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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柳葉口齒伶俐的說道:

“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鬨著也要去相國寺,羅姨娘還推波助瀾,說夫人若不帶二小姐、三小姐去,她就和羅姨娘帶她們去相國寺。”

“夫人不想和羅姨娘、周姨娘一起出門,這才同意了帶上二小姐、三小姐,讓大小姐去看著她們些,免得她們在相國寺鬨事。”

薑沐言清豔絕倫的眉目沉了沉。

薑蘭芝和薑雅朵確實愛出門湊熱鬨。

每次陸氏出門若沒帶她們,就好似陸氏是去吃香的喝辣的,她們沒跟去就虧大了一樣。

相府妾室多,庶子女也多,不管是姨娘還是庶子女,沒幾個是安分的。

陸氏也懶得管教那些個庶女,是以庶女都被姨娘教的有些上不了台麵。

姨娘和庶女敢沒臉沒皮在當家主母麵前鬨的,整個京城也沒幾戶人家。

可相府的姨娘在薑文櫆不在府上時就敢。

被迫一起去相國寺的薑沐言,心情不太好。

她上馬車時,薑雅朵還想擠過來和她同坐一車,被她冷著臉趕走了。

馬車緩行了一段後,忽然停了下來。

裝病還沒完全病倒的綠蕉,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瞧,瞳孔猛地一縮,慌忙放下簾子,扭頭小聲對薑沐言道:

“大小姐,前方攔路的是蕭家馬車,我看到騎馬護在馬車旁的蕭大公子了。”

第17章

薑沐言一聽到蕭大公子這幾個字,秀美的眉毛便微微蹙起。

自從雲雀樓私會後,她每次想到蕭南瑜都忍不住蹙眉。

想到蕭南瑜就會連帶著想起蕭以舟、蕭以星,實在是太讓人憂愁了。

薑沐言伸手,柔若無骨的細白玉指輕輕挑開車窗布簾。

蕭南瑜的身段與氣質太出挑,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矜貴清冷的少年郎身穿白色直裰,錦衣玉帶襯得他身段修長又挺拔,清雋傲骨的騎在身形矯捷的白色駿馬上,英姿颯爽似要出征殺敵一樣氣勢淩人。

蕭南瑜是一個內斂的人,可他再內斂,浴血奮戰多年的凜冽殺氣早已深入骨髓,不經意間能從他拒人千裡的清冷氣場下窺見幾分。

窺見的瞬間會令人幡然醒悟,想起他不僅是一個清冷自持的貴公子,他還是一個驍勇善戰的少年將軍,是真正上過戰場斬過敵人頭顱的武將。

這份獨特的氣質令他與京城中嬌生慣養的貴公子都不同。

對於薑沐言的注視,蕭南瑜似有所覺。

他微微偏頭,清冷幽深的目光便與她的撞在了一起。

薑沐言挑著布簾的玉指微微一抖,連帶著簾子也抖了一抖。

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就想要逃,可多年來養成的端莊穩重的性子,又讓她克製住了。

不能露怯,急匆匆避開會顯得她內心慌亂。

此刻蕭南瑜身邊又沒有蕭以舟、蕭以星,縱然兩人是在人來人往的巷子口,她又有何好慌的?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蕭南瑜凝著馬車上挑開布簾看他的薑沐言,於沉默的對視中微微頷首,無聲又幾不可查的打著招呼。

薑沐言亦是輕輕點頭作以回應,旋即放下布簾。

從簾子縫隙裡望出去的最後一眼,薑沐言看到馬背上的蕭南瑜突然彎下腰身,似在跟馬車裡的人說些什麼。

蕭府的馬車出行,能讓蕭南瑜護在馬車旁的,車內許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鎮國公老夫人年紀大了,近兩年很少出門,應該不會是老夫人。

丞相府與鎮國公府隔著兩個巷子,相府的馬車經過九華巷,鎮國公府的馬車從巷子裡出來,誰也沒快一分慢一刻,正正好就撞上了。

前方兩府的馬車似在謙讓,都讓對方先行。

相府打頭的第一輛馬車是相府夫人陸氏,薑沐言在第二輛,她後麵的馬車上是硬要跟去相國寺的兩個庶女。

兩府馬車碰巧遇上,最後到底誰先行,陸氏會處理,用不著薑沐言操心。

她沒想到的是,她布簾剛剛放下,就聽到第三輛馬車上傳來了驚呼聲。

“二姐!那是蕭大公子吧?他看我了!他剛才轉過頭往我這邊看了!你看到了嗎?”

