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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弧度,溫聲問道:“那這個,你打算放哪?”

阮炘荑認真思考了幾秒,然後一骨碌地從地毯上爬起,語氣認真:“放傍山別墅那邊吧。”

似是想到什麼,下一秒她又洩氣般地坐了回去,拖著下頜,神情懨懨:“對哦,晚上還要收拾東西,但是我東西都在公寓那邊。”

溫惜寒把水杯遞到阮炘荑麵前,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開口道:“我們吃了飯回去?”

阮炘荑抬眸,眼神清澈,綴著數不盡的光點,她一瞬不順地望著溫惜寒,就連牙齒磕在杯沿上都沒有發現。

“嗯?”

阮炘荑耳尖一燙,目光微閃,掩飾般地抿著水,很小弧度地點了點頭。

吃完晚餐沒多久,阮炘荑就回房間將樂高拚圖抱了下來。

見阮炘荑抱著一個大透明盒子往外走,阮蘇倒茶的動作一頓,狀似不經意地問:“要回去了?”

溫惜寒點頭:“軟軟明天開學,回去收拾東西。”

阮蘇輕“嗯”了聲,捏起小茶杯,又問:“週末都回來嗎?”

溫惜寒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說:“應該要回。”

“嗯。”阮蘇神色淡淡,狀似隨口一說,“看來明天又要讓助理訂餐了。”

溫惜寒:“……”

穩妥地將城堡放在車後座後,阮炘荑拍了拍手,依次將要帶的東西放了進去。

“小小姐,還有這個。”周姨生怕阮炘荑沒吃到,不由分說地將下午做的甜點塞到她手上。

“周姨,夠了,太多了。”阮炘荑看著手裡的各式小甜點,語氣無奈。

周姨一臉寵溺地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這些都是二小姐喜歡吃的。”

“我還裝了瓶桂花醬放裡麵。”

輕咳一聲,阮炘荑捏緊袋子,快速放進車裡,語調軟儂:“謝謝周姨~”

周姨笑得更開心了,輕聲叮囑道:“小小姐有空多帶二小姐回來住住,你們在這幾天,小姐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心底莫名一酸,阮炘荑點頭:“好。”

直到那抹黑色的車尾消失在視野裡,阮蘇才收回目光,攏著眉心不知道在想起什麼,昏黃的路燈將她側臉映得晦暗不明,高挑纖瘦的背影透著股說不出來的落寞。

也不知道在外麵站了多久,久到周姨仍不住出聲提醒:“小姐,該進屋了。”

阮蘇似是才回過神,慢慢抬頭看向已經暗下來的天空,聲音又沙又啞:“今天月亮真圓。”

從老宅出來,阮炘荑開著車先去了一趟傍山別墅將樂高城堡放下後,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市區公寓。

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公寓住,但阮炘荑這邊每隔幾天都會有專門的阿姨過來打掃衛生,室內雖然整潔如初,卻還是或多或少的缺少了些生活氣。

將從老宅帶回來的東西分類放進冰箱裡,阮炘荑趿拉著拖鞋走到陽臺,提起水壺依次給兩株盆栽澆水。

荼蘼花依舊是老樣子,每天都會新開幾朵花,可能是缺少打理,一些花凋謝枯萎掉後,還連在原本的枝幹上,而一些則已經掉到了地上。

阮炘荑彎腰將枝上枯萎掉的花取了下來,澆夠水後,拎著水壺的手腕一轉,連線般的水珠輕輕落到了一旁的蔓珠莎華上。

僅一眼,阮炘荑就驚喜地喊道:“姐姐,快過來。”

溫惜寒聞聲走過來:“怎麼了?”

水珠還在不斷下落,阮炘荑往上提了點壺口,指著已經結出花骨朵的蔓珠莎華說:“你看,它快開花了!”

“嗯?”溫惜寒凝眸看去,語氣驚奇,“這是你種的那株蒜苗?”

“怎麼變蒜台了?”

