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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了幾分鐘,對方從門外腳步有些緩慢走進來。

顯然,助理好像不太想見他們。

「抱歉,久等了吧。」穿著白襯衫西裝褲,年齡大約二十七八的青年滿臉歉意道。

葉桑桑朝對方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也才到,點一杯咖啡吧!」說完她伸出手,準備示意的服務人員再點咖啡。

「別別別……我不想喝,說完我就走了。」助理連忙阻止。

他雙手拘束放在自己的大%e8%85%bf上,或許是出於緊張,手掌掌心不斷在西裝褲上摩攃。

望著端著咖啡,悠閒地喝了一口的葉桑桑,他想了一下主動開口道:「齊律師,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別緊張,我又不是警察,你用不著,我就是想瞭解一下那天的具體細節。」葉桑桑喝下咖啡,微不可察蹙了蹙眉,不太理解齊秦非常喜歡這種純咖啡的理由,因為除了苦味還有一絲酸澀的味道。

助理聞言,微微歎息一聲,「我說的都是真的,警察那裡的口供想必齊律師你也看了,就是我說的那樣。」

「我可以請你再說一說嗎?」葉桑桑抬頭看向對方。

助理臉上瞬間帶上了幾分不耐煩,還是強壓下不爽,說起那天的一切細節。

他作為助理,那天也喝了一些酒。

但作為被刁難的主體,王子揚喝得更多,出飯店時已經喝了很多。

「我當時扶他去的後座,想著給他叫個代駕,沒想到他根本不領情,趁著我叫代駕的一小會兒功夫就到了駕駛座,直接把車開走了……」助理說到這裡,也是一陣無語,臉上閃過真情實感的厭煩。

葉桑桑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再次問道:「你覺得,當時他的精神狀態怎麼樣?有什麼動作言語之類的嗎?」

她並沒有問對方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因為那樣是領導被當場被抓,事後助理是肯定討不了好的,他又不是領導家裡人,沒必要真心到這份上。

任由對方走,大概率是覺得領導還算清醒,抱著領導或許不被查到,能順利到家的心思。

隻是沒想到,領導非但沒有回到家,還給自己送進了看守所。

「除了有點迷濛,說話顛倒以外,還算正常。我想著大晚上他回家那條路可能沒交警,就沒做出一些阻止的舉動。」他頓了頓,無奈道:「你也知道,要是我打電話報酒駕,給王總送進去了,我在本地基本就等於被封殺,別想找到工作了。」

葉桑桑沒問,助理倒是把自己的僥倖心理全部說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張曉曉想了想,沒覺得不對,如果換作是她,恐怕也會這樣。

葉桑桑手放在扶手上,望著對方,「那裡之後是怎麼回家的?」

「我……我當時在原地擔憂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打車回家的,還有打車的記錄,我給警察看了。」助理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麼,回答道。

葉桑桑點頭,目光盯著助理,思忖著什麼。

在葉桑桑銳利的目光下,助理眸光閃了閃,三秒後裝作若無其事轉開。

葉桑桑站起來,朝著對方道:「勞煩你解答了,你們中午休息的時間快結束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現在路上挺堵的。」

「好……好好,我回去,不然下午遲到就不好了,」他表情瞬間鬆快,椅子上有針紮一樣「騰」地站起身,埋著頭聽完葉桑桑說話,拿起隨身攜帶的包包,腳步匆匆離開。

葉桑桑落在他控製不住顫唞的手指上,神色不明望著對方離開。

【感覺這個助理,心虛成這樣。】

【事有蹊蹺。】

【王子揚不會真是被冤枉的吧。】

表現得這麼明顯,不光葉桑桑看出來了,直播間的很多觀眾都看出不對。

葉桑桑站起身,招呼張曉曉道:「走吧,我們也回去,仔細看看具體什麼情況,順便再去受害者那邊一趟。」

「還去?」張曉曉抓著腦袋,摸不著頭腦。

葉桑桑看著她,篤定道:「去,做事情,別怕麻煩。」

車上葉桑桑回憶了一下對方的說辭,心中還是有許多疑惑沒解開。

助理明顯的表現倒是給了她一部分答案,可這並不能構成真相。甚至可以說,真相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她準備見完受害者後,再申請會見一次,然後申請鑒定一下對方出車禍的車。

直覺告訴她,順序很重要。

這次去醫院沒有提花籃,張曉曉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活脫脫像一個小跟班。

對方活力滿滿,從眼神能看出來,對方十分崇拜齊秦。

開車到醫院停車場,葉桑桑停下來,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分鐘。

這是齊秦慣用的思考方式,葉桑桑從上次《雨夜出租車》副本後,還是第二次遇見偶爾愛抽煙的副本主角。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能思考,但這並不耽誤她再次靜下心理了一遍情況。

這個副本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和之前的驚險刺激不太像,但又給她一種危機感,感覺一步踏錯,這個副本就要重來一次。

在她的眼中,每個人都懷有自己的心思,給了她信息讓她判斷。

她有種自己在逐步進入一個陷阱的錯覺。

可這個陷阱,又帶著一絲詭秘。

她不是覺得煩惱,隻是單純覺得好奇,好奇這些人究竟在想什麼,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

