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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王熙鳳一臉茫然的看向平兒問道:“怎麼了?”

“奶奶,前院走水了!”平兒一臉驚慌失措的說道。

“走水了?”王熙鳳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隨後意識回到了腦子裡,瞬間想起這事來,這不就是她昨晚乾的好事嘛!

精神一振,王熙鳳連忙問道:“前院哪裡走水了?二爺,二爺,他……”說著王熙鳳就要急得落淚。

“奶奶彆慌,不是二爺的書房走水了,是珍大爺和小蓉大爺的院子走水了。”平兒連忙安撫道。

聽到不是賈璉的書房走水,王熙鳳故作鬆了一口氣的姿態,隨後又皺眉,故意問道:“怎麼珍大哥和蓉哥兒住的院子走水了?伺候的下人乾什麼去了?現在有沒有安排人救火?”

“已經安排人去救火了。不過其他的,奶奶,這個,我也不清楚。”平兒麵露難色的說道,前院的一些事情她的確不清楚。

“那還不快伺候我更衣。”王熙鳳惱怒的說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趕時間,王熙鳳也沒特意打扮,穿好衣服,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後,就領著平兒、豐兒朝著前院趕去。

此時天微微亮。

王熙鳳瞧著前院的方向,那火燒得還有些大,真是——不枉費她借著管家的便宜藏了烈酒在裡麵,又費力的把烈酒倒了一屋子。

看瞧那衝天而起的煙柱,王熙鳳拚命壓抑著自己想要向上揚的嘴角,心情十分愉快,這麼大的火,彆說她先捅了賈珍和賈蓉一簪杆,就是沒有,怕也活不下來。

不過這事因為要萬無一失,而且機會也隻有這麼一次,所以王熙鳳才會%e4%ba%b2自動手刺穿兩人的肺部,確保對方百分之一百會死。

刺穿肺部有個好處,就是不會立馬死,會掙紮一段時間,鼻腔口腔裡依然會吸入燃燒時產生的煙塵。

再加上這火都燒掉了屋子,王熙鳳當時點火的地方可是在床幔,那麼大的火,屍體必然被燒焦,皮外傷自然也就看不見了。

根本就不怕仵作驗屍。

這招,還是上輩子王熙鳳在那段奇遇的日子裡,和某位正房太太學的。

但這招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隻能用一次。

因為一次還可以用意外說過去,一般隻要沒有利益糾葛或者是矛盾,也沒人會懷疑上你。

可次數多了,傻子才不會起疑。

一次是意外,兩次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這麼好的招數,王熙鳳沒有用在王夫人身上,而是用在了賈珍父子二人的身上,完全是因為賈珍馬上就要作死,上輩子賈珍沒過多久後就要給賈蓉定下秦可卿做正妻。

而王夫人就算能幸運的躲過一劫,也暫時作死不到外麵去,害了全家,但賈珍就能。

事情要很輕重緩急,自然先處理情況緊急的。

在這點上,王熙鳳一向分得很是清楚。

第47章 一箭三雕

而且對賈珍父子下手,還有一個好處。

就是減少彆人對王熙鳳的懷疑。

要知道她之前的那些舉動,都是二房倒黴,雖說王熙鳳能保證這其中的邏輯鏈和證據鏈沒有任何問題,可架不住人心!

人心這玩意,是不講證據的。

有些時候,某些人因為立場不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都乾得出來。

如果發生的事情,最後的結果全是二房倒黴。

那肯定會有人懷疑上王熙鳳夫妻兩。

不為彆的,可能也沒有什麼證據,隻因為人性而已。

尤其是賈母!

她之前的十幾年可是更看好二房眾人,更偏心二房,如果隻是二房倒黴,賈母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偏偏王熙鳳現在又不能讓賈母死,因為沒了賈母,榮國府可就不能稱為榮國府了。

“四王八公”這個稱呼,或許也會因此隨風飄逝。

這幾十年下來,原本%e4%ba%b2密無間的四王八公,也都各自有了些小心思。

有的人家是真有本事,早就想將“四王八公”這個名頭扔掉,輕裝上陣。而有得人家就如賈家這般,子孫不肖,混吃等死。

但總的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王八公加起來還是一股龐大的勢力。

在賈璉沒有真正能在朝廷上扛起賈家這份家業之前,王熙鳳是不會讓賈母死的。

沒了賈母,就沒了四王八公這個名頭,沒有了扯大山的依靠。

王熙鳳可太清楚這世道,權勢這玩意,上輩子她也乾過以權壓人的事。

權,絕對不能丟。

哪怕手裡沒實權,也要扯大山,讓彆人不敢落井下石。

因此,賈母的重要性就體現在這裡,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有她在,榮國府就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府。

這也是賈母在賈家地位高的原因之一,可不是她輩分高所以大家都聽她話。

王熙鳳不想在賈璉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和賈母鬨翻,所以必須要打消賈母心裡,覺得是自己對二房下手的想法。

隻要和王熙鳳夫妻兩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和糾葛的賈珍父子死了,那就肯定能打消掉賈母這樣的想法。

因為怎麼想都沒有任何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讓王熙鳳夫妻兩有對此時此刻的賈珍父子有出手的動機。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就會按照王熙鳳擬定的劇本走下去。

等王熙鳳到前院的時候,賈璉已經被人叫醒,組織人手在那裡救火。

王熙鳳見狀,連忙走到他身邊,不等他開口,就先開口問道:“二爺,現在情況怎麼樣?珍大哥和蓉哥兒了?”

