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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的豁出性命的理由,就憑這個動機……你值得當我的對手。”】

“是嗎?為了同伴捨棄一切,是非常正當的豁出性命的理由嗎……”澤田綱吉垂下眸,“我現在也稍微有點理解了呢。”

“如果魏爾倫真的是蘭堂的摯友和同伴,那麼八年來都沒有信息,要不就是已經死亡了,要不就是——”五條悟語氣認真地道,“叛變了。”

綠間真太郎震驚地看向五條悟,“您的意思是魏爾倫背叛了自己的同伴?這……”

綠間真太郎沉默了一下,猶豫道:“雖然我覺得死亡的可能性比較高,但是如果說叛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作為同位體的文豪魏爾倫先生和蘭波先生之間,確實也曾經在與蘭波先生爭吵時開槍打傷了他……”

“可是……這說不通啊!魏爾倫先生為什麼要背叛那麼信任他的蘭堂先生呢?”澤田綱吉難以置信地大聲問道,“他們難道不是可以互相交付信任的同伴嗎?!”

“誰知道呢,世事無常嘛。”五條悟攤開手聳聳肩,“隻能看看接下來有沒有說明他們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

中也解放雙手使出了全力的攻擊,然而蘭堂仍然是毫發無損,臉上連一絲痛苦的痕跡都沒有,“中也,你的武力與身手已經獲得了不同於‘荒霸吐’的強大。你很強,這種強不是作為神,而是作為一個人類。”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中也咬牙切齒道,“明明一點傷都沒有受……真讓人備受打擊。”

“沒辦法,這裡畢竟是我的空間。亞空間鋪著一層隔絕薄膜,就像覆蓋在我的皮膚上一樣,無論什麼物理攻擊都無法穿越這層空間。”

蘭堂說話的同時,用亞空間切斷了中也周身的重力場,握著巨大鐮刀的先代趁機刺中了中也。

中也被鐮刀緊緊地釘住,而蘭堂則開始釋放空間波不停攻擊中也。

無數衝擊波連續從多個方向同時襲向中也,中也別說躲閃了,就連防禦姿態都擺不出來。衝擊無縫銜接,無窮無知……

待衝擊波停下來時,中也的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了。

“挨了那麼多的衝擊,就算是坦克也會被壓平。”蘭堂對著中也鄭重地伸出手,指尖閃爍著異能的光芒。“碎掉的骨頭和內臟我會在事後讓你重新長好的,以異能的方式。”

……

“那可真是要多謝你了。”中也緩緩地站了起來,將先前刺穿他的鐮刀拔出,深深地刺入蘭堂的%e8%83%b8口。

“什……麼……”

中也還活著,哪怕遍體鱗傷,斷了幾根骨頭,但他並沒有死。

“我也很火大啊,”中也扯動滿是傷口的臉龐,抱怨道:“到最後居然都和那個陰險混球計劃的一樣。”

“抱歉啊蘭堂先生。”太宰治遠遠地站在另一邊,左手握著一塊布——那是太宰為了欺騙中也,在房間裡掛起來的長長的裝飾布。

裝飾布巧妙地藏在漂浮於空中的瓦礫後,而最前端,則消失在中也的衣服裡。

“在你毀掉周圍建築物的時候,我讓中也把這塊布揀起來了。”太宰治露出少年般的笑容。

“我用異能把這塊布纏在自己身上,擋在衣服下麵,把全身都纏了一遍。”

“而另一端則在我手裡,然後會怎樣呢?”

“你觸碰的布……會讓異能失效。”蘭堂痛苦地說,“也就是說……它充當了‘鎧甲’的作用,隔絕了亞空間衝擊波。”

漂浮在周圍的瓦礫失去了力量,嘩啦啦地掉到地上。

蘭堂跌落在血泊之中,眼神變得有些迷濛,“你們……真是兩個……可怕的孩子啊……”】

“等等等等等等!”五條悟大聲喊停,“哈?你在開玩笑?這位蘭堂得神遊了好幾分鐘才看不到中原中也往身上綁的這截布吧?再說綁著這條東西打架,他得眼多瞎才看不見啊!”

“確實,這可是在蘭堂先生的亞空間內,這麼一長段的布怎麼想都不能完全隱藏起來吧……”澤田綱吉糾結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哪怕真的把布隱藏起來了,可這塊布也隻作用於中也先生身上吧,那麼中也先生是怎麼用鐮刀劃開蘭堂先生那一層亞空間薄膜的呢?”綠間真太郎不停地推著眼鏡,顯然是有很多疑問。

[中原中也:……這麼一說……]

[太宰治:……這也是世界規則的一部分嗎?在你們提出這個問題之前,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江戶川亂步:我明白了!這位蘭堂君之所以可以成為復活人選之一,就是因為他並不是在世界正常規則之下死去的,生老病死必然是世界規則之一,連世界意識都不可能違背,也就是說……能復活的人……]

[森鷗外:能復活的人必然是世界意識有所關注,且非正常死亡的人!]

[太宰治:世界意識有所關注的肯定和當前場景相關,如果我和中也的十五歲算是一個場景的話,那麼該場景符合這個理論的確實就隻有蘭堂先生和先代了,中也,你還記得我們十六歲對戰魏爾倫的時候……]

[中原中也:……啊,按照你們這個說法,那個場景的復活人選就隻有‘旗會’他們對吧?]

