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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拉近自己的懷裡嗎,柔聲說道:“朕知道,愛妃對朕一往情深,所以處處為朕著想。”

想了想弘曆看向黃令曼說道:“愛妃說得沒錯,兩浙鹽政的確乾係重大,黃卿要是突然離職,一時半會兒朕愛真想不到接任的人,還得讓黃卿繼續勞累。不過愛妃處處為朕著想,朕也不能不為愛妃著想,黃卿的年紀的確不小了,不若將他調回京城?”

黃令曼聞言目光直視弘曆,滿眼的依賴和愛慕“妾不懂這些全憑皇上做主,隻是還請皇上不要因為妾,就刻意寬待阿瑪,讓人說閒話。”

其實弘曆已經算是寬待黃家了,不寵愛黃令曼,他也不會將讓黃戴敏和黃阿琳在那幾個肥缺的官位上轉。

彆聽弘曆說什麼沒接任的人選,這不過是麵子話而已,弘曆已經當了二十年的皇帝了,哪怕從登基才開始培養,現在也已經培養出來了自己的心腹。

而且織造這幾個官職,其實在大清的情況很特殊,因為它們沒有明確的——官銜,大多數都是內務府的官員兼任。

內務府員外郎也能當,內務府大臣也能當,屬於非常靈活的官位。

不過按照這些職位的權重,官場上默認是在三品上下,實際上是沒明確官銜的。

也就是說大清官場上從五品到從二品的官員,隨時隨地都可以調任織造這幾個官職。

怎麼可能沒人。

還有就是弘曆稱呼黃戴敏為黃卿,也是一直對黃令曼寵愛的表現。

因為大清皇帝是直接叫人名字的,不稱呼對方姓氏,皇上哪怕就是叫自己的嶽父,理論上那也是直接叫名字。

不過現實中一般情況下都會稍微柔和一些,不會真直呼其名。

黃令曼自然知道弘曆是優待了黃家的,可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

“朕明白愛妃的心意,放心好了。”弘曆笑著說道。

不過在第二天離開黃令曼這裡後,弘曆立馬就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讓人南下去查看一番黃戴敏的情況。

弘曆倒是不是認為黃令曼在騙他。

畢竟黃令曼的人設立得好,而且還一直不倒,弘曆也深信不疑。

但黃家卻有可能欺騙黃令曼呀!

這種情況,以弘曆聰明的腦袋怎麼可能想不到,所以弘曆需要確定這事的真假,他也想知道,黃戴敏到底是身子真不行了想要乞骸骨,還是想要借此事來試探他的態度。

黃令曼對自己忠心耿耿弘曆不懷疑,可黃家,弘曆就不那麼確信了。

現在這情況怎麼說了,在沒問題的四個兒子裡,弘曆肯定看好四阿哥永璠和六阿哥永瑾一些。

弘曆喜歡漢女嬪妃,但卻鄙視漢女血脈,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能讓七阿哥永瑢和十阿哥繼位。

可問題是現在忻嬪懷上了呀,這證明弘曆以後還會有其他兒子。

弘曆現在是肯定要保著永璠和永瑾,就算不給他們政務練手,也不會在明麵上落兩人的麵子,甚至於是打壓兩人。

可未來……

萬一未來自己有了其他兒子,而且其中還有一個非常聰慧的,那弘曆說不定就要換人了。

再說,就算是四阿哥永璠和六阿哥永瑾登基了,也要防備外戚乾政做大的危機,弘曆可不想大清再來一個佟半朝。

也因此,弘曆現在對黃家的態度就是,不打壓,但也不提拔,就這樣剛剛好。

能給四阿哥永璠和六阿哥永瑾一些助力,但這助力又不可能讓兩人直接造反成功,他一隻手就能收拾。

但這會兒,趕在忻嬪懷孕的時候,黃戴敏想要乞骸骨,弘曆就不免多想了一下。

是黃戴敏真年紀大了要乞骸骨,還是準備試探自己的態度了?