阮炘荑:“……”

喉嚨一哽,阮炘荑糾正道:“它不是蒜苗,更不是蒜台。”

眉梢一挑,溫惜寒好奇地問:“那它是什麼?”

阮炘荑低頭繼續澆著水,聲音悶悶的:“等它開出來你就知道了。”

之前問的時候阮炘荑就是這樣說的,溫惜寒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她摸了摸光潔的下頜,仔細打量著麵前這株長得像“蒜台”的不知名植物,開始有理有據地分析道:“花骨朵偏紅,它開得花應該是紅色的。”

“這個連著花骨朵的應該是它的莖葉,原本的葉片細長,但在花骨朵長出來後,葉片就全部不見了。”

“開花不見葉,而見葉不開花,這世上除了木棉……”說著,溫惜寒拿出手機,點開自帶的‘智慧識物’功能,對著盆栽拍了一張照。

阮炘荑聽見掃描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溫惜寒挑眉看著彈出來的結果,斬釘截鐵地說:“哦,原來是蔓珠莎華啊。”

阮炘荑:“……”

忿忿地擱下水壺,不滿道:“你作弊!”

%e5%94%87角挽著絲淺笑,溫惜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反問:“哪裡作弊了?”

“你又沒說不能說手機查。”

“還有,現有的條件已經很明確了,我用手機隻是為了證實我的猜想對不對而已。”

阮炘荑被說得啞口無言,嘟囔道:“那你剛剛還說它是蒜台。”

溫惜寒忍俊不禁,抬手勾了勾被風吹亂的髮絲,彎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灼灼地她:“故意逗你的。”

一側臉頰鼓起,阮炘荑單手撐著陽臺欄杆,抬眸朝墨色的天空望去。

在三三兩兩的星辰中,那圓圓的月亮像是剛剛脫水而出的玉輪冰盤,纖塵不染,為地上鍍上了一層銀光。

阮炘荑偏眸看向溫惜寒,啟%e5%94%87輕聲說:“今晚月色真美。”

作者有話說:

風也很溫柔

第124章 想見你

“今晚月色真美。”

若擱以前, 溫惜寒自然是不懂這句話的隱晦含義,但和阮炘荑在一起久了,接觸的東西多了, 她哪裡還會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鬢角的髮絲被幽風吹亂,溫惜寒勾手將髮絲撩到耳後, 裝作沒聽懂般, 抬眸朝圓月望去,“月亮很圓。”

下一秒, 她用腳踢了踢阮炘荑的拖鞋邊緣, 大煞風景地說:“你還不去收拾東西?”

“……”阮炘荑神情複雜,一言難盡,緩緩吐出一口氣, “等會再去。”

溫惜寒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催促,而是抱著雙臂抬眸看起了夜空中的圓月,明黃色的燈光從客廳透出來,氳氳在她的臉龐, 她逆光而站, 為清冷的側臉添了幾分柔和。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阮炘荑看看月亮, 又看看溫惜寒, 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眼前的人美,還是月色美。亦或者是因為眼前人,將月色襯得更美了。

或許是身側那道目光過於炙熱,讓溫惜寒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下頜微動, 她偏眸看向阮炘荑。

目光相觸的瞬間, 阮炘荑像被抓包般迅速移開視線,她手握著冰涼的鐵欄杆,吞了吞喉嚨,澀聲問:“姐姐想喝點什麼嗎?”

溫惜寒好笑地看著她,桃花眼微彎,眸光溫軟“都行。”

“好。”阮炘荑心思一轉,長%e8%85%bf一邁走到吧台,將器具洗淨後,手法熟稔地調了兩杯摯愛出來。

插上青檸片和吸管,她將其中一杯遞給溫惜寒。

溫惜寒接過摯愛,淺淺地抿了一口,酒裡加了冰塊,入口冰涼,卻讓她心裡流過一股暖意。⑩思⑩兔⑩網⑩

她沒有問阮炘荑為什麼要調摯愛,而是同她一起站在陽臺上,望著天邊的圓月,慢慢品酒聊天,好不愜意。

不知不覺間,杯裡的摯愛見了底。

溫惜寒晃了晃杯裡剩下的冰塊,輕輕%e8%88%94去%e5%94%87瓣上沾染的酒液,眉眼縈著股懶散感:“幾點了?”

