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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觀為表小姐和表少爺的平安符。”

賈敏聞言一愣,隨後笑著說道:“早就聽老太太說,璉兒媳婦管家是一把好手,事無巨細她都能想得到,我如今可不就求著黛玉他們能平平安安的,璉兒媳婦求得這平安符,可正中我下懷,你回去記得替我謝謝她。”

尤其是這還是清虛觀的平安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求得到的。

不過賈敏倒是知道清虛觀的觀主張道士以前是賈代善的替身,因此他才會被皇上高看一眼能有今日的地位。

所以清虛觀一向和榮國府走得近,向張道士求個平安符對於其他人家來說可能有些難度,對於榮國府來說,卻沒有絲毫難度。

倒也不奇怪王熙鳳能求來平安符,但賈敏[gǎn]歎的是王熙鳳的這份細心,得知這事後,賈敏之前為賈母擔憂的心,又放回到了原處,瞧王熙鳳的做派,不是像是個輕狂的。

“奴婢會把姑太太的話一字不漏的帶給奶奶。”頓了頓來喜家的左右瞧了瞧,屋子裡除了她和賈敏外,就隻有一個心腹大丫鬟站在一旁準備隨時伺候賈敏。

見屋子裡沒有什麼外人,來喜家的才開口道:“姑太太,奶奶讓奴才帶給您的東西可不止這平安符。”

“哦,還有什麼?”賈敏笑著問道,並沒有意識到什麼,隻以為是什麼稀罕玩意。

卻不想,來喜家的重新拿起了木匣子,倒扣了過來,從匣子底部取出一封信來。

見到隱藏得如此好的一封信,賈敏的心微微一顫,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來,這麼一封信,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小事,肯定是大事。

“姑太太,奶奶讓奴婢一定要將這封信%e4%ba%b2手交到您手上。”來喜家的說道。

賈敏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接過信,確認了一下火漆完整後,就打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信的內容不多,賈敏很快就看完了,然後她臉色鐵青,看向來喜家的問道:“璉兒媳婦可讓你帶什麼話給我嗎?”

此時此刻來喜家的在心裡給王熙鳳點了一個讚,奶奶可真是料事如神。

第66章 查抄奴仆

“奶奶說了,等姑太太看完信後,要奴婢%e4%ba%b2眼看見姑太太把信燒了才行。另外如果姑太太問,就讓奴婢回答‘十一’。”來喜家的畢恭畢敬的將王熙鳳交代的話說了出來。

“十一?”賈敏聞言用手比劃了一下,確定是“十一”這兩個字。

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但麵上賈敏卻沒有暴露出什麼來,隻是側頭對著一旁的大丫鬟吩咐道:“紅裳去端個火盆子來。”這東西的確不能被彆人看見。

等把信當著來喜家的麵燒掉後,賈敏才對著來喜家的說道:“等回去,你代我向璉兒媳婦問好,就是我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來喜家的麵對賈敏和王熙鳳打啞謎般的話,摸不著頭腦,可這種明顯是大事的事情她可不敢問,聞言連忙應道:“是,奴婢記下了。”

“你一路跟著璉兒跋山涉水了,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賈敏笑著說道。

這明顯就是逐客令,來喜家的聞言識趣的順著賈敏的話退了下去。

等來喜家的退下後,賈敏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把火盆端下去,處理掉。另外……”頓了頓,才開口道:“去把……”

忽然賈敏又住了嘴,總覺得有些不妥,又想了想才開口道:“去把姐兒和哥兒抱來我房裡,讓他們兩在西梢間玩,另外派人去前麵老爺那裡看看,若是老爺無事,請老爺來我這一趟。”

巡鹽禦史這個級彆的官職,都是有官邸的,走馬上任用不著去租房。

前麵就是衙門,後麵便是家宅,倒也方便。

“是!”紅裳和綠羅都應了下來。

巡鹽禦史這個職位自然是重中之重,不過林如海已經當了好幾年,也算得上熟能生巧,加之如今還不到稅收和發放鹽引的時候,林如海這幾天倒也相對比較清閒。

見賈敏派人來請,夫妻多年,林如海知道賈敏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性子,知道肯定是有什麼要事,便去了賈敏那裡。

“老爺!”賈敏見林如海走了進來,忙迎了上去,%e4%ba%b2手給林如海寬衣換家常衣服。

等兩人在榻上坐下後,賈敏讓屋子裡伺候的奴婢都退下。

林如海奇道:“夫人叫我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賈敏臉色不好的說道:“我請老爺來,的確是有一件要緊的事。今兒璉兒媳婦的陪房來喜家的求見我,給我帶來了一封璉兒媳婦寫的信,上麵寫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此事事關重大,需得老爺來拿個主意才好。”

“什麼事?”林如海皺著眉頭問道。

“之前珠兒病逝,賈家大亂,多虧璉兒夫婦兩人,才沒弄出什麼大亂子出來。但珠兒並非身子骨弱,而是有房內的人勾引他,損了珠兒的血氣。

這事卻不是一件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謀害珠兒,那人璉兒媳婦讓人審了,最後供出來的是……”賈敏沒有說出來,而是用手站著茶杯裡的茶水,在榻上小桌上寫了一個“甄”字。

林如海一見那個字,眉頭皺得更緊了,想了想說道:“是因為……”伸出手來,比了一個“十一”的手勢。

賈敏點頭麵色凝重的說道:“璉兒媳婦說,那人是在元春入宮後,才被收買的,但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如今宮裡……璉兒媳婦他們也隻能當做不知道這事,拿貪汙的由頭處置了對方。