有種在下棋,每一步都在思考的感覺。

抽完煙後,葉桑桑拿起齊秦隨身準備的口香糖,放在嘴裡嚼。

到病房前,將口香糖處理掉。

這次的病房隻有女孩一個人,女孩的媽媽應該暫時出去了一趟。

女孩看向葉桑桑,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齊律師又來了,是問我考慮得怎麼樣了嗎?」

張曉曉是個很機靈的女孩,給對方搖了床,再給對方墊好了枕頭,方便兩人對話後站到了葉桑桑身後。

「冒昧打擾了,主要是想再問問一下情況。」葉桑桑帶著一絲歉意地微笑道。

女孩點了點頭,她名叫林秀,今年二十二歲,今年大三下半學期,人如其名十分秀美,脾氣看起來十分不錯。

葉桑桑問過後,她笑道:「您有問題,可以直接問。」

「在車禍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駕駛位開車的人是誰呢?」葉桑桑問了出口。

林秀搖頭,如實道:「當時學校宿舍快關門了,我心裡想著這些事,直到車子到近前才看到,並沒有看到駕駛車輛的是誰。」

「在被撞後,你是當場昏迷了嗎?」葉桑桑再次問道。

林秀頷首,「是,當時我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倒地後立刻就昏迷了。直到送到醫院,被醫生檢查才醒來。」

「齊律師問這些情況做什麼,這好像不關我的事,難道你對車禍情況存疑?」

林秀看向葉桑桑的神情中帶上了幾分不善和警惕,因為齊秦這樣的律師,不會問一下無關緊要的事。

她懷疑,對方的問話最後導向的結果,會對她不利。

葉桑桑望著她,表現得十分坦然,「我隻是隨口問一問,你作為法學生應該也清楚,作為一個律師,應該要對發生的案件做一個全麵的瞭解。」

「那齊律應該不會替壞人著想吧,」她道。

葉桑桑輕輕點了點頭,復又說道:「我不會為壞人著想,我隻想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麼。同時,我也會為委託人著想,讓委託人得到最好的結果。」

林秀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後轉變成了堅強,「那我拭目以待。」

這句話,對方說得意味深長,帶著一些別樣的意思。

葉桑桑眸光閃動,過了一會兒道:「好的,我會盡力做到最好。關於賠償金的事,我希望你盡快做決定,如果作出決定,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林秀道。

葉桑桑站起身,和林秀的目光對視上。

對方的目光裡帶著幾分信任,沒有剛才不善和警惕,好像葉桑桑剛才看到的是錯覺一樣。

她總覺得,對方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礙於現在的情況,說不出口。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葉桑桑微微側頭,看著旁邊的張曉曉,還有同病房的其他人。

最終她開口道:「好好養傷,這隻是一時的困難,以後一切都會好的。大四如果想找實習崗位,可以試試投我所在的律所,聯繫我就可以。」

「謝謝,」她道。

葉桑桑離開了醫院。

她有點喜歡上這種一點一點挖掘秘密的感覺了,就是不知道,秘密後麵究竟藏著什麼。

接下來就是申請會見了,她下午上班之後,才給對方打去了電話。

是辦案人員,這裡申請的流程,是要先給辦案人員先說,然後再遞交資料獲取審批。

每個城市幾乎都是不一樣的,這是葉桑桑第一次申請,還瞭解了一下具體的流程。

張曉曉負責再整理一下案子資料,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辦案人員很少說話,表示按照規章製度流程來就行。

葉桑桑表示感謝後,著手準備資料,決定明天再申請。

她的直覺告訴她,遲一點才能看出一些貓膩。

接下來一段時間葉桑桑沒有跳時間線,反而著手瞭解起齊秦這個人。

資料上的文字資料,和全息模擬環境會有些微的不同,她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不是男女之情,她不會對一個四十一歲,現實六十多歲,並且還是同性戀的人感興趣。

是的,這人是同性戀。

雖然資料上沒說,但從模擬的環境,以及之前同事略帶曖昧說王子揚長得好看的調侃中能看出些許。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男性同事不會問另一個男性同事,一個同性好不好看這種話。

四十一歲,事業有成,長相出挑身體狀況良好的精英。

手機和社交軟件還表明,對方從沒有過女朋友和老婆,那大概就是同性戀了。

這點看起來不太重要,葉桑桑卻覺得,能被遊戲副本隱藏的,不會簡單。

本來她以為,是顧忌齊秦這個人的隱私,但後來想想或許不是呢?

這點,在她和律所其他合夥人的聊天中,得到驗證。

因為他們似乎並不避諱調侃這點,如果真要藏著掖著,應該不會有那些對話。

而且張曉曉似乎也知道,她沒有那種獨自麵對男性上司的緊張感。

不是相處時間長,因為她實習不過半個月。

除非她清楚,這樣的情況是「安全」的。

現實中,單獨相處,這樣的情況下,她那樣有些內向靦腆的人肯定會感到難受的。

「所以,藏著的目的是什麼……」她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的風景喃喃道。

【桑姐看出來的事,我第一次也看出來了,嘿嘿嘿。】

【之前我就感覺怪怪的,我還想桑姐回去,怎麼和齊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