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處子,隻要按時辰帶去殺了就可以了!”
兩撥人分頭行事,沒多久,三清殿就傳來了哭喊叫罵聲。
誰也沒發現,三清山各處的流寇正一個接著一個被抹脖子倒在地上。
後山處,太後衣襟整齊,正在抄寫道經,聽到屋外有動靜時,筆下一滑,好好一副道經毀於一旦。
“什麼事?”
“太後娘娘,三清山上來官兵了!”
太後收拾經文的手輕輕一頓,“哀家還在,誰敢帶兵上山?”
“是太子,以邪教亂國之名,圍了三清山!”
哐啷——!
宮女匆匆跑進來撞到了門邊的花瓶卻也沒工夫去求饒了,跪地哭到,“太後,太子殿下瘋了,將山下的禁衛軍全部拿下了,還殺了去阻攔的李公公!”
太後沒說話,而是鎮定的走到一旁,從一隻黑漆雕花匣子裡,拿出一對陰陽卦來,結果卦還未卜,陰陽卦當場生出一道裂紋。
“太後,這……”
“邪教亂國?”
太後溫和一笑,“太子真是越發像他母後了,一樣的莽撞衝動,一樣的不知所謂。”
“是麼?”
越修離邁步進來。
宮人們嚇了一跳,“太子殿下,你怎能無召進來!”
“快來人啊,請太子出去!”
“護駕,護駕!”
宮人們大喊,卻沒有一個人進來,宮女朝外看了眼,月色與黎明交印,地麵鮮血橫流,這哪裡是道觀,這簡直是座墳場,是地獄!
“來人。”
越修離出聲,一列身著黑甲,手持長刀的軍隊立即出現在門口,“送太後回京。”
“太後娘娘!”
“看來太子是有把握治哀家的罪了?”
太後從容不迫的往外走,路過越修離時停下腳步,慈愛的笑看著他,“你的未婚妻的確是個可心人兒,哀家也甚是喜歡,如若哀家定了罪,記得讓她常來看哀家,就如同當年你的母後一樣。”
越修離鳳眸清寒,冷漠睨她,“希望太後能活到那一日。”
太後耳邊銀發掉落兩縷,越修離已經邁步而去。
翌日清晨,薑卿意醒來,山上已經清理乾淨了。
貴女們圍著她哭的哭,笑的笑,一夜未眠,但此刻心情卻是無比激動。
“縣主醒來了!”
“縣主覺得怎麼樣,還有哪裡痛嗎?”
“我沒事。”
薑卿意望著她們頭頂的命火,已經恢複正常,“山上如何了?”
“太子殿下昨夜帶兵圍剿了那群流寇,已經安全了,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留下的那群貴女,聽聞挨了打還……”同患難過,這幾位貴女都有些不忍心說了,“還死了幾個下人,太子殿下通知了他們的家人,一早就接回去了。”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我們想等縣主醒來。”
“沒錯,這次是縣主救了我們。”江鯉道,“從今往後,不論任何事,隻要我江鯉能做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之前還懷疑薑卿意殺人的幾個貴女對視一眼,也羞紅了臉,結結巴巴說出這句話。
趙代柔哼道,“一群牆頭草,誰稀罕你們赴湯蹈火。薑卿意,你就跟著本公主,本公主罩你!”
薑卿意眉心跳了跳,得了吧。
謝夫人也帶著謝茵過來道謝,謝茵低著頭攥著帕子,“多謝縣主姐姐舍命相救,若不是有你在,我們肯定逃不出來。”
“這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趙代柔不喜道。
“我、我沒有,我是真心……”
“好了。”
謝夫人到底心疼女兒,%e4%ba%b2自給薑卿意道了謝,“茵茵流落在外多年,吃了許多苦,不會人情世故,更不懂世家的規矩,還請公主與縣主見諒。”
“時辰不早,我們便先回去了,稍遲些謝府的謝禮會送到縣主府上。”
說罷,拉著謝茵就走了。
薑卿意還沒說什麼,趙代柔先替她抱不平了起來,“這個謝夫人怎麼回事,是非不分,明明是她女兒不對,反倒像是我們欺負了她似的!”