薑雅朵有多驚喜,從她的聲音及語氣裡就能聽得出來。

“……”被迫聽到她驚喜聲的薑沐言,無語了一下。

綠蕉則驚訝到眼睛微睜,蕭大公子看的是她們大小姐,三小姐哪隻眼睛瞄到是看她了?

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綠蕉有點想吐槽,可她看著神色淡然沒什麼反應的薑沐言,她又不是愛在背後嚼人%e8%88%8c根的紅桃,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和薑沐言一樣閉嘴不言的沉默著。

安靜中,薑蘭芝同樣驚訝,但沒那麼大聲的聲音,也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三妹,你瞎說什麼呢?蕭大公子看的人明明是我!你少自作多情了,他看的不是你!”

薑蘭芝本就心悅蕭南瑜,今日剛出府就巧遇到他,她隻覺自己今日出門出對了。

可她的歡喜雀躍還沒來得及和人分享,就被薑雅朵嚷嚷著兜頭倒了一盆冷水。

冷水沒有澆滅薑蘭芝內心的歡喜,反倒助長了她心頭的憤怒。

薑雅朵不是一心想嫁陸承彥嗎?

來招惹她的蕭大公子做什麼?

賤蹄子就是不要臉!

人都快蠢上天了,還想腳踏兩條船?

也不怕一腳踩空直接淹死。

薑蘭芝惱火不已,要不是在大街上不能太失分寸,心頭各種惡毒話語她就罵出口了。

“二姐,你才不要瞎說,蕭大公子明明看的是我!自作多情的人是你!”

薑雅朵眨巴著佯裝天真無害的大眼睛,不服氣的嗆聲道。

“看的是我!三妹你眼睛是瞎了不成?剛才蕭大公子的眼睛就差黏在我臉上了,瞎子都不會看走眼!”薑蘭芝氣憤道。

“你才是瞎子!二姐你怎麼罵人呢?母%e4%ba%b2說出門在外要姐妹和睦,你罵我,我要去跟母%e4%ba%b2告狀!”

薑雅朵氣到跳腳,她又沒有說錯,蕭大公子明明是在看她。

“有本事你就去告狀,你看母%e4%ba%b2理不理你,你以為你是長姐,隻要你告狀母%e4%ba%b2就會替你撐腰做主?想得倒是挺美。”

薑蘭芝腦子比薑雅朵靈活,嘴巴也利索,不留情麵的一針見血下去,直接就把薑雅朵治得服服帖帖了。

因為薑雅朵心裡很清楚,她告狀,陸氏搭理她的機會微乎其微,還會嫌她煩把她趕走。

庶女之間的爭鬥與爭吵,一般情況下陸氏是從來不管的。

除非出門在外,有外人的情況下,她這個當家主母礙於麵子,才會勉為其難的處理一下。

薑雅朵說不過薑蘭芝,氣呼呼瞪她一眼冷哼道:

“自己長得醜,蕭大公子不願意看,怪我有什麼用?”

薑蘭芝一聽就炸了,罵道:

“薑雅朵你要不要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我長得醜?你長得連豬都不如!豬欄裡的母豬都比你眉清目秀!”

