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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河拆橋殺驢卸磨,自然比不了一個現成的皇後之位來得香。

原本因為皇後無子,前麵兩次大選,就讓八旗不少人家蠢蠢欲動,那還是皇後地位看上去很是穩固的情況下。

若皇後地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穩固,有能力的人家乾嘛不乾脆一步到位,直接拉下皇後來,讓自己女兒上位。

也是巧了,如今有資格進宮哭靈的誥命們,夫家勢力都挺格力的,至少三品及以上,若是八旗大族自然有那本錢肖想一下。

不過後妃和誥命們想的就不一樣了。

皇上對皇後起了意見,對於後妃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此皇後就沒底氣管她們。但如果太過也是一件壞事,萬一皇上把皇後真廢了,迎娶一個厲害的繼後,那還不如元後了。

總之人心思動。

在一片詭異的氣氛裡,今天的哭靈儀式結束,眾人按照身份高低起身,然後緩緩退出鐘粹宮正殿,然後從左右兩邊的福晉和誥命們默契往左右兩邊站後,騰出來的中間通道離開。

嫻貴妃和黃令曼在所有來哭靈的人裡,位分最高,自然是走在最前麵的,黃令曼按照之前的習慣微微落後了嫻貴妃大約一寸的距離,走在嫻貴妃的身邊,無人知道她手上的手帕已經換了一張。

一切和昨天一模一樣,隻是讓人沒想到的事,嫻貴妃剛剛越過影壁腳突然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黃令曼走在嫻貴妃身邊見狀,第一個靠近,右手握著手帕一邊靠近嫻貴妃的臉,一邊裝作關心的問道:“嫻貴妃姐姐你沒事吧。”

“我……”嫻貴妃原本因為摔倒,摔到了後腦勺就產生了幾秒的空白,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又突然聞到了一股讓她頭暈眼花惡心想吐的香味,來不及回答黃令曼的話,就暈倒了過去。

看見嫻貴妃暈倒了過去,黃令曼一邊不動聲色的收起右手握著的手帕,一邊對著旁邊的奴才喊道:“快去請太醫,快去派人通知皇上、主子娘娘。”

隨後黃令曼又讓奴才搬來春凳,將嫻貴妃挪到春凳上,然後抬到鐘粹宮西前配殿裡,讓如錦跟去幫忙。

哭靈這事後妃、宗室福晉、誥命夫人等人都要過來,這人一多,難免有人會有個尿急之類的,或者是年紀大的哭靈哭久後有個什麼身體不適。

所以鐘粹宮之前兩個沒住人的前配殿,一直燒著火炕,讓屋子裡暖烘烘的人,供哭靈的人過來方便更衣之類的。

這會兒倒也方便。

如今在場眾人裡,黃令曼的位分最高,自然聽她指揮。

讓底下的奴才抬走嫻貴妃後,黃令曼就讓人將嫻貴妃摔倒的地方看管起來,隨後轉身目光越過圍過來的嘉妃純妃等人,對著那些宗室福晉誥命夫人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就要落宮鎖了,本宮就不送眾位福晉和夫人。”

眾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容貴妃這是在趕她們走,在場眾人裡又沒有和嫻貴妃娘家有%e4%ba%b2的人,便紛紛告辭離開了鐘粹宮。

等這些人走後,黃令曼才看向嘉妃等人說道:“嫻貴妃姐姐摔倒昏迷,也不知現在有沒有蘇醒過來,傷沒有傷到腦子,再派人去催一催太醫。”

純妃聞言連忙說道:“容貴妃姐姐說得是,姐妹一場,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嫻貴妃姐姐?”