至於黃令曼,弘曆沒怎麼在意。

弘曆自認為他也就是在庶人金氏那裡看走了眼,但庶人金氏那裡其實也是有跡可循,庶人金氏進了弘曆的後院可是一直都不安分,隻是因為肚子不爭氣,之前一直沒有懷上,所以才不得不蟄伏起來,在弘曆麵前她還是很乖的。

黃令曼並不知道弘曆派人去調查這事,就算知道也不慌,因為她早就知道弘曆肯定會去查的。

所以已經和管佳氏說了,出宮後就立馬派人八百裡加急的回去通知阿瑪,早走一晚上,弘曆的人不可能快過黃家的人。

黃令曼送走弘曆後,就等在了永壽宮,等著永瑾和六福晉過來拜見自己。

等了好一會兒後,才有奴才過來通過,六阿哥和六福晉已經從翊坤宮那邊過來了。

黃令曼連忙正襟危坐起來,又讓如露去外麵迎永瑾和六福晉進來。

沒過多久,永瑾就和六福晉走了進來,兩人直接來到黃令曼麵前跪下行禮“兒子/兒媳給額捏請安,額捏萬福金安。”

“快起來。”黃令曼滿臉笑容的說道。

等兩人起身坐下後,黃令曼才笑著說道:“額捏我隻求你們兩人能真心相對,同心同德,白頭偕老。”

“兒子/兒媳謹遵額捏教誨。”永瑾和六福晉有些羞澀的應道。

六福晉是一個很落落大方愛笑的人,容貌有些英氣,不過配合她的氣質,都也還好,看著就陽光明媚。

看見這樣的六福晉,黃令曼心裡隱隱約約有些猜測道為什麼上輩子胤祺會不喜歡她了。

不是六福晉不好,而是永琪的經曆,在養母皇後有了自己的兒子後,他不但是根草,還是根顯眼草。或許讓他內心極為討厭這種陽光明媚的人,這會讓他自慚形穢,所以更喜歡以他為天的溫順的女子。

隨後黃令曼將見麵禮遞給了六福晉,六福晉連忙雙手接住手下“謝額捏。”

黃令曼笑著說道:“瑾兒是本宮最小的一個孩子,難免溺愛了些,讓他性子嬌慣了幾分。他要是犯了糊塗,你隻管和本宮說,本宮來教育他。”

六福晉聞言笑著說道:“謝額捏,爺一切都好。”

“就是嘛,兒子哪有嬌慣呀!”永瑾撒嬌的說道。

“還說沒有,哪有人在你這麼大年紀還像一個小孩子那樣愛撒嬌呀。”黃令曼笑著說道。

永瑾聞言連忙說道:“在額捏麵前,兒子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孩子。”

黃令曼聞言笑了起來,又說了幾句後,就讓永瑾領著六福晉回去,今天他們可不得閒。

六福晉進門後,黃令曼這裡,早上就從四福晉一個人過來請安,變成了兩個人。

好在純妃那裡也有一個兒媳婦,黃令曼這裡也不算太過顯眼。

六福晉是個愛笑的人,沒過幾天,就討到宮裡上上下下的喜歡,當然隻是臉麵上的喜歡而已,真有事的時候大家還是看利益。

不過她這樣的性子,倒是和永瑾相處的不錯,有話就說,不打啞謎。

永瑾許是在宮裡比其他阿哥得寵了一些,因此最討厭那些一件事說得彎彎繞繞打啞謎的人,感覺和對方說話很累人。

不過六福晉的好日子也沒過幾天。

不是黃令曼做了惡婆婆,也不是永瑾嫌棄她了。

而是娘家出了事。

所以說婚期一定要選擇最近的那一個呀!現在就算西林覺羅氏出了事,六福晉都嫁進來了,也不能說什麼了,至於更狠一些的手段,現在倒還不至於。

還是之前的偽奏折案,不過這一次純粹就是弘曆故意的。

他可是翻遍了胡中藻所有的詩詞,故意找茬。

胡中藻在自己的詩詞《堅磨生詩鈔》有一句“一把心腸論濁清”。

這有問題嗎?

