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洗澡嗎?”
常矜頓住:“.......”
她發誓,她再把這個醉鬼的話當真,她常矜的名字就倒著寫!
“給我趕緊把衣服穿上!”
常矜惡狠狠地把架子上的毛巾扯下來,蓋在顧杳然的的腦袋上,然後徑直出了浴室,還不忘把門甩上。
聽到浴室裡總算傳來細細簌簌的響聲,知道他聽話了的常矜叉著腰站在門外,長出了一口氣。
常矜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好累。
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望天自我懷疑n遍以後,趁著顧杳然還沒出來,常矜從行李箱裡找出了一件新的T恤,把自己濕了的上衣換掉。
她坐在沙發上,這才有空打開手機看朋友們的消息。
因為那則朋友圈,共友們都圍觀到了常鶴的破防瞬間,熱熱鬨鬨地擠進了小群裡幸災樂禍。
一開始周既堯直接連發了幾百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刷了屏,愣是被秦姣珠踢出群一次才安分。
秦姣珠:【不是,你們兄妹倆也太搞笑了,這事說給誰誰不樂啊???】
俞西棠:【我已經笑暈了,今年就指著這個笑話過日子了。】
關若素:【常鶴豈不是要氣炸了......】
俞西棠:【常鶴點開朋友圈的時候也沒想到,迎接他的是這樣一份大禮吧?】
周既堯:【我們鶴哥,難得刷一次朋友圈,就遭此打擊.......】
消息轉眼就刷了99+,常矜懶得仔細看了,直接滑到了最新的幾頁。
關若素:【都十點多了,他們還沒出現?】
秦姣珠:【他們三個都沒回消息,說明還在聊呢,奪妹之仇哪那麼快能解決。】
俞西棠:【我早就看出常鶴是妹控。】
關若素:【哎??是嗎?】
俞西棠:【他不肯承認而已,他就是!】
群聊還在繼續,但常矜的私聊也在不斷地彈出新消息來:
俞西棠:【姐們,你還好吧?】
俞西棠:【常鶴沒把你怎麼樣吧?】
俞西棠:【也不應該,他要動手那也是先揍顧杳然才對。】
俞西棠:【你不回我消息我心裡毛毛的啊。】
關若素:【矜矜你們談話談得怎麼樣?】
關若素:【這麼晚了你們三個都沒出聲,還在聊?】
關若素:【擔憂.jpg】
秦姣珠直接給她發了一首《風蕭蕭兮易水寒》。
常矜本來還好,看到最後一個秦姣珠愣是氣笑了。
不過也多虧了這些人的提醒,她想起了被自己潦草處理的哥哥,忽然良心發現,又出門走到常鶴的房間門口看了一眼。
常鶴非常老實地躺在床上,被子的起伏勻速得當,顯然是已經睡熟了。
常矜放下心來,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開門,她抬頭,看到顧杳然坐在床上。
窗戶沒關,習習清風被送入房間,窗外的月色皎潔如水,隨著風梢流淌在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他臉上過度的紅暈已經消下去許多,白皙的皮膚底下隻留著一層淡淡的櫻花色,昭示著他剛剛的自我放縱。修長的手臂和%e8%85%bf貼著天絲睡衣的衣料,薄如蟬翼又帶有光澤感,隱隱約約顯露出肌肉線條的痕跡。
發尾微微濕著,眼神也滿是潮氣。
常矜並沒有刻意控製她進入房間然後關門的動作,但顧杳然沒有看過來,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不知道顧杳然為什麼會答應和常鶴喝酒。
但,總比打架好點。
常矜合上門,默默想道。
到衛生間門前的這一段路沒有開燈,常矜站在門邊,把房間裡僅剩的一盞大燈也關了。
房間裡驀然陷入半黑暗,常矜發現顧杳然的思考似乎被她打斷了,他抬眼看過來,發現她之後馬上站了起來。
“矜矜,你去哪裡了?”
語氣聽上去怎麼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委屈?
常矜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我去找常鶴了,我想看看他狀態怎麼樣,有沒有睡著。”
常矜本來是想讓顧杳然打地鋪的,但她實在是累了,懶得幫顧杳然鋪床被了,於是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關上了台燈。
顧杳然愣愣地坐在床上,常矜一沾枕頭,眼皮立刻開始打架,一個哈欠沒憋住冒出嘴巴。
她懶懶地伸手拽了一把顧杳然,“好了,今晚已經很晚了,睡覺吧。”
“這次暫且批準你和我睡一張床。”
常矜閉著眼醞釀睡意,感覺到床的另一側沉了下去。床不大,於是在顧杳然慢慢蹭到自己身邊後,他幾乎和她挨著頭,兩人貼著手臂,被同一床被子包裹在裡麵。
“矜矜,我好喜歡你。”顧杳然的臉似乎離她很近,聲音輕悄,喃喃著,“好喜歡你。”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沒有你的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常矜的意識逐漸消散,隻能依靠本能回應,聲音也快飄到九霄雲外了:“你說什麼呢......沒了我你還能活不下去不成.......”
