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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學生遭遇了電擊和性侵傷害。沒有證據,警察不會相信的。

葉桑桑笑了笑,她沒準備讓警察第一時間引起重視。

她需要的,是報警這個求救的舉動。

「你要離開,就趕緊走吧,注意一點不被他們抓到就行。至於我的事,我會有自己的辦法的。」

葉桑桑望著林露,叮囑道。

林露點點頭,她想跟著葉桑桑,卻清楚知道即使讓培才辦不下去,爸媽也不會放過她。

她能做的,隻有馬上遠走高飛。

外麵總有她的活路。

所以,經過思索後,她朝葉桑桑揮了揮手,進入了人群之中。

葉桑桑目送對方離開後,朝著本地電視台走去。

看到電視台標誌後,她攔住了進出的員工。

條理清晰訴說了自己想找記者說一個新聞後,被人熱心帶到了辦公室。

她的到來,吸引了電視台的人的注意。

在看到記者後,葉桑桑說出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從程度上來看,一切如果是真的,那麼對於電視台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新聞。

甚至可以說,一旦播報出來,最起碼聞名整個省。

甚至聞名全國,也說不一定。

「可你並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記者望著站立在麵前的少年,提出了自己最關鍵的疑問。

現在可不像十幾年後自媒體十分發達,很多傳播新聞的人根本不會證實可行性。

現在播放新聞,要講究證據的。

一點證據沒有,電視台都會被投訴箱塞滿,還會被上麵問責批評。

雖然也有媒體等捏造事實,但大多數新聞人,還在堅守自己作為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

【唉,沒證據啊!】

【其實,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

【桑姐被質疑了,要怎麼證明啊!】

葉桑桑看了看圍觀自己的五個人。

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她伸出手,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後轉身,露出後背縱橫交錯的傷痕。

突然的舉動,讓房間裡圍觀的人全都是一愣。

直到看到已經青紫發黑的背部傷痕,傷痕足有手掌寬,看到的瞬間就讓人心臟收緊,感到觸目驚心。

想到一切竟然是真的,眼淚不自覺從這些人眼眶裡流淌出來。

因為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為了一個虛假的新聞,對自己下這麼重的狠手。

那青青紫紫的疤痕,有些已經紅腫發黑,如果不做處理可能會感染。

詢問的記者眼淚都流出來了,哆嗦著嘴%e5%94%87喊道:「快!醫藥箱找出來。」

其他人聞言,立刻手忙腳亂去找醫療箱。

葉桑桑趴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被按著上了藥。

「我沒騙你們,一切都是真的。」

她沒有做出可憐的表情博取同情,因為身上的傷,已經足夠證明這一切。

「傻孩子,我們相信你。」

上藥的人偏過頭抹掉眼淚,心酸成一片。

其他人想到葉桑桑說的那些事,想到飽受折磨的孩子還要對著父母磕頭認錯,心底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那些學院的人,還有那些家長,簡直不是人!

葉桑桑小心翼翼穿好衣服,有些怯懦望著他們。

「我們馬上派人調查,找到證據,一定給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公道!」

剛才質疑的記者看著葉桑桑,十分堅定保證道。

葉桑桑垂頭看著他們,「我還想報警。」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

而且現在對於老師打學生,即使打得重一些,警察也不會理會的。

至於其他的,還需要警察去調查。

葉桑桑看著他們,「我想報警,我想試試。」

辦公室裡的人互相看看,還是答應下來。

記者陪著葉桑桑,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報警。

警察引起了注意,登記信息後。

鑒於葉桑桑是未成年,要通知崔雪。

葉桑桑準備走,警察已經打電話給了崔雪,把崔雪叫來。

記者麵色一變,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隻能拉著葉桑桑走到一邊。

「你媽媽,會體諒你的對嗎?」記者有些心疼看著葉桑桑,不想戳破她的幻想。

葉桑桑苦笑一聲,低下了頭。

記者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採訪過調查過的新聞事件多,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

她清楚知道,不是每個大人都是愛孩子的。

崔雪的表現,代表她能接受自己孩子受傷,下跪給她道歉。

這樣的情況下,警察通知了崔雪。

等待麵前人的,恐怕不會是好結局。

甚至她敢猜測,對方沒準會轉頭又把人送進去。

到時候葉桑桑的遭遇,隻會更加淒慘。

記者低頭,深呼吸一口氣。

想著一會兒人來了從中勸一勸,說一說那所謂的培才學院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葉桑桑望著對方,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她望著記者,「記者姐姐,我知道,我媽還要把我送進去。」

記者猛地抬頭看向葉桑桑。

「但我還是想報警,我想你們,要警察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

「你不用……我們會去調查的!你先在外麵躲一躲,不行去姐姐家裡躲一躲,等到真相大白再出來也可以的,到時候你媽媽會知道你沒錯……」

葉桑桑漆黑的眸子望著她,搖了搖頭。

「你們調查不了,你們甚至都進不去那個學校。」她頓了頓,「我可以,我會被抓回去,順理成章再次進入培才學院。等到調查出一切真相,你們拿著證據報警,把那個學院徹底剷除。」

