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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行啊!”

“怎麼仿佛賴在了永和宮似的,這都還不肯走,真邪門兒。”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德妃又驚又怒,甚至都已經顧不上維持自己的形象,氣急敗壞道:“無論你們想什麼法子,立即將這群畜生給本宮攆走!若一會兒招來旁人的注意,本宮饒不了你們!”

一眾奴才隻好接著四處驅趕,有那脾氣躁些的甚至忍不住出言叫罵起來,一口一個“畜生”地喊著。

也不知究竟是奮力的驅趕惹怒了這群鳥兒,還是它們聽懂了叫罵聲,原本還較為平和的鳥兒們頃刻間似乎變得暴躁凶悍起來。

淒厲怪異的叫聲越加高亢尖銳,猩紅的眼珠子裡頭似乎都充滿了冰冷的殺氣,竟開始嘗試攻擊人!

雖它們體型不大,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架不住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冷不丁被叨幾口肉著實也疼啊。

一時間,驚恐、吃痛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本就混亂的場麵更是熱鬨極了。

德妃嚇得滿臉蒼白搖搖欲墜,正被幾個宮人護著要往屋裡去,誰想最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嘶……這是怎麼回事?”

“德妃娘娘可還安好?”

“快去幫忙!”

來的正是在附近巡邏的侍衛。

眼看實在是瞞不住了,德妃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死死抿著%e5%94%87退回到殿內。

“這畜生究竟是什麼東西?”

年歲長些的許嬤嬤解釋道:“通體烏黑中帶著些幽藍色,再加上那猩紅的眼珠子……民間管這玩意兒叫鬼鳥、又叫……報喪鳥。

聽說是因為它們每每出現都沒有好事,不是死了人就是有人要死了,故而才有這麼個名兒。”

德妃頓時呼吸一窒,險些沒昏死過去。

原本就十分刺耳可怖的叫聲,在現下聽來更多了幾分陰森氣息似的。

“這個說法當真可信嗎?它們突然出現賴在永和宮死活不走,莫非……莫非……”

“娘娘彆擔心,這說法也就是民間流傳的,究竟幾分真幾分假都還尚未可知,隻不過……這情形實在是太過怪異了,又兼這鳥兒名聲在外,隻怕……於娘娘的名聲有損啊。”

德妃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否則也就不會急於叫人儘快驅趕清理了。

奈何,這就是一群聽不懂人話還摸不著打不著的畜生!

“頭頂上那烏泱泱的一大片,叫聲還那樣刺耳,根本想藏也藏不住,如今恐怕整個皇宮都發現了!”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莫說同屬東六宮的鄰居們,就連遠處的西六宮也都發現了異常。

一眾娘娘小主們聽聞這稀罕事兒哪裡還能按捺得住看熱鬨的心,紛紛從自個兒的寢宮裡探出頭來,在一大堆宮人的保駕護航之下愉快地嗑起了瓜子兒。

“瞧著烏漆嘛黑的一大片,莫不是烏鴉?”

“這叫聲可不像,聽起來怪瘮得慌。”

“奴婢才打那邊回來,遠遠兒瞧了一眼就看見密密麻麻血紅的眼珠子了,看起來像是鬼鳥的模樣。”

另一宮女立即接話,驚詫地問:“就是那專往死人跟前鑽的鳥兒?”

“就是那玩意兒,民間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鬼鳥叫,有人亡。”

“嘶……世上竟還有這等怪異的鳥兒?這麼一說,再聽這叫聲就跟敲喪鐘似的,難怪聽著就叫人毛骨悚然呢。”

“若按這說法,那它們冷不丁去到永和宮……”

其他人議論起來倒還較為隱晦有分寸,但宜妃就不同了。

滿後宮她最看不上最厭煩的就是德妃。

明明是用下作手段魅惑君上爬起來的狐媚子,偏還愛端著一副賢妻良母的架子。

明明是心狠手黑的主兒,卻慣會裝可憐裝柔弱,動不動就弄得誰怎麼欺負了她似的。

當然了,這都還隻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德妃有病!

有點什麼不得了的大病!

大清後宮不能%e4%ba%b2自撫養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前有惠妃的大阿哥榮妃的三阿哥於宮外寄養,後有良嬪的八阿哥被惠妃撫養、萬琉哈氏的十二阿哥被蘇麻喇姑撫養,就連她的五阿哥也是一出生就抱給了太後撫養。

她們這些人裡頭有哪個不心疼孩子不寵溺孩子的?因打小不在膝下的緣故,反倒更加愧疚更加愛憐。

獨獨德妃是個例外。

說什麼老四被佟皇後“教歪”了不認%e4%ba%b2娘,是以才寒心冷漠以對……這都是%e5%b1%81話,也就隻能騙騙外頭的人。

真正的因果關係合該顛倒過來才對。

打從老四落地那一刻起,她就沒見德妃對那孩子有過兩分真心,是以她才打心底覺得德妃這人心狠著呢。

既狠且毒,還最會裝腔作勢,端的是教人生厭。

眼下見她倒黴,宜妃當場就樂壞了,嘴裡瓜子嗑得哢吧哢吧脆響,邊還抑製不住地幸災樂禍。

“她這是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喲,這等西洋景兒,本宮這輩子還頭一回見呢。

往日裡再怎麼會裝相再是巧%e8%88%8c如簧又如何?這回看她還怎麼狡辯。

不祥之兆啊……嘖嘖嘖,咱們德妃娘娘是到頭咯。”

跟前的宮女頓時無奈,“禍從口出啊娘娘,您好歹彆表現得這樣明顯不是?您眼下這般幸災樂禍的模樣,瞧著就跟那大反派似的。”

“你這小蹄子可不得了了,敢跟你家娘娘這樣說話?”宜妃柳眉倒豎,摸著她的小腰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

隨即將手心裡剩下的一點瓜子兒隨手一扔,成熟美豔的臉蛋兒上露出一抹壞笑。

“閒著也是閒著,本宮去陪太後娘娘說說話兒。”

“……”

與此同時,正在乾清宮內勤勤懇懇處理政事的康熙終於也忍不住了。

“外頭究竟是什麼動靜?朕怎麼一直隱約聽見有什麼怪叫?”

