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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了多少嫁妝?到了那時可都是要一起送過去的,若是你嫁了,便都是你的了。”

謝宜笑笑了笑,然後看向周氏,她雖然也是很貪財的一個人,畢竟錢財這種東西誰人不愛,可卻不可能為了錢財將自己的一生填進去。

她的目光清淩淩的,周氏被她看得心中有些發毛。

良久之後,謝宜笑道:“舅母可能沒明白一個道理,我與大表姐從小一起長大,雖為表姐妹,可與親生的也沒什麽兩樣,舅母可是想過我與大表姐以後?”

周氏頓住,然後又聽她說:“若是我嫁過去,日子過得不好,這事情又因大表姐逃婚而起,舅母此番來勸我嫁了,我日後定然要恨舅母和大表姐一生。”

“若是我過得好了,大表姐回來了,她過得不好,也定然會怨恨我占了她的位置,同樣也恨我,恨不得我給她讓位,將這一切還給她。”

周氏聞言楞住,整個人都微微顫唞了起來,手掌都有些握不住:“這不會的,不會的,她......”

謝宜笑輕輕地笑著,語氣淡淡的:“怎麽不會?這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誰人讓我不好了,誰人搶了我的夫君,我心中哪裡能好受的。”

“且我記得表姐夫對表姐一往情深,恨不得將表姐捧在手上,舅母想要將我嫁過去,能保證他能敬我待我好?”

“若是他一輩子隻念著表姐,將我這個娶過來的正妻放在一邊不聞不問,我能不怨恨表姐和舅母嗎?”

“再則......”謝宜笑頓了頓,看向周氏,“我雖然寄居府上,卻是姓謝的,若是要出嫁,那也是謝家的事情,得從謝家出嫁,舅母想讓我替表姐嫁入武安侯府,可問過謝家的意願了?”

“正好,早上我便接到了門房的拜帖,說是宜陵傍晚從書院回來便要來看我,舅母不妨同他說一說,讓他問一問謝家的意思?”

第3章 男女主談戀愛毀天滅地

謝宜笑的母親是長寧侯府已逝的姑奶奶顧琴瑟,父親同樣出身大家氏族謝家。

不過可惜的是,這兩位在原身年幼時便不在了。

謝青山是父母四十歲才得的幼子,及冠之後父母也相繼仙去,故此,在這夫妻倆過世之後,痛失愛女的老夫人江氏將謝宜笑留在了長寧侯府,這一住便是十年。

但她雖然住在長寧侯府,可是謝家也不是不管她了,雖然她父親不在了,可她還有一個親大伯管著她呢。

這位老太爺比謝青山要年長二十多歲,卻是一母同胞的長兄,此人官拜內閣大學士,名聲赫赫。

這麽多年了,謝宜笑常住長寧侯府,可謝家每個月的月錢都是有人送來給她的,謝宜陵和家中的侄子得了空閒,也會來看她。

謝宜陵便是謝老太爺和族裡商議之後,給她父親謝青山過繼的嗣子,算是她弟弟。

周氏要是胡亂將她給嫁了,也不掂量掂量謝家會不會撕了她。

書中的原身自小在長寧侯府長大,和謝家不親,將周氏當作母親,見她為了此事如此為難,便傻乎乎的聽了她的勸,同意替嫁。

還怕是謝家知道了不同意,瞞著謝家嫁了過去,待謝家人知道的時候,花轎都進了武安侯府的大門了。

就此,謝家覺得她丟了謝家的臉麵和風骨,便不再管她了。

周氏哪裡敢和謝家提這種事情,到底是她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事情,還敢讓謝家女來填這個坑,謝家人若是知曉了,怕不是要將她給吃了。

於是便不敢再提,尋了個借口腳步匆匆地離開,幾乎是落荒而逃。

謝宜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也有些可憐她。

要說作為女主的親生母親,本應該沾女主的光過得更好才是,隻是可惜這早古文實在是有些毀三觀。

在逃婚的路上,顧幽遇見了微服尋美的懷南王,兩人之間上演了一場一見鐘情、你逃我追、再逃再追的愛情戲碼。

期間兩人分分合合,最終懷南王為她散去了後院,與她一人攜手終老,做到了顧幽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要求。

如此也就罷了,也稱得上一場歡喜良緣。

可關鍵在於別人談戀愛驚天動地,男女主談戀愛毀天滅地。

就在這‘你逃我追’之間,顧幽一逃,懷南王就拿長寧侯府開刀,最終結果是闔府上下個個淒涼,幾乎被滅了門。

老夫人江氏因為明王府上門抓人,為了保住子女兒孫,一頭撞在了大門上,當場就斷了氣。

周氏在顧幽再一次逃跑被懷南王下了大獄,被人淩辱後瘋瘋癲癲的,放了出來顧幽請懷南王給她治病,恢覆記憶之後覺得身上有汙,名聲喪盡,不堪茍活於世,以一條白綾結束了性命。

周氏的嫡子,也就是女主的大哥顧知軒被人趁機斷了雙%e8%85%bf,變得陰沈消極,一生坐在輪椅上,是個廢人。

長寧侯被革去官職,回來之後也被人取代,最後連爵位也沒了,老娘死了,妻子死了,兒子廢了,覺得愧對祖先,在祖先牌位前自盡了。

總之闔府淒慘,慘不忍睹。

謝宜笑隻覺得這劇情簡直是毀盡三觀,連五官都扭曲了,長寧侯府被懷南王弄得這麽淒慘,顧幽竟然還能和懷南王摒棄前嫌,恩恩愛愛,做一對神仙眷侶。

雖然她已經不是原本的顧幽了,可她到底頂著顧幽的身軀活著,而且長寧侯諸人這樣的下場也都是因為她之故,她還能心無芥蒂地和害了長寧侯府的仇人在一起?