卻沒想到,她的話得到了回應。
“嗯。”顧杳然的聲音溫柔地貼近,像一個纏綿的%e5%90%bb,落在她耳畔,“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
那晚,她閉著眼睛,將這句話鐫入腦海後,徹底放任自己墜入無儘的黑甜夢境。
第二天,照在身上的日光烘暖被褥,被這樣的棉絮環抱著,如同泡進了溫水。
常矜慢慢轉醒,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月亮已經西沉,太陽正在緩慢東升。
常矜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
她一側頭,怔鬆掀起眼簾,映入眼的情景卻讓剛剛還意識朦朧的她瞬間睜大了眼睛。
晨光熹微,天穹外遠遠射來的輝光降落在這方並不寬裕的床榻間,擁簇的被角堆砌成玲瓏起伏的山脈和雪原。
麵前的顧杳然還閉著眼沉睡著,眼睫垂落,在眼下掃出一片繁密的黑影。
他擱在枕畔的手掌握著她的手。
連綿不絕的雪山山腳下,她和他抵足而眠。
常矜的呼吸不由得放輕了一些,她也意識到,起床看到顧杳然睡在自己身邊,對她的精神影響極大。
她自己已是完全醒了過來。
常矜是中途醒了就不再能夠睡著的類型,於是躺在床上乾瞪眼許久後,又翻身下床洗漱。
她端著醒酒湯走進房間裡時,發現顧杳然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
常矜把碗放在床頭櫃上,碗底磕出清脆聲響。
“終於醒了啊,昨晚睡得怎麼樣?”
顧杳然顯然是宿醉後正頭暈著,常矜在床邊坐下來,他便順著重新躺了下去,後腦輕輕靠在常矜的%e8%85%bf上,被她撫摸過額頭和太陽%e7%a9%b4,緊蹙的眉這才漸漸散開一些。
顧杳然啞聲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我怎麼感覺,晚上的記憶都記得不太清楚。”
常矜嚇唬他:“是啊,不止是喝醉了,還發酒瘋。”
顧杳然沒睜眼,眉梢微挑:“噢?我發酒瘋了嗎?”
常矜:“你不會是喝斷片了吧?”
“那還記得你昨晚喝醉了說了什麼話嗎?”
顧杳然卻笑了:“居然隻是說了,沒做什麼嗎?”
“.......滾蛋,你這個大色狼。”
“對不起,”他躺在床上,悶笑兩聲,“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你說你好喜歡我。”
常矜看著他,極其認真地說:“你說你不能沒有我,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常矜說這話,本是想看他發窘的。畢竟酒醉後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言語都很正常,但她就是想看顧杳然不好意思的樣子。
但是。
顧杳然半閉著眼,喉結像枚青杏,上下滑動一瞬。
他輕聲低喃道:“矜矜。”
“那會兒我是清醒的。”④思④兔④網④
第60章 同意
常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她一時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幸好這時的顧杳然閉上了眼睛,輕笑了聲,解了她的圍:“嚇到了?”
“騙你的。我昨晚喝的可多, 一直都是醉著的。”
他隻是這麼說。
卻沒解釋那句話是真心還是戲言。
也有可能, 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那不是欺騙,但又不約而同地沒有戳破。
虛假的謊言奉為圭臬,真正的謊言心照不宣。
常矜沉默地坐著, 手下輕撫了會兒顧杳然的頭發。他任由她摸,閉著眼的樣子溫和平靜。
常矜突然停住了動作。
顧杳然睜開眼, 看到的便是她站起身來的背影。
“......常鶴不知道醒了沒, 我把他那份醒酒湯給他端過去。你也記得把你的那份喝了。”
常矜說完這話, 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間。
顧杳然笑著看她逃掉, 假裝什麼也沒發覺, 語氣相當溫柔, 目光和聲音追上她背影:
“好啊,慢走。”
出了房間的常矜反手把門關上, 手腕還沒下來, 背脊已經倚靠在了房門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 想讓那陣滾燙消下去。
“.....常矜, 你清醒一點。”
顧杳然這人太會說情話了, 她總是被他撩得心跳加速,亂了陣腳。
常矜喃喃一聲, “……可不能真的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半晌, 她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拍著%e8%83%b8脯呼出一口氣,挪開腳步往廚房走去。
常矜剛剛起床洗漱完, 本來是想做點早餐的,但想到這倆人昨晚宿醉,就照著搜出來的菜譜煮了醒酒湯。
一走進廚房,常矜抬眼,愣住。
晨曦光濕淋淋的浸過廚房的窗,被瓷磚和大理石散射,雲霧繚繞似的漫了一整間屋。
常鶴還穿著昨天給她開門時的那身家居服,圓領斜紋的絲質衫,露出半截鎖骨。
他正端起流理台邊常矜舀好的那碗湯,下頜微微抬起,脖頸間的肌理拉伸開,他將碗裡的醒酒湯一飲而儘。
她起床後還去常鶴房間看了眼,那時候他還沒醒。
常矜慢慢走進來,“……你倒是挺自覺就喝了啊。”
常鶴把碗磕在了流理台上,碗底被他的手指墊了下,沒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有碗壁撞了下指甲。
常鶴側頭看她,眼神懶而冷,語氣幽幽然,“你又沒喝酒。不是給我準備的,難道是給那誰準備的嗎?”
常矜汗顏:“……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喊他名字了嗎?”
常鶴冷笑,這回碗底才被他擱在台麵上,“哐”的一聲,利落且格外清脆。
常矜昨晚還沒來得及探他口風,就被他關到了房間裡,這會兒終於有了機會和他談話。
常矜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