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堆成一個小山,杯子亂糟糟一團,地上還有一些空酒瓶和煙頭。
看得出,死者的生活過得頹廢且自暴自棄。
其他房間都比較空,放置的都是不用的東西,客廳隻有一套破爛的豹紋沙發。
葉桑桑走進了洗手間,洗漱用品和毛巾擺放在架子上。
和房間的情況相反,這裡的洗漱用品和毛巾擺放很整齊,她記住這個點後轉身離開。
出來時,法醫和痕檢已經出來了,屍體也被清理乾淨。
相對別的案子,這個案子大家氣氛有些沉重。
秦江在整個刑偵支隊,是有名的老刑警,如果不是之前犯了錯誤和人太固執,早就成了支隊長。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心裡都有些複雜。
葉桑桑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去見了還在躺屍的趙天齊。
作為趙天滿的哥哥,趙天齊應該是最瞭解對方的,哪怕兩人現在已經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二樓的門是虛掩著的,葉桑桑和另一個同事敲門後進入房間。
趙天齊躺在床上,似乎是終於醒酒,他坐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無非就是趙天滿,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死了就死了,都不值得查!」他滿臉憤怒,顯然不滿弟弟很久了。
葉桑桑道:「死都死了。」
坐在床上的趙天齊看著葉桑桑,像是被她的話哽住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感覺這個副本桑姐喜歡噎人。】
【哈哈哈哈哈,趙天齊:??!】
【趙天齊不會以為桑姐會從中勸和,問他不滿意什麼,開啟吐槽模式吧。】
房間裡沉默了兩秒,趙天齊深吸一口氣,「你們想知道什麼?」
「就是問問,你弟弟最近接觸了哪些人,有什麼奇怪的動向沒有,甚至有沒有再次犯案,」葉桑桑說出部分自己想問的問題。
趙天齊想了想,「最近的話,除了前兩天外出了一趟,剩下時間都待在家裡,偶爾來我房間翻有沒有錢。」
葉桑桑記下慣偷兩個字,再次問道:「他身邊,有沒有什麼陌生人。」
「他挺孤僻,加上才出來,沒什麼認識的人,」趙天齊道。
葉桑桑記下,「你們為什麼鬧矛盾,什麼時候鬧的矛盾。」
趙天齊麵色因為這句話沉了下來,%e8%83%b8口因為想到什麼起伏起來道:「他一個月前回來,就朝我要房子,說這個垃圾回收廠是爸媽幫我建起來的,爸媽去了應該有他一份,還要我給他一萬塊錢。」
「你給了?」葉桑桑問。
趙天齊搖頭,「我把這個小樓第三層給他了,沒給他錢,想著他有個住的地方好自力更生。沒想到是我天真了,半個月前他竟然趁我外出,撬了我的鎖,偷了我準備娶媳婦的錢。」
「被我發現,還口口聲聲做生意成功了就還我。」
想到這裡,趙天齊氣得捶床。
要不是弟弟之前那麼荒唐,他也不至於說不到媳婦。
好不容易有人願意介紹一個雖然帶孩子,但人家也願意再生孩子的女人給他,被弟弟攪黃了。
沒有八千塊彩禮,人家怎麼可能嫁給他這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
葉桑桑著重記下了這件事,看向趙天齊,「你沒問那筆錢現在去哪兒了嗎?」
「問了,說是已經給合夥做生意的人了,我問是誰他一句話不說。」趙天齊臉上充滿鬱氣。
葉桑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如果你有這個人的線索,可以聯繫我們。」
然後拿出寫好的口供詞,讓對方簽上名字按上手印。
在此之前,強調口供是具有法律效應的,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趙天齊眸光微閃,但還是簽字按上手印。
葉桑桑瞥了他一眼,起身準備去醫院看看秦江。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
她剛站起來,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聽見歌曲時她還愣了一下,這歌聽起來還挺好聽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接起電話,是刑偵支隊支隊長打來的電話。
對方言簡意賅,讓葉桑桑現在回去辦公室。
葉桑桑和同事麵麵相覷,迅速答應下來,兩人迅速回到了隊裡。
進入辦公室,葉桑桑直接進了辦公室。
支隊長年紀大概四十出頭,警服穿得十分整齊,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見葉桑桑進門,他慈祥笑了笑,開口道:「叫你回來,是想跟你說,你手裡這個案子,我準備交給其他人。」
葉桑桑沒說話。
支隊長無奈歎息一聲,「烹屍案牽扯太多,你現在得從一些一般的案子開始。」
「雖然我是個實習刑警,但我跟在後麵打雜也是可以的,我想參與這個案子。」葉桑桑試圖爭一下。
這個案子,和副本案子是一個,不接管案子怎麼完成任務。
陳隊扶額,有些頭疼道:「其實你更適合文職,參與那些兇殺案,對你來說難度還是太高了。」
「您給我一個時間,我完成不了再讓我不辦這個案子,」葉桑桑退一步,和陳隊商議。
她沒有急赤白臉一頓和人說別看不起她,因為毫無說服力。