難道真的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別人隻是失去了生命,她卻不能失去她的愛情。

謝宜笑想了一會兒,覺得更加頭疼的厲害。

她占著這個侯府表妹的名頭,便是避開替嫁的事情,但在男女主這毀天滅地式的戀愛之中,她定然是要被殃及的。

如此,想要保命的話,要麽離開長寧侯府回謝家,謝家能護著她幾分。

到時候顧幽再逃了,懷南王要找人算賬或是威脅女主,她不在長寧侯府,他也不至於為了顧幽一個表妹再去得罪一個謝家。

再有一個主意,便是嫁人了,嫁一個連懷南王都得罪不起的人家,到時候便是有什麽事情,懷南王也不敢牽扯到她身上來。

可是嫁一個比王府更好的府邸,談何容易?

“姑娘,又頭疼了?”明鏡欲上前來給她按一按,謝宜笑擺擺手,說是不用。

明鏡道:“姑娘莫要理會夫人說的,若是姑娘不肯,她總不敢將姑娘給嫁了,再說了,還有老夫人在呢,老夫人總不會讓姑娘給大姑娘替嫁的。”

明鏡口中的老夫人,正是府上的老夫人江氏,也是原身的親外祖母,這位老太太最是疼愛原身了,定然是見不得原身受這樣的委屈的,隻要她自己不同意,周氏想的再多也是無用。

其實這周氏也算不得什麽壞人,對原身也不是沒有感情,隻不過這感情比起她的一雙兒女差的太遠了。

她想讓謝宜笑替嫁,原因有三,一個是想將謝宜笑嫁出去,免得她再糾纏顧知軒,另一個便是為了顧幽收拾爛攤子,府上的姑娘們不是庶女都是二房的,不大合適。

最後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對方是武安侯府世子,親事好,家裡原本給顧幽備置的嫁妝也多,周氏不想便宜了別人。

這一舉三得,也解了長寧侯府眼前的困境。

“我自是知曉。”書中原主替嫁,也是她自己蠢的,隻要她自己不肯,周氏就嫁不了她。

此時,有一個穿著青色齊腰長裙繡著雙丫髻的婢女提著提盒進門,正是明心。

明心掀開珠簾走進了偏廳,微微行禮之後便將提盒放到一邊,從中取出提盒中的東西放在案幾上。

正是一碗熬得濃黑的藥汁。

“姑娘,喝藥了。”

謝宜笑蒼白著一張臉看著那一碗藥汁,濃濃的一碗,黑漆漆的,單是看著都能感覺到那一股令人窒息的苦味了。

她整張臉皺巴成一團,微微扭過頭去。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明心見此,臉色一擰,然後雙手叉腰叫嚷了起來:“姑娘,這會兒可容不得你使小性兒,若不然奴婢就要生氣了,奴婢一生氣,就要去老夫人那裡去告狀了。”

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像是院子裡枝頭上的喜鵲,喳喳喳的,不過也不會讓人覺得煩,便是故作仗勢欺人的樣子也似乎特別的可愛。

仿佛這個世界,終於有了幾分真實感,她自己和眼前人,都是活生生的,會哭會笑。

謝宜笑笑了:“好好好,喝了。”

第4章 你當我死的?當謝家是死的?

藥還是要喝的,病著渾身難受不說,還提不起力氣來,別說是手無縛%e9%9b%9e之力了,她連走幾步都覺得呼吸艱難、渾身冷汗都要下來了。

這要是遇見了什麽事情,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上藥汁有多苦了,吹了吹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便一口悶了。

還是保命要緊。

明心明鏡見她喝了藥,終於是露出笑容來:“姑娘今日真好。”

明鏡還貼心地去外間明廳拿了小瓷碟裝的蜜餞過來:“快快吃兩顆蜜餞壓一壓嘴裡的苦吧。”

謝宜笑拿了兩顆,就在嘴裡,稍微緩解了一下嘴裡的苦味,良久之後苦味散去,口腔裡都是蜜餞甜甜的味道。

她忍不住瞇了瞇眼,然後笑了笑,兩個婢女見她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尤其是明心,笑得傻裡傻氣的。

周氏匆匆離開了琴瑟苑,想了想又覺得不甘心,於是便轉身去了老夫人江氏的壽安堂,同她說了此事,還想讓江氏幫忙勸說。

然而江氏聽了她的話當場大怒。

“誰讓你去問她這個的?周氏,你是不是當我死的?當謝家是死的?”

江氏一生隻得長寧侯和謝宜笑的母親顧琴瑟這一子一女,長寧侯小時候被人拐賣,其中有十年流落在外,迫使母子分離。

顧琴瑟又早逝,隻留下謝宜笑這一個姑娘,江氏對她自然是萬分疼愛的,甚至要比顧幽還要偏疼幾分。

聽說周氏想讓謝宜笑去替嫁,哪裡能坐得住。

“你敢讓她去替嫁!你敢!”

周氏沒想到婆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當下也有些懵,還有些委屈:

“婆母,我也是為了宜笑著想,那武安侯府確實是一樁好親事,而且先前那嫁妝也是備置得十分厚重,日後她嫁了過去,日子定然是不差的。”

“她嫁過去便是世子夫人,待日後世子襲爵,便是侯夫人了。”

“什麽侯夫人狗夫人的,就算是個豬夫人,她也不能嫁的!”

江氏坐在一張雕刻著靈芝的檀木圈椅上,她身穿一身黛色繡著仙鶴的圓領外衫,額上帶著繡著蓮花紋的抹額,她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了,眼角也爬上了細細的皺皺紋。

這會兒她一臉怒容,連眼睛都紅了:“好親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