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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能看見夏油傑的動作,也能感受到吹拂進來的風消失了,她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用驚詫的眼神看著夏油傑。

夏油傑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語氣聽上去坦誠又溫柔:“抱歉,我忘記你的身體太虛弱目前不能吹風了,之後可能要麻煩你們請人修一下窗戶了。”

女子聞言眼睛睜得更大,語氣飽含震驚地問:“你是從窗戶進來的?28樓?”

“是啊。”夏油傑點點頭,“不然怎麼能被你的哥哥請來保護你們呢?”

女子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抓住了夏油傑和服的袖子,仿佛抓住了僅有的希望一般,“求你先去救救我的朋友!!!”

夏油傑:“……”

夏油傑:“……嗯?”

這突然是什麼展開?

五條悟看著夏油傑下意識僵了一秒的笑容,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夏油傑也聽到了這一聲,他維持著營業用的笑容,狠狠斜了五條悟一眼——別來搗亂!

女子留意到夏油傑的眼神,也順著他的眼神轉頭看向門邊站著的男人,然後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嘶—咳咳咳咳咳咳。”

顯然是被五條悟的相貌暴擊了一下!

夏油傑:“……”

夏油傑還能怎麼樣,隻能再次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讓她重新集中注意力——快說重點!

女子平復了一下呼吸,但眼神還是有意無意地往門口那邊飄,神色有點尷尬地小聲對夏油傑道:“抱歉、你的同伴長得也太好看了一點……”

五條悟聞言,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夏油傑就立刻補了一句:“……啊,不用那麼小聲也沒關係,他是外國人,聽不懂日語。”

五條·外國人·悟:“……”

五條·外國人·悟:?????

五條悟無聲地對夏油傑做了個口型——這是真不怕我開口拆穿你啊。

還真不怕。

夏油傑勾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又重新看向女子。

隻見女子也下意識點點頭:“也對……這個發色和瞳色也隻能是外國人了……”

“回歸正題吧,高野小姐。”夏油傑收起了笑容,用認真的眼神看著女子,一抹金光在他的手邊閃過——

在這一刻,他使用了光環能力:公關技能!

在和異性|交流時,對方更容易打開心扉。

次元放映廳的技能十分靠譜,女子嘆了口氣,眼睛也有些紅了,帶著輕微的哽咽道:“是哥哥讓你們來保護我的嗎?我和父親在這裡很安全,求你們先去救救我的朋友。”

夏油傑:“你的朋友……?”

女子深呼吸了一下,從頭開始說明:“也許你們已經聽哥哥說過了,在一年前被綁架了之後,我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染上了毒癮,被用來威脅我的父親……父親用大量的錢財作為交換,才把我帶回來了,後來哥哥為了我徹查了那家公司,卻沒想到他們上麵有一個強大的保護傘,哥哥被革職,父親也隨即遭遇了‘意外’。”

夏油傑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非常詳細的說明!

原本沒聽過的人都瞬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而為了照顧好我和父親,哥哥也從各種渠道聘請了專業的保全公司和醫護人員。其中有一名負責照顧我父親的護工,名叫‘吉田寬介’,他是非常溫柔能幹的人,雖然話不多但是做事踏實,父親也很滿意他。”女子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父親調查過他的身份沒有疑點後,就把他安排到了我這邊負責照顧我,雖然身份有所差異,但他是我入院以來唯一一個用平等的目光看待我的人。”

“所以你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朋友?”夏油傑眯起眼,輕輕點了點頭,向女子表示自己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是的,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可是在一個月前,他留下一封信說是要辭職,就消失不見了。”女子垂下了頭,情緒有些低沉:“後來我問過父親,寬介出生於一個孤兒院,他應該是聽到了我和哥哥的對話,哥哥跟我提到那個公司的受害者裡麵還有幾個同樣姓吉田的人,那些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家人。”

“為了家人啊……”夏油傑低聲喃喃了一句,又問道:“所以你覺得他是自己跑去了那個公司?他應該沒有門路吧?”

“是啊……哥哥跟我說的時候,提到過三個可能跟這個公司有關的據點,所以我懷疑——”女子緊緊揪住了傳單,眼眶裡也含著淚水:“他要靠著成為‘客人’接近那些人!”

夏油傑愣了一下,回頭跟五條悟對視一眼,然後重新帶上笑容,問女子:“那比起保護你們,其實你們都更希望把這個公司給端掉吧。”

女子愣了一下,用力地點點頭,淚水也擋不住她眼裡的堅定:“我、他、哥哥、父親、還有無數的受害者……這個‘公司’已經牽扯到太多人的‘命運’了。”

“我明白了。”夏油傑的笑意又深了兩分,從病床邊站起身,這個時候女子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居然這麼高,從上方俯視著看下來的眼神,讓她下意識顫唞了一下,明明帶著看似溫和親切的笑容,但是卻藏不住骨子裡的那份強大和驕傲。

