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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盛華 香梨.txt 4574 字 1個月前

問一問。”

“您請說,隻不過我知道的或許不多。”明四娘顫著聲,放棄了希望一般委頓的說。

“當年明家,真的是因為皇帝登基時站錯隊,才被清算的嗎?”

“什麼意思?”

“聽聞皇上未登基前,曾四處遊曆,還接觸過‘龍脈’。”

明四娘臉色一震!

薑卿意原本隻是懷疑,見她如此,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明家不單單是因為站錯了隊,被滿門抄斬。

可因為這一層埋藏得太深,當年參與的知情人已經被太子殿下%e4%ba%b2手斬除,剩下一個薑淮她也撕破了臉,嘴裡問不出幾分真假了。

“我曾聽大哥和父%e4%ba%b2吵過。”

明四娘喉嚨乾澀,不知道自己一家,是不是因此而蒙遭大難。

“吵什麼?”

“大哥支持喚醒龍脈,說可以綿延大晉氣運,萬世太平。但父%e4%ba%b2覺得此乃無稽之談,很是反對,還想將此事稟奏先皇。他們吵得很嚇人,但我不明白,隻是一座山而已,為何吵成那樣?”

“你父%e4%ba%b2當年必定寫好了奏章,那奏章……還在嗎?”

薑卿意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這麼多年,明家都沒了,哪還有什麼奏章?

果然,明四娘搖搖頭。

薑卿意輕呼一口氣,可這也算是個線索,當年大晉帝還未登基,想必行事不周全,一定遺落了不少他沒發覺的線索。

飯菜很快上來。

薑卿意安撫了明四娘夫婦一番,吃過午膳,並將玉獅子交給她,並道,“我會給你們安排個安全的地方,這陣子,你們先去那兒住著吧。”

明四娘訥訥的跟丈夫對視一眼,點點頭,但沒收那玉獅子。

“現在我既不能光明正大做明家人了,拿著這座藥王穀也隻是懷璧其罪,聽聞太子妃在辦懸壺院,不如太子妃留著吧。”

“藥王穀!”

“您不知道?”

薑卿意沒想到私自占有,自然沒去查看是什麼,這真的讓她很難撒手。

“這樣吧,我兌換成銀票給你們,就當是我買下來的。”

“不用了。”

二人繼續拒絕,他們膝下無子,四處漂泊,這幾年才在京城定居下來,花不了太多金銀,帶著反而是負累。

思來想去,薑卿意拿出兩顆藥丸給他們。

“摻了雪蓮的根%e8%8c%8e所製的血參丸,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臨死之際能吊住能一口氣。”薑卿意又給了他們一塊東宮的腰牌,“必要時,可以來東宮尋我。”

這兩樣東西,明四娘覺得比一個不能吃不能用的藥王穀有用多了!

薑卿意安排府兵送她們去京郊的彆院暫住,這才安心回了東宮。

越修離早早回來,並將那張絹帛上的內容查了一圈了。

“當年父皇的確曾去過那個地方,隻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十萬將士的真正死因,還需要證據佐證。”

薑卿意把明四娘的事兒說了一遍,“殿下說,明老大人當年,會不會留下了什麼證據?”

明家在官場打磨多年,不會那麼傻白甜,什麼後手都不留吧。

“孤會找個機會,去刑部調閱當年的卷宗。”

但希望渺茫。

薑卿意也清楚,事情過去太久了,皇帝更幾乎把關定海這些人送到越修離手裡斬殺了,線索生生斷在自己手裡,薑卿意心底氣悶的厲害。

越修離看出她的心思,笑著揉揉她的頭。

“沒有什麼是一蹴而就的,關定海那些人死了,但大牢裡不是還有一個活著的麼?”

