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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害我家姑娘!你敢害我家姑娘!你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是不是?”

“就打你,我打死你!”

明鏡看明廳裡的東西都砸得差不多了,轉頭便進了顧幽的寢室,將梳妝台上的東西摔在了地麵上,金簪步搖珠釵落滿地,有一盒子的珍珠落下,噠噠噠地跳個不停。

明鏡的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金簪步搖上,擡腳就踩了上去,再碾上幾腳,就算是再珍貴的東西,她都是半點猶豫都沒有,轉身又去砸別的東西。

謝宜笑站在屋裡,看著青螺按住顧幽讓明心打,聽著顧幽痛乎和叫罵聲,又聽著隔壁寢室明鏡砸東西的聲音,臉色卻未變,而且也沒有半點不忍和愧疚之心。

她願與天下為善,做一個善良的人,可但凡是欺負到她頭上,她卻也不是站著讓人打不還手的。

顧幽敢伸這個手,她就伸手剁了她的手。

女主又如何?

就算是做一個欺負女主的反派又如何?

她現在不怕她了。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是她有意躲避,有意與女主為善,以用來改變命運,避開書中原主的結局。

可是盡管她沒有得罪女主,也沒有做下什麽惡事,這個人仍舊是跳了出來,險些是害了她一輩子。

若不是...若不是容國公夫人是那樣大度的人,她與容辭此生,便再無可能。

既然是如此,反目就反目吧,看到底誰笑到最後!

她垂眸,輕輕地拍了拍袖口上的塵埃。

另一邊的江氏和周氏先後得了消息。

江氏左等右等,不見謝宜笑過來,心裡有些不安,便派了人去了幽若苑,最終得了這麽一個消息。

她豁然站了起來,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老夫人,表姑娘將大姑娘關起來打,您快過去看看吧,大姑娘叫的可慘了。”

“怎麽會?!”江氏一臉的著急和不信,“這是不可能的,阿嬌怎麽會打她表姐呢?”

婢女道:“老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江氏聞言也不敢遲疑,忙是帶著人過去:“走,去幽若苑去。”

周氏這邊是婢女過去報信的,那會兒她正在院中與繡娘商議給顧幽做幾件新衣裳的事情,以前顧幽執迷不悟,現在想開了,也要多出去走走,和姐妹們聚一聚,總不能一直呆在家裡的。

周氏自今日顧幽出去又回來之後心情便不錯。

“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有婢女匆匆跑來,進了院子便開始叫嚷,神情慌慌張張的,院子裡的人見她是幽若苑的婢女,便沒有攔她,由著她沖進了屋裡。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周氏擡頭時,還有些不悅,她緊皺眉頭,“怎麽不好了?”

那婢女喘了一口氣,急急忙忙道:“表姑娘帶著人進了幽若苑,把大姑娘給打了......”說罷,她又是不停地喘氣。

“什麽?”周氏豁然站了起來,氣得臉都黑了,“誰人敢打我兒?真的是反了天了是不是?竟敢來我長寧侯府打人?”

“是哪個表姑娘?”

婢女緩了一口氣:“回夫人的話,是謝家表姑娘。”

“謝宜笑?是她?”周氏怒不可抑,擡腳就帶著人往幽若苑走去,“我倒是要看看,她是個什麽東西,竟敢打我兒!”

江氏和周氏正好是在幽若苑的大門口處碰見,周氏又氣又怒又恨又擔憂,這會兒立刻告狀:“婆母,您可一定要給阿幽做主啊,也不知道那姓謝的發了什麽瘋,竟然跑來打阿幽!”

“我們有什麽對不住她的?她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周氏還想說什麽,卻見屋裡顧幽發出一聲尖叫,當下什麽都顧不上了,轉頭就往裡麵走去,江氏趕緊跟上。

一行人穿過庭院,腳步從青石板上踏過,有塵灰落葉被匆匆而過的衣裙刮起的風掠起,然後又歸於平靜,仿若是塵埃落定。

此時正房緊關的門外正站著好幾個人,這些都是院子裡伺候的婢女,有人使勁在敲門推門,可裡麵的人就是不開,外麵的人也撞不開。

“啊!我的手!我的手!”

周氏聽到這是顧幽的聲音,一瞬間都要瘋了:“謝宜笑!你幹什麽!你瘋了是不是!快開門!快開門!”

“阿幽若是少了半根毫毛,我定然要你生不如死!”

“你開門!開門啊!”

“你到底對你表姐做了什麽?她是你表姐啊!”

大門仍舊未動,倒是裡麵的顧幽聽到了周氏的聲音,當下就叫嚷了起來:“母親!母親救我!母親救我!她們要殺了我!她們要殺了我啊!”

“母親快救我!”

“還有力氣叫嚷。”一道陌生的女聲冷哼了一聲,然後顧幽又是發出一聲慘叫來。

“啊啊啊!我的腳!我的腳!”

周氏真的要瘋了,她上前去使勁地推門:“謝宜笑!你給我開門!給我開門!”

“你個惡毒的賤人!毒婦!有什麽事情就沖著我來!放開阿幽!”

“要是阿幽出了什麽事情,我定然要將你挫骨揚灰,不得好死!”

第208章 你就半點不念及血脈姐妹之情了嗎?

周氏見裡麵的人仍舊不動,繼續叫罵道:“你對得起我們顧家嗎?我們顧家將你養大,你反過來害你表姐,你個忘恩負義,不要臉的賤人!”

“你給我出來!出來!”

“放開我女兒!”