其他朝代,沒問題。

但在清朝,就大有問題。

還是天大的問題!

因為弘曆認為,胡中藻故意把“濁”字加在大清朝的國號之上,有侮辱大清之意。

實屬居心不良!

第267章 不算冤枉

如果說,說是一首詩裡的某一句,有問題,要處罰對方,那就顯得太刻意了些。

因此弘曆可是翻版了胡中藻所有文章,找出來了他好幾個問題,證明自己沒有“冤枉”對方。

比如:“老佛如今無病病,朝門聞說不開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弘曆就怒斥道:“朕每日聽政,召見臣工,何乃有朝門不開之語?”

這話雖然弘曆自己說得誇張了些,但隻要在京城,弘曆乃至於之前的清朝皇帝都是日日聽證,下雨下雪天也不停,也不算假話。但若是不在京城,去北巡南巡了,那自然沒辦法聽證。

又比如:“南鬥送我南,北鬥送我北。南北鬥中間,不能一黍闊”“雖然北風好,難用可如何”“拿雲揭北鬥,怒竅生南風”。

被弘曆嗬斥,認為胡中藻反複強調南北話題,是在有意製造滿漢對立。

還比如:“一世無日月”“又降一世夏秋冬”等詩句,還有胡中藻主持院試出的題目是“乾三爻不象龍說”,都讓弘曆覺得胡中藻是在思念明朝,心裡有反意。

怎麼說了,這事肯定有一部分是弘曆故意找茬,但也有胡中藻自己對政治不敏[gǎn],做事不嚴謹的原因在。

胡中藻這事,自然就牽扯到了不少人。

比如為胡中藻的《堅磨生詩鈔》作序且出資讚助印刻的禮部侍郎張泰開,就被奪官治罪。

那這事是怎麼連累六福晉的了。

還得從雍正朝說起。

胡中藻在雍正朝就拜了鄂爾泰為師坐,這也是他即便是同進士出身,升官卻比其他人快的原因。

因此,即便胡中藻是在乾隆元年丙辰恩科金榜題名,但平日卻自稱為“記出西林第一門”,就連累到了西林覺羅氏身上。

或許,胡中藻並沒有什麼大錯,而是弘曆為了收拾西林覺羅氏,所以故意去找的和西林覺羅氏有關的人的把柄,以此為由收拾西林覺羅氏。

然後倒黴蛋胡中藻就被雀屏中選了!

通過胡中藻,牽扯出了鄂昌。

鄂昌也就是鄂善之子,鄂爾泰之侄。

不但和胡中藻交好,更要命的是他還寫了一首詩《塞上%e5%90%9f》,在詩中將蒙古人稱為“胡兒”。

惹得弘曆極為震怒,大罵鄂昌數典忘祖,簡直就是滿洲人中的敗類。

要知道在大清,蒙古滿洲是一家人,說蒙古人是“胡兒”,等於在罵滿洲人,豈不是指桑罵槐地罵弘曆?

其實這首詩寫了有一段時間了,弘曆雖然的確是有些生氣,但表現得極為震怒,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借此收拾西林覺羅氏和其黨羽。

西林第一門!

嗬!

好大的口氣!

這天底下,隻有他愛新覺羅家才敢稱第一!

西林覺羅氏被人稱為第一門,是想做什麼?

造反嗎?

這稱號,細想起來,比當年的“佟半朝”還要僭越。

你說這讓弘曆怎麼可能不想著收拾對方了。

更何況西林覺羅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結黨營私很嚴重。

至少弘曆就知道去年鄂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