要說誰對這事最在意,那自然是兒子被撫養在嫻貴妃身邊的純妃了。

“純妃姐姐和嫻貴妃姐姐真是姐妹情深。”嘉妃帶著一絲嘲諷的意思說道,然後笑著說道:“也有可能嫻貴妃姐姐現在已經醒了。”

高氏沒了,壓在嘉妃頭上的大石頭沒了,嘉妃現在整個人的神采都不一樣了,變得自信高傲了許多。

純妃聽了嘉妃的話後,臉上微微一變,眼裡的眸光也暗淡了不少。

其實在嫻貴妃暈過去的時候,純妃心裡是有個一個惡毒的想法——嫻貴妃要是就這麼死了,那該有多好,小兒子或許就能回到自己身邊了。

見眾人都同意,黃令曼這才領著後宮眾人去了西前配殿,走進去黃令曼就看見如錦站在門口,眸光微閃,然後開口問道:“嫻貴妃姐姐可醒了。”

如錦連忙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嫻貴妃娘娘尚未醒來。”

黃令曼聞言沒有說什麼,隻是走進了裡屋,看見嫻貴妃果然還閉著雙眼躺在炕上——還昏迷著了。

看了嫻貴妃一眼後,黃令曼皺起眉頭說道:“怎麼外衣不給嫻貴妃姐姐%e8%84%b1去?外衣上麵可沾到了雪水,如霜如錦你們去幫雲英雲煙一把,把嫻貴妃姐姐的外衣%e8%84%b1去。”

“是!”如霜如錦應道。

雲英和雲煙雖然本能的不想讓彆人靠近自家主子,可容貴妃的話很有道理,而且容貴妃位分高,她們做奴才的也不敢在沒理的時候公認違背,隻能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如霜如錦。

嫻貴妃要%e8%84%b1去外衣,自然不方便讓人看見,黃令曼便領著後宮嬪妃出了裡屋,在明間等著。

第166章 皇後駕到

不等裡麵收拾好,外麵就傳來了“皇後娘娘駕到”的通報聲。

黃令曼等人連忙起身,左右兩列站好,等皇後走進來後,恭敬的行禮道:“妾,給主子娘娘請安。”

“起來吧,嫻貴妃現在如何?”皇後臉上不太好看的問道。

“還昏迷著,太醫也沒到,妾已經派人去催了。”黃令曼站出來說道:“因為嫻貴妃姐姐外衣沾上的雪水,妾剛剛讓奴才給嫻貴妃姐姐%e8%84%b1下外衣在躺在火炕上,裡屋裡的奴才這會兒怕是還在給嫻貴妃姐姐%e8%84%b1衣服。”

皇後聞言看了黃令曼一眼後才說道:“容貴妃妹妹處置得甚是妥當,剛才進來的時候本宮已經看過了嫻貴妃妹妹摔倒的地方,地麵有一小塊結冰,嫻貴妃妹妹應該是踩到了冰上,才摔倒的。”

黃令曼聞言立馬說道:“這麼說來,是鐘粹宮的奴才沒有打掃乾淨地麵?”

“本宮已經派人去問話了,是不是等會兒一問便知。”皇後開口說道。

黃令曼聞言立馬閉嘴不在開口,倒是嘉妃突然開口,用意味深長的語調說道:“這也太巧了吧,偏偏嫻貴妃姐姐走的地方結冰了。”說完還看了坐在對麵的純妃一眼。

隻要腦子沒傻的人,任憑誰都能聽得出來嘉妃的言外之意。

不就是覺得嫻貴妃摔倒,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目的是向除掉嫻貴妃。

嫻貴妃如果這個時候死了,對誰最有利了?

當然是兒子被嫻貴妃抱養著的純妃了。

畢竟現在後宮局麵,嫻貴妃沒%e4%ba%b2生兒子,七阿哥還沒長大,皇後忍了嫻貴妃多年,不可能突然忍不下去了,要出手對方嫻貴妃。

容貴妃這裡,已經升了貴妃了,對付了嫻貴妃後,容貴妃也不可能更進一步,同樣沒必要。

反而是純妃……

不過嘉妃在說純妃的時候,卻沒有想過,嫻貴妃死了對她也是有利的呀!

這不就空出來了一個貴妃之位,算起來她比純妃更有資格坐上去,畢竟她可是包衣旗人。

於是,黃令曼看向嘉妃說道:“主子娘娘還沒來定性了,嘉妃妹妹倒是迫不及待的要給這事定性,嘉妃妹妹倒是厲害,這事還沒查出結果來,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什麼人,在事還沒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了?

