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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茵荷如今也死了,可否是將她埋在顧家墓地裡?她好歹也跟在我身邊多年,為我生了知淞和阿漪,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顧二爺心裡也是埋怨江氏狠心的,事情都過去了,謝宜笑也還好好的,許姨娘也知錯了,竟然半點悔過的機會都不給,要將她活活打死。

他這些日子折騰了這麽久,也是沒有辦法將人救下,想到許姨娘這些年在他身邊的日子,他隻覺得心裡很悲傷。

怪江氏狠心無情。

正如知淞所言,她根本就沒有將他當作兒子,所以半點都不關心他,也不顧念他的心情,若是換做了長寧侯,定然不會這樣的。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江氏不肯:“她這樣歹毒之人,也配進顧家的墓地?昔日的胡氏如何你也清楚,她與胡氏相比,簡直是有過之無不及,不將她丟去亂葬崗喂狗,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念在她生了知淞和阿漪的份上,便讓你將她帶回去,尋個風水好地安葬了,進顧家的墓地是絕無可能。”

顧二爺頹然:“母親......”

許姨娘心機極深,當年就將顧二爺迷得暈頭轉向要娶她,後來便是為妾,也是處處溫柔貼心,顧二爺為了她,都能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對她,也確實是有些感情的。

若不然最近也不會鬧騰著想要江氏將人給放了。

“老二啊......”江氏伸手擰了擰眉心,然後道,“你我母子多年,你應該知道我最恨什麽。”

江氏最恨胡氏,最恨這府裡害人的手段。

許姨娘不但犯了江氏的大忌,而且她還想害謝宜笑,江氏豈能放過她。

顧二爺咽了咽口水,低下頭來。

江氏道:“原本想多留你們幾日,不過我瞧著你心中有怨,怕是也不願見到我這個老婆子,既然如此,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便搬走了。”

顧二爺頓了頓,而後問:“那阿漪呢?若是分家,她可是能跟著我們一起走?”

“阿漪?”江氏搖頭,“昔日答應過謝夫人,阿漪就要嫁人了,先前我同你說過,江州陳氏子不錯,如今已經去了信,讓陳家人過來議親。”

“阿漪還是留在府中,等著議親出嫁吧。”

“母親,那陳氏子陳氏子......”顧二爺想起顧漪得知這一樁親事發瘋的樣子,有些不忍,“母親,如今茵荷已經沒了,就不能放了阿漪嗎?”

“阿漪再怎麽也是我的女兒,自小便喊你一聲祖母,若是讓她嫁得這樣遠,她可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江氏冷哼一聲:“她既然有害人之心,就應該知道被揭露時有什麽下場,這也怨不得別人,依照謝夫人的意思,既然她和她姨娘同謀,既然是同謀,也該是同罪才是。”

“她是顧家的血脈,我保了她的性命已經算是不錯了,你還想如何?難不成讓我出爾反爾,不同意將她嫁了?”

“若是你有本事,盡管去和謝家說去,若是謝家同意了,我絕無二話。”

顧二爺道:“既然是我們家的姑娘,我們要將她嫁給誰,那便是我們的事情,便是不聽他謝家的,他們難不成還能押著人嫁了不成?”

江氏又想抓這茶盞去砸他,不過念在茶盞無辜,她隻得是忍住了。

“謝家確實不能真的將我們如何了。”

顧二爺聞言一喜,正想說什麽,卻聽江氏又道:“不過人家有的是法子讓你不好過,你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了,趕緊滾!滾!”

謝家一門父子三人皆在朝,個個位高權重,這樣的人若是得罪了,怕是不想在朝堂上混了。

蠢貨!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顧二爺見此,隻得是先滾了,再另外想法子。

謝宜笑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謝宜笑微楞:“死了?”

“是真的死了。”明心有些恍惚,“姑娘,不知道怎麽的,大仇得報,理應是覺得痛快才是,可是奴婢總覺得這心裡悶悶的不舒服的很。”

怎麽不舒服?

大概是原本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罷了。

謝宜笑心情也有些覆雜,不過既然敢害人,也該承擔得起後果,好壞都是自己選的路,也怨不得旁人。

這做人嘛,這害人之心還是不可有的。

“好了,別想這些了,快來給我對一對單子,看看過兩日要送去容國公府的東西,可萬不能出什麽錯。”

第90章 你們將我當成什麽了,關門放狗嗎?

四月十五,天氣晴朗,陽光明媚,謝宜笑吃過早食之後,便要與謝鈺一同去容國公府。

謝夫人原本是想陪她一起去的,後來想想,既然容國公夫人喜愛謝宜笑,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讓她們好好說話去。

容國公府尊貴,她也不想讓人覺得謝家順著竿子就扒上去,這人啊,還是先要自重,別人才能敬重。

不過她也和謝宜笑說過不少需要注意的事情,又讓謝鈺照顧好她。

謝宜陵其實也想去的,這幾日謝宜笑住在謝家,最高興的就是他了,一下課回來便往青山苑跑,而且每日回來的時候還會給謝宜笑帶各種吃的玩的小玩意。

不過是幾日之間,姐弟二人之間的感情就好了不少,謝宜笑倒是真的將他當成親弟弟看待的。

當日清晨,謝宜陵去書院之前還悶悶不樂的,吃了飯讓小廝背著裝書冊的袋子站在一旁,一臉的不高興。

謝宜笑隻得是哄了他幾句:“好了,我不過去個容國公府,又不會出什麽事情,你且安心去書院上課去吧,待我回來了,會問一問你到底是學了什麽,若是說不上來,我可要生氣的。”

謝宜陵還是有些擔心:“那容國公府的人兇得很。”

謝宜笑聞言倒是有些好奇:“他們怎麽兇了?”

