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怎麼起這麼大的火?”
“快救火,三妹妹還在裡麵啊!”
薑玉惜哭起來,她身邊的人也很快借著救火的名頭取走了門鎖。
謝景趕來,二話不說澆濕自己,一腳踹開了房門!
薑卿意目光迷離的看著外麵密密麻麻的人群,死死咬著%e5%94%87肉,踉蹌著站起身來想出去,手臂卻先一步被謝景抓住,“薑小姐,我帶你走!”
“鬆開。”
薑卿意合眼,讓自己努力忽略謝景身上清爽的氣息和他雖年少卻因習武而厚厚的繭子。
謝景以為她還在怪罪他,臉上生出絲落寞,“你可以怪我,但現在不是鬨脾氣的時候,先跟我出去!”
說罷,將外袍%e8%84%b1下擋在她頭頂,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去。
可他靠這樣近,屬於少年的氣息就變得更加清晰,好似要將她罩在裡麵一樣。
“你走開!”
薑卿意有些失控的推他,自己卻先%e8%85%bf軟的跌在地上。
可惡!
恐怕從落水開始薑玉惜就算計到了這一步,否則她有自己做的解毒丸,怎麼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謝景見她如此,生氣的咬牙,“我說了你可以氣我,但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不肯走,那我就抱你走!”
謝景俯身,卻看到了薑卿意迷亂又努力清醒的眼睛。
“謝景,不要碰我,求你!”
她快忍不住了,她馬上就要失態了,要又一次成為陰暗裡見不得人的東西,千夫所指,名聲儘毀。
她承認,薑玉惜在摧毀她上很有天賦。
可她不想,她還要救娘%e4%ba%b2,她剛有了一點去得到侯爺的資格,她不想失去這一切。
“……你被下了藥,是嗎?”
謝景喉嚨乾澀了一瞬。
薑卿意還想說完,一道帶著血腥氣的身影穿過烈烈大火進來,將還在掙紮的薑卿意擁在了懷裡,“今日勳王府好生熱鬨,又是落水殺人,又是大火焚燒,看來勳王妃辦這場生辰宴的目的是殺生祭天!”
冰冷而隱含怒意的質問,讓勳王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宣平侯有所誤會……”
“是不是誤會,本侯自會查清楚!”
越修離攬著薑卿意直接以輕功躍身而去,隻留下一句冷漠的威脅,“屆時勳王妃最好還能像今日這般站著同本侯說話!”
謝景追出來,才看到地麵蜿蜒著一地血跡。
“怎麼回事?”
“宣平侯遇到了刺客。”
“刺客?”謝景都差點氣笑了,“堂堂勳王妃辦生辰,竟還有刺客敢闖進來?”
勳王妃的臉色也很難看。
“去,召集錦衣衛的兄弟來。”
謝景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想薑玉惜,可一想到薑卿意方才那祈求的眼神,心便狠了下去,“今日敢有人在勳王妃宴上害人,我錦衣衛義不容辭替王妃查出幕後黑手!”
薑玉惜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謝景,銀牙生生咬碎。
為什麼,明明小景最喜歡的是她,怎麼連他都放棄她了!
是薑卿意,都是她的狐媚手段!
“王妃!”
這時,又一聲驚呼傳來。
勳王妃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又有何事?”
“王府門口跑來個被挑斷了手筋的啞巴,剛好撞上了前來的皇上和謝貴妃……”
“一個不長眼的庶民罷了,處置了就是。”
“可那庶民懷裡掉出了一封橫州總督強逼他賣兒為娼的字據,橫州總督府的周公子也大義滅%e4%ba%b2狀告其父,皇上震怒,王爺讓您即刻去前院。”
勳王妃額間青筋突了突,也顧不上阻止謝景,快步往前院去了。
而這廂。
薑卿意隻覺得身上越來越滾燙,意識也在越修離懷裡徹底淪陷。
她不知道當初越修離是憑著什麼樣的意誌力忍下的,她覺得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心上噬咬,而越修離身上就有她要的解藥。
“乖一點。”
越修離望著懷中不安分的人,啞聲。
可薑卿意哪裡還聽得進去?
