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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願,功德圓滿了,而不會去喜歡他,去糾纏他。

再說了,人生還很長,她還有大好人生大好將來,何必執著於那一點情愛。

世間的男兒也千千萬萬,不僅僅隻有一個容辭而已,指不定她的緣分在後頭呢,若是遇見了,覺得在一起不錯,那也是可以過下去的。

謝宜笑想了一會兒,擡眼看著眼前的天地,隻覺得青天無際,山野遼闊,心裡放鬆了許多。

她轉頭招呼後麵那兩人過來:“你倆也過來這邊坐坐吧,在這邊吹風看風景,真的是相當不錯的。”

明心有些不明白,還想問什麽,卻被明鏡扯了一下,她抓了抓袖子,然後便不問了。

明鏡看著謝宜笑神情如常,也鬆了口氣,拉著明心上前去,三人一同坐在木平台上賞景。

謝宜笑靠著桃樹,看著底下的一片桃林,風吹來花瓣隨風飄揚,瑟瑟而落,為地麵又鋪上了一層花海。

看著看著,她便露出笑容來。

桃花嫵媚總癡情,春來時喜迎,為他綻開了這一樹桃花。

待春走時,欲與春同去卻去不得,隻得落在這地麵上,零落成泥。

末了,還含淚笑問,君明年可是還來......

一行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謝宜笑身體不好,總不好呆在外麵太長時間,而且雖然是三月,但是午時的太陽也有些熱了,還是回去歇著好了。

午時去飯堂取了吃食回來,吃了一些。

如今帝城的權勢氏族之家一日吃兩餐,為早食/朝食和夕食,中途餓了,也是吃一些,算不得正餐,但是普通人要勞作,餓了是要食午食的。

雲中寺的僧人也不例外,僧人清修茹素,餓得快,午食也是要吃的。

明心去得晚了一些,隻得了幾個饅頭和一碟子素菜。

謝宜笑則是有一碗紅棗粥和一碗銀耳燕窩羹,還有兩碟子的小菜,一碟子素菜,一碟子蘿卜幹,不多不少,隻是一個人的份量。

這是小師父給她開的小竈。

謝宜笑修養身體,多是喝粥,這種粥那種粥,小師父換著給她做,而且還有一樣補品,雖然也是素的,但也變著法兒做。

她吃了午食,便覺得身上疲憊不已,換了一身衣裳便歇下了,睡著睡著,她還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便身處在一片桃林之中,隨風起舞。

春光明媚,陽光柔和,滿世桃林花海,她便在那林中起舞,春風吹來,有花瓣隨風起揚,瑟瑟而落。

一覺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她起來時發現腳腕有些酸疼異常,大概是躺在床上太久沒動彈了,這出去胡鬧了一通有些酸疼。

明鏡得知之後去問了寺中的僧人要了一些藥草,熬煮之後給她敷腳,這才舒服一些。

“都說姑娘別是到處跑了,現在好了,難受了吧?”

謝宜笑深吸了一口氣:“我哪裡知道這樣弱?下次定然不會了。”

雖然她也是經歷過這具身體走幾步就要歇一歇喘口氣的時候,但是吃了幾天藥,她仿佛覺得精神好多了,哪裡知道還是這麽脆皮。

回頭定然要好好鍛煉才是,若不然到了緊要關頭,逃命都沒機會。

“姑娘還是別下床了,好好歇一晚,明日就沒事了。”

謝宜笑這會兒也不想下床了,隻得是應下。

夕陽西下,黑夜降臨人間,一輪明月掛在天邊,皎潔的月華從空中灑落,順著窗戶撒到了床前。

月光皎潔無瑕,她伸手是有盈盈月光落在手心裡,她握了握手,卻握了個空,覺得心裡也有些空。

她伸手在床頭摸了摸,摸到了一串佛珠,她頓了頓,將其握在手心裡,上頭的涼意漸漸散去,慢慢地回暖。

上頭的珠子顆顆圓潤光滑,顯然是人時常摩挲的。

也不知道他戴了多少年了。

想想她又覺得受之有愧,留著似乎不大好,可是他送了,自己也接了,再送回去更加不好。

而且當時他也說了,隻是希望這佛珠能護她一生順遂,無病無災。

這是他的祝願。

或許是他見多了她病怏怏的樣子,所以希望她能健康些吧。

心裡念著事,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等到了下半夜才有了一些睡意,到了第二天早晨果然是起晚了。

明鏡取了竈上溫著的早食給她吃,剛剛吃到一半,明心便從外麵匆匆趕回來。

“姑娘!姑娘!”

“大事!大事!”

謝宜笑擡起頭來,見是她跑得滿頭大汗,微微皺眉:“出什麽事情了?這般慌慌張張一驚一乍的?”

“姑娘,這可真的是大事!”

“容公子、容公子要還俗了!”

第64章 還俗

容公子要還俗了?

謝宜笑吃了一驚,有些發懵:“你說什麽?”

“容公子要還俗了!就在現在的大殿裡,住持大師正要為他準備儀式!”明心心跳砰砰砰的,雖然她也有些不信,但此事卻是千真萬確的,就要主持儀式了。

“你該不會是蒙我吧?一大早的,就不能讓人好好吃飯嗎?”

謝宜笑覺得容公子這等人,同樣是一心向佛,佛心堅定,在書中,他可是真的出了家當了和尚的人,怎麽可能還俗呢?

