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道:“準備一份賀禮,然後派人送去純嬪那裡。”

“嗻。”如霜應道。

等如霜退下後,黃令曼繼續忙活手中的針線活,這是她準備給弘曆的新年賀禮,一個吉祥如意的荷包。

至於說純嬪全家入旗成為包衣這事,是不是弘曆對前朝臣子的試探,黃令曼並不清楚,可讓黃令曼說這事早晚都會來。

原因很簡單——三阿哥永璋立住了!

作為排序很前的阿哥,弘曆對這幾個兒子都還有那麼一點父愛,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也願意為他們考慮一二,尤其是這種麵子上的事。

當然,在這事上,純嬪的確得了弘曆幾分寵愛,才有這恩典,不然你看弘曆怎麼不給這恩典給陳貴人了?

要知道上輩子,哪怕陳氏後麵被冊封為婉貴太妃,她全家都沒有入旗的待遇。

寵愛喜歡自然有那麼幾分,隻是不純粹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在皇宮裡的寵愛和喜歡,甚至於是厭惡,又有幾分純粹了。

比起黃令曼的不在意,其他人可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畢竟這可是開先例,擺明了寵妃的節奏。

在想到,純嬪初封就是嬪位,大家越發認定純嬪是皇上寵妃。

這讓皇後、高貴妃、嫻妃、嘉嬪都有些不爽。

皇後和嫻妃不爽的是純嬪得寵,侍寢的天數多了,她們侍寢的天數不就少了,懷上孩子的幾率不就小了不少。

而高貴妃則是因為三阿哥永璋現在的身份已經和她的養子身份一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以前純嬪沒入旗,那再怎麼說她就是漢女,誰也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現在,有了弘曆的聖旨,那麼其他人就有了一塊遮羞布。

現在的皇子都是包衣所生,誰也不比誰高貴,那麼我支持三阿哥咋了?

至於嘉嬪,那就是從弘曆登基後初封後宮起,就和純嬪單方麵的結下了梁子,就見不得純嬪好。

不過嘉嬪現在也拿純嬪沒辦法,宮裡就算金家有人手,也多是用在保住五阿哥和她身上,那麼多少餘力算計一個‘寵妃’。

經過了近一年的身體調理,嘉嬪現在總算是把自己身子養好了一些,不會走一步路就要喘三口氣了。

不過身體還是有些虛,需要繼續進補。

而且嘉嬪也擔心自己身體複原得這麼快,會引起高貴妃的注意,讓高貴妃直接下狠手來給去母留子,而非現在這樣不願意臟了她的手,想要嘉嬪自己病逝。

因此,嘉嬪一半是裝的一半也的確是如此,現在在外依然是一副弱不禁風的病弱狀。

這的確是讓高貴妃的目光沒怎麼放在她身上了,但高貴妃可不傻,已經在嘉嬪身邊安插了自己人,一點都不擔心嘉嬪作怪,非常自信。

殊不知未來就是這份自信害死了她。

***

當天晚上,弘曆不出意外的翻了純嬪的牌子。

弘曆現在還不狗,既然拿某人當寵妃去試探朝臣,那麼自然會給某人寵妃的待遇。

前麵是高氏,後麵是黃令曼,現在輪到了純嬪。

隻是能看透其中的人,卻少之又少。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黃令曼簡單梳洗,用過早飯後。

就坐在梳妝台前,讓如露給自己梳了一個宮裡很普遍的發髻,妝容和首飾也以不刺眼為主,今兒可是純嬪的主場,她就不去湊熱鬨了。

梳妝打扮好後,黃令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問題,才拿著暖手爐起身走出房間,領著海貴人和莞答應朝著儲秀宮走去。

黃令曼走進儲秀宮正殿後,愣了一下,因為高貴妃、嘉嬪、柏貴人今日來得比她還要早,以往高貴妃都是最後一個到的,連累著嘉嬪和柏貴人也隻能跟在高貴妃身後,最晚到。

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黃令曼心裡好奇,但臉上卻不顯,笑著對高貴妃行了禮,嘉嬪和其他人也對黃令曼行禮。

等在椅子上坐下後,黃令曼轉頭對著坐在自己右手邊的高貴妃,笑著說道:“貴妃姐姐今日倒是來的早,到顯得妹妹我來晚了。”

“本宮今日起早了些,就直接來儲秀宮給主子娘娘請安。”高貴妃笑著說道。

這理由是真是假,黃令曼並未去深究,隻是笑著說道:“貴妃姐姐可真敬重主子娘娘。”

“容妃妹妹難道不敬重主子娘娘?”高貴妃聞言挑眉反問道。

這話黃令曼自然不敢接下來,連忙說道:“自然也是敬重的。”頓了頓又說道:“可若是妹妹我,可能會去小阿哥那裡,多看看小阿哥吧。”

高貴妃聞言臉色一黑,容妃這是在說自己不慈?不夠關心五阿哥?

