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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姐姐總算是接受了他這個弟弟,願意與他親近,日後他得了空閒,還是可以來見姐姐的。

他心想,要是阿姐能回謝家該多好,這樣他就能日日看得到了。

謝鈺與顧知軒閒聊了幾句,然後又扯上容辭說了說,奈何容辭冷淡,根本不接他的話,顧知軒又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麽。

眼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謝鈺便提出了告辭,帶著容辭和謝宜陵離開。

待走到了長寧侯府的大門,看著容國公府的馬車離開,他這才拉著謝宜陵上了同一輛馬車。

謝宜陵對於謝鈺今日的行為頗有些不滿:“你今日要同我一起去看阿姐,去也就去了,做什麽要帶上容九公子,若不然我便能去琴瑟苑那邊坐一會,指不定還能留個飯呢!”

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好臉色,他當然是想待久一些的,不曾想因為有外人在,謝宜笑坐坐便走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謝鈺搖了搖扇子,懶洋洋地靠在車廂上,聽著少年的指責也隻是笑笑,然後問他:“你覺得容九如何?”

謝宜陵想不明白:“什麽如何?”

謝鈺扇子一折,然後道:“容九要回來了,你覺得他這樣的人缺了什麽?”

謝宜陵道:“容九公子出身容國公府,自然是什麽都不缺的。”

謝鈺拿著折扇敲了一下喜謝宜陵的肩膀:“哎呦啊,我的小八叔啊,我都懷疑你是姓王的,怎麽和烏龜一樣蠢呢!”

謝宜陵臉色有點綠,對於過繼給謝青山,他是沒有什麽不願意的,可大概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是排行第八了。

與他同齡的友人一口一個謝八,幸好他不姓王,不然真的是個烏龜了。

而且他這大侄子最討厭了,老是拿這個嘲笑他。

謝宜陵瞪了謝鈺一眼,謝鈺笑了笑,又轉了轉手中的扇子:“他啊,不正缺個媳婦嗎?”

謝宜陵:“?!”

“你要將我阿姐和那容九......”謝宜陵豁然站起來,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謝鈺,你瘋了不成!”

“唉唉,你冷靜些,冷靜些。”謝鈺見他氣成這樣,忙是解釋道,“你先別急著生氣,小姑姑到底是我堂姑,親的,我就一個親叔爺,他就一個姑娘,我總不至於將她往火坑裡推是不是?”

“你仔細想想,仔細想想,要是不好,我犯得著這樣為她謀劃嗎?”

“這女子啊,總是要嫁人的,這嫁人也跟投胎似的,要是嫁的不好,這一輩子就不如意。”

“容九這人吧,性子寡淡冷清了一些,可是寡淡冷清也有寡淡冷清的好處,對於納妾什麽的,定然是沒有想法的。”

“而且容國公府家教甚嚴,還有什麽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

“容國公夫人你也知道吧,那可是安定郡主,滿帝城最講道理的人了,人說這女子嫁人,最難的便是婆媳關係,有一位講道理的婆婆,那日子過得可輕鬆多了。”

“再則,容國公府不是還有個王爵嗎?容國公夫婦倆就兩個兒子,容世子定然是繼承國公府的,那定王的王爵,少不得便是容九那廝的。”

“這嫁過去了,指不定日後便是一位王妃了。”

“這會兒還沒多少人知道容九回來的消息呢,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瘋了一樣往上撲,我這正好得了這樣的好機會,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有什麽不好的?”

謝宜陵聽了謝鈺的這番話,倒是稍稍冷靜了一些,他有些猶豫:“可是阿姐未必會喜歡那容九,容九也未必看得上阿姐啊......”

謝鈺又笑了笑:“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又不是非要摁頭讓他們在一起了,不過是讓他們見個麵。”

“若是看上了那是好事。若是看不上,也沒什麽損失是不是?我又不是帶著容九去相看姑娘,我啊,帶著他看顧二爺的蛐蛐呢!”

謝宜陵:“!!!”

講真,他這侄子雖然吊兒郎當了點,但是腦袋瓜是真的好使。

謝宜陵雖然是個少年,可有些事情該懂還是懂的,撇開容九這人有些冷清之外,不管是身份地位容貌還是家庭關係,都是上上乘。

這嫁人還是有些講究的,要是嫁入高門,有些姑娘少不得從孫媳做起,上頭壓著兩任婆母,要是遇見婆母不友善的,日子過得也是煎熬。

若是嫁寒門,少不得要陪著他一路從底下爬上來,一輩子汲汲營營辛苦勞累。

容九這樣的條件,那真的是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家世好,婆母講道理,不磋磨兒媳立規矩什麽的,而且日後很大可能會繼承爵位,分府當家做主。

謝鈺固然想過若是能與容國公府結親謝家如何得利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給謝宜笑挑的這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親事。

情情愛愛那些都扯遠了,隻要日子過得不錯,沒有那麽糟心事,那就是好親事了。

雖然事情可能成不了。

謝鈺道:“這事情也是我先前見到你買糕點時突然起意的,你要是為了小姑姑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萬不可向長輩或是別人提起,若不然到時候不好收場。”

氏族多以家族利益為重,且謝宜笑又沒有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父母,若是謝家人知道了這件事,起了心思,怕是會惹出事端來,到時候還不知道如何呢。

謝家固然是關心謝宜笑的,因著她是謝家女,會給她謝家嫡女該有的一切,但感情是很淡的。

他們可能不會將家族的姑娘往火坑裡推,但是對方條件不錯,又對家族有利,他們定然會費盡心思去做的。

到時候長輩插手,就和謝鈺這樣暗地裡亂撮合不一樣了,事情一旦放在明麵上,若是事情不成,對姑娘家的名聲而言,總歸是很不好的。

謝宜陵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我定然是不會提的,你且放心吧。”

“隻是、隻是我覺得,此事需得阿姐同意了才好,若是她不願,那便算了吧......”