這不可能!

絕不可能!

“此事千真萬確,寺裡都傳開了,這會兒就要主持儀式了!姑娘不信,咱們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容辭在雲中寺中雖然是帶發修行,可卻也真真正正是雲中寺的弟子。

他拜的是雲中寺的慧緣大師為師,守的是雲中寺的清規戒律,最多便是他以後要還家,不剃發受戒,也不用像其他僧人一樣每日做功課、去大殿裡誦經。

他若是要離開雲中寺歸家,不是將他除了名就完事的,是要舉行還俗儀式的,之後才會將他除名。

此後,他便隻是這人間的容國公府九公子容辭,不再是雲中寺法號為清塵的佛門弟子了。

謝宜笑有些弄不明白,這可是書中沒有發生的事情啊!

難道是因為她這隻蝴蝶振著振著就變成這樣了?

一心想要出家清修的容公子竟然要還俗了?

這這這......

她覺得有些慌:“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謝宜笑腦子懵了懵,她低著頭喝了一口粥,一時心情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姑娘你喝快些,喝完了咱們就去觀禮去。”

“哦哦。”

她匆匆忙忙地把粥喝完了,然後便帶著明心明鏡往大殿趕去,她們到來的時候大殿前麵也有好幾個人站在門口觀禮,裡麵的僧人誦念經文。

她也聽不懂到底念的什麽,隻覺得神秘又奧妙,似乎是蘊含著難以參透的佛理。

此時大殿之中站著幾位身穿黃色僧衣外披紅色袈裟的受戒僧人,邊上還有諸多僧人站立在一旁,諸位僧人一同誦念著經文。

容辭便跪在大殿佛前的蒲團上,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衫,閉目雙手合十,也跟著誦念經文。

容國公夫人則是就站在一旁等候。

明心小聲地嘀咕:“也不知念的是什麽經文,先前怎麽沒聽過。”

明心是個機靈的,有幾分過耳不忘的本事,這幾日在寺中聽著僧人念經,也能聽出幾分不同來,這一個,是她沒有聽過的。

邊上有一位慈愛的老夫人道:“聽說是祝願的經文,是念給還俗的弟子聽的,希望他下山之後要心存善念,也要順利。”

“不過能請得動這麽多位大師為其誦念經文,也是難得。”

普通的弟子,尋幾個見證的僧人來,找一處偏殿念一念,然後辦一下儀式,將名字劃掉,事情也便成了,也就是這位容九公子,能用大殿舉辦還俗儀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也是,容九公子出身容國公府,還是皇親,拜的還是雲中寺慧緣大師為師,身份自然是不同了。

“多謝老夫人解惑。”謝宜笑聞言微微行禮。

那老夫人擺擺手,仿佛眼睛有些不大好,看人的時候都要瞇著眼看,瞇了好一會兒問她:“姑娘是哪家的?”

謝宜笑道:“回老夫人的話,小女家中姓謝。”

雖然她見這位老夫人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壞人,但是也是被坑怕了,自然不會將自己是哪家報上來,這不是吃飽了撐著找事嗎。

老夫人也不糾纏,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聽裡麵的僧人誦經。

過了一會兒,誦經完畢,便有僧人唱念,讓還俗弟子上前拜謝師尊。

此時外麵的陽光明亮,光亮透過窗戶映照在大殿裡,將大殿照得亮亮堂堂的,金座佛像高高在上,含笑凝望蕓蕓眾生。

邊上的僧人站在一旁,雙手合十,口中念著佛號。

慧緣大師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穿著一身僧袍,身披紅色袈裟,手中還拿著一串檀木佛珠,這會兒眉眼溫和,臉上有些笑意。

容辭上前來參拜。

慧緣大師道:“今日你要離去,也算是從我這裡出師了,離開這裡歸家之後,望你仍舊心存善念,好生地將這一世過好了。”

“弟子多謝師父。”

邊上有僧人唱念道:“弟子拜別師父,拜——”

容辭俯身一拜。

“再拜。”

容辭又是俯身一拜。

“再拜。”

三叩首陳拜,是為謝師恩,又是出師,也是拜別。

殿外的人看著,竟然有幾分想要淚目的沖動,明心最為感懷,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

謝宜笑的目光落在容辭臉上,見他神色清明,依舊是有幾分冷清冷淡,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不甘願,不過,也沒什麽高興就是了。

或許這還俗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區別。

慧緣大師含笑點頭,邊上有人將名冊拿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將他的名字劃去,從今往後,在這雲中寺裡,便沒有清塵這一號人了。

還俗禮完畢,諸位僧人散去。

容國公夫人上前去和慧緣大師說話:“這些年也多謝慧緣大師照料他,待日後他得了空閒,便讓他回來看望您。”

容辭很小的時候便跟在慧緣大師身邊修行,如今已有十幾年,容辭對這位恩師也是很敬重在意的。

“不必不必。”慧緣大師轉了轉手中的佛珠,“既然已經離開,便不要總是回來了,我啊,在這裡也是極好的。”

容辭看了他一眼,欲言,而後又見他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願你歸去之後,餘生皆是坦途,一生順遂。”

“回去吧,回去吧。”

容辭雙手合十:“謹遵師父教誨。”

容國公夫人也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多謝大師多年教導。”

“施主客氣了。”

容國公夫人與容辭拜別完慧緣大師,而後轉身往殿外走去。

容國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