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於她的才學,告辭時,不斷感慨她的才華而不是美貌。
薑卿意看得出來,蘇袖很高興,%e5%94%87角一直都是上揚的。
“阿意,你怎麼來了。”
人群散開後,蘇袖走過來。
鬱聞道,“二樓有雅間,你們上去,我讓人送茶來。”
薑卿意咬%e5%94%87,你說的這麼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爹呢!
蘇袖卻很自然的順著道,“辛苦你了。”
完了,更像一家人了。
薑卿意鬱悶的跟蘇袖一起上了樓,但蘇袖對這樣似乎很遲鈍,“阿意,你好像不高興?你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薑卿意不好挑破,便說起了孩子的事。
蘇袖笑起來,“彆著急,我也是嫁給你爹……出嫁次年才有的你呢。”
“薑淮還有來找你嗎?”
薑卿意警惕問。
蘇袖停住,垂眸喝了口茶,薑卿意心底的警鈴這次是真的敲得震天響了,“娘,你不會還想著……”
“怎麼可能。”
蘇袖很肯定,自己不會再跟薑淮有任何糾葛,隻是看他落魄,看著曾經英俊不凡,有著雄心壯誌的男人如今變成一個落魄的老頭,有一種奇怪的感慨罷了。
薑卿意稍稍安心了些。
鬱聞%e4%ba%b2自送了茶點上來,不僅考慮到了蘇袖和薑卿意一個喜歡清淡一個喜歡吃甜的口味,還準備桑榆喜歡的紅燒獅子頭和東坡肉。
桑榆要感動哭了,“這麼早就吃鹹點真的可以嗎?”
“你太瘦了,要補補身子,習武之人餓得快不是嗎?”
鬱聞體貼的說。
桑榆要淪陷了,不顧小姐譴責的眼光,認真跟鬱聞說,“要不是我剛認了爹,我就認你做爹了。”
鬱聞不但沒笑話她,還道,“以後還想吃隻管過來,不會叫你餓著,不叫爹也沒關係。”
“鬱叔,你真好!”
桑榆嗷嗷叫著,蘇袖也忍不住笑起來。
薑卿意痛苦扶額,完了,鬱聞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偏她娘單純的很,沒看出這人的狼子野心!
“太子妃,不喜歡這道甜點嗎,要不要換一道?”鬱聞問。
薑卿意看著眼前白白胖胖透著一股奶香的點心,歎息,“喜歡。”
你趕緊走。
鬱聞忍不住笑起來,也不再故意氣她,跟蘇袖微微點頭便走了。
“鬱聞總是這樣客氣。”
蘇袖笑著點評了一句,開始喝她最近喜歡上的茉莉茶,很香,鬱聞泡得尤其好。
薑卿意回宮時,一直長籲短歎。
桑榆不懂她的惆悵,念叨著下次再去就好了,薑卿意真相叫謝大人來治治這個亂認爹的女兒!
在要進東宮時,薑卿意頓了頓,扭頭看看門口,揉揉眼。
“小世子?”
趙念之?他怎麼蹲在這裡,要不是天色尚早,還以為這裡多了根木樁子。
趙念之凍得夠嗆,嘴%e5%94%87一點血色也沒了,薑卿意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抱起來,才發現他衣裳都是濕的,整個人都快凍僵了,呼吸微弱的厲害。
薑卿意立即將人帶進去,叫下人準備熱水好好泡了泡,又灌下去一碗薑湯,這人才活過來。
而張開嘴的第一句,便是,“求求你,救救我母妃!”
第四百二十章 隻見她
薑卿意帶著趙念之趕到寧王府,就被寧王的人攔在了門口。
寧王從一側抄手遊廊走來。
“太子妃,今日還順利嗎?”
