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了起來,“難不成是太子殿下想考驗我們?”
“一定是,我這次就要努力努力得到太子殿下賞識,我看我家那群%e4%ba%b2戚還怎麼罵我是個紈絝!”
就連高奎都躊躇滿誌。
北風看著這群平日裡家人都不定指揮得動,卻被薑小姐忽悠的要大乾一場的公子小姐們,不由暗暗提高了警惕心,他可不能被她三言兩語忽悠瘸了。
“北風,我一直很看好你,接下來就要拜托你多多操心了。”
薑卿意溫柔的說。
北風:……好熟悉的語氣。
“縣主放心。”
“我對你想來是放心的。”
北風的%e8%83%b8膛不由挺起了些!
安排好這群公子小姐們,薑卿意才去薑家附近的酒樓給越修離遞了個消息,就回族裡了。
才進門,便見十六叔火急火燎的趕了來,“卿意啊,告訴十六叔,你什麼都沒做隻是把人帶出去溜達了一圈對不對!”
“十六叔。”
薑卿意同情看著猶如一個滄桑老父%e4%ba%b2般的他,“接受事實吧。”
她就是玩兒了把大的。
十六叔更滄桑了,胖胖的臉蛋子甚至在發抖。
“老爺,三叔公五叔公他們回來了!”
十六叔立馬素整容顏並叮囑薑卿意,“你三叔公還好,五叔公卻是個火藥桶子,你可彆往他身上點火,一會兒有什麼話十六叔來說,你隻管往後頭站著就行。”
“好。”
馬車停下,三叔公和五叔公從前麵的馬車下來,後麵兩輛馬車則分彆是撫南王妃一家子,奇怪的是居然還沒見薑承澤過來。
十六叔上前客套,“多年不見堂姐了,堂姐一路辛苦不如先進府休息喝口茶……”
“不用了。”
撫南王妃敷衍笑道,“我已經聯係了族長,我們會住到東苑去,就不勞煩……”
“薑寬,人家瞧不上咱們西院,就彆管她了。”
正好族長也讓薑三伯出來接人,撫南王妃立即敷衍的跟五叔公幾人點了點頭就提步走了。
那樣子,不知一路受了五叔公多少罵。
至於薑卿意,撫南王妃意味不明的冷笑了聲,就領著人走了。
“鄭國的王妃,來族裡擺什麼臭架子。”
人走後,十六叔沒好氣的低聲說了句。
三叔公勸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往後少與他們往來就是。”
“可是路上發生了什麼?”
怎麼就道不同了?
五叔公重重哼了聲,負著手黑著臉走了。
三叔公搖搖頭,“我們出京城前,薑毓忽然為其二子和三女定下了%e4%ba%b2事,因為著急過聘禮,便想動蘇氏留下的那筆嫁妝。”
“爹爹答應了?”薑卿意冷聲。
“你爹對錢財之事不太過問,直接開了庫房讓她去搬,結果她一口氣搬空了大半個庫房,你五叔公看不過眼,嗬罵了她與你爹一頓,她這才還回去了一些。”
三叔公道,“所以這一路他們才一直跟我們不對付,卿意,三叔公見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在族裡這些時日,你就好好留在西院,西院總不會叫人這樣欺負了你去。”
十六叔眼皮抽了抽,這薑氏族裡隻怕沒人能欺負得了她去。
但三叔公和五叔公這份維護之情,薑卿意心領了。
去看過九叔公後,薑卿意回到閒雲院,正好趕上十六嬸領了繡娘來給她量身裁衣。
“我的衣裳不少,嬸嬸不必給我做衣裳。”
“你也是我薑家的小姐,做新衣怎麼能沒有你的份?”
十六嬸笑道,“是不是擔心銀子?你放心,再如何做幾身衣裳的錢還是有的。”
薑卿意看她興致勃勃的擺弄著自己,時不時跟繡娘討論要配什麼顏色繡什麼花樣子,心想,原來這就是正常的娘%e4%ba%b2會為兒女操持的樣子。
不過……
“嬸嬸平日裡都忙些什麼?”
