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1 / 1)

電話。

甫一接通,黎沫曲起食指輕敲桌麵,踟躇著問道:“阮蘇,你認識……一個叫莘翊的人嗎?”

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伴隨著的還有玻璃杯摔碎的聲音。

阮蘇略帶急切地問:“你記起她了?”

黎沫不解地蹙眉,語氣試探:“她現在在哪?”

“你先說你記起的事情。”阮蘇不肯退步地追問。

“我隻記得在我快生卿卿的時候,有一個女人曾對我說過,她命裡有兩個劫。”黎沫咬了咬%e8%88%8c尖,聲音有些恍惚,“現在,這兩個劫都應驗了。”

“她還說了什麼?”阮蘇語氣迫切。

黎沫眯了眯眼眸,反客為主地問:“阮蘇,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這兩個字阮蘇可謂是說得咬牙切齒,相當違心。

黎沫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腰身後仰,翹起一條%e8%85%bf,慢悠悠地說:“卿卿今天手指頭動了,我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但在看見你女兒臉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好像是那麼一個人。”

呼吸一窒,阮蘇手心被掐出幾道月牙印,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卿卿要醒了。”

“而她,也快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可能大概還有三?章接番外

第127章 打算

掛斷電話, 阮蘇沒有理會掉地板上摔得稀碎的玻璃杯,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快步走向書櫃, 從角落最深處抽出了一本毫不起眼的黑色硬皮筆記本。

深吸口氣,阮蘇拇指微顫, 輕輕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

第一頁一片空白, 上麵一個字都沒有。

阮蘇蹙眉往下翻著,看著乾淨如初的紙張, 不由得加快了翻頁的速度, 直到將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才緩緩停下近乎執拗的動作。

“嗬。”阮蘇有些頹然地坐到地上,手裡虛拿著筆記本, 瘦削的雙肩微不可察地抽[dòng]了兩下。

這個筆記本是莘翊留給她的。

從收到那天起,裡麵就一個字都沒有。

當時阮蘇雖然不解,卻還是乖乖將筆記本手下,妥帖地收了起來。

莘翊不會平白如故的做某件事,更不會平白無故送她一個什麼字都沒有寫的筆記本。

或許如果不是黎沫今天這通電話, 有些事情, 阮蘇還不敢這麼肯定。

莘翊知道很多事, 她就好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阮蘇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直到感覺雙%e8%85%bf開始發酸抽筋, 她才撐著書架,狼狽的站了起來。

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後,阮蘇抱著筆記本,淺一腳深一腳地走到沙發邊, 將筆記本舉起, 對著書房明亮的燈光一絲不苟地研究著。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每一頁的紙張沒有任何問題。

阮蘇摩挲著外麵包裹著的黑色硬皮,眉心一點點攏起。

單憑手感來說,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似是做下某種決定,阮蘇從抽屜裡拿出把小巧的裁紙刀,沿著硬皮用粗線整齊裝訂好的邊緣一點點將線挑開。

不多時,阮蘇就將包裹的硬皮封麵完整取了下來。

出乎預料但又在她料想中的是,封麵和筆記本之間,並沒有夾任何東西,哪怕連張碎紙片都沒有。

心不可抑製地沉了下去,阮蘇不死心,重新檢查起了拆下來的封麵。

不同於大多數的皮質筆記本,這個黑色外殼,是用真的牛皮做的。

意識到這一點,阮蘇神情不禁變得凝重,她用指腹重重地撚了撚封麵內層的邊角,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經過這麼一撚,邊角竟有一層翹了起來。

很薄很不起眼的一層,不仔細看的話,隻會以為的沒有處理好的毛邊。

重重呼出口氣,阮蘇再度拿起裁紙刀,沿著翹起來的這一層點,很小心地將那一層剝內皮分了下來。

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將那層內皮弄壞,阮蘇分得很慢,一張A4大小,全部取下來已是一個小時後。

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阮蘇放下裁紙刀,顫著手,遲疑著將那張薄得透光的內皮紙拿起。

內皮紙也是牛皮質的,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寫在最內層,也不知道莘翊做了什麼處理,黏合處的字依舊清晰如初,不見半點暈開的地方。

在阮蘇記憶裡,莘翊一直都是溫婉大方的,說話時語調低緩溫柔,有股子南方的軟儂勁,她脾氣好,以禮示人幾乎是刻入她骨子裡的。

但這僅僅是她的表像,她想透露出來讓別人看到的。

如果不是之後的接觸,阮蘇也不會發現她與生俱來的的涼薄和冷心,偏偏她身上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天憫人感,對人對物一視同仁,仿佛她就沒有什麼在乎的東西……

就像麵前的毛筆字一樣,遒勁有力,筆力峭利,行雲流水間鋒芒畢露。

【蘇親啟,展信安,見字如晤,撫箋思人。】

……

眼眶不覺溼潤,阮蘇捂住%e5%94%87,一時間心情五味雜陳。

在十二月底的最後兩天,阮炘荑好不容易將最棘手的事情處理完,擠出幾天時間計畫好好休整一番。

在去黎氏接溫惜寒下班之前,阮炘荑回了趟學校。

她本計畫著將資料交給導師就走,沒想到有幾個師姐也在,就稍微多聊了幾句。

等阮炘荑告別眾人離開辦公室時,在辦公樓下遇到了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葉啟成。

“阮師妹,等一下!”見阮炘荑腳步不停準備離開,葉啟成顧不上喘氣,叫住了她。

阮炘荑不由得停住步伐,出於禮貌地問:“葉師兄,是有什麼事嗎?”

