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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信封 眷希 4405 字 1個月前

曲子的時間。”

常矜點頭:“好啊。”

她下意識地開始找椅子,但她尷尬地發現,音樂教室裡的椅子似乎都被收起來了,隻剩下空蕩蕩的木地板和移動式階台可以坐下。

地板和階台每日都會清掃,不怕不乾淨,但問題是,她穿的是校服裙。

顧杳然看出她的為難。

“坐這裡吧。”

顧杳然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抿著%e5%94%87看她,聲音溫柔:

“鋼琴凳很長,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坐在我身邊。”

常矜就這樣坐到了鋼琴凳的另一側。

如他所說,鋼琴凳足夠長,能夠坐下兩個少年少女,但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縮短到了僅僅一掌之距。

常矜一坐下來,就忍不住動手動腳。

她也好久沒彈過琴了。

她剛把手放到了琴鍵上按了幾個音,就被顧杳然發現:“你學過鋼琴嗎?”

有沒有學過鋼琴,看指法和手勢就能看出來。常矜摸了摸頭承認:“學過三年。”

顧杳然:“會彈什麼曲子嗎?”

常矜想了一下:“《vlden lit》。這是我練得最熟的一首曲子。”

顧杳然的手指停了下來。常矜下意識地抬頭,剛好和他垂眸看來的目光對上。

他說:“我想聽一下。”

常矜的手指輕顫,被她很好地掩飾住了。

“......可以。不過我彈得不好,你可不準笑話我。”

麵前的少年又笑了。光影透過朦朧紗簾,棲息在他眉眼間,熠熠生輝。

“當然,我不會笑話你的。”

常矜伸出手,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彈過鋼琴了,但彈著彈著,遲疑的指尖漸漸變得果斷,腦海間的樂譜也越發清晰了,樂聲開始變得流暢。

她的身體幅度很小搖擺著,隨著樂聲的節奏,她逐漸投入。

落日在窗外溶解層雲和光輝,人間的一天中最盛大的時刻到來,於是風為之停,樹也靜止。

他們坐在一窗之隔的教室裡,載了滿身光色。日暮趴在他們的肩膀和脊背上,微微震顫,呼吸。

常矜彈完收手,看向顧杳然。

顧杳然看著她:“我覺得你彈得很好。這首曲子並不容易,但你彈得一點也不像隻學了三年。”

常矜高興了,彎起眼睛笑:“真的嗎?”

顧杳然:“真的。”

常矜高興完,又收起了笑容,一臉誠懇地看著他:“不過我覺得,還是你彈得更好一點。”

“我不是在說客套話。我聽過很多人彈鋼琴,但你的琴聲很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你彈得很有感覺,我聽不懂,但也能感覺到你很厲害。”

“之前有人這樣對你說過嗎?”

顧杳然笑了:“有。還挺多的。”

兩個少年少女對視,突然都哈哈大笑起來。

常矜擦了擦眼角:“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不謙虛啊?”

她拉了拉顧杳然的衣袖,好奇道,“我想問個問題,你學鋼琴多久了啊?”

顧杳然低眉看著琴鍵,修長的手指搭在其上,有些漫不經心地按著音符:“很久了。應該是四五歲的時候開始學的。”

常矜:“你也是家裡人逼著你學的嗎?”

顧杳然失笑:“怎麼說也,難道你的鋼琴是你家長逼你學的?”

常矜“唔”了一聲:“也不算逼吧,但是他們讓我學的,我本來想拒絕的,因為我那個時候已經學了小提琴和單簧管了。但他們說要積極嘗試,學會多門樂器對我的履曆有好處,諸如此類的話。我就沒有拒絕了,就去學了。”

“但是果然還是不喜歡吧,所以拿了一些看著好看的獎之後,就沒有再碰鋼琴了。”

顧杳然:“但你還能彈出一首難度不低的鋼琴曲,而且彈得很好。”

常矜:“對。因為我特彆喜歡這首曲子,它是我媽媽教我彈的第一首曲子。”

顧杳然:“你媽媽?”

談起甄伊水,常矜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嗯,她是個影星,不過她已經息影很久了。”

“你呢?你的鋼琴是家裡人教你的嗎?”

顧杳然:“是我爺爺奶奶教的。不過和你不一樣的是,我發現我還算喜歡鋼琴,所以一直學到了現在。”

常矜笑道:“那很好啊。”

常矜沒問下去,比如為什麼是爺爺奶奶,顧杳然的爺爺奶奶又是做什麼的。

她謹守著朋友之間剛開始交往時的界限。

顧杳然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想到阮悠曾說過的,常矜並不愛笑。

也許是因為知道了其珍貴性,才會失神那一瞬間。

顧杳然突然開口:“阮悠和我說過,是你拜托她帶我融入集體的,所以她才會主動找我聊天。”

常矜臉上的笑容僵住。

這小妮子怎麼這麼多嘴啊啊啊!?

“謝謝你。”

常矜呆了一下,她看向顧杳然。那人專注地看著她,這種時候,他反而沒有在笑了,眼睫毛微微垂下看著她。

常矜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其實是因為我想和你交朋友,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怕自己很突兀,才這麼曲折的.....”

顧杳然沒忍住笑了,他轉過頭,手指搭在琴鍵上:“會彈四手聯彈嗎?”

常矜精神了:“會!”

