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左右,精神不錯,提著東西走進來。
看見芮藍迎出來,冷漠嫌惡的眼神掃過她,直接無視她。
葉桑桑看著兩人說著話走進廚房,皺了皺眉。
「這做得什麼,蒸鱸魚?餘風不喜歡蒸鱸魚,他喜歡新鮮的蝦啊!」
「還有這個糖醋裡脊,配色一看就不好吃。」
「哎呀,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菜啊!」
兩人自顧自進了廚房,看著做好的飯菜,直接肆無忌憚開始點評。
葉桑桑沒多難過,看著屋子裡兩人把菜端出來,眼睛落在他們嫌棄的眼神上。
還沒說話,門口再度傳來聲音。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開門走了進來,看見餐廳的父母,笑著招呼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還不是來看看你們兩口子的情況,不是我說,芮藍你一天在家什麼都不做,大把空閒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飯菜行不行,我兒子工作多累多忙啊!」
指責的話語毫無顧忌落在葉桑桑身上,眼神裡帶著理所當然。
葉桑桑好奇地看向餘風,思忖為什麼任務沒觸發。
餘風走到葉桑桑麵前,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爸媽也是為我們好,你別不識好歹。」
「好了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去洗手坐下來吃飯吧!」
「媽,你們先吃,我去洗個手。」
葉桑桑覺得,芮藍在這個家裡,就是一個工具人角色。
她看著角落裡玩玩具的小女孩,輕聲喊道:「霖霖吃飯了。」
客廳裡一時間沒了聲音,葉桑桑看著表情難看坐著的老兩口,帶著餘霖霖坐在兒童餐椅上。
芮藍給女兒準備了餐盤,葉桑桑按照習慣弄好放在她麵前,讓她好好吃飯。
餘風洗完手出來,眼神不滿看著芮藍。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什麼,眸光閃了閃,沒有說出來,安靜坐在餐桌上吃著飯。
葉桑桑端著碗慢條斯理吃著,一旁的餘霖霖吃飯十分乖巧,她根本不需要過多操心。
不讓她操心,葉桑桑心底鬆了一口氣,她這個人不太喜歡小孩。
【其實除去公婆這點,芮藍的生活不算差。】
【我真的好奇死了,我知道副本沒那麼簡單,所以看到這樣簡單場景的時候,內心總覺得馬上要爆發大事。】
【《犯罪檔案》的副本,越是日常越是不簡單。】
葉桑桑也無比清楚這點,她總覺得,芮藍這個角色是滿腹仇怨的。
可在日常表現中,又那麼平靜,這是很不尋常的現象。
和之前她經歷的受害者副本有點像,就是即使見到了你感覺是目標的人物,也沒有觸發遊戲任務。
難道和那個副本一樣,還沒到那個點嗎?
葉桑桑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思考著。
「芮藍,不是我說,你也該想著,再生一個孩子了。」
這句話出現,餐桌上冷凝的氛圍被打破,除葉桑桑外剩餘的人都有了一些異樣的眼神。
被說教的葉桑桑抬頭看向說話的婆婆,開口準備說話。
隻是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旁的人打斷。
「媽,這個事,我們自有想法,你別催太緊了。」餘風伸手夾著菜,臉上帶著幾分不愉道。
一旁的公公看著餘風,神色不滿,「那要等多久,我們就是想抱孫子而已,反正芮藍也沒上班,再懷一個也隻是順便的事……」
「……咳,」餘風警告式咳嗽兩聲,麵色沉沉掃了一眼對麵的父母。
「算了算了,你自己決定好了吧!隻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盡快,我們年紀也大了……」
婆婆碎碎念著,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滿。
公公沒說話,可目光落在葉桑桑身上,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棄。
顯然,他認為是她不肯生。
葉桑桑看向餘霖霖,她說怎麼不肯喊一句孫女,原來是重男輕女,孫女不算自家的小輩。
而且還看不慣芮藍對女兒好。
封建餘孽。
家庭內部的倫理劇葉桑桑不太感興趣,有人拒絕,她也懶得說話,默默吃飯。
實話說,葉桑桑不太喜歡飯後承包剩下的家務的。或者說不是不喜歡,是不習慣,她除了在副本裡,從不做家務。
但芮藍的設定是家庭主婦,葉桑桑需要做這些。
她覺得這個家庭有一些違和,所以到這裡時,葉桑桑並沒有快進跳過時間線。
廚房裡,婆婆絮絮叨叨說著。
「我知道你不情願,可你也要考慮一下現實。」
「趁年輕再生一個,我有個姐妹的兒媳婦懷孕了,在香江那邊去做過血液鑒定,聽說可以鑒定男女,到時候我出錢給你鑒定。是兒子呢就生下來,是女兒的話我希望你打掉,我們家可不能再養一個孫女了。」
「我們家給了你這樣好的生活,我希望你學會知足。我們也不是多刻薄的人,你隻要生一個孫子就好。」
葉桑桑停下洗碗的手,笑道:「一般說自己不是多刻薄的人都很刻薄,並且說出來的時候正在刻薄別人。」
「你!真沒教養,我就說不能讓我兒子娶你這樣的人,」婆婆氣得麵色漲紅。
可她自詡書香門第,罵不了太難聽的,隻能說了兩句,半天嚥下了這口氣。