賈璉聞言,側過頭去,麵色難看,不想回答。

王熙鳳見狀,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昭兒你說,珍大爺和小蓉大爺現在怎麼樣了?”

“這……”昭兒看了賈璉一眼,見他不說話,但也沒反對,才回答:“二奶奶,剛才問了,珍大爺和小蓉大爺沒看見人,可能還在屋子裡。”

“什麼!?”王熙鳳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好幾度,變得尖銳起來,雙眼睜得鬥大,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是,珍大哥和蓉哥兒已經葬身火海了?”

昭兒聞言底下了頭,沉默了起來,沒有在說話。

賈璉也側頭,沒有說話。

王熙鳳頓時明白過來,賈珍和賈蓉死在了火海裡。

麵上一臉驚駭之色,可心裡王熙鳳卻樂開了花。

好半天,王熙鳳才開口問道:“二爺,可曾派人通知珍大嫂子?”

“還不曾。”賈璉歎了一口氣說道。

王熙鳳抿嘴,想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二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得通知珍大嫂子一聲,還有敬大老爺那邊,也得派人去請回來才是。”㊣思㊣兔㊣在㊣線㊣閱㊣讀㊣

“這些事情,你看著去辦吧!”賈璉麵對這麼大的事情慌了神,心裡亂糟糟的,沒個主意,見王熙鳳有主意,便將事都推到了王熙鳳身上。

王熙鳳聞言眸光微閃,撇了撇嘴,側頭吩咐下人“派人去請把這個消息告訴東府的珍大奶奶,派人去玄真觀請敬大老爺回府主持局麵,若是敬大老爺不回,你們綁也要將他綁回來,這事他必須回府,明白嗎?”

“明白了。”來旺家的等人連忙應道。

想了想,王熙鳳又吩咐道:“去把薔哥兒叫來,另外派人去我二叔那裡說一聲,請他多派些人手過來,要快派人去,免得我二叔已經去京營了。”

“知道了。”立馬就有人轉身離開。

賈璉在一旁聽了這話,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事也要驚動二叔?”還要讓王子騰多派些人手過來。

王熙鳳左右看了看,將賈璉拉到一旁,底下仆人都離得有些遠的一角,小聲的說道:“二爺,你不會認為這院子走水是意外巧合吧?”

賈璉聞言愣住了,他之前還真以為是意外巧合,可聽王熙鳳這麼一說,心裡頓時覺得毛毛的“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當然!”王熙鳳回答道擲地有聲!

隨後小聲的說道:“二爺,您想想看,昨兒我們做了什麼特彆的大事?”

賈璉不笨,稍微一回憶就猜到了正確答案“查抄賴家!”

王熙鳳點頭“珍大哥是賈家的族長,按理說查抄賴家的賬本應該由他保管,昨天我們查抄了賴家商量這今兒就把賴家送到蘭台寺去,可就出了這種事情,你覺得會是意外?”

賈璉聞言,頓時一股冷意浮上後輩,瞬間毛骨悚然起來“你的意思是,這事有人故意放火,就是為了賴家欺上瞞下貪汙的賬冊!”

王熙鳳點頭。

“不對呀!”賈璉皺眉道:“賴家兩房人,我們可是一個不漏的都抓了捆綁起來,看押在柴房,沒有漏掉一人,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打著賬冊的主意。”

“二爺您彆忘了,賴家可是和府上好幾戶人家都有姻%e4%ba%b2關係,賴家的姻%e4%ba%b2有多少管事一級的人,說不定那賬冊上就有他們跟著貪汙的證據,隻是咱們昨天粗略的看,沒有發現而已,所以這些人想要提前毀了那賬冊。”

王熙鳳冷笑道:“如今這府上的仆人,除了我的陪嫁陪房外,我看是一個都不能相信,每一個人都有重大嫌疑。”

聽到王熙鳳這麼一說,賈璉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昨天他心裡冒出來的想法,壓下了聲音的問道:“那是不是把府上的這些下人家裡都一一查抄一遍?”

這一次輪到王熙鳳愣住了,她是真愣住了,不是故意裝的,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二爺怎麼會起這樣的想法?”

雖說王熙鳳心裡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可賈璉也能想到這一點,這可真叫王熙鳳刮目相看。

賈璉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昨天看見賴家的家產眼紅了,想了想後說道:“就這麼問,我敢保證沒有一個人會承認,隻有咱們拿到了對方夥同賴家貪汙的證據,這些人見了棺材才會說實話。”

王熙鳳看了賈璉一眼,這道理雖說有些牽強,可也比上輩子缺錢隻想著如何從自己這裡要到銀子強些,不過……

“二爺,您這主意自然是好的,可是您想過沒有,這麼多人,查抄是一回事,這清點東西,這麼多房人,恐怕也要好幾天時間。老太太那裡,您覺得她會不管這事嗎?”

賈璉聞言皺眉,查抄賴家,賈珍賈璉還算師出有名,畢竟事關賈政,行事過激了一些,可以理解。

他們拿到了賴家欺上瞞下貪汙的證據,想來賈母也不會為了賴家說什麼。

可如果把榮國府所有下人的家裡都查抄一遍,那賈母會不管才怪,要知道人家榮國府那些重要部門的管家,很多都是賈母的心腹,而非王夫人的。

“但如果不這樣,肯定沒人會承認!敬大老爺和珍大嫂子那邊,我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交代了。”賈璉苦惱道。

王熙鳳轉了轉眼珠子,小聲的說道:“二爺要是真鐵了心,要做這事,我也有一個主意,隻是這事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