薑卿意相信他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做什麼,問他,“我隻是想來問問,寧王兄到底打算做什麼。”
策劃報複了德妃和皇帝,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寧王讓人去牽趙念之。
趙念之看著他,往薑卿意身後躲了躲。
寧王難得露出一點兒笑,“你不是相看你母妃嗎,父王帶你去。”
“真的嗎?”
“嗯。”
寧王說,“讓下人帶你去,彆打攪太子妃了。”
趙念之咬咬%e5%94%87,乖乖走出來,被下人抱在懷裡帶走了。
走時他看著薑卿意,最後還是忍著什麼也沒說,乖乖低下頭伏在下人懷裡藏起來情緒。
薑卿意看了眼,“寧王兄,小世子懂事的很早。”
“太子妃要為梁楚華說情嗎?以什麼立場,以她曾與你爭奪太子,屢次算計你們的立場嗎?”
“我不是要為梁楚華說情。”
“那你……”
“我是在為你說情。”
薑卿意看他,“我希望你彆讓小世子恨你,彆餘下半生,都活在眾叛%e4%ba%b2離的悔恨之中。”
寧王笑著應著,神色間卻沒有半分變化。
薑卿意知道他並未放在心上,淡淡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寧王府中。
趙念之的確被抱到了梁楚華床邊,但梁楚華卻仍舊在昏迷之中,自從昨夜她喝下了一杯茶後,到現在都沒有睜開眼睛。
趙念之很小,並不懂太多事,可這個年紀,也能明白,父王不喜歡母妃,母妃也不喜歡父王。
而且,他們都不喜歡自己。
可他喜歡母妃,也喜歡父王。
下人還擔心趙念之會鬨,但他乖乖的,被放下來後,小心走到梁楚華床邊,小心握著她的手,默默流眼淚,下人都瞧著心疼了。
房門推開,寧王走了進來。
他臉上連那假裝的笑容也沒了,整個人陰鬱的像是一片烏雲。
下人有些可憐趙念之,悄悄推了他下示意。
趙念之趕緊抹去眼淚,跪在寧王跟前,“父王,可以讓念之搬來與母妃同住嗎?”
“你跟她住在一起,她也不會好起來。”
趙念之強忍著哭泣抿起嘴,他知道,舅舅不在這兒了,父王不會允許母妃醒來了,但隻要他守著母妃,父王或許、或許會容許母妃就這樣活下去呢?
“請父王準許。”
趙念之跪伏下來。
寧王沉默看著他,或許是想到了薑卿意方才的話,又或許是想到了年幼時的自己,半晌,他道,“可以。但你自此之後,不許再踏出王府半步。”
趙念之錯愕抬頭,卻隻看到父王冷酷的臉。
趙念之不敢有什麼奢望,縮著小小的身子跪伏在地,小心翼翼的回答,“孩兒明白了。”
東宮。
這日天氣難得放晴,薑卿意乾脆把書房裡的書都搬出來曬曬,以免冬季太長,將書都潮壞了。
桑榆偷了懶,搬了書直接從二樓躍下來,嚇得樓底下來探望的謝夫人幾次差點驚呼出聲。
“夫人今日怎麼過來了?”
薑卿意泡了茶,請她到一旁坐下。
謝夫人看了看桑榆,“我來,是想與太子妃和桑榆商量一下,等入冬,能帶桑榆回一趟老家,認祖歸宗。”
當初認錯謝茵,因為謝夫人一直生病,便耽擱了此事。
謝家是大族,老家在離京城幾百裡外的南方,認祖歸宗,上族譜,拜先祖,從此以後桑榆便真的冠上‘謝’姓。
薑卿意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我跟她說。”
“多謝太子妃。”
“謝夫人客氣了,桑榆本就是你的女兒,我卻留她在身邊做侍女,耽擱了你們母女相聚。”
“不,這孩子跟著太子妃才是福氣。”
桑榆是殺手樓養出來的,自小見慣了殺戮鮮血,人情淡漠遲鈍,聽聞剛開始跟著太子妃時,也是個冷冰冰的小姑娘,不似現在活潑愛笑,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家備受寵愛的小姑娘。
薑卿意笑笑。
兩人確定了這事兒,謝夫人給桑榆留下了她最愛的獅子頭和一遝名貴藥材,便先走了。
薑卿意將桑榆叫來,跟她說了這事兒。
“可我不想離開小姐。”@思@兔@網@
“還有段日子呢,你先準備著,謝大人他們的年假也不會太長,你離開不了太久。”
薑卿意看她還是不情願,淺笑,“而且回到族裡,你能收一大堆紅包,你真的不想去嗎?”
