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家屬開門,再排除一下受害者家屬大概率不會動手的情況。
那麼這個受害者家屬的身份,會不會是假的呢?
她也就是腦洞大開猜了一下,沒想到受害者家屬的身份真是假的。
她就說,怎麼這受害者家屬之前不爆發,現在爆發起來了。
總之不管進門的是誰,她都防備著製服了,再得到答案就行了。
想到受害者家屬,葉桑桑伸出手,拿起被扔到茶幾上的刀。
刀把倒拿,刀刃比到兇手脖頸上。
「受害者家屬在哪兒?」
葉桑桑的舉動把兇手嚇了一大跳,身體下意識往後縮。
隻是這一動,刀立刻劃破了他脖頸的皮膚。
痛感傳來,他立刻僵住,眼睛向下顫巍巍看著,一點不敢再動彈。
甚至口水都不敢嚥下去。
「我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殺了你,收拾完會有人來處理一切。」
他望著葉桑桑,睜大眼睛,企圖讓葉桑桑相信他。
他在賭,賭以葉桑桑的膽量,不敢真的動手殺人。
可他賭輸了。
下一秒,脖頸傳來的刺痛,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別動手了!」
脖頸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狠一點用牙齒咬,都能咬穿弄死人,何況是他特地準備的刀,稍微用力就能割斷他的大動脈和氣管。
「說吧。」葉桑桑挪開了刀,冷冷地看著他道。
兇手畏畏縮縮把一切都吐露個乾淨,表情十分苦悶。
他是被收買的殺手,這一單給一百萬,後續也有人收拾頂包。
以為會一切順利,畢竟要殺的人就是一個普通女孩,沒想到出師不利,才動手就被人製服。
想到麵前的人是個狠角色,他低聲開口求饒,希望葉桑桑能放過他。
葉桑桑視線落在兇手的衣服上,慢慢走到兇手麵前。
出門後,葉桑桑拿出手機,和合租室友說暫時別回去後,把帽子戴上,又戴上口罩,直接朝著兇手說的地方去。
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說明情況後,葉桑桑敲響了目標房間的門。
【攻守互換!】
【笑死,桑姐還挺好心。】
【裡麵的人沒想到假冒身份這招,還能用在他們身上吧!期待打開門真兇「驚喜」的表情。】
趙欣欣和兇手的身形有相似之處,加上故意偽裝遮蓋了臉和頭部,屋子裡的人大概以為是殺手殺了人回來了,不會想到敲門的人會是兇手的目標。
所以很快,葉桑桑麵前的門打開。
葉桑桑抬頭,目光開門的人對上,她露出一個微笑。
兩秒時間。
中年男人立刻反應過來,立即就要把門關上。
葉桑桑伸出手,撐住了門。
另一隻手伸出,拉下自己的口罩。
中年男人本來沒認出來人,這會兒葉桑桑拉下口罩,頓時眼神驚恐萬狀看著葉桑桑,彷彿見到鬼了一樣。
葉桑桑趁著中年男人愣神的瞬間,直接闖進去。
中年男人想要動手,葉桑桑直接掏出刀比在中年男人脖頸上。
他攥緊的拳頭停在葉桑桑頭部十多厘米處,感受著脖頸的刺痛,滿心不甘咬牙放下了拳頭。
葉桑桑威脅著中年男人走進去,很快看到臥室裡被五花大綁的青年。
身形和兇手非常相似,甚至五官長相都有些相像之處。
葉桑桑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報警電話。
男人見狀想要動手,被葉桑桑一腳踢中膝蓋跪下,然後踢倒在地上。
還沒等男人起來,葉桑桑一腳狠狠踩在中年男人頭上,俯身把刀架在中年男人脖頸上。
「別動,除非你想現在就死。」這是葉桑桑最喜歡的時候,因為不用太顧及ooc這件事。
所以,她的腳動了動,狠狠碾了碾他的腦袋。
男人掙紮的動作停止,臉色漲紅,難看至極。
「你是怎麼發現不對的!我們佈置那麼精密!」男人質問道。
葉桑桑沒說話,看向屋子裡已經準備好的安眠藥瓶子,「你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以為一招鮮吃遍天,實際拙劣至極。」
警察出警的速度非常快,因為是一個號碼報警,警察來到這邊的時候,甚至帶上了合租房那邊的那個兇手。
兇手被扒得隻剩下內褲,看著葉桑桑的眼神陰沉難看。
受害者家屬被解救出來。
這夥人甚至不算笨,綁受害者家屬的用的,是軟繃帶,想著不留痕跡。
這麼謹慎,難怪能讓十五年前的案子,到現在才被查出不對。
葉桑桑挪開了腳,警察看著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有刀,他比較聽話。」
葉桑桑把刀遞給警察,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
警察搖搖頭,「沒事,你這嚴格來說,還能算是見義勇為。」
警察詢問葉桑桑姓名的時候,被解救的受害者家屬朝著她看過來,神色極度複雜,說了一句謝謝。
他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葉桑桑朝他笑了笑,警察將他們全都帶走了。
同時,雲城那邊的警察迅速查到了犯罪嫌疑人,開始抓捕行動。
有一個比較厲害的同夥覺出不對,迅速逃往了外省。
