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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半山坡上,能看得很清楚。

「那裡出了人命案子了吧,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警察哩!」

許婉還在選,老闆索性和葉桑桑搭起話來。

葉桑桑偏頭看向老闆,「是啊!真是可憐的,被害了。」

「對,那些個喪盡天良的,遲早不得好死!」老闆義憤填膺,帶著濃厚的樸素的善惡觀點。

「是啊。」葉桑桑想了一下,像是突然提起興趣,問道:「這周邊,孕婦才懷孕,是不是不能往外說啊?」

老闆年紀在四十多,聞言點了點頭。

「對,月份淺一般都是不往外說的,得三個月後胎穩了,才能往外說,說是怕懷不住。」

「謝謝。」

葉桑桑笑道。

許婉已經挑好了數量,老闆算了後,退了十一塊給葉桑桑,葉桑桑笑著收下了。

路上葉桑桑主動提出幫忙提,許婉拒絕了。

回去後法醫站在一旁,靠著車喝水,時不時討論案件情況。

偵查員那邊已經吵起來了。

其實這個案子的難點在於,這幾天他們已經查了所有有關於一家三口社會關係,都沒查出可疑的人。

就算可疑,也有不在場證明,導致線索全斷了。

這就讓他們不由想到一個情況,那就是兇手的突然決定作案,而且可能是隨機挑選到的這一家三口。

這樣範圍就太大了,這一個城市有一兩百萬人,比大海撈針還難。

現場遺留的隻有指紋鞋印,剩下的DNA資料是一點沒有。

關鍵在於,他們根本沒有比對的對象,有懷疑對像比對一下指紋都好啊!

加上上麵催得緊,天氣炎熱,大家因為線索怎麼查爭論起來。

不過即使如此,該走的流程還是一樣沒少。

下午的時候,葉桑桑等人回去。

這次分屍的工具,依舊是斧子,隻是在割肉方麵,用的是長大約三十厘米的刀具。

葉桑桑一點點提取死者指縫,以及胃裡的東西。

剩下的人開始分析死前傷痕和死後傷痕。

和丈夫一樣,妻子死前也受過捆綁,並且還有過被迫性行為,隻是兇手十分狡猾,應該是戴了安全T,沒有留下任何體液。

現在確定了一件事,兇手確實是男性。

他們雖然能猜測,但隻有證據確認,才能整整做出判斷。

葉桑桑注意到,死者手肘內側位置,有一個淤青的針孔,指尖也有很細微的針孔,指尖的已經快要癒合,看不出來了。

這是死前造成的,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葉桑桑想了想,把它記錄在案。

對於造成的原因,大家都清楚。

那裡是抽血的位置,大概是抽血做了孕檢,確定是否懷孕或者做了什麼檢查。

葉桑桑檢查到旁邊時,從角落夾起來一根頭髮。

是長髮,應該是死者的,不過都要做DNA檢測進行比對,隻不過時間較長。

大概需要一個星期,這還是加快的結果。

葉桑桑抬起頭髮,發現上麵是有毛囊的。

一般掉發並不掉毛囊,這大概是扯下來的。

「我懷疑啊,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才會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同事看著身體上交錯縱橫,密密麻麻分屍痕跡,感慨道。

葉桑桑沉默,隨後才道:「死者是死亡時間分別是48小時以上,二十四小時以上和十二小時以上,兇手時間規劃很詳細,感覺是有一個工作的,隻有工作間隙可以進行分屍的人。」

「內心喪心病狂,外表平凡憨厚,大概從沒被人接受過。這個人要麼身體外貌,要麼性格家庭,有一個極大的短板,生活極其不幸福。」

「對的,而且陰暗扭曲,喜歡在暗處窺探別人,嫉妒別人的美好生活。」

「加上他是不是覺得,警方十年前沒抓到那個一家五口滅門案的兇手,所以決定模仿作案,甚至栽贓嫁禍啊!」

三人一邊操作,一邊戴著口罩聊著。

法醫其實也具有一定的推理能力。

畢竟他們要為死者言說遭遇的一切,因為什麼造成的傷害,傷口造成了多長時間,這些都需要法醫為死者說出來。

子宮是葉桑桑關注的重點,她感覺也是兇手關注的重點。

她戴著手套,將子宮碎塊翻來覆去查看。

「有什麼不對嗎?」周建國問道。

葉桑桑繼續看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她伸出手,食指朝著子宮中間比劃了一下,「這裡是豎著下來的一刀,並沒有一刀切進去,而是小心翼翼切了兩刀……」

現場兩人停下了手。

因為根據他們之前的判斷,兇手用的刀是經過磨刀石狠狠磨銳過的。

這代表,兇手的刀很鋒利。

其他臟器都是一刀切割開,切成小塊,子宮居然是有兩刀的。

同事狠狠嚥了一口口水,「你意思是,他在解剖子宮,剖開取出胎兒……」

在場的人除了葉桑桑,都因為這個猜測頭皮發麻。

因為這可以推斷出,兇手是知道死者懷孕情況的。

他是故意的。

不過這也是好消息……畢竟,死者夫妻兩邊的父母親人都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

那就證明,這個消息知道範圍不多。

排查起來,會方便一些。

三人動作變快起來,臉上也稍微鬆快了一些。

他們盡快把屍檢報告交上去,讓偵查員把人找到然後抓到!

