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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跑得歡快的小身影。

然?而,他眉眼間的淡淡笑意還未散去,眉頭微擰,眸色陡然?沉了下去。

他慢行的步伐頓住,凝神?感受著四周圍的環境,忽然?喊了一聲?:

“青石!護好她們!”

他喊得又急又快,似有大事即將發生,薑沐言急忙回頭看他。

這一回頭就看到蕭南瑜身後的樹林裡,從?樹上竄下來好些個黑衣人?,一個個提著寒芒閃閃的長劍朝他衝去。

薑沐言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刺殺?

又是刺殺!

衝著蕭南瑜來的?

“蕭南瑜!身後!”

薑沐言來不及多想,衝著蕭南瑜大喊一聲?,回身就去抱蕭以星和蕭以舟。

她將兩個小孩緊緊摟在懷裡,看著眨眼間就和黑衣人?廝殺在一起的蕭南瑜,緊張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蕭南瑜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這才?知道,原來他腰間的玉帶另有玄關,竟還藏著一把軟劍。

同樣?隨身攜帶利劍的青石,抽出劍便護在了薑沐言和兩個孩子,以及綠蕉的身前。

薑沐言的身後是溪水,刀光劍影中,蕭以星往她懷裡縮了縮,小聲?顫唞道:

“娘,我害怕。”

“彆怕,有娘在,有你們爹爹在,我們不會有事的。”

薑沐言自己心裡惴惴不安,卻?還是強自鎮定的安慰著小家夥。

“妹妹彆怕,爹爹很厲害的,一定會把壞人?都解決掉。”蕭以舟也安慰著縮成一團的蕭以星。

蕭南瑜確實如蕭以舟所?言,很厲害。

他敏捷的身影在林中左移右閃,整個人?就如同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劍,在黑衣人?的包圍圈中遊走自如的劈斬著,收割敵人?性命。

且他劍勢凶狠,幾乎招招見血,幾招下去便能取人?性命。

很快就有四五名?黑衣人?倒地不起。

黑衣人?首領見蕭南瑜一把軟劍使得神?出鬼沒,竟無人?能近他身傷到他。

他眸光一轉,看向了薑沐言。

雖然?不認識薑沐言,但他認識青石,且薑沐言護在懷裡的小男孩,那?張小臉和蕭南瑜如出一轍,定然?是蕭南瑜的兒子。

沒想到蕭南瑜竟然?養了外室,還有了私生子。

黑衣人?首領拔劍,朝著薑沐言就衝殺了過去。

隻?要活捉了蕭南瑜的外室和他私生子,不怕他不束手就擒。

青石的利劍早已出鞘,見黑衣人?首領衝殺過來,立馬挺身而出與他廝殺在了一起。

“大、大小姐,怎麼辦?”

綠蕉雖然?也慌,但她張開雙臂,堅定不移的護在了薑沐言的身前。

黑衣人?足足有十二個,他們這邊就蕭南瑜和青石會打,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萬一情?況不妙就跑。”

薑沐言心裡也沒底,但總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半蹲半坐抱著兩個小孩兒的她,立馬站了起來,蹲著可不好逃走。

她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小家夥,想著若蕭南瑜頂不住敵方攻勢,她就是舍了這條小命,也得護好兩個孩子。

但她好像白擔心了。

因為她注意力轉到青石身上,緊盯著準備對她和孩子們行凶的黑衣人?首領時。

蕭南瑜那?邊一劍封喉,鮮血飛濺,很快解決了剩下的六名?殺手。

他踩踏著樹乾飛身一躍,就朝黑衣人?首領刺了過去。

寒芒閃爍間,和青石纏鬥的黑衣人?首領閃躲不及,被蕭南瑜一劍從?背後刺穿了心口。

蕭南瑜抽劍,手腕翻轉一甩,劍刃上的血珠全部甩落於?地。

他手腕又一翻轉,軟劍回歸於?他勁瘦的腰間,變成了並不顯眼的腰帶。

“大公子,不留活口審問?一下?”

青石也收劍,對於?蕭南瑜果?決的殺招,心中有些訝異。

這些人?來曆不明,應該要留個活口好好查一查的。

“他們看到了我的雙生子,必死。”事關兩個孩子,蕭南瑜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蕭南瑜邊說邊朝薑沐言走去。

薑沐言連連點頭,這裡太危險了。

不知道這些黑衣人?還沒有同伴,早點離開為好。

蕭南瑜抱起蕭以星,青石抱起蕭以舟,薑沐言和綠蕉跟著他們快速離開這片樹林。

快要回到相國寺時,薑沐言遠遠看到相國寺的七星塔樓,心裡稍稍安定下來。

“我們就這樣?走了,後山那?些屍首怎麼辦?”薑沐言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回頭我會讓人?處理,你彆擔心。”蕭南瑜道。

話音剛落的蕭南瑜,急走的步伐忽然?一頓,蹙眉道:“不好,前方有人?來了。”

第47章

薑沐言一聽前方有人, 心神再次緊繃起來。

他們?剛從殺手手裡逃%e8%84%b1,不會又遇上另一波殺手吧?

“怎麼辦?”薑沐言六神無主的看向蕭南瑜。

她過往十四年的歲月裡,除了文德門?遇刺,何曾遇到過如此緊張又危險的時刻。

蕭南瑜左手抱著蕭以星, 右手一下抓住薑沐言的纖纖玉手, 果斷拉著她往右側的灌木叢走, 邊走邊說:“先躲起來。”

青石和綠蕉立即跟上他們?。

在蕭南瑜懷裡的蕭以星,扭頭去看被青石抱著的蕭以舟。

兩個小家夥都感覺到事情不妙, 安安靜靜的,不敢出聲打?擾大人們?。

幾人在灌木叢後剛躲好, 前方傳來幾個公子?哥由遠及近的交談聲。

“小侯爺, 我聽?聞你家有意與鎮國公府結%e4%ba%b2?”