坐在黃令曼左手邊的嘉嬪,此時此刻呼吸都停頓了一下,隨後收回之前看戲的目光,狀若無事的放緩了呼吸,直到恢複正常。

高貴妃也緩過了臉色,隨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黃令曼,意味深長的說道:“妹妹倒是一個好額捏。”

黃令曼聽了這話,眸光微閃,隨後笑著說道:“這可是皇上給妹妹我的恩典,妹妹不敢辜負皇上的信任,所以會特彆用心細心的照顧小阿哥。”

隻愛弘曆的人設,可萬萬不能倒,因此需要時刻的警惕。

在場眾人沒聽出來黃令曼話裡的某些含義,畢竟黃令曼的這一麵她隻給了弘曆看,其他人可不知道黃令曼的這個人設。

高貴妃正準備說話,外麵就傳來了“純嬪娘娘到”的通報聲,高貴妃馬上就要到嘴邊的話立馬咽了下去。

純嬪走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後宮的嬪妃都到了,就隻等她了。

這副架勢,著實讓純嬪原本有些得意的想法,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謹慎小心又上了腦,連忙走進來,給高貴妃、嫻妃、黃令曼見禮。

等純嬪剛剛坐下,還沒人來得及開口說話,皇後就從裡屋走了出來。

又是一番請安行禮。

待所有人都重新坐下後,轉頭朝著純嬪的位置看去,然後笑著說道:“給純嬪妹妹道喜了,恭喜。”

“謝娘娘,這都是皇上恩典。”純嬪連忙起身,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說道。

皇後見狀眸光微微閃動,然後看向其他人說道:“你們都要像純嬪學習,要用心伺候皇上,為皇上開枝散葉。有功之人,皇上和本宮都是不會忘記的。”

這可狠狠的給純嬪拉了一波仇恨。

“嗻,妾/奴才謹遵主子娘娘教誨。”眾嬪妃聞言連忙起身應道。

皇後受了這一禮,隨後又讓眾人坐下。

馬上就要到年底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操辦新年,但皇後還是按照舊例詢問了幾個一宮之主。

這具體到哪一個宮的事,都是一宮之主在辦。當然動手的是內務府的奴才或者是這個宮殿的奴才,隻是一宮之主有管理權。

黃令曼等人也操辦了兩次了,而且還有舊例,現在已經輕車熟路起來,給皇後的回答自然讓皇後滿意。

吃醋歸吃醋,忌憚歸忌憚,這種大事,皇後還是分得清的,可不能出什麼岔子,以免讓人覺得她管不好後宮,或者是讓人看了皇上的笑話。

問後,確定沒問題後,皇後就叫了散,她挺忙的。

走出儲秀宮大門,高貴妃就看向純嬪笑盈盈的說道:“本宮也給純嬪妹妹道一聲喜,恭喜了。”

“謝貴妃姐姐的好意。”純嬪連忙謝道。

她家哪怕就是全家入旗了,也比不了高家,純嬪可不敢在高貴妃麵前露出半點得意之色。

高貴妃現在走得可是“賢妾”路線,當然不會乾出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純嬪的事,因此笑著說道:“你我都是皇上嬪妃,又以‘姐妹’相稱,不用如此多禮。”

這話,也就聽聽而已,誰都不用當做一回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真敢不多禮試一試。

這可是把現成的把柄遞到了對方手裡,傻子才會乾。

在儲秀宮大門前,高貴妃沒繼續說下去,和純嬪說了兩句後,就坐上暖轎離開。

走在高貴妃身後的嫻妃和黃令曼對視一眼,高貴妃都在儲秀宮大門前這麼做了,她們也不能不合群,直接得罪了高貴妃,因此也隻能開口對純嬪說了聲恭喜,隨後又說了幾句,這才坐上暖轎離開。

等高位分的人都走後,純嬪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上了暖轎,回了延禧宮。

對於皇上給自己娘家抬旗這事,純嬪自然是欣喜若狂,尤其是之後等娘家進京後,她也能見到自己額捏和%e4%ba%b2人,更讓純嬪高興。

想到昨天晚上皇上對自己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還有初封為嬪現在有入旗這種不爭的事實,最關鍵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嘉嬪做對比,這讓純嬪心裡還真以為弘曆是真心喜歡自己,一心為自己著想。

如此一來,純嬪原本有些膽小甚微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變得自信多了,不像之前,哪怕就是一宮之主,也有幾分膽縮。

而她這種自信,也在不經意間影響到了三阿哥永璋。

第126章 嚴重宮寒

在如今弘曆還活著的幾個阿哥公主裡,三阿哥永璋如今算是心態上最卑賤的。

這不是什麼故意說對方壞話,而是客觀事實。

前兩年或許人小不懂這方麵的事,加之又住在寧壽宮,又有端慧皇太子在,太妃們對皇子公主的教導當然是兄友弟恭,而不是爭權奪利,因此還不顯。

但等兩年長大一些了,懂事了,加之又從寧壽宮搬到了阿哥所裡,身邊的奴才多了,能接觸到的奴才也多了,自然這其中難免就會有人嚼%e8%88%8c根被三阿哥永璋聽見。

彆說什麼封建歧視,大清的特殊國情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沒本事推翻大清,設立一套新次序,那就隻能老實遵守。

加之,一共長大的兄弟姐妹裡,自己的額捏身份最低微,三阿哥永璋心裡怎麼可能沒點想法。

很自卑談不上,但也的確是少了幾分皇子的傲氣,總有一直底氣不足的感覺。

如今汗阿瑪給額捏家入旗了,三阿哥永璋就自覺自己和兄弟姐妹們一樣了,心裡的那些小心思也散了不少,再加上純嬪那邊自信到稍微有些自戀的想法影響,三阿哥永璋腰板的挺直了不少。

雖然沒有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但心裡對爭奪汗阿瑪寵愛這事上,比彆的阿哥看重了不少。

因為此時此刻在三阿哥永璋淺薄的認知裡,隻要討好了汗阿瑪,那麼什麼都能得到。所以,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管,隻要能討好汗阿瑪就行。

老實說三阿哥永璋的這個認知並沒有錯,隻是這事做起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車。

上輩子,三阿哥永璋可不就翻車了,然後直接完蛋。

***

純嬪全家入旗,算是乾隆四年最後一件大喜事。

這事之後,就到了新年。

新年期間,一般沒點底氣的人都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