過來了,免得耽擱了到時候趕不上。”

謝宜慧是領著她一雙兒女過來的,她夫家姓季,她自己生有一兒一女,長女季丹姝今年十五,兒子季丹青今年十三,是個俊俏靦腆的少年郎。

謝珠和季丹姝感情極好,姐妹之間偶爾也有通信,湊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季丹姝性子有些像謝宜慧,是個爽利的姐姐。

謝宜慧與謝宜笑見麵的次數不多,謝宜笑出生之前謝宜慧就出嫁了,娘家偶爾回,但謝宜笑自父母過世之後長居長寧侯府,感情也談不上。

“先前聽說你定了親事,我這做姐姐的一直也空不出時間回來恭喜你,容國公府九公子很不錯。”謝宜慧暗嘆這位堂妹實在是好本事,竟然能嫁入容國公府中,還得了陛下賜婚,嫁的還是容九公子。

她做姑娘的時候和廖竹音鬥得你死我活,後來容國公府那個眼瞎的竟然將人娶回去了,可把她給氣的,固然多年不見了,她心中也覺得有點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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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有人眼瞎。

如今她這位堂妹倒是為她扳回幾成了,當初聽聞此事的時候,謝宜慧就覺得是出了一口惡氣,連叫了好幾聲好。

謝宜笑道:“客氣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哪裡值得跑一趟,三姐若是要恭喜我,等我成親的時候回來喝我的喜酒就好了。”

謝宜慧在家中行三。

謝宜慧拍掌大笑:“那是自然,這個喜酒是一定要喝的。”

說罷,她又讓季丹姝季丹青過來見禮:“來,見過你們十三姨。”

謝宜笑:“......”

繼十三姑之後,她果然還是成了十三姨。

謝宜笑眨了眨眼,心中嘆氣:“喊我小姨就是了。”

說罷,她讓明鏡將準備好的見麵禮拿出來,她給二人的都是一塊玉佩。

礙於年紀輕輕做了長輩,實在是有些發愁,她就去玉翠閣選了幾塊玉,做了好些玉佩送禮。

都是百花花紋的,給季丹姝的是一塊白玉牡丹玉佩,給季丹青的是一塊碧玉青竹玉佩,這些玉石都是不錯的料子,但也算不算極其珍貴,送來給小輩做見麵禮剛剛好。

姐弟二人道謝:“多謝小姨。”

謝宜慧瞧著她被人喊得有些別扭,忍不住有些想笑,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卻非要撐起長輩的譜兒,她道:“你和丹姝年紀相仿,正好一起玩,行了,你們去玩去吧。”

於是謝珠便將幾個姑娘帶走,順便又將溫五姑娘喊過來一起,一行人去了謝珠的院子裡說話。

另一旁謝宜慧則是和謝夫人聊起了謝宜笑和容辭的那樁親事。

謝宜慧感嘆道:“沒想到咱們家的姑娘也能嫁進容國公府,當初廖竹音因為得了容國公府的親事,尾巴都要上天了,現在怕是要氣死了吧。”

謝宜慧和廖竹音從小鬥到大,比現在謝珠和廖綰兮鬥得更厲害,當初廖竹音嫁給容亭的時候,麵上不情不願的,但心中沒少得意。

謝宜慧直呼容亭是個傻子,眼瞎了,這種女人都敢娶。

廖竹音瞧著清高又柔弱,但她不講道理,認定的事情就認死理,隻會要求別人順著她,按照她的想法去做,要是不能,那就是看不起她,對不起她。

謝夫人看了看一副要看好戲的小姑子,扯了扯嘴角,生怕這二人遇見了要打起來,隻得是提醒道:“宜笑就要嫁過去了,你別是與她再起什麽沖突,到時候壞了兩家的情分。”

謝宜慧罷手:“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哪裡會做這種事。”

雖然她也想看著廖竹音氣得冒煙的樣子,但大道理還是明白的,雖然她不想給廖竹音什麽麵子,但是親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不過宜笑嫁了容九公子,我心中就高興,容亭算得什麽,不過隻是一個養子,又沒有什麽本事,哪裡能與容九公子相比。”謝宜慧笑了起來,“我一想到廖竹音氣得吐血的表情,我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