“公主殿下!”
外麵,德妃安排的宮人尋了來。
趙代柔興奮不已,正要招呼薑卿意一起坐她的轎輦下山,就被宮人趕緊拉到一邊,“公主殿下,您還是離她遠一些吧,這一次,太子可是闖下塌天大禍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可恨
那太監看似小聲,卻叫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楚,薑卿意想到昨夜出現的越修離,心狠狠提起!
趙代柔還想問問是什麼塌天大禍,直接被宮人半哄半拖給拉走了。
其他貴女的家人們也都趕了來。
江鯉將薑卿意扶出來,薑卿意本以為來接她的會是舒平郡主,卻沒想到還看到了薑淮和宋雪母女。
“阿意,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舒平郡主這樣矜貴的人,都氣得罵人,“宮裡那群護衛都是吃乾飯的,幾個流寇都攔不住,竟叫你們遭了這樣的罪,該殺!”
“姨母,我的傷隻是看起來嚇人,但都是皮外傷,很快就能好。”
“你可曾看到玉惜了?”
薑淮過來。
薑卿意想到昨夜那撕心裂肺墜下山崖的身影,恍了下神,想不到她還沒來得及讓她和趙嘉禧相互折磨,她就這樣死了。
這一瞬的猶豫,讓舒平郡主以為她是難過了,當場黑臉,“鎮國公過來原來不是為了%e4%ba%b2生女兒來的,卿意一夜都和其他貴女們藏在山洞裡,怕是不知道你的養女在哪兒,你要問就去問太子殿下吧。”
“我並非這個意思。”
薑淮解釋,“隻是玉惜至今尚未出現,我有些擔心……”
“那你的%e4%ba%b2生女兒一身是傷你就不擔心了嗎?”
“我薑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操心!”
薑淮被舒平郡主問的不滿,伸手來拉薑卿意,“馬車已經備好,你先回去……”
“不用了。”
薑卿意躲開他的手,失望看他,“爹爹無需裝作很關心我,還是快些去找玉惜妹妹吧,也免得雪夫人傷心。”
宋雪美眸輕彎,“國公爺擔心了一夜,卿意小姐就彆與國公爺置氣了,體諒體諒他吧。”
“彆。”
薑卿意拉著舒平郡主走遠了些,“我看在爹爹麵子上,才稱呼你一聲雪夫人,可外人看來,你還是當年那個與馬夫私奔的妓子,你休與我說話,彆帶累了我的名聲。”
薑淮和宋雪臉色均是僵住。
舒平郡主微微睜大眼,倏兒惱怒的指著薑淮,“原來這就是那妓子!體麵端莊的嫡妻你不要,你就癡迷這麼個下作沒廉恥的東西,鎮國公,你真的有辱幾代鎮國公的威名,真真是臟得惡心!”
舒平郡主的罵聲很快吸引了周遭來接女兒們的世家,議論紛紛。
薑淮是一個要麵子講體統的人,此刻被人當眾指著鼻子罵,還被一群人圍觀議論,他的臉色已經黑沉如墨,而這一切的根源,是宋雪!
“國公爺,不如我們先去後麵問問玉惜……”
“玉惜已經嫁去晉王府,自有晉王照料。”
薑淮攔住舒平郡主,“我是來接我女兒的,就不勞煩郡主了。卿意,跟爹爹回家。”
薑卿意是不可能跟他回去的,舒平郡主也不讓。
就在這時,薑淮身邊的老仆匆匆上了山,湊到薑淮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薑淮神色頓鬆,看起來還帶著幾分喜悅。
“卿意,跟爹爹回家。”
“我……”
“你娘%e4%ba%b2已經回國公府了,你不想去見見嗎?”