可惜他在外省剛下高速路,就被等待已久的警察按在地上摩攃。
現在可不是十五年前,想在國內逃是逃不掉的。
從公安局錄口供出來,葉桑桑接到了盛翠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哭得萬分悲慟,彷彿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難過都哭出來。
罪犯的家屬會遭遇的指指點點和嫌棄,她承受了十五年。
就連她自己,也認為這一切是活該的,和她的女兒懷著深重的到幾乎壓垮她們的愧疚生活著。
她以為一輩子都這樣了,哪怕她信任她的丈夫不會幹出那些事。
沒想到,還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她哭了十多分鐘,才緩緩道:「警察說他們招認了,供述了你爸爸的埋骨地,回來吧。」
葉桑桑「嗯」了一聲,安慰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她偏頭看向受害者家屬,他應該也要回去。
葉桑桑是連夜回去的,第二天到達埋骨的地點時,是早上十點。
她的疑問,也要得到結果了。
屍骨被埋在一處山坳裡,周圍綠樹成蔭,距離村子不遠。
挖掘現場下著小雨,警察們撐著傘動手,一點一點挖掘出這具十五年前的屍骨。
看見骨頭的瞬間,盛翠捂著嘴痛哭出聲,眼神中還帶著不敢相信。
她的丈夫,沒有在十五年前離開,而是被人殺死在這個村子裡。
就在出村子不遠的地方。
死後背負殺人犯的名聲十五年,直到現在才水落石出。
葉桑桑的猜測得到驗證,趙欣欣應該是追出去,看到了爸爸被殺或者被埋的畫麵。
當時才九歲的她受了巨大的刺激,回來後暈倒發起高燒。
因為畫麵過於痛苦,所以選擇性失憶了。
就是不知道兇手是看到她了,還是後來得知她看到了殺人的事,選擇殺人滅口。
葉桑桑傾向於後者,兇手是後來偶然間獲得這個消息,才決定再度策劃殺人滅口栽贓嫁禍的事。
「節哀,」李莉站在一旁,朝著葉桑桑道。
她看著屍骨,心情沉重。
他們恨了十五年的兇手,竟然根本不是兇手,而是和他們一樣的受害者。
真正的兇手搾乾了他們家庭的錢,殺人滅口,生活過得十分不錯。
她慘淡一笑,要是沒有查出真相,還會搭進去兩個人。
「你知道他們的作案過程嗎?還有那些人怎麼栽贓嫁禍給他的,我想知道他當年到底為什麼要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裡的他,自然指的是趙慶。
李莉這邊作為家屬,警方自然要做一些解釋。
審訊已經在昨天晚上連夜結束了。
那些人既然已經供出了埋屍地點,那作案動機和過程肯定也會說出來。
雨水淅淅瀝瀝下著,一旁握著葉桑桑手哭泣的盛翠也看過來。
她也想知道,不是自己丈夫做的一切,他為什麼要跑。
李莉看向一旁的江峰,兩人歎息一聲,將幕後的一切娓娓道來。
這個案子兇手一共三人,當年是幹了一些灰色的產業。
但隨著嚴打到來,他們的生意開始不好做。
經過商量後,他們把主意打在了受害的三個家庭身上。
他們開始藉著偶遇,和他們搭上線。
憑藉著自己的嘴,忽悠了三家人加入他們編造投資騙局中。
投資確實是好投資,可需要不太好辦的證。
三人假裝他們有關係,能辦下那種特殊的證來。
就是要錢走關係,得花個十幾二十萬。
這三人中有一個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受害的家庭很快相信了他們,陸陸續續投了一些錢用來疏通關係。
騙子忽悠他們,不能是存折銀行卡轉賬,隻能是現金,不然**件的人不收,怕被舉報調查。
三家人引以為真。
可騙子陸陸續續收到錢後,就開始對他們愛答不理。心情好的時候說快了快了,心情不好就是別催別催。
時間長了,三家人都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最開始意識到自己被騙第一家人自然不肯罷休,說自己有親戚在公安局。
如果不退錢,就告訴自家親戚查他們,送他們進監獄。
三人心腸十分狠毒,聽到這話後合計,決定把這些知情的人全都殺了。
主要他們在本地找到了新的出路,不想被迫放棄這些東西跑路。
細細琢磨之下,他們決定栽贓嫁禍。
他們尋找之下,把嫁禍目標放在其中一人女友的哥哥身上。
那個女友,就是趙慶的妹妹。
他們本來就認識,對脾氣性格知根知底。
選定好人後,他們讓趙慶妹妹的男友口頭聯繫趙慶幹活,讓他進城後到他們說的地方拉貨。
在趙慶到了後,直接藉著昨天晚上沒散場的酒摻了迷藥,以應酬的名義讓想好好幹活,不敢拒絕的趙慶喝下。
打針取血後找了街上的女人弄了精Y出來,然後馬不停蹄開始對第一家動手。
至於鞋印,動手的人鞋碼和趙慶一樣,隻需要換上趙慶的鞋子就好,再簡單不過。
趙慶醒來後,說他喝醉了酒,既然醒了就去送貨。
送貨的路線也是精心安排過的,會讓警察以為這人在踩點。
第二次動手的時候,也是如法炮製。
趙慶酒量本來就差,根本沒察覺出不對。
為了不引起趙慶的懷疑,第三次的時候他們特地隔了幾天。
三家人互相不認識。
所以死了人,根本不會聯想到是因為被騙的緣故。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