女子握著床單的手一緊,仿佛掙脫了什麼桎梏,無奈地笑出了聲:“你們……不是哥哥找過來的吧。雖然爸爸是個有點迷信的人,在出事以後,哥哥偶爾也會找一些占卜師或者神官來安撫爸爸的心情,但是,哥哥絕對不會把我的信息透露給你們的,而我居然在剛剛才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你很強,這就足夠了。”女子看了一眼夏油傑,又轉頭看了下那個完全消失掉但是又沒有風進來的窗戶,深呼吸了一下:“如果是為了傷害我,憑藉你們的實力,就沒必要跟我說那麼多了吧?我不清楚你們是為什麼而來,但是隻要你們能把他從那個地獄裡帶出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女子的眼神真摯又執著,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和一往無前的堅定。

“可以。”夏油傑點點頭,收起了笑容,認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愣了一下,心裡恍然意識到,原來之前自己在這個男人眼中,隻是一個感覺可有可無的道具,在這一刻她才真正作為一個‘人’被他看在眼裡。

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直視著夏油傑的眼神,一字一頓地回答道:“高野幸。”

這時,五條悟也從靠著的門板直起身,走到夏油傑身邊,給了高野幸一個平淡的眼神,說:“不錯嘛。”

“……”高野幸沉默了一下,吐槽道:“果然您也不是什麼外國人吧……”

“哈,當然不是啊。”五條悟瞟了夏油傑一眼,說:“不要相信這傢夥的鬼話。”

夏油傑忍不住側過頭笑了一聲。

高野幸覺得,這樣的夏油傑反而顯得真實了起來,沒有之前的那種‘虛幻’感。

高野幸隨之放鬆了下來,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張紙,遞給兩人說道:“這是寬介的長相,如果你們見到他,需要取信他的話……就說,這個月要寄回孤兒院的錢,為了不讓你的家人們擔心,我先幫你墊出來了,快點回來還錢!”

夏油傑挑挑眉,笑意更深了一些。

倒是五條悟接過那張紙後,看了一眼,又用莫名的眼神掃了一眼高野幸,問道:“這是你畫的?”

高野幸點點頭,沒有直視五條悟,語氣平靜地回答:“是的,我是美院畢業的。”

“唔……”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不予置否。

夏油傑側過頭看了一眼五條悟手裡的畫,也沉默了一瞬間——並不是畫不好,而是畫得太好了,筆觸、色彩都在傳達著畫家本身的感情。

在這種無言的沉默中,高野幸率先開口道:“所以,你們有什麼需求嗎?”

夏油傑抿了抿脣,說:“嗯,簡單來說,給錢就行。”

高野幸:“啊?”

就這樣?!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做的是多麼危險的事呀?!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給錢就行?!

夏油傑平靜與她對視,語氣平淡中透露著無比的自信:“賺錢可比處理幾堆未開化的猴子難多了。”

五條悟也露出一副非常贊同的表情。

高野幸:“……”

高野幸深深地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她伸手從自己枕頭底下摸索出了一張卡片,遞給了夏油傑:“這張卡裡麵隻有幾百萬日元,您看夠嗎?這是我賣畫的錢,如果需要更多的錢,您跟我說一聲,我再給您轉進這張卡裡。”

“應該也差不多了吧,夠三四天的花費就可以了。”夏油傑把卡塞進口袋裡,稍微預估了一下,覺得他們這次的‘聖杯戰爭’能打到四天都已經是極限了,畢竟隻要‘合理地’遇上,釋放魔力,打一場,走人。

如果快的話說不定兩天就能解決。

“好的,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再跟我說。”高野幸拿了一張紙寫下了三個地址:“這是之前提到過的三個可能的‘據點’位置,哥哥曾經說過,他們大多會在周四、周日這兩天淩晨有所行動……”

“今天……”夏油傑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機械時鐘,“就是周四啊……”

五條悟一甩手,把手裡的畫遞給夏油傑,說:“那我們今晚就去搞定這個,明天中午之前告訴你結果,這個窗就先不要修了。”

高野幸:“……”

等等,這麼效率?!

不對,為什麼明天還要走窗進來啊!

我直接給你開個證明走門進來不行嗎?

想是這麼想,但是高野幸還是憋住了吐槽點點頭:“隨您喜歡就好,我就拿畫布擋一下。”

“放心,今晚這個窗戶也不會進風的,你不讓人懷疑就行。”夏油傑自然地從五條悟手裡接過那張畫,放回床頭櫃的抽屜裡:“樣貌我們已經記住了,這幅畫就不拿走了。”

等夏油傑說完後,五條悟就邁了兩步直接走到窗邊,仿佛什麼東西讓開了一樣,風再次從窗戶灌入室內,而五條悟就這樣自然地踩著窗框往下一跳。

高野幸:“!?!?!?”

真的假的……

“那麼,明天見吧。”夏油傑很有手尾地把五條悟從裡麵鎖上的門鎖給打開,然後同樣走到窗邊,在離開之前仿佛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對了,你說……你們是朋友?真的隻是朋友嗎?”

高野幸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仿佛在回答夏油傑的問題,又仿佛隻是在對自己說:“是的,我們隻是朋友。”

夏油傑了然地點點頭,他跨步走出窗外,隨著他的走出,風也仿佛再次被不知名的物體擋住,而隻有最後的一句話隨著風飄到高野幸的耳中,夏油傑說:“如果是這樣,那麼那張畫就絕對不要讓他看見。”】

[森鷗外:吉田寬介……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