“那一起彈一首吧?”顧杳然笑著說這句話的同時,手指已經按了下去,“一首你肯定會彈的曲子。”

動人的樂聲奏響,下一秒,常矜的手也搭在了琴鍵上。

她神奇地發現,雖然是第一次和眼前這人合彈,但她和顧杳然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默契,隨著二人十指跳躍,樂聲越來越緊湊流暢,像是積蓄已久,猛然衝破河堤一路急行的溪流。

日暮已浩蕩沉落天際,隻餘一線深紅的光。穹宇的另一方沉澱著安靜的蔚藍。

漫漫窗紗湧向窗台,教室裡縈繞著這首《夢中的婚禮》,琴聲嫋嫋不絕。

……

夜幕降臨前,兩人一起走出了音樂教室。

常矜本來落後了兩步,但她看著顧杳然的背影,突然走上前去,一臉嚴肅地開口:“顧杳然,我覺得有件事,我還是得和你說明白才行。”

顧杳然被她的臉色弄得愣住:“嗯?什麼事——”

常矜:“我隻是覺得吃飯堂比較方便而已。校內餐廳人太多了,我不喜歡排隊。校外的又太遠。我哥也差不多,所以我們經常一起吃飯堂。”

“所以不是我喜歡吃飯堂,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顧杳然又繃不住笑了,這次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你那麼嚴肅,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大事。”

常矜:“這就是大事!”

常矜摸了摸下巴,再次看他:“所以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吃?我和你,再加上常鶴。”

顧杳然笑道:“好啊。”

迦利雅的飯堂附近是一片健身房和公園,這一片都是初中教學區,所以健身房也是提供給初中部使用的。

此刻離飯堂不遠的樹下站了個身形修長挺拔的少年,黑發黑眸,神色淡冷氣質疏離,但五官和身高的優越,依舊讓不少路過的女孩朝這邊頻頻側目。

常鶴在飯堂門口等了常矜老半天,就在他要不耐煩地彈語音的下一秒,常矜先彈了。

常鶴從來不聽常矜的語音,都是轉文字。

常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顧杳然正式成為朋友啦!”

常矜:“他待會兒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哥你不介意的吧?”

常鶴:“?”

常鶴:“這才幾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常矜:“友誼來得太猛烈,擋也擋不住呀!”

常鶴:“......”

雖然隻是文字,但常鶴幾乎可以想象到常矜現在得意的語氣:“還得是我出馬,要是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常鶴:“......”

常鶴望天,算了,她高興就好。

……

吃完飯回到家,常矜樂極生悲了。

她發現自己又感冒了,而且這熟悉的痛感,貌似還伴隨著扁桃體發炎。

常矜痛苦地在廚房不停地喝水:“到底為什麼啊.....我這幾天都有好好喝水啊?!”

常鶴給她找來家裡常備的藥,“上次吃的也是這個吧?趕緊吃完,過兩天就好了。”

“還要過兩天!”

常鶴:“誰讓你不好好喝水?”

常矜委屈:“可我這次真的有好好喝水!”

無論如何,這兩天的喉嚨痛是跑不掉的了。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下午是體育課。

迦利雅的體育課並不是全班所有人一起上的,而是根據大家選的體育項目,去對應的校內場地上課。比如俞西棠就選了滑冰,要去東區的室內冰場上課;選了馬術的阮悠,則要去西區的馬術訓練場。

常矜選的是高爾夫。

第二天常矜到了高爾夫球場之後,再三掙紮,還是和體育老師口頭請了假。她是標準的好學生,又和體育老師熟悉,所以老師大手一揮就批準了,不算進她的考勤分裡。

常矜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去了場邊。

“怎麼不去休息室?”

熟悉的溫柔嗓音在頭頂響起,常矜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抬頭:“杳然!”

“你也選了高爾夫嗎?”

頭頂微微低頭看她的人正是忽然出現的顧杳然。因為體育課,他沒穿迦利雅的西式校服,而是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運動服,袖口挽到手肘處。

顧杳然在她身邊蹲下來,“我是第一次來上課,老師讓我先熟悉一下,下節課再和大家一起練習。”

“你呢,怎麼蹲在這裡?”

常矜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做出一個痛苦麵具表情:“扁桃體發炎。喉嚨痛得我頭都有點暈了,就請假了。”

“沒去休息室是因為,男生應該正在裡麵打遊戲,會很吵,而且他們有些人還喜歡抽電子煙,很臭。”

常矜看到顧杳然露出無奈的神色,頓悟:“你不會剛從裡麵出來吧?”

顧杳然:“被你猜到了。”

常矜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慘啊你。“

顧杳然無奈:“彆笑了。他們這麼玩,老師也不管嗎?”

常矜:“高爾夫的老師是年級裡出了名的鬆,不怎麼管紀律的,所以超多人選這門課。不過我很倒黴,和我關係比較好的都沒選高爾夫,我每次都一個人來上課。”

顧杳然注意到了她手裡的平板:“你在看什麼?”

常矜低頭:“噢,你說這個?是我一直在追的漫畫,叫《魔女城池》。你聽說過嗎?”

顧杳然:“我很少看漫畫。它是什麼題材的?”

常矜:“女性群像冒險吧?講的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穿越進了某個魔女們玩的遊戲裡,然後如何勝利的故事。劇情,分鏡和畫風我都挺喜歡的,很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