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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出去招待賓客,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蕭南瑜再不出去,薑沐言懷疑門外那群人就該衝進?來了。

還不想這麼快出去的蕭南瑜,想去拿喜秤的手頓住,回頭?看她。

“娘子。”蕭南瑜柔聲細語的一聲娘子,惹得薑沐言心頭?亂了一瞬。

第一次聽他喚她娘子,如此悅耳動人。

“我先將娘子的紅蓋頭?掀開?,鳳冠太重,你?可以摘下來不必一直戴著。”

蕭南瑜雖然看不到薑沐言的臉,可看著微微顫動的紅蓋頭?,他眉梢眼角的笑意便愈發濃鬱了。

時辰尚早,新娘子那麼重的鳳冠要戴到夜裡,蕭南瑜光想想就心疼,擔心薑沐言那纖細的脖頸該壓彎了。

鳳冠確實很重,麵對蕭南瑜的體?貼,薑沐言沒有拒絕。

隻是?察覺到他轉身去拿喜秤的動作,她垂在?身前的手指揪了起來,有點?緊張。

蕭南瑜也有些緊張,他拿著喜秤走回來,看著坐在?喜床上的薑沐言,拿著喜秤的手都不由得緊了緊。

門外的嘈雜聲被?他自動隔絕,深吸一口氣之後,輕輕挑開?惹眼的紅蓋頭?。

紅蓋頭?之下,是?更為惹眼的清豔容顏。

蕭南瑜看著熟悉得不得再熟悉的白淨小臉,妝容比往日更為豔麗,嘴%e5%94%87紅得如花瓣般嬌豔欲滴,那雙含羞帶怯的澄澈杏眸,更是?每眨一下都撩撥一次他的心。

“娘子,好美啊。”蕭南瑜難掩驚豔的輕聲讚歎著。

知道?她美,一直都知道?,可今日,他還是?被?她的驚鴻美貌狠狠衝擊到了。

薑沐言被?誇得麵頰泛紅,眼睫輕顫後微微垂下,更顯羞澀了。

“大哥!還不到洞房時候,你?再不出來喝酒我們?可就闖進?去了!”

門外似要衝破雲霄的一聲大喊,喊得蕭南瑜眉梢動了動,想出去揍人。

什麼破兄弟,真煩人。

蕭南瑜放下喜秤和紅蓋頭?,又小心翼翼的摘下薑沐言頭?上的鳳冠,輕輕放置在?喜床邊上。

他的手複又撫摸上新娘子巴掌大的小臉兒,溫柔的摩挲著。

“言言,合巹酒等我夜裡回來再喝,桌上有茶水點?心,你?餓了就先吃點?,累了也躺躺,不必一直坐著等我。”

蕭南瑜柔聲細語的叮嚀著,似乎留她一人在?新房,他也很不放心一樣。

“好。”薑沐言看出他的不放心,柔若無?骨的小手覆在?他手背,柔柔甜甜一笑,“這裡是?你?家,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去吧,彆擔心我。”

今日是?他們?大喜的日子,合該喜慶歡樂,不該擔心什麼。

確實不該擔心,她現在?是?在?鎮國公府,而不是?風雨飄搖的薑府。

想到薑家,蕭南瑜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他麵上不顯,俯身在?薑沐言紅豔誘人的%e5%94%87瓣輕輕啄了一口,無?聲地撫慰著她,隨後轉身走出新房。

新房大門一開?,門外就有無?數顆腦袋伸長了脖子,探頭?往裡看。

奈何?他們?還什麼都沒看到,房門就被?蕭南瑜‘砰’一下,無?情又果決的關上了。

他的新娘子,這些人急著看什麼。

“大哥,走走走,喝酒喝酒。”

蕭家兄弟見蕭南瑜牢牢守在?新房前,一副他們?想看新娘子沒門的強硬姿態,轉而拉他去喝酒。

他們?這麼多人,還灌不醉新郎官不成。

還真灌不醉。

熱熱鬨鬨的酒席吃完,夜幕也已落下。

蕭南瑜被?灌了不少酒,兩頰泛著酒後紅暈,走向新房的步伐卻穩健,半點?不虛浮。

他顯然沒醉。

身為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真被?灌醉了怎麼行。

洞房花燭夜還怎麼洞房?