越修離眼看這樣下去,恐怕勳王府都無法離開,隻得腳步一轉,進了一處空著的房間。
終於,清泉緩緩流淌過,覆滅熊熊火焰。
等薑卿意意識逐漸清醒,才嗅到濃鬱的血腥氣,她驚醒過來,“侯爺,你受傷了!”
越修離看著氣色紅潤的薑卿意,目光幽幽,“嗯。”
是傷了,被咬的。
薑卿意急得去摸他的脈搏,結果一動,就扯動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他肩上頸處密密麻麻的傷痕,腦海裡關於她迷迷糊糊哭著鬨著要咬他的記憶慢慢複蘇。
薑卿意默默挪開眼,心虛,“傷得還挺嚴重的。”
越修離麵無表情的扯上自己的衣裳,問起另一件事,“你身邊會武的侍女呢?”
“我讓她留在如意苑。”
很快就能送走娘%e4%ba%b2了,她不希望最後關頭出事。
越修離看向她,她正垂眸係著衣帶,半點看不出女子的羞澀。
好似從第一次開始,她就沒有扭捏,與那些一遇到喜歡之人便嬌羞萬分的女子一點也不一樣。
“侯爺,周遷之事有變!”
屋外,西舟小聲提醒。
“落葵就在外麵,你們直接離府便可。”
越修離留下一句便提步往外走去,手掌卻被人拉住,“侯爺,你會負責的對不對?”
越修離看著輕彎著眼睛滿是信任的她,喉結輕動,“薑卿意,你有很多選擇。”
並非一定要選我。
“況且……”
越修離想到同樣願意為她舍生忘死的謝景,語氣清寒,“你就算選了旁人,本侯既答應護你,不會食言。”
第八十六章 你完了
“侯爺所說的旁人是誰?”
薑卿意眨巴著眼,故意問,“還是隨便哪個男人都行,那我與那人遊春泛舟,策馬同遊,乃至結發為夫妻,同眠一榻,如今日這般%e4%ba%b2密無間……”
“薑卿意!”
越修離沉沉看她。
薑卿意卻不怕,撐著桌麵湊到他跟前,看著他似淬著冰渣子的鳳眼,“侯爺不高興了?”
越修離望著近在咫尺的清靈小臉,她可以有更好的未來,縱然與薑家人有仇,也可以尋一個好夫家安樂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而不是剛從薑家的泥淖掙紮出來,下半輩子還要留在他的地獄裡。
畢竟他這一世,不可能從哪個肮臟的黑暗裡走出來。
“隻要你喜歡,都行。”
越修離轉身而去。
門打開的一瞬,春風吹著滿園的花香撲來,有蝴蝶不小心鑽了進來,困在再次關上的門內,找不到出路。
薑卿意走上前,推開窗戶,蝴蝶很快循著花香飛了出去。
她趴在窗台,朝那道頎長的身影,“隻有你。”
什麼隻有你,喜歡……麼?
越修離手指輕蜷,腳步未停的離開。
薑卿意看他沒回頭,輕輕一歎,看來侯爺的心真的很難得到呢。
“小姐!”
落葵跑進來,看到薑卿意,是真的嚇得大哭不止,怎麼隻是來赴宴,就這麼危險呢?
薑卿意見她沒有受傷,鬆了口氣。
“放心,我沒事。”
“小姐,要不咱們早些回去吧?”
“不急。”
薑卿意手指冷冷敲著,今日她來赴宴,可不是絲毫準備都沒做的,既然薑玉惜想玩,她奉陪!
不過這衣裳弄臟了,她得再換一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棲霞縣主在嗎?”