葉啟成神情-欲言又止,他抬頭看了眼樓上,從身後摸出朵小心護著的玫瑰花,咽了口唾沫,頗有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師妹,我喜歡你,你能……”

“抱歉葉師兄。”阮炘荑冷聲打斷了他,一臉平靜地說道,“我有愛人了。而且我們以後會結婚。”

葉啟成麵露尷尬,訕笑一聲說:“我還以為……你和他已經分手了……”

阮炘荑的朋友圈是一個月可見,除了那天發過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發過任何一條秀恩愛的,再加上她這幾個月一直忙得不見人影,葉啟成身後的鬼頭軍師便開始了“有理有據”的分析:小師妹多半是分手了,被對分狠狠傷了心,開始一心肝事業了。

葉啟成也是聽了他的慫恿,再有朋友通風報信,才會急匆匆地趕過來,有今天這麼一出。

阮炘荑失笑,搖頭緩聲道:“沒有分手。我們感情很穩定。”

聞言葉啟成更尷尬了,緊捏著手裡的玫瑰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emmm,……那挺好的,我還以為,你和他……”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阮炘荑轉身繼續往前走著。

沒走幾步,阮炘荑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軟軟過來。”

麵上一喜,阮炘荑抬眸就看見俏生生站在花壇邊的女人,身著黑色大衣,內裡一件淺藍色襯衫半紮進褲裡,襯得身高%e8%85%bf長,袖口往上挽了兩圈,露出半截瑩白的手臂,一雙桃花眼暈著盈盈波光,眉眼漾著灼灼笑意,正定定地看著她。

沒有一點遲疑,阮炘荑抬腳朝溫惜寒跑去,將人抱了個滿懷,語氣驚喜:“姐姐你怎麼來了?”

溫惜寒手臂環住麵前人細軟的腰肢,勾了勾%e5%94%87,將手裡拎著的熱可哥遞給了她:“和黎董去了趟醫院,順路就在這裡下了。”

阮炘荑眨了眨眼睛,藏著期待問:“那你還回公司嗎?”

替阮炘荑將衣領理好,溫惜寒搖頭:“放假了。”

隨即,她有所察覺地朝辦公樓方向望了一眼,輕輕捏了下阮炘荑的臉頰,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阮炘荑討好地笑笑,挽上溫惜寒的胳膊,解釋道:“同係的一個師兄。”

溫惜寒麵色冷淡,隻很輕地“嗯”了一聲。

輕歎口氣,阮炘荑故作惆悵地繼續說:“剛剛他向我告白,以為我和物件分手了……”

溫惜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阮炘荑喝了口熱可哥,順杆子往上爬道:“姐姐,你要不要和我拍點照片秀下恩愛,不然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有個宇宙最最好的物件,又以為我和你分手了呢~”

溫惜寒突然停下腳步,語氣如常地問道:“好喝嗎?”

阮炘荑點頭:“好喝。”

薄%e5%94%87掠起抹弧度,溫惜寒又說:“我嘗一下。”

阮炘荑便將手裡的熱可哥遞了過去。

但下一秒,觸上突然多了兩片溫熱的感。

等阮炘荑回神,溫惜寒已經麵不改色地退了回去,%e5%94%87瓣微潤,聲音一如既往的清磁好聽:“嗯,確實好喝。”

阮炘荑微楞,紅著耳朵尖附和道:“嗯嗯,我也覺得。”

直到有人拍了拍葉啟成的肩,他才一臉頹然地收回目光,手裡的玫瑰花也徑直掉到了地板上。

“還看?”那人輕“嘖”兩聲,看著漸行漸遠的兩道身影感慨道,“我還在想是誰能有這麼大能耐能拿下小師妹這朵高嶺之花……”

說著她搖了搖頭,“說到底還是小師妹能耐大啊~”

那女人一看就很冷,但看向阮炘荑的眼神格外的寵;更沒想到,看起來保守的人,竟會在外麵主動%e5%90%bb人。

葉啟成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彎腰將掉地上的玫瑰花撿起扔進垃圾桶裡,故作瀟灑地揣著手走了。

從學校出來,阮炘荑開著車,和溫惜寒回了老宅。

她們剛到沒多久,阮蘇也到了。

見人回來得這麼齊,周姨是打心眼裡的高興,笑容滿麵地鑽進廚房開始張羅今晚上要吃的飯菜。

阮蘇去樓上換了套居家服下來後,就又坐在客廳泡起了茶水。

阮炘荑緊挨著溫惜寒而坐,手裡捏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一個接一個地換著台。

斟好三杯茶,阮炘荑冷不丁問:“有幾天休息?”

“四天。”

“三天。”

聽見阮炘荑說的是‘三天’,阮蘇眉梢微挑,吹了吹茶水,語調漫不經心:“最近很忙?”

阮炘荑回道:“還好。”

阮蘇輕“哦”一聲便沒了下文。

過了一會兒,阮蘇又問:“卿卿現在怎麼樣了?”

卿卿,黎沫女兒的小名。

溫惜寒如實說:“手指動得比之前更明顯了,其他還是老樣子。”

阮蘇垂眸,抿了口茶,話題跳轉得非常快:“那你倆呢?有什麼打算?”

“啊?”阮炘荑傻愣愣地看著她,“什麼什麼打算?”

薄%e5%94%87緊抿,阮蘇擱下茶杯,好整以暇地回視過去,語氣繞著絲諷意:“什麼打算你還不清楚?”

阮炘荑半知半解地點點頭,低聲反駁道:“那什麼……也得等我先穩定一點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