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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然,很快就壓過了懷南王的事情。

不過是幾個時辰,各大茶樓酒樓便在議論這件事。

有人忍不住懷疑事情的真實性:“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然後就被人反駁道:“怎麽可能是假的?那月姑娘都親口承認了,難不成她能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就是,怎麽可能有姑娘拿這種事開玩笑?

若是被證實事情是假的,那真的是這輩子都完了,就算是歪瓜裂棗,也未必是願意娶一個名聲狼藉的姑娘回家。

原本事情隻是月家一手做的,隻為了那一樁親事,但懷南王聽聞了此事,便暗暗地讓人插了一手。

“說起來,如此之人,實在是太過無恥了一些,聽聞上頭還有意讓他繼承定王府的王爵,像他這樣無恥之人,怎麽能當一國王爺呢?”

“正是。”

於是事情傳來傳去的,便成了容九公子無德,不配繼承王爵,並且還有人要請人聯名上書。

到了這個時候,便已經不是兒女私情這點事情了,此事涉及到了容國公府,涉及到了王爵的繼承,甚至是涉及到了陛下和滿朝文武。

月家這邊當下就慌了。

“怎麽會如此?”

“事情怎麽變成這樣?”

第223章 一力承擔,你承擔得起嗎?

若隻是那點兒女私情,人們議論便議論了,但若是上升到了品行,那便是不成了,世人做官,看重的名聲和品行。

試想,一個品行不好之人,如何為官?

尤其是容辭這般的,他是容家兒郎,卻要繼承外祖家的王爵,原本便有不少嫉妒得紅了眼的人盯著他,如今鬧出了這樁事情,便成了用來攻訐他的武器,想要將他從雲端拽下來。

“怎麽會這樣?”

月家的人是真的急了。

事情鬧成這樣,必然會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朝廷不管了,但容辭也失去了繼承王爵的機會,另一個是派人徹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查清。

若是前者,相當是一刀斬斷了容辭的前程,他將來最多就是容國公府九公子,對月家可沒有什麽好處。

可若是後者,朝堂要將事情查清,月家和月清霜說謊胡亂散播流言的事情被查了出來,月家的臉麵怕是要被丟在地上踩了。

甚至要連累月少傅和東宮裡的月良娣。

少傅,儲君之師,也是將來的天子之師,哪裡是那麽容易當的?學識要夠,名聲要好,一旦是有什麽汙點,被人抓住小辮子,都察院的人立刻化身為瘋狗,逮著你就咬。

別的不說,單單就是一句‘德行有汙,不配為儲君之師’,就能將他搞得夠嗆的,指不定就要被擼下來。

為此,這一天夜裡,月家人還發生了一些爭執。

月少傅臉色有些發黑:“你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麽不與我商量商量,現在好了,若是真的鬧起來,咱們家就別想有什麽好果子吃。”

月夫人心中惴惴不安:“我也沒料到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和清霜不過隻是,不過隻是......”

“母親,小妹不懂事胡鬧,難不成你也跟著她胡鬧?”月夫人的兒媳忍不住站了起來,“現在鬧成這樣,少不得要拿出一個章程來。”

“婆母,你們先前怎麽寵著她,我都不管,那都不過是小事,可如今都要把天捅下一個窟窿來,你們叫我如何是好?”

“要是月家真的被牽連了,也休怪我無情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月家自家人吵鬧不休,月清霜坐在一張玫瑰圈椅上低著頭,一聲不吭,此時她臉色慘白,仿佛是沒什麽血色,尤其是在那燈燭之下,慘白慘白的。

良久之後,她豁然站了起來:“好了!別吵了!”

“清霜,你還有臉說,若不是因為你,月家又怎麽會處在危難之中。”月大嫂卻不懼怕月清霜,以前她哄著這位小姑子就罷了,可鬧出這樣的事情,禍及家族,誰人能忍的。

月清霜深吸一口氣:“大嫂何必說這樣的話?怎麽說我母親是你婆母?你現在連長輩都敢罵了嗎?”

月大嫂道:“你又何必指責我,我是願意做一個好兒媳,但是奈何家裡有這麽一個禍害小姑子,我怎麽是坐得住。”

月清霜咬%e5%94%87:“既然事情都是因為我,有什麽事情,我一力承擔就是了,大嫂何必說這些難聽的話?”

“笑話,你說一力承擔你就能一力承擔,你承擔得起嗎?”月大嫂滿心怒火,“我醜話說在前頭了,若是真的遭遇什麽禍事,也別怪是我無情。”

說罷,她掉頭就走,月大公子見此,隻得是追上去,月大公子走後,屋裡一陣安靜,許久之後,傳來了月夫人隱隱的抽泣聲。

月清霜覺得有些難堪,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匆匆掉頭離開。

謝宜笑在簷下納涼,今夜天上無月無星,烏雲慢慢地在上頭爬啊爬的,也有些黑沈沈的,怕是要下雨了。

但是此時又有夜風出來,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謝珠在她邊上遲遲不肯離開,一會兒看她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宜笑攏了攏衣裳,覺得是有些涼了:“還不回去?一會兒要下雨了?”

謝珠搓了搓手指:“小姑姑真的不擔心?”