“十點半。”聽懂溫惜寒話裡的潛臺詞,阮炘荑主動拿過她手裡的空酒杯,含笑說道,“姐姐,我去收拾東西了。”

溫惜寒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轉過身,手肘往後撐在欄杆上,目光越過玻璃,一直緊隨在阮炘荑身上。

不多時,阮炘荑清洗好杯子放回到櫃子裡,眸光一轉見溫惜寒還站在陽臺,不禁提聲喊道:“姐姐,你要洗澡嗎?”

“要洗。”溫惜寒抬腳邁進客廳,接過阮炘荑遞來的溫水,淡聲問道,“你明天幾點去報導?”

“上午。”阮炘荑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袋,將錄取通知書和各種影本裝了進去,“早點報完道早點回來。”

“嗯。”溫惜寒小口喝著杯裡的溫水,薄%e5%94%87溼潤潤的,殷紅似血,一翕一合間,勾得阮炘荑喉間莫名發澀,“那你慢慢收,我先去洗澡了。”

“嗯好。”吞了吞喉嚨,阮炘荑接過溫惜寒隻喝了一小半的水,幾個吞咽間,杯裡的水就見了底。

垂眸看著臥室微掩著的門,阮炘荑輕咬下%e5%94%87,捏著杯子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水。

第二天,在鬧鐘還沒響的時候,阮炘荑就起來了。

雖然阮炘荑已經盡可能的放輕動靜,但溫惜寒已然被吵醒了,她眉頭緊擰,眯著眼睛不滿地翻了一個身。

阮炘荑扣領口扣子的動作一頓,躡手躡腳地從床頭拿過手機,將快要響起的鬧鐘往後推了十分鐘。

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放回,阮炘荑正準備出臥室時,就聽見溫惜寒低啞、不是很清明的聲音:“去哪?”

阮炘荑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確認般地喊了一聲:“姐姐?”

溫惜寒卷過被子,蜷縮著身體側躺在床上,雙眉緊蹙,眼中倦意明顯,微挑的眼角泛著絲薄紅,儼然一副還沒睡夠的神情。

她擰眉看了阮炘荑兩眼,執拗地又問了一遍:“去哪?”

輕歎口氣,阮炘荑走到床邊,躬身輕輕拍了拍溫惜寒的後背,放緩聲音道:“我去做早餐,這會還早,姐姐再睡一會兒吧。”

溫惜寒輕“嗯”了聲,帶著濃濃的鼻音,她閉上雙眸,攏起的眉間也一點點放鬆下來。

廚房裡,阮炘荑算著時間用豆漿機打了一點黑米漿,又另起灶爐用周姨給裝好桂花醬小火熬煮了點酒釀小丸子。

聽見臥室的開門聲後,阮炘荑不由得加快了三明治的組裝速度,配上用淡鹽水浸泡後的蘋果,一起端了出去。

在打好的米漿裡放了兩勺白糖,阮炘荑輕輕放到桌麵上,對在往公事包裡放文件的溫惜寒道:“姐姐吃早餐了。”

“嗯。”溫惜寒關上公事包,斂眉說,“我去下洗手間。”

趁著這會兒的空閒,阮炘荑洗出一個自帶粗吸管的保溫杯,裝了滿滿一杯煮好的桂花酒釀小丸子進去。

吃完早餐,阮炘荑先開車將溫惜寒送到公司樓下。

在溫惜寒下車的時候,阮炘荑將放扶手裡的保溫杯拿給了她。

“這是什麼?”溫惜寒沒有接。

“煮的甜水。”阮炘荑把保溫杯塞到她手裡,笑著問,“姐姐要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溫惜寒提上公事包,俐落地開門下車,“到學