「這樣,那些受害的學生,就能夠回家了。」

「他們很想回家。」

最後兩句話,她是低沉著嗓音,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的。

可記者還是聽見了,眼淚瞬間從她眼睛裡奪眶而出。

她轉過身,手不停抹著眼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抹越多。

葉桑桑伸出手,「記者姐姐,可以給我個錄像的攝像頭嗎?我把一切都拍下來給你。」

「媽媽來了,我就要被帶走了。」

「不一定的……不會的……」

隨著這句話,崔雪腳步匆匆走了進來。

葉桑桑並不意外,因為這裡距離崔雪居住的地方很近。

看著人走進來,葉桑桑裝作害怕低下頭。

崔雪第一時間望向葉桑桑,眼底頃刻間迸發出強烈的怒意,「我接到學院院長的電話了,你昨天怎麼和我保證的?你前腳說你錯了,後腳打傷教官跑出來!」

「我怎麼就生了個你兩麵三刀的兒子!不,或者說你和你爸不愧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一模一樣的愛說謊騙人。」

「周薛媽媽別這樣,」記者連忙上前阻攔。

葉桑桑則抬頭看向對方,「我受不了,他們打人太凶了,媽媽你放心,我出來後一定不會去網吧了,你別送我進去好不好。」

她神色中帶著可憐,望著崔雪,眼神還有最後的期待。

「別人都受得了,就你受不了?」崔雪冷漠盯著他,眼底翻湧著恨意和凶狠。

似乎麵前站著的人是仇人。

葉桑桑被這個眼神嚇得後退一步,眼神無措道:「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別送我進去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民警也走上來勸阻道:「打得太凶了也不行,既然孩子做了保證,你就送他回原來的學校上課嘛。」

警察是看了傷痕的,他管不了那個培才學院,可家長還是能勸一勸的。

「你們知道什麼!這人不管,以後就是社會的垃圾。抽煙、喝酒、上網、早戀,不把他管嚴一些,他以後的人生怎麼辦!」

「我沒早戀!」

「我都看到了!你還狡辯!」

葉桑桑愣了愣,意識到之前跟蹤窺視的人,就是崔雪。

但她還是替周薛解釋道:「真的不是,是趙蕈替我補課!不信你去問她!」

「我不會再信你了!你說的每句話,都不可信,你就是一個垃圾敗類。培才學院多好啊!那些學生出來後多麼乖巧懂事,我都是為了呢好!還是那句話,別人都可以變好,你為什麼不可以!」

崔雪瞪著眼睛盯著葉桑桑,眼底帶著無盡的憤怒,歇斯底裡將心裡話全部說了出來。

她尖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派出所。

葉桑桑不由得後退一步,緩緩低下了頭。

記者看著她,伸出手掀起葉桑桑的上衣,憤怒道:「你看看,這是正常的教育?別再自欺欺人了!毆打教育不了孩子!」

「那又怎麼樣?他不服從管教,不該打嗎?我還嫌打得不夠重呢!就算有其他手段,那也是為他好!」

崔雪目光落在傷痕上,眸光閃了閃,流露出一絲心疼。可想到兒子的叛逆,她硬下心來,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記者沉默了,掀起衣服的手緩緩放下。

警察也沉默了。

崔雪伸出手,死死攥著葉桑桑,將她拉扯出去。

記者一驚,連忙上前。

想到什麼,她將身上攜帶的便攜式攝像頭遞給葉桑桑。

那是定製的攝像頭,是一個普通水性筆的樣式。除了因為電池重量多一些,和普通的筆沒什麼兩樣。

葉桑桑伸出手緊緊握住,回頭朝記者笑了笑,埋著頭跟著崔雪出去。

她很清楚,無論怎麼逃,都是逃不掉的。

沒有錢,沒有身份,崔雪會報警把人抓回來。

哪怕真讓她逃到外麵去,對她來說,遊戲又有什麼意義。真正有意義的事是,讓他們感同身受,讓他們身敗名裂。

她從來沒想過這次逃出來是完成任務,她也不準備用這種狼狽的方式結算。

她自始至終,要做的是報復,是光明正大走出來。

逃出生天這個結局,她要換一種玩法達成。

崔雪既然偏執,那就嘗一嘗偏執的苦果。

培才學院既然覺得他們有病,那他們為什麼不能認為那些人有病,給他們好好治療一下呢?

她不好過,那就誰都不要好過。

崔雪將葉桑桑拉出來後,立刻撥通了培才學院的電話,告訴他們人找到了。

葉桑桑假裝想逃,被崔雪死死抓住。

「你跑,跑了以後我就沒你這個兒子了!」

聽到這話,葉桑桑停下腳步,捏著筆垂眸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笑。

「好!那希望一切都如你所願。」葉桑桑凝視著她,目光冰冷,「隻是,你不要後悔才好。」

這一次依舊在大街上,葉桑桑再次被培才學院的人強行帶上了麵包車。

關門的瞬間,崔雪看見了兒子露出從出生至今,最為冰冷漠然的神情。

她不自覺向前一步,這一刻,她感覺到事情開始逐漸不可控製。

記者追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