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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信封 眷希 4465 字 1個月前

,像是一塊塊鑲嵌在白鵝絨上的藍寶石。隨著纜車的悠悠爬行,光線在透明纜車裡不斷折射,彩虹橫亙在地。

常矜趴在纜車壁上感歎:“不管來多少次瑞士,都覺得阿爾卑斯山的雪景真是太美了。”

關若素:“是的!”

秦姣珠:“讚同。”

顧杳然握著雪杖靠著纜車壁,垂眸看挨著自己正嘰嘰喳喳的常矜。她穿了件修身的天藍色滑雪服,收腰處有一道白色的條紋,襯得她腰身更加纖細玲瓏。

他看著常矜的側臉,忽然開口:

“我們待會兒要不要比個賽?”

常矜一下子坐直了,眼睛發光:“好啊!比什麼?”

秦姣珠:“喂喂,你們倆休閒點行不行?”

顧杳然想了想:“就比誰先滑到下麵?”

常矜伸出被手套包裹成粽子的手:“成交!”

秦姣珠雖不參與,但要摻和:“那賭注是什麼?”

關若素提議:“輸家要滿足贏家一個願望,怎麼樣?”

常矜:“可以!”

顧杳然點點頭:“好。”

結果不出所料,顧杳然輸了。

這人輸了也麵帶笑容,仿佛是什麼值得開心的樂事一樣:“我輸了。”

常矜盯著他:“你是不是讓我了?”

顧杳然舉起手,無奈道:“這真沒有,我中間滑得太快,有點控不住板子,怕摔了才減速的,不是讓你。”

常矜:“勉強信了。”

“現在你欠我一個願望了,”常矜思考了一下,“不過我暫時還沒什麼想法,先存著吧,以後再用。”

顧杳然笑了:“好啊。”

一行人開開心心地滑完雪,在日落時分回到了彆墅。

如無意外,這本該是完美的一天。

如果傍晚沒有突然停電的話。

冰箱裡已提前一天備好了菜,臨時請來的保姆阿姨剛才出門了,去補購一些他們缺漏的日用品。

正在坐在遊戲室裡,琢磨待會兒用手柄玩還是用vr眼鏡玩的俞西棠突然眼前一黑,她直接懵了。

而樓下有人比她反應更大,她聽到了秦姣珠的聲音:“臥槽!怎麼突然沒燈了!”

然後是常鶴的聲音:“秦姣珠你彆亂跑,那前麵是牆!”

常矜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行李箱,結果周遭突然暗了下來。

她幾乎馬上就意識到是停電了。

格施塔德雖然是富人們眼中的度假滑雪勝地,但本質上還是一個瑞士小山鎮,這周連著下了幾場雪,氣溫驟降,電力不穩定也很正常。

這時,常矜忽然想起顧杳然。

由於衛生間隻有兩間,六人是輪流洗澡的,常矜早已洗完出來了,顧杳然則是剛剛才進去。

他好像還在衛生間裡。

常矜刷地一下站起身,在床鋪上摸到自己的手機,急急忙忙地打開手電筒往外走。

“杳然!”

常矜來到顧杳然和常鶴的房間,她敲了敲衛生間的磨砂門,“你在裡麵嗎?”

衛生間裡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簌聲,隨後是顧杳然的聲音:“常矜?”

“怎麼回事,是停電了嗎?”

常矜:“好像是的。先不管那些了,你現在能出來嗎?”

常矜話音剛落,就聽見那裡麵傳來一道輕笑聲,比起她的急切,那人似乎反倒不慌不忙。

常矜有些困惑:“杳然?”

顧杳然似乎已經來到門前,聲音變得清晰可聞,以及溫柔:“幸好你來了。”

常矜原本還算平穩的心跳,因著這一句話,突然又開始狂亂地跳動起來。

“你.......”

顧杳然:“我沒有拿衣服進來,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床上放著的那套衣服嗎?”

常矜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她鎮定地回答:“好,你等一下。”

但很快,她又開始不鎮定了。

即使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常矜依舊可以分辨出那套疊得方正的睡衣上,放著的某件貼身衣物。

她哆哆嗦嗦地拿起來,也不敢細看,眼睛一直望向正前方,像個機器人一樣走到衛生間門前,然後敲門。

玻璃門被拉開一道縫隙,熱汽衝撞出來,沾濕了她的睫毛。

昏暗的光線裡,她看到一隻沾著水珠的手臂伸出來,冷白色的手腕上青藍血管橫陳,微微浮凸,像是雪地下深埋的玉脈。

常矜不知道自己怎麼遞出去的,她隻能聽到顧杳然清潺如流水的聲音,叮叮咚咚地墜落在她心上。

“謝謝你。”

常矜杵在衛生間門口,半晌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裡乾站著,於是艱難地扭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開始四處尋找合適的落腳之地。

她環視一圈顧杳然的房間,作罷。

她要不然還是出去走廊站著吧!!

顧杳然換好衣服走出浴室時,看到的就是門外站在走廊裡正在放空的常矜。

她穿著睡裙,少見的全素顏,長發發尾微卷落了滿肩,清瘦纖然地立在那幅金棕橘調的向日葵油畫底下。

顧杳然的腳步微微一滯。

“....你怎麼站在外麵?”

常矜被他輕聲的問詢召回思緒,她“啊”了一聲,開口就是撒謊:“裡麵太黑了,這好歹有點光。”

顧杳然慢慢靠近過來,隨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是電線短路嗎?”