芮藍不是完全的逆來順受,所以葉桑桑不擔心自己崩人設。
隻是她能感覺到,自己和旁邊的人在說話時,客廳有視線投來。
做了家務後,葉桑桑送走了芮藍的公公婆婆。
餘風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餘霖霖在玩著玩具,兩人沒有任何溝通。
葉桑桑坐到了沙發的另一端。
「你剛才和媽頂嘴了。」
餘風冷冷地說,同時眼神移到葉桑桑身上。
房間裡的燈是純白色,照在他臉上,帶著幾分詭異的陰狠。
葉桑桑沒說話,抬眼看著他。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和媽頂嘴!你是不是記不住教訓。」
餘風再次開口,語氣全是不滿。
葉桑桑望著他,不明所以。
就在這時,餘風站起身,伸出手放在腰間。
葉桑桑隱晦打量他,不明白餘風要做什麼。
直到下一秒,黑色的皮帶被抽出,他迅速上前,伸出手扯住葉桑桑頭頂一大把頭髮。
【!!!家暴男!】
【好恐怖,一言不合就動手!這肯定就是死者了!】
【真的看不出來,進門的時候,我還覺得這個丈夫挺精英範的,最多覺得不禮貌。】
「沒……沒有……」葉桑桑伸出手,臉上帶上懼怕,伸出手企圖扯回自己的頭髮。
可惜餘風動作更快,直接拉扯著頭髮,就把人往臥室拖。
葉桑桑選擇跳動了十分鐘時間線,晚上這會兒應該不太難。
她沒有反抗,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會兒最好不要反抗。
和她想像的那樣,十分鐘差不多,餘風已經打累了,沉著臉坐在一旁。
葉桑桑縮在衣櫃旁,散亂的長髮披在臉上,睡衣被扯開的一角裡全是皮帶打下的印記。
身上是火辣辣的皮帶鞭打疼痛,她的頭埋在交疊的雙臂裡,眼神帶著滿滿的疑惑。
她不太理解餘風的腦回路,是不滿意她頂嘴,還是單純在外積蓄了不滿,朝著她發洩情緒。
不管是什麼,都很離譜。
「以後別亂說話,這個家還是我在做主,聽到沒有。」
餘風陰冷的眼神盯著葉桑桑。
葉桑桑點了點頭,「聽到了。」
同時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沒觸發任務。
如果要弄死麵前的男人的話,她會用皮帶,將他勒死,全身扒光死去。
太狂妄的人,她不喜歡。∞思∞兔∞在∞線∞閱∞讀∞
教訓完她後,餘風冷哼一聲去洗漱睡覺了,葉桑桑開始跳動時間線。
第二天早上,做好早餐送女兒餘霖霖去學校後,葉桑桑按照芮藍的習慣去買菜。
期間碰到小區的住戶,他們都很和善。
葉桑桑提著菜走過小區,能感覺到看著自己的人,眼神中都帶著憐憫。
她思索了一下,難道是餘風家暴的事,整個小區都知道?
買菜吃完午餐後,葉桑桑打開了沒看完的筆記本。
後麵的一頁畫了一個黑色的房子,一個純黑色身影懸掛在房子裡。
葉桑桑看完後,閉了閉眼睛思考。
看心理醫生的時間到了,她看完,合上了筆記本,起身去了心理醫生的診所。
因為有預約,葉桑桑才進診所,就被人帶到心理醫生的谘詢室。
心理醫生是一個年紀六十多歲,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頭髮白了一半優雅老太太。
看見葉桑桑進來,她露出了和善笑容,「坐下吧,我這邊還需要處理一下,給我三分鐘時間。」
距離預約的就診時間還有五分鐘,葉桑桑表示理解,坐在一旁沙發上。
把包放在一旁,葉桑桑頭靠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耳邊聽著醫生筆尖傳來的「沙沙」聲。
「你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是又產生幻覺或者噩夢了嗎?還是說你的丈夫……」
未盡之語,在場的兩人都十分清楚。
葉桑桑看著她,「醫生覺得,這樣下去,我情況會繼續惡化嗎?」
「你來到了這裡,我就會竭盡全力。」
醫生抬起頭,手上的筆停下,「我相信,你會有痊癒那天的。它隻是現下困住了你,終有一天,它會徹底消失。」
「您是一個不錯的醫生,」葉桑桑誇讚。
她笑了笑,「你不用稱呼我為醫生,正如我不覺得你們是病人。」
葉桑桑覺得她這話既像拉近距離又意有所指,隻是她現在不知道這裡麵的意思。
心理醫生很快做完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坐在葉桑桑身邊。
「可以告訴我,產生了什麼幻覺嗎?」她問。
葉桑桑思忖後回答,「我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這是標準回答,她在精神病裡,見到的最多的就是分不清幻覺的精神病患者。
一般人一時間都難以分清,何況認知都被改變的精神病。
同時,精神病也是非常難以掩藏的疾病,隻需要幾眼,就能被人知曉她是不正常的。
她偏頭看向醫生,「我感覺,我等不及了。」
「別想太多,安心下來,」醫生伸出手,撫摸葉桑桑的頭頂,「你前天後昨天日記記錄了什麼嗎?」
葉桑桑看過昨天和前天的筆記,如實做出自己的回答。
醫生點點頭,露出和煦慈祥的微笑。
接著她們又聊了一些話題,甚至還聊起了餘霖霖。
心理醫生溫柔地聽著葉桑桑訴說,她也說起生活的一些事情。
很快一個半小時過去,葉桑桑預定的鬧鐘響了。
她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和醫生告別。
醫生把手放在白大褂兜裡,平靜地目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