[森鷗外:想必太宰君也鬆了一口氣吧?]

[太宰治:……]

確實,按照這個理論,隻要放映的是他十八歲時候的場景,織田作肯定就會是其中的復活人選。

隻是……還不到鬆一口氣的地步,隻復活織田作的話……是沒有意義的。

織田作的那些孩子們,會是世界意識所關注的人選嗎?

……

比起已經發現了規則的觀影區,答題區顯然還是充滿了困惑。

“先不論這個布的問題,現在蘭堂先生都已經對戰完了,一切應該就已經將要結束了吧……”綠間真太郎努力捋順自己的思維,回歸正題,“可是我們還有三個問題還沒有回答,會是和什麼相關的呢?”

澤田綱吉乖乖舉手說:“我覺得……會不會還有和‘羊’相關的場景未播放呢……總感覺引出了‘羊’的人物後應該要有後續才對……”

“確實有這個可能。”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與‘羊’相關,而是出現了一份類似日誌一樣的東西,一行行的文字逐漸浮現出來——

【從前,某個地方有兩名諜報員。

他們是同事,是搭檔,是摯友。

他們情同手足,全世界最信任的人就是彼此。

至少其中一個人是這樣想的。

不管他們陷入怎樣的困境,都不曾膽怯,這不是出於愛國心,也不是因為名譽,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隻要有對方在,就沒有害怕的必要。

他們相信,為了保護搭檔,恐懼與猶豫都是不必要的情緒。

至少其中一個人是這樣想的。

有一天,他們兩個接到了一項任務——潛入敵國,奪取強大的兵器。

二人接下了任務,在潛入的地方設施中發現了‘它’——那個極為異常的事物。

不能把它留在敵國,得帶回祖國交給研究人員處置,如果把這樣的東西留下來,勢必會引發更大規模的爭鬥,說什麼都得把它帶回去。

——至少其中一個人是這樣想的。】

第14章 ‘羊’的問題

【“原來如此……保羅……”蘭堂聲音虛弱地喃喃道,“我終於都想起來了,我的摯友……在臨終之時,他背叛了我……在逃跑的時候,他背叛了我和祖國,並且為了殺我,從背後……我好不容易躲開了,與保羅展開了殊死搏鬥,最後,我親手……將他……將我的摯友……”】

五條悟:“……”

澤田綱吉:“……怎麼會這樣呢……”

[日暮戈薇:這……魏爾倫先生不是並沒有死亡嗎……]

[夏目貴誌:也就是說,蘭堂先生是懷抱著‘殺死摯友’這樣的痛苦死去的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中原中也轉頭看向角落的魏爾倫,隻見他緊緊盯著屏幕出現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畫麵,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而另一邊的太宰治也麵無表情,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沉重的事情。

聊天框也都安靜了下來。

夜蛾正道也皺著眉長長地嘆了嘆氣。

家入硝子交叉著手冷靜地說:“不用擔心,五條可沒有那麼脆弱。”

“我可不隻是在擔心他啊……”說著,夜蛾正道又‘唉’了一聲。

“那您是擔心夏油在未來會成為復活人選嗎?”

夜蛾正道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周圍的學生們看著表情沉重的兩人,也麵麵相覷,不再出聲。

……

【“中也……能聽我說一句話嗎……”蘭堂用耳語般微弱的聲音說。

“什麼?”

“活下去。”蘭堂的聲音越發虛弱,可在這針落可聞的環境中,中也聽得清清楚楚,“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你是什麼人,就算你隻是力量表麵的裝飾,你也是你自己……一切都不會改變。因為所有的人類,所有的人生……都隻是包含大腦與□□在內的物質世界的裝飾……都隻是美麗的裝飾而已啊……”

中也和太宰都沉默不語地聽他說話。

他們從這番話中感受到了某種沉重的東西,某種絕對不能錯過的東西。

“真不可思議……我一點都不覺得冷……”蘭堂露出微笑,“明明是那麼寒冷的世界……保羅……你在最後,也感受到了……這份溫暖……”

蘭堂的手跌落在血裡,帶起血滴飛濺的聲音。

最終一切歸於寧靜。

深紅色的亞空間逐漸消散,原本蔚藍的天空呈現在頭頂之上。】

“喂。”在沉默的環境中,中也突然出聲喊道,“他那句話不僅是在跟我說,也是他想跟你說的吧,魏爾倫?”

“是啊……也許這也是蘭波想對我說的話……”魏爾倫搖搖頭,突然輕笑起來,“現在的我已經逐漸明白了這一切,他想告訴我的這一切。”

[夏目貴誌:到最後,作為‘荒霸吐’防禦裝置的中也先生被認可了人性,這就是蘭堂先生想要傳達的想法吧……]

[潮田渚:不管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人類,有沒有人類的形態,隻要擁有著同樣的人性,那麼就值得被當作人類來看待。]

[岸穀新羅:不僅如此,哪怕不是人類,隻要懷抱著同樣的情感,一樣可以在這個世間擁有羈絆。人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應該被‘人類’這一個限定詞給束縛。]

【在那之後,過去了一個月。

被命名為‘荒霸吐案’的一係列風波,最終以蘭堂的獨自作案畫下了句號,黑手黨燒毀了叛徒蘭堂的家,將他的東西都扔進了海裡。

他的遺體在曝屍荒野一周之後,被埋進了鄉村的公共墓地裡。

那是一片遠離人煙的墓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