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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4268 字 1個月前

過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簪子的提議。

太皇太後這時態度平和地說道:“你們年輕人,就喜歡這樣‘花前月下,濃情蜜意’的題材,而且皇上和你感情好,確實寓意不錯啊,司珍房也算是投其所好,深得王貴妃的歡心。”

蔡尚宮,阮司珍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姚金玲仍然是與剛剛沒什麼不同的樣子,並沒有因為王貴妃和太皇太後的誇讚而喜形於色。

太皇太後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說:“鐘司製,司珍房的簪子已經專美於前,說一說你們的吧!”

鐘司製覺得有了壓力,開口說:“是,下麵由司製房女史劉三好為太皇太後和貴妃娘娘解說羅裙的繡工。”

劉三好也有十足的信心,這次她用芙蓉花為題,羅裙上麵繡滿了芙蓉花,還打破慣例,羅裙尾部將錦緞做結改為用彩珠做垂飾,“……走起路來,彩珠就能隨身擺動,映照光芒。”

王貴妃說道:“這次司製房也很用心,其羅裙是上乘之作。”王貴妃在太皇太後麵前總是格外的乖巧孝順,與她平日裡張揚跋扈的行事作風大不相同。

太皇太後說道:“這羅裙的圖樣看起來雖美,不過把成串的珠子掛在羅裙之上,到底有些彆扭,主子穿的是衣服,不是簾子。王貴妃貴為主子,你們司珍房就拿這種東西來糊弄?!”

其中的苛責之意再明顯不過,劉三好和鐘司製立刻同時跪下去請罪。

王貴妃揣摩著太皇太後的心意,立刻說道:“太皇太後說的是,還是您有眼光,其實我也覺得衣服上掛著幾串彩珠有尾大不掉,有喧賓奪主之感。”

蔡尚宮以及司製房二人立刻繃緊了弦,劉三好把脊背挺得很直,頭卻低下去不敢向上看。

太皇太後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樣吧,司珍房把你們的圖樣改一改,去掉那些麻煩的珠子,羅裙上麵也不要繡什麼芙蓉花了,繡一些雲彩,明月,相信也很容易,這樣簪子和羅裙搭配起來,更有飄飄欲仙之感。”

鐘司製雖然不甘心被司珍房壓了一頭,仍然要乖乖應是。畢竟不論他們這些設計者做出怎樣的設計,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太皇太後的喜好,至少她私下裡覺得劉三好的設計新穎彆致,沒見之前王貴妃還肯定了,也許隻是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跟她們的審美不同而已。

蔡尚宮恭維著說:“還是太皇太後的主意好,這樣羅裙和金簪就能配成一套,更加耀目生輝。”

太皇太後又說,“這次司珍房的創意不錯,稍後就給我送一些金%e4%b9%b3酥去司珍房吧。”

大家謝了恩出來,其他人先走了,三好對金玲說:“恭喜你,金玲,你的設計得到了太皇太後和王貴妃的肯定,以後在司珍房一定會越來越好。”

金玲看看她的臉色,說道:“你沒事吧?”

劉三好強裝若無其事:“我怎麼會有事呢,今天不是很順利嗎?太皇太後並沒有治我們的罪,反而還獎勵了你,看來之前是我們顧忌的太多了。”

金玲說:“太皇太後還要你配合司珍房改變羅裙的樣式,你沒有介意不高興?”

劉三好笑著說:“我怎麼會介意呢!雖然有一點小小的失落,作品沒被采納,但是我會再接再厲的,最重要的是,你能被誇獎,咱們兩個總有一個人出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姚金玲其實也隻不過是隨口一問,她就知道劉三好根本沒有嫉妒這一根筋,她低聲說道:“我覺得太皇太後的思想不會那麼簡單,她肯定記得上次的事,這次是咱們兩個做的都不錯,沒給她發難的機會,下一次,一旦抓到我們的錯漏,就不會這麼容易過關,或者說她最初叫我們去的目的肯定是要給我們下馬威,伺候主子,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劉三好抱了抱手臂說:“你這樣一說,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來之前確實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放出來,剛才我的作品被否定時,也是心驚膽戰的。”

金玲陰謀論道:“這次說不定太皇太後是故意的一褒一貶,分化我們的關係,但是她不會知道你是什麼性格,就算她把我誇到天上,你也不會覺得嫉妒而反過來對付我。”

劉三好詫異道:“我當然不會去對付你,你會不會想的太複雜了。”

金玲頓了頓說:“這些上位者們的心思深沉,她也許不屑於對我們動手,卻要讓我們自相殘殺。”

劉三好驚訝道:“金玲!你不要嚇我了,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我覺得是你想太多了!”

金玲看她雖然不信,但是多少也聽進去一些,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妙,發簪和羅裙做好一直到送過去的這段時間,最好都不要出現任何差錯,圖樣設計也按照太皇太後所說的來,否則她看到不合她心意的東西,肯定會借機發脾氣。”

劉三好點了點頭說:“我明白,從第一針到最後一針絕對不會假手他人的。”

第9章 宮女心計9

金玲在尚宮局一向低調做人,但是該她做的事情從無紕漏,連阮翠雲心裡都知道,得罪太皇太後,一定是金玲為了給三好解圍,強出頭不像是她平時的作風,金玲不會是始作俑者,劉三好才是。

劉三好當年沒能進入司珍房,這一直以來都讓阮翠雲覺得耿耿於懷,於是對劉三好的關注更多,更是深知劉三好的人品。甚至如果對比起來,在阮翠雲心裡,她教出來的弟子金玲也不如劉三好的地位高。因為她總覺得有時候金玲的心思太深了,不像劉三好一眼能看透。