常矜條件反射地答了:“還不知道,我想到可能是停電,就來找你了。”

這話成功地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地上,常矜看不清顧杳然的表情,隻能聽見他的聲音,像一片羽毛輕輕地刮蹭著她的鼻翼:“常矜——”

常矜突然有些慌了,她連忙轉身背對著顧杳然,“我們還是先趕緊下去吧!先問問西西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抬腳就走,卻沒發現,自己散在背後的頭發在揚起的一瞬,勾住了拐角從細口花瓶裡延伸出來的梅花剪枝。

當常矜感覺到阻礙回頭的刹那,花瓶已經朝她這邊倒了下來。

她睜大了眼睛。

一道人影迅速地來到她身邊,她腰際猛然一緊,被人攔腰摟入懷中,牢牢抱住。

“啪嚓!!”

青花瓷片碎濺一地,帶著豐潤的水珠在木地板上彈跳,宛如一塊塊的白玉到處飛竄。殘花花瓣被打濕,落了破了,也蔫了,顏色不再如故好。

常矜埋首在顧杳然頸窩裡,眼睫撩動間就碰到他的鎖骨,手腕底下挨著的,是他還起伏不定的%e8%83%b8膛。

常矜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喉嚨乾澀得發麻。

她纖瘦的肩膀輕顫著。

“杳然......”

仿佛回應,攬著她的那條手臂肌肉微微繃緊,隔著一層薄棉,幾乎要燙到她。

“等等。”顧杳然聲音沉凝,“你先彆動。”

地上都是尖銳的陶瓷碎片,走廊光線昏暗。

顧杳然知道常矜隻帶了雙棉拖鞋來這裡,他蹲下`身確認了一下,於是一步也不敢讓她邁了。

顧杳然沉默了一瞬,低聲道:“抱歉。”

“.....什麼?”

常矜還沒反應過來,顧杳然已經握著她的膝窩將她抱了起來。

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地麻住了,手指尖的血液都凝固,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安分地呆在他懷裡。

他走動時微微的顛簸,讓她的身體她的%e8%85%bf,都輕輕撞在他腰腹上;少年人的鼻息灑落在她發鬢角,像是在她耳邊燃燒了一簇頭發。

顧杳然把她抱到了床上。

常矜被安穩地放在床上之後,身體裡的血液還沒完全解凍。她看著顧杳然在她麵前蹲下,手掌握著她的小%e8%85%bf,迅速地從上到下觸碰撫摸,檢查是否有碎片留下的劃傷。

一番粗略的查看後,顧杳然又抬頭問她:“除了%e8%85%bf,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常矜?”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女孩坐在床上,臥室內一片漆黑,唯有他照在她%e8%85%bf上的燈光雪白。

常矜的聲音終於響起,較之平時顯得有些低,含著難言的隱忍不發,“杳然。”

“.....你能不能,先鬆手?”

第38章 距離

顧杳然看到了常矜緊緊攥著床鋪被單的手指。

他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連忙垂下手臂,指腹從她伶仃的腳踝上撤開。

顧杳然低聲開口:“......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不不不, 我沒事!”常矜連連搖頭, 幸好黑暗將她漲紅的脖頸掩飾得很好,“真的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顧杳然重新和她確認:“真的沒有其他地方疼嗎?”

常矜點頭:“嗯, 我沒受傷。”

兩人的對話結束,空氣又重新墜入沉默。

月光輝煌, 晚雲微收。被窗欞框住的那片天空澄澈淡淨, 仿若一塊無暇的琉璃。

常矜並攏雙%e8%85%bf坐在床上, 緊攥著床單的手指慢慢鬆開。

她呐呐道:“......還不小心摔壞了西西家的花瓶, 待會兒得向她負荊請罪了。”

顧杳然似乎是輕笑了聲:“我陪你一起。”

“那不行!”常矜一下子坐直了, “是我弄壞的,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顧杳然:“多個人陪你挨罵,你還不樂意了?”

氣氛似乎又從剛剛的曖昧凝滯, 變得輕鬆歡快起來。

也是這時, 走廊裡的燈亮了。

“終於來電了!”

俞西棠呼出一口氣:“幸好隻是跳閘,要是短路了, 請人來修不知道會有多麻煩。要真是這樣, 我們就得出去住酒店了。”

秦姣珠在旁邊握著手電筒歡呼跳躍, 而常鶴摘了手套關好電箱,這才想起來什麼:“常矜和顧杳然人呢?”

“對哦, 他倆怎麼一直沒下來?”

關若素在旁邊掏出手機:“我發個消息問問.....”

秦姣珠到客廳裡把燈打開, 剛好看到下樓的常矜和顧杳然:“啊, 你們下來啦!”

“你倆怎麼停電了還待在上麵?”

常矜扶額:“說來話長......在這之前,我得先和西西坦白一件事。”

俞西棠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她的眼珠輕移, 朝常矜背後站著的顧杳然使了個眼色,仿佛在問:你表白了?

顧杳然抿著%e5%94%87笑,搖了搖頭。

俞西棠這才收回眼神:“怎麼了?”

常矜一臉愧疚:“對不起西西,我不小心把你家二樓走廊裡那個青花瓷瓶撞倒了,它碎了一地,我和杳然剛剛把碎片都掃起來,裝在垃圾袋裡了。”

俞西棠聞言,忽地怔了怔:“二樓走廊的青花瓷瓶?”

常矜小心翼翼地看著俞西棠的臉色:“怎麼了,是很貴重的東西嗎?”

俞西棠回神:“......不,不算是。”

“隻是普通的仿官窯瓷器,不過那是我哥的東西。”俞西棠說,“但沒事,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