有些羞澀緊張地女聲傳來。
薑卿意撐著下巴看去,就見先前見過的張婉如主仆在門外探頭探腦。
薑卿意不想再跟張婉如有什麼糾葛,關了窗準備假裝不在,張婉如卻正好看到她,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棲霞縣主可還記得我,我是你入府時……”
“張小姐有事?”薑卿意冷淡,“但我不得空,恐怕不能招待張小姐。”
張婉如見她如此,有一些些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叫鐺鐺把她準備的東西拿了上來,“我這兒剛好有備用的衣裳,我與薑小姐身形差不多,棲霞縣主應該能穿。”
又怕薑卿意嫌棄,忙補充道,“是新衣裳,就當棲霞縣主救我的謝禮,還請棲霞縣主收下。”
薑卿意不明白的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張婉如,這一世,是因為自己不是聲名狼藉的妾,所以她才來結交麼?
可惜,她已經沒有陪她過家家的心思了。
“衣裳我收下,救命之恩已經還完,張小姐以後不必惦記此事了。”
張婉如就是再遲鈍,也察覺了薑卿意的疏遠。
她笑容有些勉強,留下東西後,便帶著鐺鐺出了院子,卻沒急著走。
“這勳王府裡危險,咱們在這兒看著,免得不長眼的人闖了進去。”
“是。”
鐺鐺看著難過的小姐,安撫的拍拍她的肩,張婉如終於忍不住紅著眼眶低頭絞著手帕,“鐺鐺,棲霞縣主是不是也嫌棄我隻是個商戶所出的庶女?”
“怎麼會。”鐺鐺說,“要是這樣,縣主就不會救您了。”
“既如此,那她為何……”
說著,張婉如又搖搖頭,“我怎麼能這樣想我的救命恩人,肯定是因為縣主性子冷清,不喜歡被人打攪才這樣的。不過鐺鐺,我總覺得我以前好像見過縣主,我與她合該是好朋友的。”
主仆兩的聲音斷斷續續,順著風飄進薑卿意的耳朵裡。
“小姐,奴婢給您簪兩朵海棠吧。”
張婉如送的衣裳是緋紅繡金線的,冷豔逼人,連薑卿意的眉眼也染上幾許疏冷,若簪上張婉如隨著衣裳一起送進來的一簇開得正好的海棠,倒相得益彰。
“不用,走吧。”
再遲了,可就趕不上好時機了。
薑卿意出來後,沒有直奔前院,而是鎮定的朝某個方向而去,前世薑卿意為了幫趙嘉禧拉攏勳王府曾下過不少功夫,有一次很意外的還找到了被勳王府滅口卻僥幸逃過一劫的工匠。
據那工匠所說,勳王府之所以要殺人滅口,是因為他們給勳王府用景觀造了一條密道。
一條就藏在這山水樹木裡的、即便被人看到也絕差距不了這是密道的密道!
“小姐,張小姐好像還跟著我們。”
“不必管她。”
“那我們這是去哪兒?”
薑卿意看著眼前的兩叢竹子,一前一後看似錯落,中間的空隙處卻栽種有荊棘,綠竹點綴粉花,很是清新怡人,但明顯是攔著不讓人過去。
而且根據側麵的寬度來看,裡麵必然還有一尺的距離,足夠一人輕鬆通過。
“跟我來。”
薑卿意帶著落葵往竹林間一繞便不見了身影,張婉如主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以為薑卿意是特意想甩開她,蔫蔫的走了。
隔著竹林看張婉如離開,薑卿意才帶著落葵順著這密道一路往前走去。
越走,落葵越覺得不對勁,“小姐,這是通往哪兒的呀?”
“不知道。”
但多半是通往府外,或秘密的寶庫。
片刻之後,薑卿意看著眼前直通勳王府外的暗門,似乎還能聽到外麵潺潺的流水聲,莞爾,果然是一道逃生的門啊。
可惜,它隻能存在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