緊趕慢趕,報告出來時,還是已經晚上六點。

縫合好傷口,處理好一切,葉桑桑出來送資料,正好就和被派遣來問報告的許婉碰到。

「這是屍檢報告嗎?」許婉好奇地睜大眼睛。

葉桑桑頷首,沒準備交給作為實習生的許婉,直接和她去刑偵科的辦公室。

葉桑桑有些好奇,這個副本,安排兩個偵查者?

難道是超智能也覺得副本難度很高?

至於犯罪者,這個副本犯罪者不適合扮演,兇手所作所為不會是一個有一定善良屬性的人。

沒有,那就不會是犯罪者。

尤其許婉還是一個警察,《犯罪檔案》不會這麼做。

那剩下的就是偵查者和受害者了,警察身份的話,偵查者可能性比較高。

葉桑桑不知道許婉發現她沒有,或許是發現了,才一次次靠近。

至於她是主播的事,許婉知道相對簡單一些。即使接收不到彈幕提示,也能從某些特質上看出來。

兩人在到辦公室前都沒有說話,許婉依舊快樂樂觀。

葉桑桑將屍檢報給遞給負責的邱國慶,他接過來後,細細翻閱查看起來。

她將他們剛才解剖的發現都說了一遍,現場不少人都振奮了許多,這對於他們來說,開了一個好頭!

不少人重新動起來,開始重新查看知情者,重新再查一遍。

葉桑桑沒走,她撿起來桌麵上調查資料看起來。

從受害者的家庭、工作、近期行動軌跡到接觸的人,這些東西密密麻麻都全都被調查起來。

甚至樓上樓下,一棟樓,甚至對麵樓棟的人,全都做了走訪調查和問話。

現場痕跡做出的案發現場經過還原,也寫在了白板上,時間地點位置清清楚楚。

【事發兩天多,要做到這些,加班加點都不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其實每次破案,都是對警察的考驗。】

【一看就耗費了好多精力,要在這漫天的線索痕跡,還有詢問中獲得真正的真相,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葉桑桑觀看這些東西,並沒有人說什麼,甚至他們是站著或者坐著一起看的。

對於他們來說,此時要是有一個人,能有一個新的方向,那真是再好不過。

特別是現在往前推幾年,偵查員甚至也要充當法醫的角色出現場。

葉桑桑首先看的是死者周圍的鄰居,年齡大多比較大,最小的都在四十五歲以上。

大家普遍的評價是,這對夫妻很恩愛,從沒紅過臉,小孩活潑開朗嘴甜,很討家屬樓那些老人的喜歡。

這幾天一家三口接觸的人,大多都是熟悉的人,圈子相對狹窄。

「其實我們注意過很多陌生人,但能查到的陌生人,大多都隻是路過,並沒有可疑之處。」

許婉坐在葉桑桑身邊,神色苦惱望著行蹤路線。

葉桑桑眼神落在女孩的學校,「學校有問過嗎?」

這句話讓不少人目光落在葉桑桑身上。

邱國慶視線從屍檢報告上挪開,「問過的,甚至已經在組織收集學生以及學生家長、老師的手印,直接進行指紋比對。」

「已經開始人海戰術了嗎?」葉桑桑沒說出來,隻在心裡道。

其實早些年,一些懸案,各種手段無法查清,就會選擇用這種人海戰術,刑偵技術更新後,如果某個村子或者地區可能有嫌疑犯,就會收集DNA進行大規模比對。

她繼續看軌跡,想了想道:「如果這是一起偶然,心血來潮模仿碎屍案,那麼可不可以說,他2其實和死者是有接觸的,甚至接觸時間不算太短。」

「幸福的人防備心不重,容易分享,希望別人也一樣幸福。所以在知道懷孕後,夫妻倆可能會隨時給人分享,被分享過的人,我感覺都有嫌疑。」

「 剖開子宮用的是小刀,小心翼翼,結合抽血化驗,我覺得可以從醫院夫妻倆知道懷孕消息開始查起。」

葉桑桑的話讓邱國慶點點頭,確實,他們應該從夫妻倆第一次知道懷孕開始查起。

如果時間近,還可以調醫院監控。

說幹就幹,整個刑偵組動起來,許婉主動跟著去醫院。

至於這會兒醫院休不休息,都是不影響的,警察有調查權。

邱國慶拿起鑰匙時看著葉桑桑,鄭重道:「感謝。」

「沒事。」

偵查員走了五六個人,因為不光醫院,還有他們夫妻知道消息後走過的路線,包括公交和道路監控可能拍到的地方。

別看隻是小小的提議,調查起來難度卻非常大。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因為很多案子,都是很小很小的細節找到的兇手。

警察詢問犯人,也很喜歡問小細節。

反反覆覆問,尋找到破綻,一擊必中。

辦公室還是有人的,這案子上下全部盯著,一個組的人全部一起,全力破這個案子。

葉桑桑坐著繼續看著,翻動著資料。

同時也在等消息。

這期間,葉桑桑甚至帶上了幾分清閒,最近的副本挺緊繃的,一下子不參與到處跑,還有些稀奇。

看完後,她看到一旁卡著白紙的板子。

男性,年齡二十五到三十之間,長相普通偏醜,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因為有身體問題所以氣質陰鷙。近期遭遇過一定的打擊,有工作,但工資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