“殿下是說……”

“勳王。”

越修離看出她的虛弱,“你先歇息,孤去一趟天牢。”

“殿下小心。”

送走越修離,薑卿意的確有些困了,便倚在暖榻上小睡了一會兒。

天上不知何時烏雲堆積,電閃雷鳴,沒多久,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薑卿意被外間的說話聲吵醒, 桑榆拿了外袍給她披上,“天氣涼下來了,小姐要睡去房間裡頭睡吧。”

“不睡了,你們在說什麼呢?”

“是懸壺那邊來了人,說京城藥鋪突然漲價,來問您怎麼處置。”

“漲價?懸壺在開學前,不是就商談好了幾家藥鋪麼。”

因為有蘇白,薑卿意在京城采購的藥材其實不算多,隻是需要些新鮮的用來臨摹描畫,並讓學徒們學習辨認,這才隻能就近購買。

桑榆嗤了聲,“他們說京城的藥鋪都漲了,他們不漲,那就是壞了規矩,他們也沒法子。”

“隻是幾個藥鋪,還不敢給東宮使絆子。”

常貴說,“小的看,多半是背後有人操縱。都已經開學了,咱們要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買,指不定還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譬如太子妃沽名釣譽,又舍不得銀錢之類的,蒙騙百姓感情,反噬更大。

桑榆已經氣得拔出腰上的軟劍了,“誰敢胡說,我砍了誰!”

“不必。”

薑卿意拿出那玉獅子,但也不想輕縱那些哄抬物價的藥鋪,“放出消息,就說東宮要大量收購新鮮藥材。常貴,你安排人先去采買這三天要用的,不論多貴都買,然後即刻安排人前往藥王穀采藥!”

常貴眼珠子一轉,就知道薑卿意什麼意思了,嘿嘿笑了笑,“小的這就去!”

桑榆沒聽懂,木著小臉看薑卿意。

薑卿意捏捏她的臉,“東宮的廚子說天涼了,新發明了一種鴛鴦湯鍋,咱們去嘗嘗。”

桑榆吸溜著口水,克製的點點頭,然後吃了一筐子食材,把朱大廚高興的滿麵紅光,樂顛顛的又去研究新菜式了。

酒足飯飽,桑榆打了個飽嗝,恰好叫跟著越修離一起來議事順便看望桑榆的謝家人看見。

謝梧,“胃口挺好。”

謝敏,“太子妃辛苦了。”成天麵對這樣一個小飯桶,資金壓力一定很大吧。

謝夫人淚眼汪汪,謝景和謝二哥默默掏出自己的荷包,放在桌上。

薑卿意擺擺手,桑榆已經誠實的把銀子收起來,並放到了薑卿意的私庫,晃著兩根手指。

“下一頓,鴛鴦鍋,食材要兩筐。”

還真是個飯桶,實心的!

越修離看薑卿意樂得眉眼彎彎,眸光輕軟,“勳王招了一些東西,與鎮國公府有關,阿意,你也隨孤一道來書房。”

說是與鎮國公府有關,但薑卿意看他神色間一瞬的遲疑,便知,或許是跟蘇袖有關。

“好。”

第三百七十八章 暴斃

書房,謝敏和謝梧絲毫不為薑卿意是個女子而心生不悅,神醫和霧山觀主之名還能說隻是她的個人能力,可懸壺一開,他們便知道,太子妃絕對是值得他們平等看待且尊敬的人!

薑卿意總覺得兩道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可每當她回望過去,謝敏父子又若無其事的齊齊挪開了,叫人哭笑不得。

“殿下說,勳王所招之事,與鎮國公府有關?”

“嗯,他說凝霜公主手裡有證據。”

薑卿意皺眉,謝敏也開口道,“若楚華公主說的是真的,武安侯一案的幕後推手是皇上,而皇上的目的是為了血祭那十萬將士,證據怎麼也不可能落到凝霜公主手裡才是。”

“況且娘%e4%ba%b2這些年被薑淮關在後院,就算有證據,也早就被拿走了。”

薑卿意也道。

越修離手指輕敲在桌麵,“如今重點不是證據是否存在,而是勳王的招供。”

薑卿意反應過來,心頭一冷,“他要拖我娘、拖鎮國公府和東宮下水!”

