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的「丈夫」是沒有孩子的。
或許是因為當年年齡問題,後來到了年齡,兩人也是沒有領證的,隻是生活在一起的,她名義上的「丈夫」。
她伸出手,推開了門。
破舊的平房是租的,雖然破舊,裡裡外外都是被打掃乾淨了的,隱約能看見院子裡的磚頭都是疊放整齊的。
上了台階的,就是他們租住的單間,推開散發著銹跡斑駁綠漆鐵門,率先進入鼻尖的,是啤酒和男人呼吸帶來的臭味。
她後退了一步,因為味道實在難聞。
還沒開燈,呼嚕聲在她開門的時候停下了。
隨後是腳步虛浮踉蹌走過來,順便撞倒地麵啤酒瓶子產生的「叮鈴匡當」的聲音。
現在是晚上時間九點半,平房外白色的路燈照耀了整個院子和平房一角。
光是從葉桑桑後背照射進屋子裡的,所以她看不太清屋裡的動靜。
看著人踉蹌走過來,她下意識往後退,這是鍾佳性格使然。
隻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裡麵的人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葉桑桑的頭髮,將她拉扯了進去。
一陣劇痛從葉桑桑頭皮襲來。
「賤貨,你就那麼喜歡去酒店上班嗎?還遲了一個小時才回家,你是不是趁機和別人睡了。」他聲音極度憤怒,死死拉扯著頭髮讓葉桑桑進入房間,「騷貨,他乾你幹得爽不爽啊!」
「啊!問你呢!」
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迅速朝著葉桑桑的臉扇去。
這一巴掌上去,輕則紅腫,重則耳鳴耳膜穿孔,甚至可能會腦震盪。
【啊啊啊啊,好生氣!】
【好恐怖啊!為什麼《犯罪檔案》的案子都那麼恐怖片既視感!】
【桑姐,求你,給我打他!我最恨這種故意傷害他人的人了!】
如彈幕所願,葉桑桑伸手抓住了對方手,攥緊死死捏住。
纖瘦枯槁的手指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幾乎要將男人的手腕捏碎。
「你個爛。貨,還敢反抗!」他嘴裡充滿酒味和口臭味。
葉桑桑聞到,臉色變得難看。
她另一隻伸出,死死攥著他抓扯著自己的頭髮的手。
「放手。」
威脅不需要很多話,簡單闡述自己的要求就行。對方不是因為你的話語放過你的,而是因為你威脅到他生命或者財產安全。
幽暗的房間內,兩人陷入了對峙。
男人咬著牙企圖掙脫葉桑桑的桎梏,卻發現並不能。
葉桑桑想加大力度,卻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這種疼痛迫使她隻能維持現在的狀況,做不了更多。
隨著時間推移,她的%e5%94%87瓣開始發白,額頭也被冷汗打濕。
從腰部到全身,她渾身每一寸,都產生了劇痛。
隻是體力10還在,她還能硬撐。
【感覺不太對。】
【難道是遊戲係統的限製?但也不對,之前也沒限製啊?】
【感覺桑姐會被疼死,要知道我桑姐可是被打,被捅了一刀都把人帶著逃出生天的人啊!究竟要多痛,才能出現這樣的狀況。】
直播間十分敏銳發現了問題,開始討論起來。
黑暗中,男人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他隻是察覺葉桑桑在抵抗他,而他居然無法隨心所欲動手,開始惱羞成怒。
聽到葉桑桑說放手,他眼睛微瞇,直接鬆手。
順便把葉桑桑推了出去。
葉桑桑有所防備,但不敵身體太痛,直接撞到了屋子的櫃子上。
「嘶」
她忍不住因為像要散架一樣的痛苦倒吸一口涼氣,痛苦幾乎吞噬她的精神,麻痺她的神經,讓她無力反抗。
她下意識伸出手,手抓住矮櫃的角,才平穩自己的身體。
男人見狀,以為是剛才葉桑桑被撞到了,眼神帶上了得意。
「還敢反抗我,看老子今天不打服你,讓你知道這個家誰才是老大。」
他沒有撿起酒瓶子,而是直接踹過去。
以往,隻需要輕易一踹,對方就會倒地任他打。
葉桑桑早就預料到對方會繼續,躲開了,並且迅速低頭拿起了滾到腳邊的酒瓶子。
疼痛使她渾身顫唞,可這並沒有消磨掉葉桑桑打架的心思,她可不想被打個半死。
戰鬥一觸即發,男人見葉桑桑竟然拿起了酒瓶子,毫不猶豫衝上前要死死掐住葉桑桑的脖頸。
在他看來,這個柔弱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膽子砸下來,不然就不會任由他打了那麼多年。
可惜他想錯了,葉桑桑直接衝著矮櫃砸破啤酒瓶一半,用破掉尖銳啤酒瓶直接對準對方腹部。
她做不了太多反抗,但她會做致命的反抗。
對方的手到達脖頸時,黑暗中她的啤酒瓶也死死穿向對方的腹部。
即使是秋天,被砸破的尖銳啤酒瓶對上,也沒有那麼好受。
「啊」
男人還沒來得及收緊自己的手,就因為腹部的劇痛後退,出於本能摀住了自己的腹部。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傷口,流出來的血液並不多。
「賤人!你真是膽子肥了,竟然敢反抗!」
他眼睛裡充了血,憤怒指責她。
不是傷口有多深,而是對方敢挑釁他在這個家庭的地位。
他眼神陰鷙盯著葉桑桑,不顧傷口想要衝上去。