“你是想讓嬸嬸陪你出去逛逛?”
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也差不多,“嗯。”
“我隨時都得空。”
十六嬸含著幾分暗嘲道,“自從你二房叔伯出事,族裡的中饋全交給老族長夫人和你四房伯娘,你九叔公又素來是個不好爭的,咱們西院基本都是仰著東院鼻息吃乾飯的了。”
說著,又覺得跟薑卿意講這些不好,“你甭管,嬸嬸也許久不出門了,正好你學也上不成了,明兒咱們一道出門去逛逛。”
但十六嬸顯然在長期經受薑瑛姐弟的磋磨後,反應遲鈍了,直到次日跟薑卿意一起坐在方家的花廳喝茶,才後知後覺,“卿意啊,你說的出來逛逛,原來是來彆人家逛啊。”
“嬸嬸不喜歡他們家的茶點?”
“那倒不是。”
十六嬸又喝了口嘴裡這極品的碧螺春,笑嗬嗬,“若論權勢,整個黃河下遊,方家獨大,豈有我嫌棄的份?”
薑卿意莞爾,“那您多吃些。”
十六嬸覺得這閨女真貼心,笑眯眯的捏起塊蟹黃糕放嘴裡,就聽薑卿意跟屋外走過來的方老大人道,“聽聞方大人的船幫在黃河上數第一,我想要借方大人的船運十噸藥材下來,應當不難吧?”
方稟秀笑答,“不難,隻是這十噸藥材價值不菲呀。”
“是啊,我最近手頭也緊,正想跟方大人借這筆銀子呢,不知方大人可否慷慨解囊?”
薑卿意抿下茶,看向這位曾經的方知府,如今的船幫老大,%e5%94%87角淺勾。
第一百七十五章 挾天子令諸侯
“咳……咳咳……”
十六嬸一口點心嗆在喉嚨裡,差點沒背過氣去。
薑卿意拿了茶給她,貼心的為她拍著後背,“嬸嬸既喜歡這兒的點心,我們走時再請方老大人再為我們帶上一些就是,怎麼吃這樣急?”
十六嬸艱難的喝茶,她這是急嗎,她這是嚇得啊!
方稟秀眼色也冷下來,瞧著這%e4%b9%b3臭未乾就敢獅子大張口的黃毛丫頭,正想敲打幾句讓她知道,就算太子殿下登門也沒這麼好從他身上咬下這麼大一塊肉,便聽下人匆匆趕來。
“大人,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她急著要上吊啊!”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伺候的!”
“不、不關奴才們的事兒,是小公子他著了魔似的,明明昨兒都落水差點淹死,今兒又要出去,說他領了差事,不能做言而無信的小人,墮了咱們方家的威名,不管老夫人怎麼哭求,他還是跑了呀!”
薑卿意淺笑,“方公子倒是頗有君子之風,方老大人,您教孫有方啊。”
方稟秀額角一突突,回頭看向這黃毛丫頭,這事兒就是她乾的,攛掇他們這群人的孫兒孫女不好好念書準備來年秋考,而是跑去乾那些下作的事兒!
“小孩子不懂事,給縣主添麻煩了。”
方稟秀冷哼,“我這就將他抓回來好好教訓,相信他不會再犯糊塗。”
薑卿意並不生氣,隻笑著告辭,並拎走了他家兩盒子點心,然後如法炮製的,去拜訪每一位學生的家長。
名聲不錯的,那就純粹喝個茶,誇讚誇讚孩子,順帶分享方大人‘送的’的點心。
背地裡有貓膩的,那就再來一次‘挾天子以令諸侯’。
幾日過去,十六嬸從一開始驚懼,已經變成了心如止水,甚至覺得卿意這孩子怪聰明的。
而期間,這些家長們不是沒想過把自家熊孩子抓回去。
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最後一個個叫嚷著‘他日如鵬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就跑出去繼續乾那些臟活累活了。
不過最讓薑卿意意外的,還是方漸仁。
原以為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沒想到他交上來的文章一次比一次有看點。
“小姐,方稟秀篤定了咱們不敢真傷了動方漸仁,我看那十噸藥材他們是不會送的。”
“那就安排方漸仁去一趟山羊縣。”
“小姐真要弄死他?”