薑卿意猛地抬頭死死盯著薑淮,這才想起,方才來回話的人正是前不久薑淮遣散的家仆!
對,家仆,他遣散了大半的人出去,並不是為了節省開支,他是讓他們去搜尋娘%e4%ba%b2的蹤跡了!
舒平郡主還有些懵,“什麼娘%e4%ba%b2,阿袖不是已經去世了嗎,你在胡說什麼啊薑淮?”
“她沒去世,隻是失憶跑了出去,被好心人收留了。”
薑淮語氣溫和了幾分,意味深長望著薑卿意,“現在我已經將她接回了府,卿意,你放心,爹爹失而複得,一定會好好待你們母女的,走吧,跟爹爹回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卿意坐上了回鎮國公府的馬車,雙手放在膝上,指甲卻早已掐入肉中,令傷口重新崩裂鮮血將紗布染透。
怎會如此!
她已經安排好了莊子上的一切,隻等這次下山就送娘%e4%ba%b2和小阿鸞去莊子上,怎麼還是慢了一步!
那霧山觀呢,薑淮發現了嗎?
錢大富怎麼會容許他們帶走娘%e4%ba%b2的?
薑卿意覺得在三清山幾日,好像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阿意?”
男聲慢慢的喊著這兩個字。
薑卿意掀開車簾,就看到了外麵另一輛馬車裡趙嘉禧的臉。
這張臉還年輕,可他看過來時,那時移世易的滄桑、感慨和仍舊對她的狂熱與占有,讓她心臟狠狠一跳!
是他,一定是他讓薑淮找到了娘%e4%ba%b2!
“好久不見。”
山上兩日,再加上一個上輩子。
趙嘉禧的記憶有些混亂,畢竟上一世他活到四十歲才被人一劍穿心給殺了,明明那時候越修離已死,所有的絆腳石都已經清除乾淨,而他也能與玉惜一起坐上帝後的位置。
卻在登基前一刻,被人殺了。
等他再睜眼,他渾身是血的倒在一個破山坳裡,他擁有了兩世的記憶,自然也清楚了這輩子的自己對他的愛妾薑卿意有多癡迷。
不過,這份癡迷感覺不壞,尤其在重新看到薑卿意這雙漆黑水靈的眼眸之後。
但薑卿意可沒什麼好心情,啪的一聲甩下簾子。
晦氣!
趙嘉禧望著簾子後氣鼓鼓的人影,並不生氣,先一步走了。
薑卿意找常貴要了三個銅錢給趙嘉禧卜了一卦,居然是山火賁卦,離為火,艮為山,山下有火,乃是猛虎靠山,光明通泰之象!
薑卿意氣得把銅板都扔了!
“小姐,您不要了嗎?”
常貴趕緊追上來。
“不要了,晦氣,回去找幾枚五帝錢來!”
她就不信壓不住趙嘉禧這邪性!
但當務之急,倒不是趙嘉禧,而是趙代柔被拉走時她那宮人的話,太子殿下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昨夜放下她就走了?
薑卿意讓常貴去打聽,順帶通知錢大富來一趟鎮國公府,既然薑淮非要拉著娘%e4%ba%b2不放,那她隻能%e4%ba%b2自送他去死了!
天黑前,馬車終於在國公府停下。
薑卿意還未下馬車,就聽到一聲滿是欣喜與期待的女聲,“淮郎,你回來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換太子
薑卿意下馬車的動作稍稍停了下,朝門口看去,蘇袖一身溫柔的月色長裙,烏發高挽,妝點眉梢,在這苦寒的早春,猶如一抹暖人的月光,美麗動人。
她望著薑淮,滿心少女般的愛慕。
薑淮也輕輕滯了一下,語氣也格外溫柔起來,“阿袖。”
“淮郎,你怎麼、怎麼……”
就在薑淮要牽住蘇袖時,蘇袖嚇得往後躲了下,驚訝的盯著薑淮的臉,“怎麼老了這麼多?”
薑淮臉微僵,再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