“周氏!你閉嘴!”江氏聽著這些話,氣得臉都綠了,她的目光看向緊關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阿嬌,開門。”

周遭一片安靜,唯有屋子裡傳來顧幽的哭聲,聽著十分的可憐。

此時的謝宜笑正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大門遮蔽的光線有一些光亮透過窗紙落在她身上,像是在黑暗之中抓到了一縷陽光。

她垂著眼簾,神情冷淡,看著眼前的一縷光線,有灰塵在裡麵漂浮來去。

地麵上狼藉了一片,顧幽倒在了地上,那一張臉已經被打得腫得像豬頭,先前青螺一腳踩在她的腳上,痛得她整個人都麻木了,而今隻剩下哭了。

聽到江氏的聲音,謝宜笑擡起頭來,手指輕輕地按了按袖口。

良久之後,她道:“開門吧。”

明心和明鏡對視了一眼,青螺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站在謝宜笑身後,明鏡上前去開門,明心踢開了地上一個摔毀的茶壺,然後站在了謝宜笑身邊。

明鏡打開了大門,外麵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昏暗的屋子重見天日,得見光明。

仿佛是將沈積已久的晦暗黑暗拂去,使得陰冷的世界重新溫暖起來。

外麵的人往裡麵看去,隻見地麵上一片狼藉,原本擺設在屋裡的東西七零八碎地落在地麵上,晴空碧霄躺在一旁。

顧幽趴在地麵上,一張臉紅腫得跟豬頭似的,衣裳淩亂汙臟,頭發亂得像是%e9%9b%9e窩,頭上的簪釵早已不見,不知道被什麽抓著勒過,像是掉了好多。

這會兒她正是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哭,非常可憐。#思#兔#網#

謝宜笑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裙,頭戴一支玉簪,清雅簡單,卻又眼見的不俗,如臨雲端,如青竹素花,像是與這屋中的景象在不同的世界裡。

此時她麵色冷淡,擡眼對上了屋外的人,不怒不懼,如同清風吹過山巒。

謝宜笑對上了江氏的眼,臉色平靜,目光平靜,再也沒有了往昔的歡喜和高興,她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阿幽!”

“阿幽!”周氏跑過去抱起顧幽,見她一張臉被打成了豬頭,臉頰紅腫,嘴角出血,當下目眥欲裂,眼睛通紅,仿若是要吃人一般。

“阿幽,阿幽你怎麽樣了,是誰?是誰將你打成這樣!阿幽!阿幽!”

顧幽見是周氏來了,隻覺得是得救了,伸手抱著周氏的手臂嗚嗚地哭,再配上她那副樣子,淒慘得不得了。

周氏簡直是要發瘋,她站起來沖過去就要打謝宜笑,明心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又要擡腳,卻被青螺踏腳一踹,而後往後退了幾步。

周氏大怒:“謝宜笑,你表姐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竟然將她打成這樣,心腸何其歹毒!早在當年就該將你溺死,免得你現在出來害人!”

謝宜笑轉頭,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靠在椅子上,臉色依舊平靜,也沒有任何愧疚。

周氏見此,更氣了:“你這是什麽態度?打了人了,還這般猖狂,日後指不定不得好死!”

江氏臉色變了一下:“周氏,你住口!”

“什麽住口!”周氏氣得整個人都要冒煙了,她指著謝宜笑道,“我們顧家待她不薄,養了她這麽多年,有什麽地方對不住她的,誰知道養出一個白眼狼來,竟然還害她表姐!”

“我的阿幽被人打成這樣,難道婆母你還要包庇她不成!”

“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賤人,毒婦!”

那一邊的顧幽被婢女扶了起來,這會兒站都有些站不穩,她嗚嗚地哭著:“母親,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她了,她帶著人就進來砸東西,然後打我!”

謝宜笑笑了一聲:“看來還有力氣,早該是多打幾下。”

明心隻敢扇巴掌和拽頭發,不敢打別的地方,怕是沒有輕重把人打死了。

顧幽身上的傷都是青螺打的,打的時候痛是真的痛,痛得麻木之後便不會覺得再痛,但是再過幾個時辰,便又重新感覺要痛楚,入骨之痛,長達十日。

“你敢!”周氏像是一隻母老虎似的撲上去,明心上前擋了過來,將她撞開,周氏怒極,便要喊婢女們這上,顯然有要打一場的想法。

“周氏。”江氏走了進來,目光落在謝宜笑身上一瞬,有擔憂,也有失望,她道,“事情到底如何還未查清,不準動手。”

周氏氣得暈頭轉向,指著謝宜笑又道:“她都將阿幽打成這樣了,難不成你還護著她?”

明鏡忍不住笑了:“瞧老夫人說的,莫不是事情查清了,就可以對我們姑娘動手?老夫人真的好狠心啊!”

江氏被噎了一下,她解釋道:“我沒有說要動手,隻是若是阿嬌無緣無故打了阿幽,總是要給個交代的。”

說罷,她又看向謝宜笑,“阿嬌,阿幽到底是你表姐,你怎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就半點不念及血脈姐妹之情了嗎?”

“血脈姐妹之情?”謝宜笑對上她的眼睛,目光清淩淩的,像是初冬將要結冰的冰水,她道,“我倒是想念及血脈姐妹之情,隻是可惜,我這位表姐可不曾念及,倒是巴不得我死了。”

“我今日隻是打她,留她一條性命,已經算是念及顧家,念及她是我表姐了,若不然今日便不是我站在這裡,而是謝家,謝家指不定就讓顧家給她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