陳隊望著眼神堅定的葉桑桑,最終在對峙中率先敗下陣,無奈垂頭,「我準備把案子交給鄭合和顧靈,如果你能說服他們,我就允許你也參與其中。」
現在隻能讓對方去勸鄭合和顧靈了,希望兩人不答應吧,畢竟葉桑桑是一個新到不能再新的實習菜鳥。
哪怕會點什麼側寫,鄭合他們也應該會選擇和另外有經驗的刑警搭檔。
葉桑桑望向隊長,說了聲「好」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顧靈進來,表示可以和葉桑桑搭檔。
陳隊下頜繃緊,被葉桑桑的行動力驚到。
鄭合也打電話來,表示可以接受和葉桑桑一起。
陳隊給人設置困難沒成,沒辦法隻能答應了葉桑桑,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辦案不要急赤白臉往前衝,要和其他同事好好學習。
葉桑桑鄭重保證後,轉身去了醫院。
秦江正在搶救中,醫生說撞到了後腦導致腦內有出血,情況不容樂觀。
顧靈也來了,三人互相通了氣。
「我不相信秦哥會是衝動的人,他不會沖沒武器的人開槍,」顧靈認真分析。
鄭合摸了摸下巴,冷靜分析道:「現在我們得搞清楚,秦哥為什麼去找趙天滿,他又從什麼渠道找到這個符合側寫的人物的。」
「我一會兒問問,我們平時和秦哥合作不算多。」顧靈說。
葉桑桑看了看周圍,秦江沒有親人來。
她看向兩人,「你們瞭解秦組的家庭信息嗎?他有其他親人嗎?」
兩人搖頭,臉上表情複雜。
「沒有,他妻子兒子都在八年前死了,其他親戚也都不往來了。」鄭合作為在刑偵支隊待得相對久的人,直接說道。
葉桑桑沉默,抱臂站在一旁。
顧靈扯了扯嘴角,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跳過兩個小時時間,秦江被推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抬頭問三人。
「我是。」
「我。」
鄭合和顧靈紛紛開口。
醫生歎息一聲,「看看兩天內能不能醒來,不能的話病人可能會一直陷入沉睡中。」
在場的三人麵色一變,肉眼可見眼神沉重下來。
隨後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讓他們幫著護士一起把病人推到病房。
三人對視一眼,默默繼續。
進入病房沒多久,重案組一堆人抱著花拿著果籃,走進了病房。
葉桑桑沒進去,靠在病房外的牆上思考。
迷霧重重,她不知道該從哪裡查起來了。
【迷茫了桑姐。】
【一切發生太突然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感覺背後有大陰謀!】
在直播間的議論聲中,葉桑桑決定還是查一查秦江。
她覺得,秦江和這樁案子,絕對是有所關聯。
葉桑桑開始調查,對方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沒有跟蹤報備,調查是有些困難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組裡老刑警有人知情,大概猜到他做了什麼。
半小時後,葉桑桑站在一個充滿五顏六色燈光的場地裡。
麵前劃過一個染著藍毛,正在瘋狂隨著音樂跳動,在輪滑場來回滑動的人。
震耳欲聾的歌聲,場內五顏六色的頭髮,給了葉桑桑一點小小的殺馬特震撼。
【哈哈哈哈,玩得真瘋狂。】
【殺馬特?我隻在之前的電視劇中看到過。】
【不錯,給我們桑姐一點小小的震撼。】
鄭合跟著葉桑桑一起來的,這是辦案的慣例,需要最少兩個警察一起。
至於秦江,他的做法其實是不合規的。
等他醒來之後,最少會吃一個處分。
現在的白天,人還不多,鄭合讓老闆關了音響,朝場內喊道:「誰是彪子!」
現場所有人朝著兩人看過來,葉桑桑淡定依舊,掃視一圈落在剛才往她麵前飄過去的藍色頭髮殺馬特身上。
下一秒,藍色殺馬特踩著輪滑,朝著兩人滑來。
「找我什麼事?」他雙手叉腰,站穩後道。
鄭合、葉桑桑亮出證件,葉桑桑道:「出去說吧。」
殺馬特打量了一下兩人,點頭答應下來,身形一步一晃走出了旱冰場。
兩人的疑問很簡單,他什麼時候見到秦江的,和秦江說了什麼。
「我憑什麼告訴你們,」殺馬特的桀驁不馴中帶著叛逆的勁兒上來了,抖著%e8%85%bf看著兩人說道。
鄭合目光一沉又淩厲掃了他一眼。
殺馬特抽了抽嘴角,「下午一兩點左右,他問我林學住在哪裡,我認識他就說了。」
「對了,秦哥呢?他怎麼沒來?」殺馬特好奇地問。
葉桑桑話鋒一轉,「秦組對你很好啊。」
殺馬特被轉移注意力,一副找到知音的表情道:「當然,他可沒有看不起我們這些走上歧途刑滿釋放人員,時不時還請我們喝酒,勸我們向善。」
葉桑桑想起之前看過的電視劇,裡麵的老刑警也是這樣,因為辦的案子夠多,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刑滿釋放人員,他怕那些人融入不了社會,再次走上歧途,就會給對方找工作,或者做心理輔導。
對於這些人的事,也是抓大放小。
因為他們被社會邊緣化,隻能找會所酒吧等聲色場合工作,所以消息廣泛。
有時候需要消息,或者需要線人,就會找這些刑滿釋放人員。
葉桑桑想完,看向殺馬特,「秦組出了點事,我們需要找到林學詢問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什麼?」殺馬特麵色一變,眼神裡帶著焦急。
葉桑桑沒有多說,而是看向對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