桑榆猶豫了一下。
薑卿意直接給她拍板,“去吧,就當放個假。”
桑榆欲言又止的看著薑卿意,彆以為她不知道,照著宮裡這個情況,皇帝指不定那天就一命嗚呼了,到時候京城還不知會有什麼變動呢。
“放心,沒那麼快。”
薑卿意安慰她。
桑榆是說不過薑卿意的,最後還是勉勉強強答應了。
經過齊王謀逆這件事,京城反而安靜下來,也或許是越修離處置得太快了,那些剛想冒頭挑事的官員,才張嘴就被越修離似似按了下去。
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短短兩個月,京城內就見了四五位朝廷大員全家被流放出京,京城的百姓都快麻木了,朝廷的官員們也要瑟瑟發抖了。
有些不死心的還想去找皇上,奈何皇上幾乎不出寢殿了,太子還未登基,但已全權接手一切大小事物。
所有人都知道,隻等皇帝咽氣了。
皇帝的確病了,在得知德妃給自己帶了那麼大一頂帽子,還如珠似寶的替彆人養大了孩子後,他就開始疑神疑鬼了。
不斷懷疑妃子們是不是背叛了他,甚至懷疑他每一個兒女,連越修離也沒能放過。
成日的憂思難免,茶飯不思,原本恢複不少的身體迅速乾癟下去,並且開始夜夜噩夢,夢到回到年輕時,狠心餓死那十萬將士,狠心對武安侯下了斬立決的命令,狠心漠視皇後的死。
一輪又一輪,光怪陸離,雖生猶死。
終於在年假的前一天,得到了齊王重病的消息,但齊王最後要見的,不是德妃,不是皇帝,更不是太子,而是薑卿意。
薑卿意都覺得奇怪。
但她也好奇齊王想說什麼,決定來見一見他。
第四百二十一章 算一卦吧
越修離將她送到大理寺監牢門口,“不要接近他,有任何事,直接叫人,孤在外麵等你。”
“知道啦。”
薑卿意帶著桑榆進去了。
大理寺卿過來,“殿下,關於皇上坑殺十萬將士的線索,我等翻閱了存檔的所有卷宗,都沒找到什麼證據,顯然已經被清理過了,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大理寺卿嘮嘮叨叨的,“我們在查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就怕有心人借機鬨事,說太子殿下用心不純呐。”
不論是龍脈,還是十萬將士,沾上哪一點,都麻煩得很。
“那就找其他的。”
越修離沉沉道,“他當年做的糊塗事肯定不止這一樁。”
大理寺卿心道太子殿下這是徹底要逼死皇上啊!
但他不敢說,低頭應下。
薑卿意踩著階梯,沒走太遠,就看到了牢房角落靠著牆而坐的齊王。
其實他這間牢房收拾的比旁邊的乾淨多了,桌椅床鋪齊全,看得出來是常有人進來收拾的,但齊王就是寧肯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肯坐上去。
“齊王。”
薑卿意走到他牢房外。
齊王似乎發燒了,神誌有些含糊,聽到聲響,半晌才睜開眼,看到是薑卿意,又疲憊的耷拉下眼。
“太子不會放本王出去的,對嗎?”
他嘶啞著嗓子問。
薑卿意沒回答,畢竟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齊王笑了聲,語氣卻哽咽起來,“憑什麼啊。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