當然是幕後凶手!

嘉妃不是蠢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黃令曼的言外之意,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容貴妃姐姐說笑了,妹妹隻是覺得這事若是意外,實在是有些巧,這麼多人來往鐘粹宮都沒事,偏偏嫻貴妃姐姐走過去的時候摔倒了。”

“好了,是意外還是人為,本宮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一會兒就知道了,不要莫名的妄加揣測。”皇後看兩人越說越陰謀論,連忙製止了兩人。

日常拌嘴可以,但有些事情可不能拿來拌嘴。

像嫻貴妃突然摔倒傷到腦子昏迷不醒的事,這事能拿來拌嘴的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既不尊重嫻貴妃,也有某些不好聽的話要是被人傳出去了,再被某些人斷章取義,指不一定就傳成了是她這個皇後容不下嬪妃,要打殺嬪妃。

皇後還是要名聲的,尤其是在弘曆給皇貴妃挑選了一個“慧賢”的諡號後,皇後更對名聲有了更多的執念。

讓一個妾,得到了“賢”的諡號,皇後覺得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後世在史書上,自己的名聲肯定不會很好。

就如那些曆史上被廢的皇後一般,後世又有誰為其叫冤了,反而被不停的貼上一些惡毒十惡不赦的標簽。

在來鐘粹宮之前,皇後正在為這事生氣了,現在心裡的怒氣也沒平複下來,心裡很是煩躁,自然沒精力容忍兩人的爭吵。

皇後發話,黃令曼和嘉妃都住了嘴。

不過嘉妃帶著有些疑惑的眼神看了黃令曼一眼後,才挪開了視線。

自己沒惹容貴妃呀,怎麼容貴妃突然針對自己了?

奇怪了。

嘉妃自認為自己和容貴妃沒什麼交集,兩人也從來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關係一般般,沒有仇恨也沒有什麼友誼,容貴妃突然針對她做什麼?

不止嘉妃奇怪,有資格過來哭靈的純妃、舒嬪、怡嬪、貴人常在也有些奇怪,印象裡容貴妃是一個很規矩很隨和的人,不會恃寵而驕也不會故意惹事。

難不成是嘉妃突然在她們不知道的地方惹到容貴妃了嗎?

答案當然不是!

這輩子黃令曼和嘉妃的確沒什麼交集,可問題是嘉妃有兒子呀——五阿哥永珹。

上輩子弘曆後期的事情,給了黃令曼一個想法。

隻要弘曆的兒子足夠少,哪怕他不喜,為了大清江山社稷,也隻能挑不喜的那個繼承皇位。

所以想要確保弘曆在秘密立儲的聖旨上寫下自己兒子的名字,那就和自己兒子年紀相近,並且額捏家世和自己差不多的皇子,就要想辦法讓他們提起出局。

這個“出局”不一定是要害死對方,可以像上輩子的永璜永璋那樣,直接被弘曆剝奪了繼承權,也可以是上輩子的永珹永瑢那樣被弘曆過繼出去。

嫻貴妃那邊無論成不成,黃令曼的下一個目標都是嘉妃。

不單單是因為現在嘉妃有五阿哥永珹,還因為上輩子嘉妃在後麵還生下了永瑆,比起永珹,永瑆可更得寵得勢,不但被皇太後看好疼愛不已,還一直被弘曆當做儲君的候選人。

中期和嫡子永璂比,後期和永琰永璘,但都輸了。

或許他是察覺到了自己就是弘曆手上的一塊磨刀石,聯想到上一塊磨刀石已廢直郡王允禔的下場,心態出現了問題,得了狂癇症。

明知嘉妃未來生下來的永瑆是個大威脅,黃令曼自然會想辦法不讓嘉妃生下來,畢竟她可一點沒有受虐的愛好在。

一如她起死回生後,立馬想辦法算計了魏家,將魏家打入塵埃。

隻要有機會,事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