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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了,謝宜笑什麽什麽場麵沒見過,也不覺得尷尬,不過因為看過原著,知道眼前這人的命運,忍不住多看幾眼。

真的,生得這樣好看的公子哥,出家簡直是暴殄天物。

她嘆了口氣。

“謝姑娘為何嘆氣?”他放下手中的書冊,擡眼看向她,目光清清淡淡的,像是鬆間月,雲間風。

謝宜笑眨了眨眼,靠著軟枕更用了一些重量:“也不是嘆氣什麽,隻是對容公子有些好奇,也覺得有些感慨。”

“哦?好奇?感慨?”容辭眉梢微挑,有些意外,目光在她臉上落了一瞬。

還是那樣又瘦又蒼白的臉,整個人就像是一朵漸漸枯萎的花一樣,可是那雙眼睛卻又特別的亮,像是蘊含著勃勃生機。

像是寒冬逝去,春日來到人間。

“巧了,容某對謝姑娘也有些好奇。”

咦?!

謝宜笑驚了一下,書裡不是說這位目下無塵,對於什麽事情都不在乎,一心想要出家修行嗎?怎麽還有他好奇的事情?

她忍不住問道:“容公子好奇我什麽?”

他又反問:“謝姑娘又好奇我什麽?”

謝宜笑想了想,然後提議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二人都問一問對方,也算是互相解惑,容公子覺得如何?”

“可。”

謝宜笑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他的眉眼平和,容色清俊,淡淡然如風如竹如雲,宛若天上謫仙。

她道:“那我先來問了,容公子為何一心想著要出家呢?”

他神情平淡,語氣也淡:“大約是覺得也沒什麽意思,想討個清靜。”

被母親從雲中寺接回來的時候,他大約也是想回家的,反正在哪兒他都無所謂,隻是他還有父親母親在,為人子,歸家也是應當的。

可是他又覺得有點煩,事情很多,尤其是最近,不少人明裡暗裡地同他表示,他既然歸家,也應該是要娶妻生子之類的。

他性子清靜,不愛熱鬧,之於父母有血脈恩情在,他不能不管不顧。

但是他心中不曾想過什麽男女之情,日後也不會有,所以娶妻一事,他自然是不願的。

他不想有人來擾了他的清靜,也不想耽擱人家姑娘,到頭來他給不了人家姑娘想要的,那豈不是要怨他恨他一輩子,然後吵吵鬧鬧的。

“就覺得沒意思,想要個清靜?”

就這麽簡單?不過瞧著這人的性子,想來也很有可能的。

“嗯。”

“好吧。”謝宜笑嘆了口氣,然後問,“那容公子有什麽需要我解惑的?”

容辭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有些想伸手將她這雙眼睛遮住的沖動,這雙眼睛太亮了,像是那滿園的桃花,亮得灼他的眼。

“我觀謝姑娘,身形消瘦,失去了精氣神,身軀如同枯死的樹木花草一般失去了生機,可是謝姑娘這雙眼睛,卻又明亮生機勃勃,甚是奇怪。”

容辭師承雲中寺慧緣大師,雖是俗家弟子,可看一個人的精氣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謝宜笑在他眼中,實在是有些違和,可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宜笑的手頓了一下,臉色微變,那張臉仿佛又蒼白了幾分,她覺得一口氣上來有些嗆,忍不住地拍著心口咳了起來。

容辭見此拿了一個幹凈的白玉茶杯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在木榻邊上坐了下來。

大概是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讓她好受一些,但又覺得男女有別,隻得有些尷尬地坐在那裡,最後隻是將茶杯遞上去。

“謝姑娘可是要喝些水?”

“多謝。”謝宜笑確實口渴了,而且也有些不舒服,接過喝下,整個人都覺得舒服多了。

她又靠回了軟枕上,伸手扯了扯薄被,垂了垂眼簾道:“容公子的問題,我原本不想回答的,但既然與容公子交換了條件,自然也不能毀約。”

“其實也沒什麽原因,隻不過是死了一回,覺得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我想活著而已。”

第33章 大概覺得一腔真心喂了狗

什麽叫做死過一回?

容辭微微蹙眉,正想說什麽,車廂外的謝鈺便掀開車幔進來了:“什麽叫做死過一回?小姑姑,那長寧侯府欺負你了?”

謝鈺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有些急。

他和謝宜笑感情不錯,可謝宜笑到底是謝家女,是他的血脈至親,可容不得別人欺負的。

謝宜笑見他一副要去找長寧侯府麻煩的模樣,笑了笑:“你別亂猜,長寧侯府對我也沒做什麽。”

“那你為何這樣說?”