“孤有此懷疑,所以今夜讓你來,是想讓你安排兵甲去彆院。”

不過對麵就是鬱聞,越修離並不太擔心蘇袖的安危。

薑卿意應下。

商談好出來,天色已晚。

謝夫人應該是又哭過,但狀態比之以前好了不少,可桑榆一見她出來,立即飛身到了她身後,明顯不想再跟謝家人閒聊。

謝夫人眼底閃過些失落,想起曾經,卻又覺得欣慰。

她的女兒,遇到了很好的人,才能變成今日這般小驕縱的模樣。!思!兔!在!線!閱!讀!

“辛苦太子妃了。”

謝夫人鄭重的道謝過後,才道,“我家老二平日裡遊手好閒,卻極擅長算科,聽聞懸壺正缺一位賬房先生,太子妃若不嫌棄,以後就讓他去為您分憂吧。”

謝二哥絲毫沒有被賣的怨憤,笑嘻嘻的上前行禮。

有謝家公子這樣的人物鎮在裡頭,不說本事,就是當個吉祥物也好啊!

薑卿意高興的應下。

謝景幾次想插話,都被謝梧給瞪了回去。

哎,謝景哀歎,大哥合該上輩子是個瞪眼天王。

送走謝家人,薑卿意洗漱罷,裹在被子裡等越修離,順帶理一理這幾日的事。

她知道,梁楚華的話不能儘信,可一想到身為帝王,拿一腔熱血報價為骨的十萬將士,去做虛無縹緲的所謂龍脈的生祭血肉,便難掩憤慨!

“眉頭都要打結了,在想什麼?”

越修離進來,熟練的將人撈到懷裡。

薑卿意搖搖頭,“皇上身體怎麼樣?”

“太醫說還在恢複,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

“噢。”

薑卿意小心翼翼的說,“那殿下說,什麼情況下,陛下會突然暴斃呢?”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

越修離看她縮在被子裡,隻露出半張臉,眼睛忽閃忽閃的模樣,怕她悶壞,笑著將人撈出來,“沒有這個可能,父皇身邊的煞羽衛不是吃素的,郎院正更是正直之人,如今他既已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就不存在突然暴斃這個可能。”

“我是說如果。”

“如果的話……”

越修離猜到,或許是她的上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便是他選擇了自儘。”

可什麼情況下,一個野心勃勃的帝王會選擇自儘?

薑卿意知道,在明知贏不了越修離這個兒子,又恨欲其死時,他會自儘,以求給自己兒子蓋下一個弑君謀逆的汙名!

說著說著,薑卿意便沉沉睡去。

越修離起身,叫來司徒東,“通知謝貴妃,慢慢撤換父皇身邊的宮人,常伴左右,如若那一日君王暴斃,即刻動手斬除他身邊所有人,並隱瞞消息。”

司徒東瞪大眼,皇帝自儘,這怎麼可能!

“莫非是太子妃她說的?”

“是。”

司徒東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不得不為之震撼,這位帝王不但對彆人狠,對自己也夠狠啊!

“我這就去安排。”

這場大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這天,大雨剛停,就見常貴踩著積水飛快的跑了進來,“小姐,明四娘夫婦出事了!”

薑卿意跟隨府兵趕到安置明四娘夫婦的彆院時,才看到他們的留信,說不想連累她,所以夫妻兩選擇不告而彆,讓她不要擔心,也不要責怪看守的士兵,他們不知道她們說是出門散步,卻一去不返。

“走了多久了?”

“昨夜出的門,一個晚上了!”

薑卿意抿起%e5%94%87瓣,“快追!”

府兵不敢猶豫,帶著薑卿意就飛快追了出去,終於在距離彆院二十多公裡的地方,發現了明四娘夫婦的屍體。

明四娘的丈夫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