阮翠雲本來想敲打一下金玲,讓她不要因為得了太皇太後的幾句賞識就沾沾自喜,但是發現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為金玲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便把心思暫時壓了下來。

金玲雖然平時話不多,不過了解她的同齡女史們都知道那並不代表她好欺負,至少那些同一時間進入四房的學婢女史們都知道,金玲惹不得。這些年來被教訓的次數最多的還當數管不住自己嘴欠的錢飛燕。

不過有一個人,金玲對她一直容忍,避免起衝突,這個人就是司珍房的掌珍程穎芳——金玲現在的頂頭上司。程穎芳是一個心%e8%83%b8狹窄,且眼界不高的人,她當年隨著阮翠雲登上司珍之位就接任了掌珍,頗得看中,從此就總把目光放在本房之中的女史學婢身上,最怕有人會超過她,於是對下邊的這些人極儘打壓。

司珍房中,金玲的天分最高,程穎芳一直怕金玲取她代之,所以對她多次打壓,一直壓著金玲,不讓她出頭。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姚金玲在太皇太後麵前都得了賞賜,她恐怕有些壓不住了,所以程穎芳有些慌。

金玲一回來,聽到消息的程穎芳就帶了很多工作過來,一股腦的推給她:“這些,還有這些都是最近後宮娘娘們急著要的,你要快點把它們趕工出來。”

姚金玲還沒有說什麼,一旁的展笑容都看不過去了,說道:“程掌珍,金玲還要為王貴妃製作金釵,五日後就要交上去,哪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些工作?而且有些根本就是幾個月後才用得上的東西,根本不急於一時。”

程穎芳借題發揮:“姚金玲,你該不會剛剛得到了太皇太後的幾句誇讚就忘了自己是誰了?”他轉過頭對展笑容說:“這些活都是她的分內之事,她不做難道你做嗎?你做也可以呀!”

展笑容平日裡是個十分靦腆的女孩子,人如其名,愛笑從來不與人吵架,這次是真的被這個程掌珍氣著了:“我……我手中也分派了一直到下個月的工作,都是之前分配好的,你隻是比我們高一級,就以勢壓人,欺負金玲,你之前還搶她的主意,到阮司珍的麵前去賣好,這樣做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穎芳臉色一變:“你彆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史,她能有什麼好主意,誰會信你們的話!”

展笑容氣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金玲製止她再說下去:“笑容!”她對著程穎芳神色淡淡的說道:“這些工作我會按時完成,程掌珍可以去忙了。”

程穎芳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她之前確實搶過好幾次金玲的設計,對上頭說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因此得了不少獎勵呢,她正是從此才越來越發現了利用權勢的好處,高一級就是高一級,她是掌珍,下麵的女史自然要聽她擺布!她就算謀奪過設計,她們也不敢吭聲。

正是因為她每次占了金玲的便宜,對方都會選擇容忍下來,程穎芳就越來越變本加厲。按照她以前還算謹慎的行事作風,至少不會在金玲剛剛得到上麵的賞賜之後就立刻給她加重工作,不過金玲果然像以往一樣不敢吭聲,她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從這裡走出去的程穎芳剛剛得意一會兒,臉色又不好看起來,她知道金玲與上麵主子們接觸的越多,就越不在她的控製之內。而與資質平庸的她相比,金玲的才能在司珍房卻是很出彩。

程穎芳走了之後,展笑容哭喪著臉,看著金玲接到的額外工作,“怎麼辦?這麼多事情就算你是每天都隻睡兩個時辰,也不一定做得完,最重要的是給王貴妃做的東西不能有馬虎,這些工作還是分一些給我吧!”

金玲平靜的說道:“不用了,你知道我做事情比較麻利,這些事情難不倒我,就算加上額外的工作,也沒有太大壓力。”

展笑容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仍然為她鳴不平說:“前不久程掌珍才竊取過你“竹報平安”的主意,我們一直這樣受壓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頭。”

金玲看過去說:“你很想出頭嗎?”

展笑容說:“我們做女史的哪個不想出頭,就算是我是不願意與人爭執的性格,也不想受人欺負。”

金玲說:“在宮裡能默默無聞,未必不是件好事,不過,我們的這位掌珍太過心浮氣躁,我相信她如果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自食惡果了。”即便是在現代社會,頂頭上司壓榨屬下員工的事情也屢見不鮮,甚至高校裡的學生們辛苦的成果,偶爾也會被導師冠名。所以對於程穎芳所做的一切,金玲一直保持著平常心。

更何況阮司珍是個精明人,在司珍房她的這一畝三分地兒上發生的事情,不至於瞞得過她的眼睛。阮翠雲對於程穎芳的所作所為一向都沒有表達過任何不滿。金玲不相信是因為阮翠雲不知道那些事,所以正因為如此,她才從來沒有急著去揭露程穎芳。她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程穎芳所作所為確實觸犯了宮規,並且嚴重到要被趕出尚宮局,就不會到阮翠雲麵前去說。

“天欲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沒有人能夠一直不付出代價地囂張,更何況是膽大到搶金玲的設計,她可不奉行什麼一笑泯恩仇。

鄭太妃這一年來身體都不好,近來更是病得很嚴重,她的病情總是反複發作,上次丟了鳳凰朝日金釵,就是去出雲觀祈福時路上弄丟的,既然去祈福,當然是身體上有病痛。最近這段日子更是難以痊愈,病體沉屙。

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