謝宜笑捏了捏手中的扇柄,笑道:“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到底眼睛不瞎,連自己要嫁的人是個什麽樣的都不知道。”

“我既然相信九公子,至於那些風風雨雨的流言,自有九公子和容國公府處理,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了,那便不是容國公府了。”

“行了,回去吧,你看你祖父,大伯還有父親他們都不擔心,顯然是沒什麽事情,再不走就要下雨了。”

謝珠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於是也不管了,帶著人告辭離開了青山苑,在雨落下來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不多時,雨水紛紛揚揚地從天空灑了下來,落在屋頂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而後沿著瓦簷落下,落在地麵上。

風吹來的時候,還吹得那落珠微微傾斜,沾濕了屋簷下的高台。

謝宜笑嘴上說的不擔憂,心裡卻掛念著這件事。

事情是月家那邊鬧出來的,想必是想借此相逼,讓容國公府那邊認下這樁事情。

她雖然想不通月家憑什麽會以為容國公府會認下這件事,但是也不妨礙她知道月家的最終目的。

隻是這些傳言傳成了這樣,實在是對容辭很不利。

便是要審查,月家一口咬定此事為真,容九公子不認就是始亂終棄,容九公子便是能自證清白,指不定還有人說容國公府以權壓人,欺騙世人。

思來想去的,謝宜笑便寫了一封信,然後吹幹了折疊好放在信封之中。

“明鏡,將青螺喊過來一趟,我有事情要她去辦。”

“是。”明鏡應了一聲出門,不一會兒便與青螺一同進來。

謝宜笑將信封交給青螺:“此事有些急,雖然下著雨,但也需得你幫忙跑一趟,將此信送到容國公府去,無論是給容九公子還是容國公夫人都成。”

青螺閒得都要生銹了,聞言自然是沒有二話:“姑娘放心,屬下一定帶到。”

謝宜笑點頭:“瞧著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你便早去早回吧,辛苦你了。”

“是。”

青螺將信封放進了懷裡,然後撐著一把傘出了門。

第224章 是容國公府向謝家求的親

一個時辰之後,青螺便將信件送到了容國公府,容國公夫人已經歇下,她便由著人領著,去了春庭苑。

容辭穿著一身白袍,正在屋中看書,神色也絲毫不見著急。⑥思⑥兔⑥網⑥

青螺抱拳行禮,然後將信件送上:“公子,謝姑娘的信。”

容辭先前還想著這麽晚了還下著雨,青螺過來做什麽,是不是謝宜笑那邊出了什麽事情,或是因為外麵的那些傳言有什麽話說,為此,還微微蹙了蹙眉頭。

“謝姑娘可是說了什麽?”

青螺道:“謝姑娘不曾說什麽,隻是讓屬下將信件送過來,不拘是給公子還是國公夫人。”

容辭點了點頭,而後伸手將信件從信封之中取了出來,抖開看了一眼。

她的字跡娟秀清雅,雖然稱不上什麽好書法,但是也十分的耐看舒服,上頭寫了兩件事:

請陛下朝審。

請雲中寺僧人為證。

容辭微微挑了一下眉頭,竟然覺得心中有些高興,容國公府位高權重,又不是設計殺人叛國貪汙這些重罪,誰人敢審他們的。

而且眼下這件事,便是審了,月家也認了,這外頭指不定還有人說是容國公府以權勢壓人,逼得月家咽下這口氣。

若是由陛下朝審,滿朝文武百官旁聽,之後誰人也不敢再說什麽,也算是永絕後患。

再有雲中寺的僧人作證,出家人不打妄語,自然能為他證明他不曾見過什麽月姑娘,更不曾與她有過什麽私情。

容辭將紙張折了起來,又重新放回信封中,而後對青螺道:“告訴她我知曉了,回去吧,保護好她。”

“屬下領命。”青螺出了容國公府的大門,再次消失在夜色當中。

待她回到謝家的時候,雨還未停,不過天色不早了,謝宜笑已經換了寢衣歇著,聽她說信件已經給了九公子,她便問:“九公子說什麽了?”

“九公子說他知曉了,請姑娘不必擔心。”

謝宜笑點頭:“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和薑湯驅寒,回去喝一碗薑湯,再泡個澡休息去吧。”

青螺動了動嘴%e5%94%87,欲言又止,她心道,我還沒那麽弱,冒著雨出門就得喝薑湯泡熱水澡。

不過她想了想,也不說什麽了,得了,泡就泡吧。

容辭第二日照舊要去北大營,他臉色一如既往,仿佛是外麵的那些流言根本不足以讓他在意半分,別人異樣的目光,也不足以讓他側目。

甚至有好事者實在是好奇,仗著打過幾場的‘兄弟情’忍不住上來詢問,推了一個臉皮厚的人上來問,那是一個名為宋吉的小將。

宋吉見是營帳裡隻有容辭一人,偷偷進了營帳,湊了過去:“外麵說的是真的假的?”

“什麽真的假的?”容辭頭也不擡。

宋吉道:“我是問那月少傅家姑娘的事情,你和她到底是真的假的,說起來這月家姑娘花容月貌,學識極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被譽為帝城第一才女噯......”

“月姑娘?”容辭總算是擡起了頭,眉頭微蹙,“不認識。”

宋吉:“???”

“不認識?真的假的?”

容辭難得的解釋了一番:“我如何認識她?先前我在寺中清修,守的是寺廟的清規戒律,怎麽會與女子兩情相悅?若是我犯了戒,寺中怎麽會容得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