可惜,下一秒,葉桑桑斷裂的啤酒瓶迅速抬起,停在距離他的眼睛隻有幾厘米的地方。
男人腳步猛地頓在原地,瞳孔緊縮。
如果不是他停得夠快,眼睛都會被這玩意兒戳瞎。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麵前的人有多狠。
他退縮了,身體往後退。
葉桑桑走過去,找到燈的開關。
「啪嗒」一聲,房間裡的燈被打開。
葉桑桑視線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捂著腹部被劃破的傷口,亂糟糟油膩的頭髮堆在腦袋上,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普通的五官加上陰狠的眼神,讓人感覺十分不適。
三角眼裡,全是憤怒和躍躍欲試。
相由心生,這是一個喜歡窩裡橫,對親近的人逞兇鬥狠的人。
「別惹我,不然我半夜捅死你。」
葉桑桑語氣說得平淡,彷彿隻是順手殺一隻%e9%9b%9e一般。
男人微瞇著眼睛看她疼痛到渾身冒汗的模樣,神情慢慢多了畏懼。
當然,他暫時還不想退縮,至少得讓他維持幾秒男人的尊嚴。
不過他也不敢繼續頂,因為麵前的人彷彿變了一個人。
同時聽聲音,他能感覺到,對方現在有種平靜的瘋感。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對方或許真的能說到做到。
葉桑桑巡視四周,發現並不是她以為的單間,這是兩個房間。
她走進那個沒有啤酒瓶子的房間,裡麵收拾得乾淨整潔,沒有滿地的啤酒瓶子以及難聞的味道。
疼痛減輕了一下,她推門進去,然後關門。
門上是鐵插銷,她直接鎖上,然後安心躺在床上。
因為真的要疼死了。
這些副本,就沒有一個一點意外都沒有的。
前有難纏的警察,後有家暴的名義上的丈夫。
真是充實的一天呢!
葉桑桑躺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渾身密密麻麻的疼痛才逐漸消失。
她緩過來,起床嘗試找止疼的藥,可並沒有找到。
她又找了找有沒有什麼醫院檢查的單子,發現也沒有。
是身體以前就有的病,一直沒重視嗎?
還是純粹因為過度勞累,產生的全身酸疼。
就是未免有些太疼了。
葉桑桑沒找到,隻能開始處理自己帶出來的手套腳套和頭套。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她預計那個叫陳術的警察,明天就能發現不對。因為她對那種人的心思敏銳程度有很強的預感,即使沒有多少破綻,也會察覺出案子不對。
到時候手套這些東西還沒銷毀,等於直接給對方招認是自己做的。
銷毀最好的做法是燒掉。
但鍾佳卻沒那麼做,她反而將東西,找了個很隱秘的位置藏了起來。
葉桑桑握著那些東西,思考了一下。
難道是對方想偶爾拿出來回味一下?
有部分殺人犯是會這樣做的,把殺人的工具留起來,每當看到殺人的工具,都會露出迷戀回憶的笑容。
思忖片刻,葉桑桑卻否定了這種說法。
她感覺鍾佳不是這麼想的。
仇恨報復和因為精神變態殺人,還是很不一樣的。
當然,葉桑桑依舊好好執行了,這種猜謎的體驗感,她很喜歡。
不過為了不再疼痛,她決定明天出門上班的途中,給自己買一盒止疼片。
至於去醫院,額外增加的行程,她覺得大概率會耽誤任務進程。
到時候需要著急忙慌準備,會讓她很煩惱。
而且她的直覺也告訴她,完全沒必要去醫院,如果有必要的話,在案情敘述中對方大概率會說這點。
沒有去,要麼就是無力回天,她自己已經知道。
要麼,就是無傷大雅。
不管是哪種,對葉桑桑來說都無所謂。
跳過晚上的時間線後,葉桑桑迎來清晨。
她的精神好了很多,就算酸疼勞損的後腰,疼痛感也沒那麼強烈了。
不過為了不被疼痛折磨,她還是給自己買了一瓶那種老式的白色止疼片。
還是店員推薦的,說止疼還能治療感冒引起的炎症,很多人都買這種。
葉桑桑收好藥,踩著晨光進入酒店。
下班有會,早晨也有早會。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會,她首先見到的就是陳術。
不得不說,對方如她所料。
葉桑桑有些好奇,他是從哪裡發現的不對。
畢竟現場沒有什麼遺留痕跡,向外的推窗也是偶爾就會開的,不存在突然打開留下新的印子被發現打開過。
房間套房很多腳印,進入的人也很多。
可他單單找了自己。
她有一點緊張了,如果被發現的話,她是不是可以重啟一次,然後作案再完美一些,這樣就可以再挑戰一次了!
對葉桑桑來說,重啟一次不算什麼。
關鍵是刺激。
葉桑桑掩蓋住自己的希冀,看著對麵的陳術,「請問有什麼事嗎?陳警官。」
「沒什麼,就是有點收尾工作沒做,我和你們部門的客房經理說了,讓你幫一下忙,開一下房間之類的。」
陳術說得十分簡單,隻是看著葉桑桑的眼神,帶著十足的冷意。
葉桑桑恍若未覺,看了客房經理一眼,見他朝自己點頭,臉上帶著惶恐和緊張答應下來。
因為是配合警察辦事,葉桑桑並沒有推車。
隻是換了衣服,領了房卡,直接帶著人坐了電梯到二十二樓。
這個電梯是員工電梯,這會兒在開早會沒什麼人,所以兩人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