“是我先前病著,渾渾噩噩病了好些日子,像是死過一回似的,所以萬分的惜命,覺得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的,這和長寧侯府也沒什麽關係。”

原主病成這樣,也是她自己強求不得,折騰出來的。

原主喜歡顧知軒,然而顧知軒隻將她當作妹妹,不願娶她,周氏雖然對她有幾分情誼,卻不願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女做她兒媳。

至於江氏...江氏也不願她嫁給顧知軒。

這原因倒是簡單,江氏覺得顧知軒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就算是嫁了,可能也會落得一個獨守空房,耐著寂寞過一輩子的下場。

隻是沒想到原主會這樣想不開,病得這麽重,更沒想到這人已經換了芯子,她的外孫女已經不在了。

謝鈺皺緊眉頭,但是聽她這樣說,也不好再說長寧侯府什麽,最終隻得道:“若是在長寧侯府住的不高興,就回謝家來,謝家總不會少了你一口吃的。”

如今謝家當家的是謝鈺的母親,人稱一聲謝夫人,她是謝家的當家主母,她與謝宜笑沒有什麽怨仇,也不至於欺負她,而且她輩分高,小輩們也沒人敢欺負到她頭上。

謝宜笑抿了抿嘴角,也沒有再說什麽。

這個時候說什麽都不對,畢竟她是謝家女,總不好說她更喜歡長寧侯府吧,而且要回謝家她也不樂意,她更想留在江氏身邊。

謝鈺也沒有與她掰扯這個:“有什麽事情派人回謝家說一聲,行了,我還是出去透口氣,這裡悶得很,你們聊會。”

說罷,他就又出去了。

謝宜笑也不管他,由著他去了,待他走後,容辭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拿著那本書看著,二人再也沒有說話。

大雨下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地停下來,下雨馬車走得更慢一些,耽擱了不短的時間,差不多到城門的時候,顧知楓他們總算是修好了馬車趕了上來。

而後謝宜笑又回了原來的馬車,一起進城去,待進了城,便分成了兩路,顧知楓等人回長寧侯府,謝鈺則是和容辭一起回容國公府。

路上的時候他還懶洋洋地靠在車廂上,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我聽容世子說你想回雲中寺去?當真是想回去?”

謝鈺有些頭疼,先前容世子來找他的時候,說讓是他帶著容辭出去玩,讓他知曉這人間的樂趣,別總是想著回什麽雲中寺出家,隻是這都過去好幾日了,仿佛也沒有什麽進展的樣子。

容辭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都不曾在書上移開。

謝鈺一合扇子,敲了敲自己的%e8%85%bf:“唉,我說你,出家有什麽好的?吃不到那珍饈美食,也穿不得綾羅綢緞,甚至連...連抱個女子是什麽滋味都不懂。”

“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想而知可想而知......”說著他還一臉回味向往。

容辭這才擡了頭,他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仍舊平淡:“說的好像是你懂得似的。”

謝鈺,謝三公子年方十六,說到玩樂,在這帝城裡年輕的一代,他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不過什麽牡丹花下死,他這個年紀還真不懂,要是懂了,指不定被他親爹給打死了。

謝鈺噎住,氣得捏緊了扇子咬牙:“我怎麽不懂了?這沒吃過豬肉,就不準許我看過豬跑是不是?”

說著,他還湊了過來,小聲嘿嘿了兩聲,擠眉弄眼的,“話說,那些個什麽話本子避火圖都很不錯,要不我給你尋幾個,你也研究研究,免得成親了,什麽都不會,那就尷尬了。”

容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當作沒聽見。

“唉,你覺得我小姑姑怎樣?”

“你小姑姑?”容辭微微一頓,而後又打量了他一眼,“你該不會與其他人一樣,也想給我做媒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做什麽媒啊,我一個小輩,還能做媒,我這不是見最近你總煩惱這些事,就隨便問問,我小姑姑她啊,你也見過,並不是一個多事的,性子也好,也講道理。”

“我過兩日便回雲中寺了。”

謝鈺差點被口水嗆住:“你還要回雲中寺?當真要回去出家?哎呦,你這樣,我沒辦法向你大哥交代啊,回頭他肯定找我麻煩!”

容辭懶得理會他。

待馬車回到了容國公府門口,謝鈺便下了馬車,搖著扇子準備離開,車夫見此,便詢問他:“謝三公子,可是需要送您?”

謝鈺鬱鬱,很不開心,伸著扇子揮了揮:“不用不用,我自個走走再回去。”

整個人跟枯萎的花似的。

車夫覺得奇怪,見容辭下車的時候不禁多問了一句:“九公子,他這是怎麽了?”

以前這謝三公子哪一天不是笑嘻嘻的,就算是九公子不理他,他還是我行我素,百折不撓,而且一天天的,鬼點子特別多,玩樂的項目也多。

容辭淡淡地看了一眼謝鈺離開的背影,然後道:“大概覺得一腔真心喂了狗。”

車夫:“?!”

車夫看看自家公子,又看看遠去的背影,一時間腦門上像是有幾百個問號。

謝三公子怎麽一腔真心喂了狗了?

等等,你倆怎麽回事?

容辭下了馬車,然後擡腳走進府裡,從外院的花園走過,突然在花叢裡撲出兩個人來,然後左右死死地抱住他的%e8%85%bf。

容辭擡了擡腳,覺得腳上有點重,他蹙了一下眉心:“你兩起來,鬆手!”

“嘿,九叔!”

“九叔!是我啊!”

“鬆手。”

第34章 真的是謝謝諸位了

“不鬆不鬆!九叔,我爹他找你呢!”

“對,我爹說了,要是我們不把你請過去,回頭就扒了我們的皮!”

這兩小孩不是別人,正是容世子容尋親子,長子容景和次子容暄。

容尋是容辭的長兄,年紀比容辭要年長十年,今年已經三十一,他的兩個兒子容景和容暄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個個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祖宗。

容辭回來住了一些日子了,每每看到自己分明性情沈穩的長兄遇見這兩個祖宗氣得要打人的樣子,也實在是頭疼。

“你爹在哪?”

容景咧嘴一笑:“我爹在外院書房等九叔呢!”

“那還不鬆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