李德全忙叫了人進來問話。

“回皇上的話,方才不知打哪兒突然飛來一群鬼鳥,盤旋在永和宮上方遲遲不肯離去,恨不得都要將永和宮給霸占成巢了。”

康熙一驚,“還有這等事?鬼鳥又是個什麼東西?”

那小太監支支吾吾不敢說,還是李德全小聲給解釋了一下。

得知鬼鳥之說的真相後,康熙的神情便多了幾分凝重疑慮,當即起身大步來到殿外。

根本無需靠近,遠遠地打眼一瞧,永和宮的上方便是一片漆黑。

看起來就充滿了不祥的氣息。

康熙微微眯起了雙眼,心下驚駭萬分,眼裡懷疑的神色愈發濃重,幾乎都要遮掩不住了。

“去叫四阿哥過來一趟。另外,李德全你%e4%ba%b2自去一趟永和宮,將十四阿哥移送阿哥所。”

李德全心裡頭陡然咯噔一下。

移送阿哥所。

可不曾說“暫且”。

看來德妃怕是不行了。

“嗻。”

“著侍衛前往永和宮,不管用什麼法子,儘快將那些鳥驅趕了去。

即刻起,永和宮封門,不準任何人進出。

隨時緊密關注宮外輿情,謹防小人趁機作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嗻。”

再次深深看了眼永和宮的上方,康熙才重新回到殿內。

麵前仍是堆積如山的奏折,但他此時此刻卻已經完全沒有心情處理了,滿心都是揮之不去的懷疑。

“皇阿瑪金安。”胤禛略帶喘熄地行禮,臉上亦是一片凝重之色。

“看來你也知曉了。”康熙眉頭緊鎖,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麵,若有所思道:“此事來得著實蹊蹺,至少朕還從未聽過這樣離奇之事,怕隻怕其中另有隱情,若處理不當恐會引發災禍。

朕想叫你去一趟般若寺,問問道鑒大師。”

胤禛立即領命,“兒臣這就去。”

“等等……目前永和宮這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朕心想,你暫且也彆靠近那邊了,省得被傷到。

另外十四也將移送至阿哥所,他到底年紀還小,冷不丁離了德妃隻怕難以適應,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嫡%e4%ba%b2兄長,往後你且多照看他一些。”

胤禛愣了愣,旋即道:“那就叫十四與兒臣同住罷,這樣看顧起來也方便些,省得那起子自以為是的狗奴才看人下菜碟兒。”

“也好,若果真遇上那樣的狗奴才,你隻打發人告知李德全就是,去罷。”

“兒臣告退。”

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康熙布滿陰雲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德妃與老四之間的關係瞞不過旁人,更加不可能瞞得住他,甚至就連十四對這個兄長的種種不友好他也都心知肚明。

這樣的情況下,老四還能毫不遲疑地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得不承認,表妹口中所說的“重情重義”實在不是誇大其詞。

如此看來,借著這個機會順理成章的將十四與德妃分開也的確是好事一樁,嫡%e4%ba%b2的同胞兄弟,實在不該被一個女人挑唆得反目成仇。

所幸如今十四還年幼,遠遠兒地隔開一切都還來得及。

彼時,德妃雖還不知康熙心中所想,但直覺卻告訴她不可以。

移出去容易,再回來必定是千難萬難!

“住手!十四哪兒都不去,他就留在永和宮!”

李德全好聲好氣地勸,“娘娘您自個兒瞧瞧永和宮如今的情形,哪裡適合小阿哥居住啊?小孩子天性活潑好動,萬一一個沒看住跑了出去被傷到可如何是好?”

德妃卻死死抱著兒子,板著臉道:“本宮的兒子本宮自會牢牢護住,絕不會叫他有丁點兒閃失。”又低頭問,“十四也會乖乖聽話是不是?”

“十四聽話不亂跑,十四不要離開額娘。”

往常張揚跋扈的混世魔王這會兒已然徹底蔫兒了,一雙小短手緊緊抱著他額娘的脖子,小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德妃見狀心疼得不行,越加堅定不肯分開的決心,“你回去如實稟告皇上就是,相信皇上定然能夠理解。”

然而,李德全卻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家主子爺十有八、九已經打算要徹底放棄她了。

此舉可不僅僅是為了小阿哥的安危著想,定然是由不得她選擇的。

想到這兒,李德全也收起了和顏悅色,微微冷下臉來說道:“這是皇上%e4%ba%b2口下的令,還請娘娘彆叫奴才為難,若不然奴才沒法兒交差,娘娘您也落得個抗旨不尊,可如何是好?

眼下皇上不過隻是想保護十四阿哥,才暫且做出這個決定,若是娘娘硬要抗旨惹惱了皇上……屆時十四阿哥的去處恐怕就不是阿哥所了。”

德妃大驚失色,下意識更加死死抱緊了兒子。

突如其來的疼痛和窒息感令胤禎本能地掙紮起來,趁此機會,李德全招招手,叫侍衛強行上手了。

“你們要做什麼?快放手!你們好大的狗膽!來人!來人啊!”

永和宮的一眾奴才一陣麵麵相覷,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