謝宜陵道:“容景他們,總是帶著人打架,老兇了。”

謝宜笑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下容國公府的人,知曉這容景是世子容尋之子,也是容辭的侄子,據說是個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

“你就放心吧,我帶你侄子呢,要是真的有人要欺負我,我就放他上。”

謝宜陵覺得是個好主意,使勁地點頭:“對,放他上。”

謝鈺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摔了下來,%e5%b1%81%e8%82%a1著地,他哎呦了一聲:“我說你們、你們將我當成什麽了,關門放狗嗎?”

“不帶是這麽侮辱人的,我警告你們啊,別以為是我小叔叔小姑姑,我就不敢打你們了,我兇起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怕。”

今日一早,府上的爺們該是上朝都上朝去了,該去衙署的也去了衙署,如今隻剩下謝琢謝鈺謝宜陵這三個在。

謝琢和謝宜陵要去書院,謝鈺今年便不去書院了,他覺得去書院沒意思,也不知怎麽的,家裡人也同意了,所以他過了年之後便一直到處玩。

謝琢與謝瑾的溫和謙順不同,也與謝鈺笑嘻嘻的愛熱鬧不同,他整個人都像他父親謝宜真,總是板著個臉,瞧著是個很沈默沈穩的年輕人。

就是臉上的表情不多。

謝珠笑嘻嘻地湊上去:“三哥,你是不是皮癢了,小心大伯回來揍你!”

謝鈺要氣死了:“閉嘴。”

待謝琢和謝宜陵一同去了書院,謝宜笑和謝鈺才坐上馬車往容國公府走去,謝鈺騎馬走在一旁,看著車廂,心裡跟貓撓似的。

“小姑姑,小姑姑。”

“你叫什麽呢?”謝宜笑掀開車窗的簾子看向他。

謝鈺笑了兩聲:“我就是有些好奇,好奇。”

謝宜笑想不明白:“有什麽好奇的?”

謝鈺道:“嗐,我就是瞎好奇而已,小姑姑你別管我。”

實在是莫名其妙,謝宜笑懶得管他。^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謝鈺自得自樂地笑了笑,覺得自己可能是戳中了真相,昔日在雲中寺,他見容國公夫人對謝宜笑喜歡,他倒是沒多想,如今細想來,卻又不同了。

若僅僅是因為容國公夫人救了人,將人平安地送回去就好了,可她卻讓容辭寫信來謝家,讓謝家人上去,而且當日還親自站出來為她撐腰,生怕她吃虧了。

若說喜歡,那可不是一般的喜歡了。

馬車一路走到容國公府大門口,謝鈺還未來得及下馬,便見一貴夫人帶著人從簷下出走了下來。

“可是謝家的馬車?”

謝鈺下馬來拱手作揖:“謝鈺,見過世子夫人。”

“謝三公子多禮了。”明氏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馬車,隻見一個婢女下了馬車,然後便扶著一位身穿青色繡著仙鶴紋衣裙的姑娘下了馬車。

她穿著交襟上襦,長裙齊腰,外麵還穿著繡著仙鶴紋的大袖長衫,頭上梳著流蘇髻,簪著兩支精致的小花簪,還有一支仙鶴流蘇簪。

足踏雲紋淡青繡鞋,手執一個青底繡著仙鶴的團扇。

當真是娉婷裊裊,清麗無雙。

她眉眼含笑的時候,又似是春風徐徐而來,枝頭桃花盛開。

明氏心想:這姑娘生得好看,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宜笑,見過世子夫人。”謝宜笑下了馬車,然後上前來行禮。

明氏喲了一聲,拍掌笑道:“難怪母親總是念叨著,謝姑娘可真像是仙子一般的好看又靈秀,看著就讓人喜歡。”

明氏也是見過謝宜笑的,隻是那會兒的謝宜笑和顧幽站在一起,一個是端莊貴氣,一個是端莊溫柔,如今一見她,倒是覺得她與以前不同了。

靈秀清麗如同那青竹山茶,可是笑起來的時候又溫柔繾倦,似俏麗似明媚,如春風暖暖。

“來來,快同我一起進去吧,母親今日一早便念叨著你什麽時候來,這會兒還在院中等著呢。”

“冒昧打擾,還勞您來接我,宜笑實在是不敢當。”謝宜笑同她走在一起,謝鈺跟在一旁,明心明鏡也同明氏的婢女站在一起,落後幾步。

“這算什麽,謝姑娘既然來府上做客,若是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那可是我們容家失禮了。”明氏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笑了,“你啊,也無需多想。”

“來,我同你說說這府上的景致吧,這裡,便是外院花園了。”

容國公府昔日便是一處王府,又寬又大,進了大門的照壁之後就是一處開闊的園子,園子後麵便是外院的主院,平日裡會用這裡待客什麽。

其餘外院的院落便散落在這園子的兩邊。

進了內院,不遠處便是府上的主院木蘭苑,木蘭苑足足有五進,是容國公夫婦所居之地。

“聽說古時有一女子,名為木蘭,是史上最具名聲的女將軍,母親自小便效仿木蘭之誌,做一名上馬打仗的女將軍。”

“故此,這一處院落,便取名為木蘭苑。”

第91章 當得流芳百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