薑沐言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便坐回了喜床上。

一襲大紅喜服,沒戴鳳冠,沒蓋紅蓋頭?,就那麼坐在?喜床上,笑盈盈看著朝她走來的清雋身影。

蕭南瑜看到她笑望過來的含笑杏眸,腳步頓了頓,嘴角含笑端起桌上的兩盞合巹酒,這才繼續走向喜床。

“娘子,我們?來喝合巹酒。”

蕭南瑜在?薑沐言身旁坐下,遞給她一盞酒。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薑沐言接過合巹酒,與蕭南瑜手臂相纏,微微仰頭?喝下這盞交杯合巹酒。

醇香酒液入口的一瞬,薑沐言眉心微動。

喝完她看看酒盞,微微訝異道?:“這是?菊花酒?”

“嗯,菊花酒。”蕭南瑜含笑點?頭?。

他第一次見她喝酒,是?在?重陽節登高那天,見她喝了菊花酒的誘人模樣,他就打定主意。

待他們?成%e4%ba%b2,他們?的合巹酒,他一定要換成菊花酒。

兩人喝完合巹酒,蕭南瑜又拿來剪子,剪下一縷自己的墨發,又輕輕剪下一縷薑沐言的長發。

兩縷發絲綰在?一處,這是?他們?結發為妻的信物。

夜幕下,待該有的章程一一走完。

便該是?洞房花燭了。

“言言,今生有幸,娶你?為妻。”

蕭南瑜一手執著薑沐言的手,一手撫摸著她如紅霞醉人的臉頰,傾身%e5%90%bb了上去。

他的%e5%90%bb一開?始很溫柔,漸漸變得猛烈,最後掠奪得薑沐言招架不住,兩人雙雙倒在?了紅彤彤的喜床上。

四處布滿喜色的喜慶新房裡,紅燭一直亮著。

紅帳裡,薑沐言內心深處卻生出了一點?恐懼的感覺。

完全被?掌控的感覺太陌生,陌生到讓人害怕。

喜房內春色無?邊,喜房外,守夜的是?翠柳。

本該是?薑沐言的貼身丫鬟守夜,可薑家的境況,綠蕉出不來,鎮國公府的丫鬟她又不認識。

宋令貞便安排了她還算熟悉的翠柳,暫時給她當貼身丫鬟用。

翠柳儘忠職守的守在?新房外,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離得太遠。

因?為房內有點?吵。

她紅著臉,背對著新房,根本不敢往門窗緊閉的新房瞄一眼。

她心慌慌又睡不著的守著夜。

守到半夜時,新房內突然傳出‘嘭’的一聲巨響,嚇得她一蹦而起,差點?尖叫出聲。

怎、怎麼了這是??

她聽著好像是?床榻了?

第137章

確實是床塌了。

紅帳內, 薑沐言都懵了,她本就迷蒙不甚清醒的水潤杏眸,波光瀲灩的看著身上之人,眼?神?越發的迷茫了。

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是怎麼回事?

地龍翻身了?

蕭南瑜也有一瞬的怔愣, 但僅僅一瞬而已, 他便憐惜的將薑沐言摟進懷裡, 柔聲輕哄道:

“沒事,床塌了而已。”

嗯?

薑沐言一雙杏眸猛然大睜, 床……塌了?

她驚愕扭頭查看,這才看清楚, 身下的床榻已然變形。

確實是床榻了, 並不是地龍翻身惹出來的震動。

茫然地眨巴了幾下眼?睛,薑沐言臉頰染上了更為醉人的紅暈。

又是羞又是惱。

蕭南瑜竟然把床都弄塌了,這也太、太……讓她明天怎麼見人啊。

他竟然還?說沒事?