老爺如今任著巡鹽禦史,她擔心我們也是對方下手的對象,對林家也如之前賈家那邊如法炮製。所以特意寫了一封信,讓來喜家的帶給我,要我小心謹慎,尤其是黛玉和哥兒那裡。”

“信了?”林如海問道。

賈敏搖頭“璉兒媳婦做事小心謹慎,要來喜家的%e4%ba%b2眼看見我燒了後,才離開,那信已經被我燒了。”

林如海聞言也沒有在這方麵多說什麼,想了想又開口道:“我立馬派人查一查府上扥奴仆,正好璉兒來了,也給了我們一個借口。”

“我這邊也會讓人查後院的女仆。”賈敏頓了頓又說道:“老爺,咱們彼此的心腹也要查一查,有道是禍起蕭牆,勾引珠兒那人還是賈家幾輩子的家生子了。”

林如海聞言說道:“我知道了,你彆擔心,一切有我了。”

“嗯,我自是信任老爺的。老爺,黛玉和哥兒身邊,我想著再多加些丫鬟婆子,讓袁姨娘%e4%ba%b2自守著哥兒,以免被人鑽了什麼空子。”賈敏說道。

這姐弟兩,如今可是賈敏的命根子,萬萬不能出錯。

若是像賈珠那樣被人算計去逝,那真會要了賈敏的命。

林如海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也好。”他就這麼兩根苗苗,的確要看守好。

夫妻兩商議定後,就開始行動起來。

隨著賈璉到了揚州,之後的種種動作也被不少人看在眼裡,自然關於京中賈家發生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有些傳聞被揚州消息靈通的人知道。

因此,等林如海開始查林家奴仆的時候,倒沒幾個人多疑,反而是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查一查自家的奴仆。

林如海能一路高升成為皇上心腹,又做到巡鹽禦史的位子上,並且還能坐穩,其能力手段那都是一等一的。

在出其不意的徹查林家仆人後,還真發現了一些又被彆人收買過的仆人,隻不過供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大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讓林如海警惕的是,林家奴仆裡竟然有兩家染上的賭,其中一家的女兒還是賈敏院子的伺候的丫鬟。

賭這玩意,一旦沾染上,倒到時候輸紅了眼,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謂“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這些人,連同一些貪汙的奴仆,都被林如海通通收拾了。

賈敏這邊,原本是想著黛玉和哥兒都小,又和她住在一起,便沒有在兩人身邊安排多少丫鬟婆子,這會兒都補齊了,而且還讓袁姨娘住到了哥兒旁邊的屋子裡,就近照顧哥兒。▃思▃兔▃網▃

畢竟賈敏身為林家太太,不但要管家,還有參加一些官太太們舉辦的宴會,一天事可不少,難免會有個什麼疏忽。

以前賈敏將哥兒抱養到正院,是準備從小培養感情,讓哥兒長大後和她%e4%ba%b2近。

但現在嘛——先平安長大後再說這些。

甄家,甄貴妃,十一皇子……

彆說沒證據,又算是有證據,恐怕也告不倒甄家。

皇上對甄家在江南坐大,真的不知道嗎?

肯定不可能不知道呀,朝堂上大的官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甄家占據了那麼多位子,怎麼可能沒有人眼紅,想要弄死甄家自己吃個大飽。

可這些年來,無論是朝堂上還是後宮裡,都沒人能乾倒甄家和甄貴妃——這不是因為甄家人%e5%b1%81%e8%82%a1乾淨,沒有什麼齷齪可以抓,而是因為皇上不想處置甄家而已。

在皇上沒有定下儲君之前,甚至於就算是定下了儲君,也不是賈家林家能夠輕易招惹的。

隻能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且在看他。

林家發生的事情以及王熙鳳給賈敏信的事情,賈璉完全不知,他正沉浸在抄家的快樂裡,沒走水路,而是先騎馬直奔杭州,把杭州那邊的家財收拾妥當了,才去了蘇州。

雖說都說“蘇杭”,但自古以來“蘇杭”都是以蘇州為首,那秦淮河更是名動大江南北,賈璉自然是想要見識一番,因此才先去了杭州。

這已經是第四次抄家了,賈璉做得順手至極,連帶著底下的奴仆也做得順手之極。

也就是因為已經抄了太多家了,什麼玩意賈璉都見識到了,哪怕就是有人鳩占鵲巢當起了主子養起了小妾,賈璉也半點沒有為此生氣,隻是讓人按規矩辦了。

賣發?

才不會那麼便宜對方了。

而是留著他們在莊子裡,讓人看著,每頓隻給半碗飯,分配最累最苦的活,讓他們做牛做馬到死。

江南的家業都走了一邊,把所有奴仆的家都查抄了一邊後,總算是暫時完事了,也就隻有東邊那邊的莊子還沒有去。

金陵那邊因為底下奴仆不敢貪汙太多,所以賈璉也沒有什麼撈私房的機會,可江南這邊就不一樣了,天高皇帝遠的,貪欲一天天的增加。

王熙鳳還真沒說錯,還真有幾年這些人報天災,隻交了五層租子,其他的都自己貪了。

這一下子全部都給抄了,這些人的家財全部加起來,粗略估算能有35萬兩銀子。

雖說這裡麵有不少是房子、田地和鋪子,但現銀也不少,看得賈璉雙眼冒光——然後就夥同林之孝和來旺等人,把零頭給扣了下來,當做大家這一趟的辛苦費。

摳出來的不是幾千兩幾百兩,而是五萬多兩銀子。

好在南下之前,王熙鳳就給了林之孝和來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