薑蘭芝長得其實很好看,她是漂亮的,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可她再漂亮,一旦和薑沐言站在一起,都會被襯托的很普通。

薑沐言的美太清豔奪目、傾城絕豔了,就連被稱為最美公主的四公主,一樣會被她襯托的像是綠葉,而她永遠是那朵最鮮嫩豔麗的花朵。

薑蘭芝的生母羅姨娘便是一個大美人。

且羅姨娘比主母陸氏還要美上幾分,結果生的女兒卻不如陸氏的女兒。

薑蘭芝因為沒有薑沐言漂亮,從小沒少受羅姨娘的嫌棄,覺得她不爭氣,從娘胎裡就不爭氣,沒遺傳到自己的美貌。

所以薑蘭芝從小到大,最聽不得彆人說她長得醜。

她當然清楚自己不醜,可她心裡更清楚,她不如薑沐言漂亮。

她可以輸給任何人,但羅姨娘絕不允許她輸給薑沐言。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二姐你竟然罵我是豬?”薑雅朵被氣到頭頂冒煙,“你才是豬!你和你姨娘都是豬!你……”

“蠢豬你閉嘴吧!你再嚷嚷的大聲一點,最好喊得母%e4%ba%b2也能聽到!”薑蘭芝打斷薑雅朵。

“你!你……”薑雅朵要氣炸了,嘴皮子卻不夠溜,罵不過薑蘭芝。

“你什麼你?閉嘴!”

“你……”

‘砰!砰!’

下了馬車的綠蕉,用力拍了兩下薑蘭芝和薑雅朵的馬車車身。

“誰?”薑雅朵氣得一把掀開馬車布簾,看到車窗外是綠蕉,沒好氣道,“你乾什麼?”

一個小丫鬟而已,也敢用力砸她馬車?

她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

薑蘭芝看到綠蕉,心道不好,立馬識趣的閉嘴,沒像薑雅朵一樣嚷嚷。

綠蕉兩手交疊於腹前,姿態恭敬,麵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一板一眼道:

“二小姐、三小姐,大小姐說,你們再在大街上爭吵不休,就讓馬夫直接將你們送回府去。”

薑蘭芝安安靜靜一語不發,憋著火無處發泄的薑雅朵則麵色難看,瞪著綠蕉不敢反駁什麼。

薑沐言和陸氏一樣,隻要不惹到她們,她們雲淡風輕的懶得管彆人怎麼折騰。

可她們一旦出手了,準能把人收拾的掉一層皮,她們根本不是與世無爭的軟柿子。

薑雅朵是在薑沐言手上吃過虧的,還不止一次。

所以薑沐言狠起來,她心底裡還是有些怕的。

綠蕉傳達完薑沐言的指令,見薑蘭芝和薑雅朵都安分了起來,她福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都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憑什麼她能指使我?真晦氣!”

綠蕉一走,薑雅朵又罵了起來。

但她這次罵得很小聲,彆說薑沐言了,就連綠蕉都沒有聽見,隻有同坐在馬車裡的薑蘭芝聽到了她的憤慨。

“憑什麼?”薑蘭芝也很小聲,聲音裡暗藏不甘,“就憑她是嫡女,還是嫡長女,最得爹爹寵愛,而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

羅姨娘以前也是官家小姐,這麼多年一直想扶正,哪怕不扶正,抬個平妻也好,可使儘渾身解數也沒有成功。

薑蘭芝也恨自己的姨娘為什麼是姨娘。

如果她生母是正妻,那她也會是身份高貴的嫡女。

若她是相府嫡女,鎮國公府世子夫人要給蕭南瑜議%e4%ba%b2,她的丹青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蕭南瑜麵前。

隻要蕭南瑜選中了她,她就能嫁進鎮國公府,一躍成為未來的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多體麵的錦繡前程。

可就因為她是庶女,薑沐言能嫁給前途無量的陸承彥,她卻連丹青都沒機會送進鎮國公府。

“說得好像你不是一個小小庶女一樣。”薑雅朵冷哼道。

薑蘭芝不想再搭理薑雅朵。

此次去相國寺,她一定虔誠跪拜求菩薩保佑,讓她順利嫁給蕭南瑜。

能做正妻自然是最好的,倘若不能,當蕭南瑜的貴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