“你、你快起來。”薑沐言氣惱到結巴, 推搡著索求無度的新郎官。

蕭南瑜舍不得起來,摟抱著她的雙臂也更緊了幾分, 啞聲安撫道:“馬上就結束了, 很快。”

薑沐言差點氣暈過去。

一點也不相?信他的很快能快到哪裡去。

房內低低的嘈雜聲隨即而起。思兔網

心驚膽顫守在?外麵的翠柳,聽?著再一次響起的和諧聲響,疑惑了。

不是床塌了?

可剛才的動靜那?麼大,一聽?就不正常,身為婢女?,她要不要關心一下?

猶豫不決的翠柳, 聽?著聲聲傳入她耳中,能羞死人的動靜, 默默覺得她應該識趣一點,不該出聲打擾屋裡的人。

不正常的動靜再大, 隻要主?子沒喊下人收拾殘局,估計就都是正常的吧。

洞房花燭夜床塌了。

這事傳出去似乎不太好。

薑沐言和蕭南瑜有意隱瞞,一向小心謹慎又膽怯的翠柳,自?然也不敢宣揚。

可雲開院不止翠柳一個下人在?,聽?到喜床轟然倒塌動靜的人也不止她一個。

且床榻壞了總得換,那?麼大一個物?件兒要搬出去,還?得再弄一個新床榻進?去,根本就無法掩人耳目。

所以?。

第二日天一亮。

蕭南瑜新婚夜把床弄塌了之事,便?在?鎮國公府暗搓搓的傳開了。

有暗讚自?家大公子勇猛無敵的。

也有擔心新進?門的大少夫人,憐惜她那?小身板怎麼承受得住的。

秋水苑裡。

宋令貞梳妝拾掇妥當,和世子蕭震廷坐在?一起,準備一會兒去鎮國公院子,等蕭南瑜領著薑沐言,去給他們喝新媳婦敬的茶。

宋令貞身邊的夏嬤嬤打簾進?屋,神?情略有些古怪,似有話要和宋令貞說。

可她看到蕭震廷也在?,神?色就更為古怪與複雜了,不知?道該不該當著蕭震廷的麵說出來。

“夏嬤嬤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話便?說。”

蕭震廷何等人也,自?然看出了夏嬤嬤的異樣,溫和卻?又不容拒絕的說道。

宋令貞也不明所以?的看著夏嬤嬤。

夏嬤嬤看看蕭震廷,又看看宋令貞,心一橫,低著頭開口。

“世子,世子夫人,老奴聽?雲開院的下人說,昨夜、昨夜……”

夏嬤嬤越說越小聲,越說頭垂得越低。

可頭垂得再低,當著蕭震廷的麵,她著實不好意思說出口。

“昨夜什麼?”可她越是不好開口,宋令貞就越疑惑且擔心,蹙眉催促道,“嬤嬤你快說,雲開院怎麼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

雲開院住著宋令貞的%e4%ba%b2生兒子,她怎能不急。

“昨夜雲開院的床塌了!”

宋令貞一催,夏嬤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咬咬牙就%e8%84%b1口而出了。

蕭震廷端起茶盞正要喝,床塌了三個人令他手一抖,清亮的茶湯也跟灑出了幾滴。

他猛一下抬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夏嬤嬤。

宋令貞則愕然的睜著眼?,似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反問道:

“床……榻了?誰的床?阿瑜的喜床塌了?”

雲開院的下人不少,床自?然也不少,但雲開院隻住著一位主?子,不對,昨日過後,住著兩位主?子了。

那?兩位主?子同睡一張床。

下人的床塌了也就塌了,夏嬤嬤不至於到她跟前說這事。

特地來跟她說,那?就隻能是,蕭南瑜和薑沐言睡的喜床塌了。

但是不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