薑卿意看桑榆,“在你心裡你家小姐我是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倒也不是……吧。”
薑卿意明白了,“還有徐疏、薑瑛、高奎以及這個兩個學生,你明日%e4%ba%b2自送過去,帶上他們這段時間寫的文章一起,以我的名義求見太子殿下或是範首輔,讓他們安排他們幾人接下來的活兒。”\思\兔\在\線\閱\讀\
桑榆恍然大悟,原來小姐不是要弄死方漸仁是要提拔他呀!
“小姐,奴婢誤會你了……”
“不過這事兒你的確要辦得像是我要弄死方漸仁一樣。”
薑安安身上的冤屈、這十噸藥材,就全看方家還要不要方漸仁這個寶貝疙瘩了!
“奴婢這就去安排船隻,您放心,奴婢肯定辦妥!”
桑榆%e8%83%b8膛拍的哐哐響,聽得剛進門的落葵一陣害怕,甚至懷疑桑榆%e8%83%b8口一馬平川就是她給拍成這樣的。
桑榆走後,薑卿意將給魏嬸編寫的手術細則一一整理好,才看見落葵。
“你怎麼不好好養傷?”
“奴婢的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而且她跟常貴常喜覺得,他們再不做點兒什麼,小姐就用不上他們了,肯定不知道多少人想到小姐跟前伺候呢。
薑卿意見她還是這麼膽小,笑了笑,安排她剛好將這份手稿給魏嬸送去。
魏嬸一直在看顧九叔公,就住在西院,落葵出去應該不會有事。
安排好這件事,薑卿意就拆開穀明寄來的有關痢疾的信,準備與他探討改進藥方的事兒了。
順便,得想辦法去見見太子殿下!
薑卿意翹著嘴角忙活到天黑,直到薑安安尋來,才察覺落葵還沒回來。
“這麼晚能去哪兒?”
“去找找。”
兩人剛踏出閒雲院,就見十六嬸匆匆尋了來,“卿意,快去東院!”
“發生何事?”
“宋真……郡主和玉惜下午來探望你九叔公,正好撞見了落葵,非說落葵背後詆毀了她們和老族長夫人,現在人已經被帶去祠堂要拷問了!”
既是拷問,隻怕是要把薑卿意和西院都牽連進去。
十六嬸緊緊抓著帕子,“若是開了祠堂拷問,是要用拶刑的!”
所謂拶刑,便是用拶子夾住女子的十根手指不斷用力收緊的刑罰,即可叫人痛不欲生,又不會要人性命,是各大族中最喜歡用的刑罰之一。
薑卿意目光冷凝,提步就要去,又被十六嬸拉住,“你身邊那個會武的侍女呢?讓她跟著一起去吧。”
“她不在。”
“那要不等她回來了你再過去?你放心,十六嬸現在過去,定不會叫她們胡亂定罪。”
等那時再過去,落葵的手指怕都要斷了!
但她也不能全無準備。
薑卿意想到什麼,轉身跟常貴低聲吩咐了幾句,才隨十六嬸一道出門。
隻是走在路上,竟撞見了累得手腳發軟但精神頭依舊高昂的薑瑛。
“娘,妹妹,你們上哪兒去?”
“不關你的事,你忙你的去。”
“可是我回來是想說……”
“等我們回來再說。”
十六嬸怕她搗亂,直接叫人把她拉走,便跟薑卿意一起到了祠堂。
薑氏一族的祠堂不是誰都有資格開的,所以現在開的,隻是平日裡商議小事的小祠堂,而薑玉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