第14章 二姑娘也是可憐

叔侄二人之間的談話暫且不提,當日夕陽日落之時,周氏那邊便得了消息,說是武安侯夫人後日正好有空閒,便上門拜訪。

消息傳到各個院子裡,幾個姑娘也是急了起來,開始準備起了那日的穿戴,為此,顧瀅還找了借口上門來向謝宜笑借了一盒口脂。

那口脂是宮裡的貢品,顏色極好,還是過年的時候宮裡賞給江氏的,江氏年紀大了,不用這個,便給了謝宜笑,顧瀅還為此不平了好些日子,如今倒是有了借口要走了。

謝宜笑懶得為了一盒子口脂和她爭執,幹脆讓明鏡將東西給了她,讓她趕緊走了,省得擾了自己的安寧,反正最近她要養病,也用不上這些。

顧瀅來的時候還以為要費一番口%e8%88%8c,哪知謝宜笑這般輕易將東西給了她,走的時候還有些懵,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看天,以為天要下雨了。

不過她們這邊沒鬧出事來,顧湘那邊卻是鬧了個大的。

當天夜裡,顧湘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有一桶水潑了下來,將她潑成一隻落湯%e9%9b%9e,而且大門還被鎖了起來,那床上的被褥,櫃子裡換洗的衣裳全被弄濕了。

雖然如今已經是三月了,可夜裡到底還是挺冷的,她這樣濕漉漉地凍上一晚,定然是要生病的。

不過也幸好是她機智,剪了沒有濕透的被褥和棉被裹著過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寢室的被打開,她便將事情告到了周氏那裡,讓周氏給她做主。

周氏也頭疼,隻得將二房的孫氏和許姨娘招了過來,詢問此事。

許姨娘自然是不承認的:“真的是天地良心,妾身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二姑娘遭遇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些可憐,但也不能將事情算在妾身頭上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且,二姑娘性子耿直,誰知她什麽時候得罪了下人,下人懷恨在心,這才報覆二姑娘的,若不然就派人將這些人抓出來,將人趕出去就是了。”

“再說了,妾身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哪裡有這樣的膽子。”

“該不會是二姑娘為了武安侯府的親事,這才自演了這一場好戲,為了便是除了妾身和你三妹,好沒人能再和你搶。”

“二姑娘是嫡女,妾身不過是個妾室,你三妹也不過是個庶女,我們怎麽敢同你爭,你若是想要這樁親事,拿去便是了,何必做這樣的事情還我們母女呢?”

說罷,她還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也道:“是啊,許姨娘哪裡有這樣的膽子,阿湘你可莫要胡說,此事也到此為止了,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了,他定然會生氣的。”

“阿湘,有什麽事情咱們回去再說,就不勞煩你大伯母了。”

“阿湘,咱們先回去吧......”

二房這邊大鬧了一場,鬧得府上的人都知曉了這一場鬧劇,琴瑟苑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

謝宜笑將替嫁的事情推出去之後身上輕鬆了不少,當日便在琴瑟苑中開始安心養病,不過她身邊有一個消息靈通的明心姑娘在身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聽說啊,昨天夜裡,二姑娘睡得正好的時候被人兜頭潑下一桶水來,人跑了之後還將門給鎖了,裡頭的衣服也都弄濕了,一件換洗的都沒有,還好二姑娘機智,剪了沒濕的被麵和棉被熬過了一夜。”

“今日早上,二姑娘便直接告到了夫人那裡,讓夫人給她做主。”

“夫人將二房的人都請了過來,審問此事,許姨娘不承認,說是二姑娘陷害她,這些都是二姑娘為了武安侯府的親事自己弄出來的。”

“二姑娘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許姨娘做的,而且一旁二夫人又是勸又是求的,希望她息事寧人,安安分分的不要鬧事......”

說到這裡,明心嘆了一句:“二姑娘也是可憐,攤上了這樣的一對父母。”

可不是嘛,真可憐,就連她的母親都不曉得疼她,不曉得護著她不讓她受委屈,還拖她後%e8%85%bf,讓她咽下這苦,這還不如沒有呢。

謝宜笑微微蹙眉,卻覺得困惑:“她昨夜一夜被關在屋子裡,那她的婢女呢?怎麽沒有發現?附近的人呢?”

這些日子她病了,也是有人在寢室裡守夜的,便在偏廳木榻上放上被子睡著,不時還起來看一看。

便是平時,這院子裡,夜裡也有人輪值的,就在正房右邊的耳房裡,夜裡有什麽需要,隻要喊一聲便有人過來了。

明心笑了:“二姑娘身邊隻有一個婢女伺候著,隻要是將那婢女調走了,自然是沒有人了。”

“至於附近的人,那可是二房的院子,怕是早早就是許姨娘的人了,便是聽見了,也當是沒聽見,二夫人一個嫡妻當成這樣,兒女也跟著受罪,多可憐啊。”

謝宜笑不願她再議論這些是非,於是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