“那是以前,現在是結不成了。”

“為何?”

“我爹本想將我二妹嫁與蕭家大郎,結果蕭家大郎在文德門?前抱了薑家嫡長女, 現在薑家和陸家正在鬨呢,原定的%e4%ba%b2事估計要作廢, 薑陸兩家的%e4%ba%b2事若作廢, 我估摸著吧,蕭家大郎得為這事負責,我爹也這麼想,覺著蕭家會逼迫蕭家大郎娶薑家嫡長女,蕭家大郎想娶彆人是不成的。”

“……”薑沐言頓覺無語。

怎麼這種時候也能聽?到彆人在談論與她有關的事?

但不能否認的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小侯爺說的倒也在理。

鎮國公府蕭家,滿門?都是鐵骨錚錚的武將, 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此前宋令貞上門?致歉,也確實是想為她名節被毀一事負責。

薑沐言不由朝蕭南瑜投去了探究的目光。

若蕭家逼他娶她, 撇開兩個孩子?不論,他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會是什麼?

蕭南瑜似乎知道薑沐言在想什麼,他坦然回視,微微傾身,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著:

“我沒有被逼迫的意思。”

沒有被逼迫,那就?是自願的,心甘情願的意思了。

換而言之,便是他真心想娶她。

領悟過來的薑沐言,與蕭南瑜對視的杏眸飛速挪開。

她偏過頭去,偏得太?過,是用耳朵對著蕭南瑜的,卻也正好讓蕭南瑜看到,她日光照射下瑩白到透光的耳朵,泛著一層薄薄的粉暈,又?可愛又?好看。

她害羞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蕭南瑜,嘴角禁不住輕輕上揚,愉悅之情溢滿心口。

蕭以星的黑亮大眼睛咕嚕咕嚕轉著,好奇地看看娘又?看看爹爹,最後在心裡努努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哼,爹爹又?在和娘%e4%ba%b2說悄悄話。

肯定是在說羞羞人的話,娘的耳朵都聽?害羞了,比爹爹昨夜的耳朵還紅。

“這一來蕭家大郎豈不是很虧?好心救了薑家嫡長女,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倒也不能那麼說,薑家嫡長女才貌雙全,誰娶她都不能算是虧,且我可聽?說了,薑沐言雖然名節被汙,但陸承彥沒想退%e4%ba%b2,可見這個薑家嫡長女除了美?貌,還是有過人之處的,要不能迷得陸大公子?神魂顛倒?”

“陸承彥是真的大氣到令人佩服,未婚妻名節被毀都還想娶,換做是我,我可沒這份心%e8%83%b8,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名節都沒了,誰還要。”

“所以說你成不了陸承彥,明年的狀元你也拿不到手。”

“要是狀元得附贈一個失了名節的未婚妻,這個狀元我寧可不要。”

“說得好像你若想要,你就?能考得到狀元一樣。”

“你可不要小瞧我,說不定我祖墳冒青煙,明年我真就?成了狀元郎呢?”

“那你祖墳恐怕得冒至少八次青煙,才能把你捧上狀元郎的位置。”

“……”

幾個公子?哥說說笑笑的聲音漸行漸遠。

蕭南瑜眉目清冷,愉悅的心情早沒了蹤影。

文德門?一事過後,他知道自己、陸承彥、以及薑沐言的名節,成為了京中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除了在相府那次,這是他第一次%e4%ba%b2耳聽?到,彆人議論薑沐言的名節。

跟杜小侯爺一起玩的幾個公子?哥,都是有涵養的世家子?弟,倒沒有出口成臟辱罵薑沐言的名節。

但那些?話聽?在蕭南瑜的耳朵裡,還是入了心,動了氣,隻覺刺耳極了。

低眉斂眸的薑沐言,聽?到那些?話倒還好。

他們?說的,已?經比萬氏溫和許多了。

“對不起。”蕭南瑜看著薑沐言,輕聲愧疚道,“是我讓你置身於風口浪尖,那些?不堪之語你不要聽?,你很好。”

薑沐言心中微微訝異的抬起頭,對上蕭南瑜內疚的清冷眼眸,反而綻放出一抹淡然淺笑。

“我沒有為他人之語傷心,你不用擔心我,也不用說對不起,你沒錯,我也沒錯,錯的是名節大過天?的封建禮教。”

世人重禮教,薑沐言最後一句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可這句話,是她爹爹丞相大人薑文櫆告訴她的,所以和禮教相比,她選擇站在自己爹爹這一邊。

麵容清冷的蕭南瑜,心裡翻湧起一陣暗流。

他在心裡重複呢喃了一遍,‘錯的是名節大過天?的封建禮教。’

片刻後,他看著薑沐言,似是頓悟了什麼,對她輕笑了一下。

千百年來,世人重禮教,蕭南瑜從沒想過這是一件對或錯之事。

但就?女子?名節一事,他認為薑沐言說的沒錯。

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於名節一事,更?是苛刻到能吃人。

就?算當初在文德門?不是他救的薑沐言,就?算他和薑沐言沒有從天?而降的兩個孩子?,他也不希望薑沐言的一生?毀於名節二字。

看著蕭南瑜的薑沐言,突然杏眸微睜,她看到了什麼?

剛才蕭南瑜笑了?

待她想仔細確認一下是否看錯時,看到的就?是蕭南瑜清清冷冷的峻臉,嘴角半點笑意都無。

果真是她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